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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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舒连缓冲的时间都没。
回过头，她问身边的叶珑：“不去医务室的话，一起去校外吃饭吧。”
叶珑：“不用了，我吃食堂。”
“那好。”颜未舒临走说，“对了，你真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扣扣找我。”
叶珑愣了下，扯嘴角笑，“谢谢你，未舒。”
青春期女生心思是细腻又敏感的，像泡沫，易碎易失。对比男生的没心没肺来说，这时期的女生更容易受伤。
从前的颜未舒也不例外。但现在的她，虽说生理年龄是十六，但心理住着的，已经不再是十六岁的颜未舒了。
两人在校内一饭分手，颜未舒骑单车出了校门。
天色将晚，蛋黄光圈渐远，快要低到尽头。
颜未舒选了一条近路，在越过一个十字路口后拐进一条小街。
这边刚好人少，进了暗道底下，轰隆声在头顶上飞舞。
出来后，被深粉的光洒满了脸。
颜未舒有点记不清路，打开手机正查看。没注意到前方栏杆前站着什么人。
收起手机，抬眼，几个顶着杀马特发型的青年混混对着她，虎视眈眈一般。
颜未舒手一抖，犹豫三秒，往前踩去，尽量与他们拉开距离。她不得不绕过他们身侧的路。
拒绝眼神对视，颜未舒加快脚步。
哪知道眼前还有人，大红发色的男人向她走来，在身后说：“丫头，跟哥哥们玩玩？”
颜未舒快要吐。
“不了吧。”她摇头，皱着眉，没停止视线对他们的清扫。
活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哪个学校的妹妹？”右边来一荧光绿头发的。
“我玩cosplay的。”颜未舒说，“不是学生了。”
三角冲天飞机头那男的说：“哟，cosplay啊，我喜欢。”
颜未舒嚷了一声，“你们别过来啊。”
见势，在单车上是跑不了，她干脆下车来，“你们等等啊……我把车靠一靠。”
她动作之时，往周遭看了几眼，没见人影，求救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另寻武器，见到一把立在栏杆网下的狼牙棒。
大红色走过来，咸猪手往她肩膀一搭：“小丫头。”
颜未舒迅速抽离，坚忍着笑了下：“我把车放下先。”
“行。”大红色口水快要流下来。
单车慢慢牵过去，他们几人也不傻，围着她，在她身后散漫走着。
颜未舒余光瞟着他们，没松懈。下一刻，单车一扔，她三步并一步，往前，捞起狼牙棒，往后一甩。
“离我远点！”颜未舒将狼牙棒的头对准他们。
荧光绿把烟头吐出来，呸了声：“哟呵，小丫头，喜欢这样玩啊？”
大红色笑得更猥琐：“爷喜欢，来，往我这边来。”
“滚开！”颜未舒使劲全力朝他那里挥了一下，还好狼牙棒不算太重。
但她力气也不够甩几下的。
“死远点！臭流氓！”颜未舒边甩，边退后，又朝身后喊：“救命啊！”
飞机头咧着嘴：“没用的妹妹，这里没人，只有我们几只饿狼。”
颜未舒又想吐。她紧着眼神，打量他们，在荧光绿稍微松懈的时候，朝飞机头的脚狠狠一砸。
一声惨叫鸣响天空。
“操——”飞机头立刻蹲了下去，全脸发红，“老子的脚……操！”
荧光绿破口大骂，“□□吗死丫头。”
大红色作势要往前追。
颜未舒使足力气，将狼牙棒扔了过去，拔腿就跑。
身后追逐的声迹越来越远，最后消散。
那一棒的力道下得猛，飞机头的脚拇指估计保不住。
颜未舒一个转头，撞进一个人怀里。
她一声尖叫——
抬头，季阳译捧住她的双臂，他皱眉看她，眼里的光染上天空的红。
“季阳译。”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微微。
季阳译看她额头滴汗，嘴唇有点发白，问：“你怎么了？”
颜未舒藏起小臂，上面的伤痕是被狼牙棒不小心摩擦到的。
“我没事。”颜未舒转头，急喘着，呼吸还没平稳。
下一秒，季阳译要说话。
她牵起他的手腕，拔腿就跑。
夕阳下，清风很慢，偏僻的道路上，两个飞逐的身影，在跟风赛跑。
“颜未舒。”他喊她。
她没应，没停。他自然也就随着她的脚步。
觉得喘不过气了，颜未舒才停下来，但她的手还牵着他手腕。两人离得很近。
喘息平缓后，意识到自己的手，她才急急抽回，“不好意思。”
他一直看着她。
她拍了拍自己的黑裙。庆幸没换白裙子出来。
季阳译等她平静，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颜未舒也想问他同样的话。“我抄小路去餐厅。”
“我送你去。”
“……”颜未舒没缓过神，“谢谢。”
路上，他轻声说：“以后不要走这条路，这片混混多。”
他的声音像淡风，低沉，清凉。
颜未舒问：“你怎么也走这条路？”
“因为近。”
她摸了下口袋，心口一紧。没摸到手机，是刚才太匆忙，手机掉了。
“我手机不小心丢了，你的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季阳译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颜未舒拨了颜晓羽的电话，随机说明情况，让她们不用等她，她不过去吃了。
说完，手机还给他。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又侧移，看他左眉上淡祛的痕迹，粉粉的。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留疤。
颜未舒问他：“你吃了吗？”
季阳译初开口，闭了又说：“没。”
“我请你吃饭吧。”
“我请你吧。”
“……”颜未舒默然，“那好。”
“你想吃什么？”走到街边，两侧都是餐厅，季阳译问，“自助餐，还是？”
颜未舒看了看，“那边有家寿司店，你想吃寿司吗？”
他回头，说：“走。”
坐下点完餐，颜未舒看了下时间，有点晚，知道他待会还要赶回去比赛，想了想，说：“我们吃快点吧，不然待会赶不回去了。”
“你急着回家吗？”
“不是。你待会不是有篮球赛要打吗？”
“你知道？”
“嗯。”她点点头。
上了餐，颜未舒吃得比往常快，没怎么看他。这会儿飘过去一眼，看见他堵着嗓子眼，紧着眉，许是吃太急。
她把他眼前那杯移过去，“快喝水。”
季阳译吨吨吨地喝，终于平了口气。
看他总共也没吃多少，颜未舒说：“你真的饱了吗？”
颜未舒知道他的饭量，这不是少年的他该有的饭量。
“饱了。”他笑笑，擦了嘴，去结账。
颜未舒有意藏起自己小臂的伤，又没衣袖挡住，庆幸伤的是左臂，可以一直耷拉在腿上。
他肯定没发现。
出了餐厅，季阳译自然没带她走原来的近路，颜未舒更是不敢走。两个人反身走了另一条路。
她问：“你经常走那条路吗？”
“也没有。”
“你以后也少走那条路吧。”
“好。”
过一个街角，颜未舒说：“要不我们打车回去吧？”
“等等。”季阳译东张西望，最后定眼到一个地方，“跟我走。”
到一家便利店，周边的人影多，他对她说，“你等等我。”
“好。”颜未舒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许他是要买水什么的。
她在门口等着。抬眼望一下天，已经灰暗得没了亮光。
他出来后，抓起她的手。颜未舒颤了一下，以为又被谁冒犯了。眼看是他，才松下心来。
“对不起。”他说。
“我以为是别人。”颜未舒下意识说，说完就后悔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别人不可以碰她，他可以碰。
颜未舒在心里挠着自己。
“你的手臂受伤了。”季阳译说，轻轻抬起她的左臂，他右手拿着一个创可贴。
颜未舒心中一惊。
他看到了。
创可贴撕开，颜未舒伸着手，季阳译轻轻贴上，她知道他在避着两人的距离。
被别人误会了是不好。
但颜未舒担心的不是这个。她还在想着待会的篮球赛。
贴完，颜未舒收回自己的手，说：“谢谢。”
季阳译突然问：“怎么受的伤？”
颜未舒捡个借口：“不小心擦到的。”
“以后小心点。”
她点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现在不是十六岁的她，还能被十六岁的季阳译打动。
她知道他心思细腻，不然当初十六岁的她也不会喜欢上他。她就是被他那些不经意的小细节打动的。
两人打车回了学校。
还没下车，就看到操场上的动静。校门口站着两个人，颜未舒看见颜晓羽和随月，一个匆匆放着视线，另一个抱着手臂，随意站着。
“谢谢你，季阳译。”颜未舒说完，转身要走。
他叫住她，“颜未舒。”
颜未舒转身。
听到他说：“以后，不要走那条路了。”
“好。”
门口那边传来颜晓羽的喊声：“姐——”
随月也望了过来。
颜未舒朝着她们那个方向走，眸里带笑，右手轻轻握住左臂伤口处。
身后，孟开宇的声音传来：“好家伙，刚才吃完饭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一个人跑了？”
颜未舒眉头一紧。
“……”
没听见季阳译的声音，孟开宇的声音也越渐越远，被消弭了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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