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医贤弟》晓时不识鹿

35、神功初现（1）

　　秦解忧接过殷谷斗递过来的锦帕，擦擦鼻子，“这还用怀疑吗？自从父皇吃了紫苏阁给的丹药，就经常说胡话，什么梦见神仙啦，梦见自己长生不老啦之类的话。一旦丹药吃完没来得及供给，便精神委顿，几乎不能上朝，也不怎么去后宫，只在吃过丹药的那几天精神好。每次丹药没了，父皇便盼星星盼月亮要紫苏阁阁主炼丹，跟上瘾似的。”
　　“跟上瘾似的。”萧青崖默念着最后这句，联系上之前的事，眉峰紧锁，“如果能拿到几颗丹药，检查一下…”
　　萧青崖只是在自言自语，谁知秦解忧听见，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递上，打开，里面事一颗圆润得褐色药丸，拇指大小，“喏，就是这个。”
　　萧青崖：“！？”
　　秦解忧苦笑着，“父皇有时心情好，便赏我一两颗，我怎么敢吃，一直想找懂药草的大夫看看。可惜太医院，和民间那些大夫们，都说这是补身子的，没什么大问题。我才不信这个邪，便一直拿着。”
　　“莫非，大公子知道这丹药的底细？”殷谷斗看萧青崖的神色试探道。
　　秦解忧倒吸一口气，面容郑重，“之前我打听过萧家以前的事，知道萧国医不仅医术过人，并且秉性高洁，大公子得萧国医真传，若归月上下只有一人能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恐怕就只有大公子了。”
　　她屈膝躬身，话音里又带上哭腔，“若大公子真知道，解忧恳请你知无不言，千万别跟那些人一样瞒我！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紫苏阁，看着大皇兄，将父皇毁了…”
　　萧青崖连忙把她扶起，“公主殿下不必如此。不如将丹药留给在下，检查里面有什么，还需要些步骤，等有结果，我一定通知殿下。”
　　送走秦解忧，萧青崖立即用当日在破庙中用过的方法做了检查。
　　闻着瓷瓶中传来的香味，萧青崖面色凝重。
　　萧写意：“是圣人醉？”
　　“是。”萧青崖五指紧捏着瓷瓶，骨节发白，“用此等手段，祸害百姓，胁迫官员…操控圣心…实在是…”
　　萧写意：“你想怎么做？”
　　“此毒瘤一日不除，归月一日不安。”
　　萧写意站起来，“的确，于公，于私，都留不得他们。”
　　萧青崖看他说得笃定，“你有办法？”
　　萧写意嘴角微微翘起，“也是跟兄长学的，治病得从病根上治。既然那位那么想要修道长生，便下一记猛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皓月居此番受了重创，不得不挂上“停业整顿“的牌子。刚开始还有不少百姓在门口徘徊，想念皓月居的好货，过了几日见还没信，也淡了。
　　老二的生意不能做，老三的书不能读，老大原本就是躺下享受的角儿，一家五口就在家闲了大半月，倒比平常的氛围更加和谐安静。唯一奇怪的就是太安静了，萧琴甚至发现每晚书房中都亮着灯，不过她也没多问。
　　某日，家里终于来了外人。
　　上次萧青崖被徐离府请去给某位贵人看诊之后，再没有回信，加上皓月居这边一系列的事，徐离白染多次想找萧青崖叙旧都没成，今日被请过来有点受宠若惊，带了好些吃的玩的。
　　他带着下人将东西放好，才迎上萧青崖，“皓月居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说。”
　　萧青崖深深叹口气，“这些事恐怕牵扯到大皇子那边，告诉你，你恐怕也不好做吧？”
　　徐离白染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呵，怎么会，只要青哥告诉我，我还不拼了命帮你说话？爹那边…”
　　“皓月居不过是小事，”萧青崖将他拉到跟前坐下，“今日找你来，其实…的确想麻烦你另一件事。”
　　萧青崖有些不好意思，“生意虽然做不下去，总不会饿死，可然儿那日在学堂里…得罪了先生，这些日子让他在家反省，你看能不能想办法给先生通个气，就说然儿他反省过了，绝不会再犯？”
　　徐离白染一听是这种小事，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原本就是我这边介绍萧老三去的，这事闹出来我也有责任，只要我去跟那老学究说说，送点礼，你家老三肯定能回去念书。”
　　“那我就放心了。”
　　此时只有他二人坐在前厅，即使说着话也有些安静，聊着聊着，徐离白染便听见从后院好像传来了呼喝之声，但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细问，转而问起萧青崖的打算，
　　“青哥，你说是小事，我也不得不问问，这皓月居的生意不做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萧青崖抬眼，“谁说皓月居的生意不做了？”
　　徐离白染一滞，“可那梁有道有紫苏阁在背后撑腰，连进货的渠道都给你们断了，朝里也没人敢管紫苏阁的事，这还怎么做得下去？”
　　萧青崖拿出折扇，没有丝毫慌乱，“呵呵，世上那么多医书古方，能用来赚钱的东西又岂止那一两样。”
　　“可是…”徐离白染脸上仍是担忧，“无论什么方子，都得进货，制作，现在你们作坊都开不了…”
　　萧青崖用折扇轻点额头，狡黠地眯起眼，“谁说必须得进货了？”
　　徐离白染有些纳闷，耳边又响起后院传来的呼喝声，似乎还有拳脚相接的声音，徐离白染惊道，
　　“青哥，这是有人在你们后院打架！？”
　　萧青崖神秘莫测地放低了声音，“这便是我皓月居不需要进货的新招。”
　　“走，带你去看看。”
　　徐离白染跟着萧青崖来到后院，看见在后院的人，立即郑重地行礼，
　　“久闻简大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在后院光着上身过招的正是简行跟部下段大山二人。
　　简行看有人来，收起了拳脚，随手用腰间的衣物擦了擦汗，“哟，这就是你说的徐离家的小子，你见过我？”
　　“从前随家父迎过将军回城，远远看过将军的英姿，便记下了。”徐离白染看了看萧青崖，又看了看简行，“不知将军这是在…”
　　简行摆摆手，“嗨，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是来拜访一下老友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听说皓月居那档子事，我虽然是莽夫，也想来出出主意。”
　　段大山嘴里没个把门儿的，“老大这是来救火来啦。那紫苏阁祸害朝野这么些年，咱们也看不惯，这次…嘿嘿。”
　　简行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段大山立马闭嘴。
　　徐离白染满目都是疑惑。
　　简行边穿上衣边解释，“徐离家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怀疑你，虽然你坚持不入官场，但毕竟也是徐离家的，有些事你知道了也不方便，是吧？”
　　文人之间说话，少不了打些哑谜，徐离白染听哑谜听惯了，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敞开说白话的，一时有些不适应，“呃…正是，在下闲散人士一个，不懂那些党派之争，不过将军若觉得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
　　萧青崖笑着解围，“好了将军，我都说了，小染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对官场中的党争深恶痛绝，绝不会泄密。”
　　徐离白染听到这话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待萧青崖看过来又变成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算了青哥，若是你跟将军有什么事不方便我知道，我走便是。”
　　他说完就想走，萧青崖将他拉住，“哎哎，你跟我较什么真。也不是什么大事。”
　　简行跟段大山两人穿好上衣走过来。简行递过来一本小册子，上面颜色斑驳，看上去十分古旧，
　　“这东西就先交给你小子，到时候交给小公主，让她再交给陛下。先别提我，用皓月居的名义。若陛下到时候觉得有兴趣，再说我可以帮忙参详。有这东西，我还不信捧不红皓月居。”
　　萧青崖接过，满怀感激，“多谢将军。”
　　徐离白染故意转过头避嫌。
　　萧青崖将书塞进他怀里，“躲什么，你看看。”
　　徐离白染无奈地接过，翻了翻。无论从纸张，笔墨，还是装订，都不大像归月传统的书籍。封皮上原本的名字已被抹去，里面偶尔有些文字也证实并非产自归月本土，但最奇异的是占据大部分页面的那些图画。简单粗略的笔触勾勒出一个人型，每一页都是不同的姿态，双手或高举或环抱，双脚或跳跃或交叉，书册发出的陈腐味道让人更觉神秘。
　　“这是…将军练武的什么秘籍吗？”
　　简行解释，“这可不是普通的秘籍。我在边疆时常跟其他两国的百姓接触，偶然得了这本书。一查才发现，那人原本是归月这边道家祖师张天师的传人，这书是张天师独创的延年益寿的功法。”
　　看徐离白染满脸的不信，简行道，“我原本也不相信，但查过后才发现，张天师的秘籍都有自己的验证方法，这本的确是真货。我跟大山一起练了练，别说，这练了之后还真精神百倍，好几天不睡觉都跟睡足了似的！”
　　段大山配合地在空中挥了挥拳头，“这拳头挥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啦！”
　　简行点点头，“那紫苏阁的妖道只知道搞些假货，还诬陷萧家小子的皓月居。如果能以皓月居的名义，直接为陛下奉上这秘籍，紫苏阁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势必有损。”
　　段大山补充道，“没错！献上这秘籍，即使不能一步到位，也在陛下面前留下了印象，到时候咱们跟公主殿下里应外合，总能揭开那妖道的真面目！”
　　徐离白染摸着手中的书，“是怎样的验证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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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局王开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