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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   凌棱抬头望着子车橭翮,子车橭翮低头问:“怎么了?”
      凌棱平静的摇摇头,又低下头看着远处的树木和天空中的浮云。而一旁的士兵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去告诉太守。太守听完士兵的话,感觉长史有病的心思越发明显,他人微言轻的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照做了。这场荒诞的闹剧谁也没有当回事,剩下的人该干啥干啥去了。
      太守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子车橭翮说的尸群至今都没有出现,城内挤压的文件倒是越来越多。当时子车橭翮在陪这凌棱在城楼上看风景,又是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的是同一个士兵。子车橭翮在这个时候有些微怒,送走海棠雁现在又来一个,没完没了了是吧。这次子车橭翮脸色有些不好:“这次又是什么事?”
      士兵说:“城内的挤压了很多文件。”
      子车橭翮平静的说:“那些文件到时候会处理的,现在不用担心。火油和木柴准备的怎么样了?”
      士兵:“因为很多人都没有搬走,所以还没有准备完毕。”
      士兵以为这样子车橭翮就会放弃想法,但是子车橭翮不仅没有放弃,还主动帮他们解决办法:“将那些搬走的还有空置的房子勾画出路线,将这条路线的上的人户给钱让他们搬到别的地方。蓟县的银库现在启动,我允许了,什么事我担着。只有一个要求,要尽快。”
      “是。”士兵说。
      就在士兵准备离开的时候子车橭翮说:“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什么职务?”
      士兵说:“夏梧,骑兵队长。”
      子车橭翮:“夏梧我现在下达军令,在我射出第一支箭的时候按着火油和柴火分布的路线撤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服从这条命令。”
      天上飞过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凌棱耳朵动了动。从自己包中拿出一下颜色已经暗淡,但依旧可以看出是红色的羽毛:“将羽毛放在柴火里,剩下的就送给附近的人家。”
      夏梧拿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禽类的羽毛,想起太守走的时候还吐槽他们有癔症,现在看果然如此。上司的命令,就算在无理荒诞也是命令。
      现在碍眼的人终于都走完了,要不是旁边有守着的士兵在,子车橭翮真想在此刻做点什么。凌棱说:“小侯爷。”
      因为刚刚的想法子车橭翮不由的一愣,低下头:“怎么了?”
      凌棱小声说:“尸群来了。”
      凡是有军队路过的地方必定是飞鸟尽,子车橭翮转头对旁边的士兵说:“拿弓箭和火把来。”
      很快弓箭就送到子车橭翮手上,旁边还有一个举着火把的士兵。不多时城门前方尘土遍布,大地震颤。尸群出现的时候凌棱看的很清楚,鸟类的视野本身就很好。子车橭翮在凌棱耳边轻声说:“有没有拉进视野的法术,让他们都看清楚。”
      凌棱点点头,手中掐了一个决,手中闪过一丝红光。红光消失,城楼上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甚至有的身体都爬上去了。子车橭翮将箭尖放在火把上,拿着火把是士兵手在颤抖,子车橭翮温声安慰:“放轻松,听话就不会出死。”
      子车橭翮点燃箭尖,拉开弓箭对着前方,眼角闪过一个人影,子车橭翮轻笑:“夏队长要去哪?现在遣散是不是太晚了?”
      夏梧强迫自己镇定:“长史,我是蓟县的守城士兵。”
      “奥,知道啊。但是你现在不是去他们一起留在这,而不是去救他们。”子车橭翮语气平静,却面带微笑。看的夏梧心惊肉跳,背脊发凉,那位穿红衣的少年脸色始终是平静的,但是在看到他惊恐的表情时,眼神有了好奇的神色。
      而这更让夏梧恐慌:“长史,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子车橭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夏梧,我说过,不想走就留下吧。”
      夏梧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梧转身准备下楼的时候,听见子车橭翮在他背后温和的说:“夏梧,你知道为什么要求留下骑兵吗?”
      夏梧转身呆呆的问:“为什么?”
      子车橭翮:“骑兵在这个时候比步兵更容易逃命,我需要蓟县的所留存的骑兵将看到的告诉卢暨。身为队长,你比别人应该会有更高的洞察力,和决策能力。如何选择,你想好了。是死在这里,还是活着将信息带出去?”
      凌棱说:“小侯爷,可以放箭了。”
      子车橭翮不在去管夏梧,反问凌棱说:“我要是没有射中怎么办?”
      凌棱:“那就在射一箭。”
      子车橭翮松手,带着火的箭在空中划过,撕破空气。一声像是射在风铃上的声音传来,子车橭翮放下手:“所有人,骑马撤离。”
      他们一路狂奔不敢停留,耳边都是刀划过的风声、嘶喊的叫声、老人的哭声、女人的哭声、小孩的哭声甚至还有他们拿起家中仅由的武器反抗的声音。骑兵在前,凌棱和子车橭翮在后,夏梧回头看着蓟县。
      此时的蓟县已经起了大火,天上的黑云沸腾。他甚至还看见拿群尸群的首领冲过火海,在即将跨过城门的时候,那位红衣的少年手中扔出几道绿光,绿光在城楼上飞舞了几个来回,城楼就塌了。
      凌棱收回孔雀翎,思索片刻:“小侯爷,他们当中有个很强的。”
      语气中带着一些喜悦,子车橭翮勾起唇角,心中却又一丝担忧,他不信因果循环,但这种事发生在凌棱身上他不得不慎重:“城门塌陷,会有很多人出不来,对你,会有影响吗?”
      凌棱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尾指,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
      子车橭翮浅吸了几口迎面而来的凉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下次,听我的,在动手。”
      凌棱点点头,一手松开缰绳扣在子车橭翮发抖的手上,平静的说:“不会有事,就算有我也不怕。”
      子车橭翮伸手将凌棱拉到身前,凌棱及其不喜欢跟别人共乘一匹马,他喜欢缰绳握在手里的感觉,喜欢将奔跑的方向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他看到的风景,想去的地方都是自己决定的。但如果跟子车橭翮共乘一匹的,他可以接受手中的缰绳短暂的在子车橭翮手中。
      凌棱眼睛看着自己的马,在那匹马要跑到别的地方的时候想伸手拉回来,却被子车橭翮紧紧的抱着。子车橭翮的头埋在凌棱的脖子上,一呼一吸都轻飘飘的扫过他的脖子。许久之后才听见子车橭翮说:“我后悔了,当时你将羽毛给夏梧的时候我就应该拦着你的。他们死就死了,不能将你也扯进来的。我不应该答应他们......”
      抱着的手臂越来越紧,像是要将他嵌进去一样。后面的子车橭翮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迎面的风就将话语撕的一干二净。勒的凌棱是在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子车橭翮对他感情会突然暴涨。
      这种感觉让凌棱很难受,凌棱认为感情是相互的,爱也是,如果不够爱的话就分开,也不会最后两败俱伤,无法收场。他说不上爱子车橭翮,但又谈不上不爱,如果子车橭翮的爱意太高让他无法反馈,他将无法在像以前一样跟子车橭翮相处。
      凌棱没有经历过爱情,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在妖族的时候师父说画本子的爱情都是偏偏那些对爱情向往的人的。现实的爱情,多半都是悲剧收场的。然后给他讲了很多悲剧的故事,在他听的再为那些人感慨的时候,师父你要是遇见喜欢的就去追,最后能不能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爱过,在一起过。
      虽然不太清楚师父的意思,但是应该就是让他遇见之后不要拒绝的意思吧。狐族修炼讲究心性,这个跟他所修炼的悟性倒是有一些关系的,所以对于海棠笙胡编乱造的话还是会听一点的。
      子车橭翮张开嘴准备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烙印的时候,听见凌棱平静的说:“小侯爷,你犯规了。”
      “你说什么?”子车橭翮呼吸一顿,一瞬间所有压抑的情绪无法压抑,脑中疯狂的想法引上心头,折了他双翼的念头涌上心头,挥之不去。凤衍难搞,但不是不能解决,要是他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不会再次离开了吧。子车橭翮伸手托起凌棱的下巴,强迫让他抬头。
      子车橭翮双手离开缰绳,凌棱趁机抓住,凌棱被强迫抬头,看着子车橭翮眼中说不明的情绪,反正不是什么好情绪。子车橭翮压低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边。”
      凌棱小声说:“你这样会让我成为感情骗子的。”
      子车橭翮呼吸一顿,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是他真的按自己想法做了,他们之间就完了。拖着凌棱下巴的手松开:“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凌棱头得到自由,立马平视前方:“你爱我,我不爱你,可是我明知你爱我的情况下,还接受你的爱,不是感情骗子是什么?
      刚刚的拖延让他们离骑兵有点远,凌棱手握缰绳:“小侯爷,你别掉下去了,我要加速了。”
      子车橭翮双手环抱凌棱的腰,强忍这嘴角,他那颗黑的不见颜色的心,总是被他小脑袋中妖族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打的措手不及。子车橭翮趴在凌棱肩膀上问:“那我收敛一点好不好。”
      凌棱抿抿嘴,勉为其难的接受。说话间又听到一生狼嚎,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发现一只奔跑的狼:“那好吧,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师兄,这里,这里。”
      狼跑到凌棱所乘的马屁旁边,刚跑去马叫了一声,后踢用力拼了命的往前跑。不得已,凌棱伸手捂了一下马的眼睛,才不至于把他们甩出去。凌棱扭头:“师兄,可以了,过来吧。”
      刚才马跑的急凌棱没有看到狼背上的许了,离的近一点,许了慵懒的起身,一阵凉风吹过迫使他又缩了进去。第五位:“长史,凌棱,你们和他们交手了?”
      凌棱:“没有,他们一来我们就走了。”
      第五位:“那蓟县的人都转移了吗?”
      凌棱:“没有,对了,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第五位:“我给你发信息了,你没有看见,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棱:“了了在十前天已经就已经将尸群的事情告诉我们了。”
      “!”他和许了遇见还没有十天,所以许了没有跟他实话。第五位大声说:“那你们为什么不把蓟县的人转移?”
      子车橭翮平静的说:“我们说了,他们不听,没有办法。”
      第五位:“长史,这对你来说不难。”
      子车橭翮轻轻的撇了第五位一眼,如果此刻在场的是东郭子或者达奚褤,他们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子车橭翮叹了口气,当然他怀中的小家伙不问,但不代表他不想听:“是不难,但是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而得罪别人损坏自己的利益呢?他们的家,他们的土地,他们的钱财都在这个地方,说舍就舍有几个能做的到?其一我没有那么多钱,其二开放库银我就得罪了当地的豪绅,其三人心不足,贪字为重,发生暴乱谁都走不了,其四事情不大,人命不多上面不会重视的,其五如果不想被李明清视为眼中钉,我不能有太好的名声。”
      一句话总结,我就是不想而已。
      第五位:“......”
      他简直就要被子车橭翮说服了,当然要不是子车橭翮当时想尽办法搞林辅国的珠玉在前。第五位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凌棱听完眼神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在他看来这都是人族内部的事情,无论人族内部如何紊乱在人族没有向妖族求助之前,这跟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前面的骑兵慢慢的停下,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凌棱勒住了缰绳。在阳光的照耀下,凌棱的黑发在子车橭翮眼中及其耀眼,甚至透过发根可以看到原本的粉色。子车橭翮伸手抚摸凌棱的头发,用微不可查的语气说:“颜色好像更深了一点。”
      凌棱转头看着子车橭翮,语气有些轻快,在妖族的五年里,或者说在海棠笙当他师父的时候,海棠笙会帮着他一起去反驳他娘一些很过分的行经。以前妖族所有的妖除了他谁都不敢反驳他娘,现在可不一样,他是师父就是他的盟友,跟他站在一起。头发的颜色变深了就证明他的修为也在精进,说起来凌棱还是有些小骄傲的:“当然了,我在妖族五年可不是每天都混吃等死的,我有好好修炼的。”
      子车橭翮想说你可以多看看凤衍,话到嘴边他又止住了,但是子车橭翮又不想将来他们会因为这件事而吵架。他怀着私心,在凌棱未知全貌的时候说:“既然那么喜欢妖族,在靖安司无事的时候你可以回去。”
      凌棱:“我娘在妖族跟师父玩的可开心了,根本就顾不上我。”
      说话间,前方传来夏梧的声音:“太守,蓟县没了。”
      又传来太守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长史说的是真的!那人呢!蓟县的人呢!”
      夏梧语气有些哭腔:“都没了。”
      然后就没有在传出太守的声音,倒是传出一个气势恢宏,说话虽然有些老气,但是很有威严的声音,但是声音有一些像要动手的感觉:“子车橭翮呢?叫他过来。”
      子车橭翮:“走吧。”
      凌棱:“他不会打你吗?”
      子车橭翮轻笑一声,带着一些试探问:“不知道,要死他打我,你会保护我吗。”
      凌棱眼神闪烁:“......”
      子车橭翮在凌棱的含糊其词中知道了答案,是一个他不喜欢也不想看到的答案。他一直奉行的事在人为到凌棱身上就变成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可他却对这种情况甘之如饴。
      凌棱甩了甩缰绳,马走在最前面。凌棱看着一身铠甲的老年人,身姿挺拔,身上带着血气还有久经沙场的坚韧。卢暨目光灼灼,看见子车橭翮的时候眼中闪过意思怒气。子车橭翮抢先开口:“舅舅。”
      凌棱:“?”
      第五位:“?”
      这也是亲戚?
      太守:“!”
      他怎么敢?
      夏梧:“?”
      怪不得敢让太守造谣他造反。
      卢暨瞬间怒了,大声呵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一国侯爷,皇亲国戚,我想问问你在舍弃自己子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子车橭翮平静的说:“我让太守撤离过他们。”
      卢暨瞬间拔刀:“你是要我清理门户是吗?”
      子车橭翮:“那我想问郡王,我应该怎么做?跟蓟县的人死在一起才是我不愧对自己的身份吗?”
      卢暨:“你......”
      太守立刻说:“郡王,此次事件是我思虑不周,没有做到太守的指责,是我愧对蓟县百姓。此事结束之后,我愿辞官。”
      就早此时尸群追上来了,卢暨说:“此事容后再议,还有你,太守虽为你开脱,但该罚的一样不会差。所有人,跟我来。”
      说完卢暨骑马离开,海棠雁骑着马走到凌棱身边,凌棱问:“这是什么情况?”
      海棠雁不得不感叹亲戚多了就是有好处:“卢暨是将他造反的罪名洗成舍弃子民的罪名了呗。”
      凌棱:“啊?”
      海棠雁不着痕迹的嘲讽:“只要他不造反,其余的罪名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子车橭翮扫了一眼海棠雁,他有必要知道这只狐狸是怎么说的,不然容易被他坑:“你怎么跟卢暨说的他就出兵了?”
      海棠雁也不隐瞒,就算他说的是实话子车橭翮也不一定信:“长史,我是用你的项上人头担保的。开始太守在哪里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将你说的全说了,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可卢暨不信啊,太守该说的也说完了,然后我就说你造反了,要是不信可以用你的人头担保。”
      跑了许久,凌棱他们一直在后面跟着。不远处那群尸群也一直跟着,不知道是不是蓟县的大火阻止了他们的脚步,看起来他们好像比开始的时候少了一点。起火之后不久凌棱耳边不断的响起一些声音,但他听不太听就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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