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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争奇斗艳(1) ...

  •   归月唯一的公主,陛下与两位殿下捧在手心里的宝,要选婿了,还是从两个外邦的王子中选。这消息如同惊雷般劈下,劈到每一个归月人的头上,街头巷尾都是噼里啪啦的议论声。
      “咱们归月是三国之首,竟然要咱们心尖子上的公主嫁到外邦去受苦!?大漠的沙把公主吹伤了可怎么好!?加洛的雪把公主冻伤了可怎么好!?”
      不忿者有之。
      “公主嘛,迟早要嫁人的,我看咱们所谓的那些公子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吃喝玩乐,嫁给他们,不如嫁给外邦的殿下。听说如果去了弋凤,女子还能入朝为官,那咱们公主过去,粉墨登场,岂不是将那小小蛮国收入囊中?”
      支持者有之。
      “听说是两国殿下主动提亲,公主当场说要按自己的方法选,还说这不仅是自己的事,还是有关三国百姓的大事,要把选婿的场子设在宫外,让咱们都能替她选。来来来,压红还是压白,买定离手了喂!”
      看热闹者更有之。
      一下子全国上下都在讨论秦解忧的婚事,可她本人却在下朝后溜到宫外躲清净。
      “嫁谁不是嫁,我在宫里待久了,不如趁机出门看看。”秦解忧坐在皓月居的柜台边,比老板还像老板,边把玩着皓月居新推出的面膏,边跟萧青崖一家子唠嗑。
      此时皓月居刚打佯,萧青崖跟萧写意做了一天生意,正在清点成果;萧蔚然下学便往皓月居来,估计是想偷点零用;萧琴萧瑟正在清理打扫。秦解忧经过上次“神功”一事,见识过萧青崖的本事,也不顾萧青崖自己的意思,就将他认作了师傅,没事就过来看看。有时帮萧写意应付下难对付的大娘,有时跟萧蔚然拌拌嘴。越来越觉得比在宫内舒坦自在太多。
      虽然是不明不白认的野徒儿,但萧青崖在不久的相处中已经把秦解忧当妹妹看待,谁又能对叽叽喳喳想讨好自己的雏鸟不心软呢?听到如此大事,他不得不开口,“公主,你才十二岁,这…这种事还是跟陛下,跟你两位兄长好好商量比较妥当吧?”
      “大公子说的正是,我看那两个,都不是善茬啊,弋凤的那个归月话都不会说,霜离的那个明显就是被逼出手,这俩没一个真心!”殷谷斗在一旁痛心疾首。
      萧蔚然将手边的瓜子抓给秦解忧一把。他与秦解忧年龄相仿,几场打闹下来处成了哥们儿,对哥们儿他是打死不叫公主的,“哎,死丫头,我倒觉得好,总之选谁都不敢让你吃亏,不过…”他眼中八卦之光闪动,“你现在中意谁,说出来咱们帮你分析分析。”
      萧蔚然跟秦解忧一般大,叫人家丫头纯属占便宜,但秦解忧早就习惯,听后翻个白眼,“我看你是想问出消息好下注吧?”
      萧蔚然被问的尴尬,挠挠脑袋,“不说就不说。”
      萧青崖皱起眉,“然儿,你学会赌钱了?”
      “不…就…学堂里跟他们闹着玩。”
      能参与打赌至少说明他被同窗们所接纳,萧青崖也不再深究,转头跟秦解忧道,
      “公主,此事真真马虎不得,选定一个夫婿,就要相守一生,可千万别草率决定。”
      “师傅放心,不草率也不马虎,我已经想好如何选择最适合我的夫婿了!”秦解忧说具体过程需要保密,开始闲聊其他的事。

      萧写意边整理账目边听,眼神落到秦解忧手中的面膏上,眼中闪过莫测的光。
      小小年纪的公主真的明白什么是夫婿,什么是相守一生吗,当然不。母妃早逝,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看着两个哥哥斗来斗去,偶尔还得从哥哥手里保护父皇的她,明白什么是制衡,什么是隐忍,什么是责任,就是不明白什么是爱。她将和亲看作自己的责任,反正迟早要做的事,不如就在现在,趁还得宠,按自己的方式来做。
      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秦解忧对婚嫁有自己的理解。既然要相守一生,那不就是个长久一点的玩伴?既然是玩伴,那么便只有一个要求,志趣相投!秦解忧的志趣是什么?看戏!
      因此,归月公主选驸马的擂台,便被设在她常去私服玩乐的戏楼,迎春楼;选驸马的程序被她自己分为三场,已经跟迎春楼其余戏一样,时辰内容全部写好,张贴在门口,就等各路英雄前来看热闹了。选驸马,是她秦解忧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戏,要唱就要唱得精彩绝伦,让全归月的百姓都拍手称好!
      “今日巳时,第一场,音律。
      “明日巳时,第二场,台词。
      “后日巳时,第三场,观后感。”
      秦解忧特意支会殷谷斗来迎萧家众人,理由是,“旁人都只会看哪个王子好,哪个国家更有利,但解忧要请师傅帮我看看,谁会对解忧更好。”
      萧青崖无法拒绝,而且全城的铺子学堂都因为秦解忧这台大戏关门三天,干脆带着一大家子来看热闹。
      “殷侍卫,敢问这三场,具体都比些什么?”萧大公子看完告示上的安排开口问道。
      殷谷斗清了清嗓子,“公主殿下说了,要能与她玩…呃,相守一生的人,不仅要看戏,更要懂戏。今日第一场音律,比的是哪位殿下对戏台上的配乐理解更深。乐声表面上只为背景,却必须时刻与情节环环相扣,能深刻理解此理的才配得上公主殿下。”
      他见萧家几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说了,几位是公主的贵客,已经为几位安排好二楼厢房,以便能不受打扰地观看。”
      萧青崖道,“ …敢问二楼厢房都坐了哪些人?”
      殷谷斗神秘地挤挤眼,“这次考核虽然是公主自己的主意,但陛下还是不放心,让两位皇子跟着,也顺便看看那两国王子的情况。两位皇子私服与公主一间,两位驸马候选各占一间,最后公主为大公子几位单独要了一间。”
      想不到竟能与皇亲国戚平起平坐,萧青崖立即皱眉,“这怕是不合规矩。”
      “几位是公主殿下的贵客,且这件事除了我也没人知道,大公子是怕我出去嚼舌根不成?”他看萧青崖犹豫,又补充道,“堂里都是普通百姓,就当是正常看戏,只有二楼这几间厢房是给各位主子的。从厢房里看得见戏台,但从外边儿却看不见里边儿,各个厢房之间也看不着。这个设计只有在迎春楼有,这也是公主选在迎春楼的原因。”
      “无功不受禄,公主和殷侍卫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我兄弟几个如今都是庶民,但凡往那厢房里跨进一只脚,都是大不敬。我们就在堂子里坐,殷侍卫跟公主说,这样我们离得近,看得更仔细。”
      萧青崖不顾殷谷斗阻拦,带着两个小的和萧琴萧瑟就往里走。由于好多百姓们想来看热闹,堂内已经放了比平常多好几倍的桌椅位子,但好地方大多被抢占了。殷谷斗眼睁睁看着萧青崖几人捡了张角落处的木桌坐定,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阿那,要开场啦,就你懂这些归月的东西,你可得仔细看,为…额,殿下结个好亲!”
      此时弋凤的厢房内,除了阿那,四位女侍跟塔拉明明都已坐定。穆坦看阿那有些走神,出言提醒。
      阿那回头笑笑,“你说的对,好戏这就开场了。”
      中间的厢房内,秦解忧朝纱帘边的殷谷斗示意,殷谷斗得令,将纱帘掀起,朝外做了个手势。
      一下子锣鼓阵阵,堂子里的百姓欢腾起来,紧盯着戏台。台上出来个打扮喜庆的老太,一副媒婆的口吻,将情况都简要说明一番,直奔主题,
      “闲话不多说,这次公主为两位王子定的题目跟咱们平时的戏有些不同,各位也都有机会参与,老婆子都替各位开心呐。”
      堂子里的人听到这更是不敢错过,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丝杂音,只听那老太的声音在楼内回荡,“经公主殿下指点,今日的主题是,音律!”她手指一点,戏台两侧立即有人拉下两卷巨幅的卷轴,都写着“音律”两个大字。
      二楼厢房内的各人也都挺直了背,严肃程度不亚于直面三国交战的沙场,不过这的确是另一种形式的交战。
      “今日有两场戏,但也可以称作一场戏,台词,角色,不会有任何差别。不过…”看众人惊奇又疑惑的目光,她嘴角微抬,朝二楼归月皇几人的厢房欠身行礼,“会由乐师分别配上不同的音乐,鼓点。两场戏之间会有中场休息,两场戏之后由两位驸马候选各选出心仪的那场,向大家公布理由,最后由公主抉择。堂里的各位也能选出自己喜欢的那场,到时若跟公主选的一样,一起分得一百两黄金,这是皇帝陛下给大家的赏赐,为公主殿下出嫁讨个吉利!”
      堂内又是一阵喧闹,从没想过听戏也能赚钱,都摩拳擦掌,不对,擦耳,有些人还站起来朝二楼打量,暗道莫非真离皇子公主们如此近,却被厢房门口的侍卫吓得哆嗦着回到原位。
      萧青崖在角落里一手将折扇一开,一手指挥萧写意给自己倒茶,“解忧公主当真是有颗如冰雪般透彻之心,不得不服。”
      “青哥,不就是选曲子嘛,谁跟她喜好一样便选谁,有什么了不起。”萧蔚然十分不服。
      萧青崖笑笑,朝萧写意道,“小意,你说。”
      萧写意替他解释道,“不止是乐曲,关键是要跟戏文相配。即便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看见的东西也会不同,由眼中所见推知心中所想,从这选择中便能推测出此人心性。”
      萧蔚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趁萧青崖往戏台上看时凑到萧写意耳边道,“二哥说的是,就像青哥眼中的你,和我眼中的你,的确相当不同了。”
      “三弟果然理解得透彻,”萧写意也背过萧青崖朝萧蔚然冷笑,“从你们的心性来看,的确不同的很。”
      待萧青崖转过头来,两人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认真等戏开场。

  •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戏啦看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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