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只混血的自我修养》西阳柳

49、第 49 章

　　被踩进雪地里面的骨头在雪地里面找到一块骨头就接一块，因为他碎的比较多，找起来也费力。凌棱走上前，蹲在地上看着一块骨头在找自己的同伴，好奇的问身旁的白狐：“碎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动啊？”
　　白狐幻化成人形，用同样的姿势蹲在地上：“因为他们的生命方式跟我们不一样呗。”
　　凌棱又问：“他们的生命是什么方式？”
　　海棠雁将身边的碎了的骨头扔过去：“只要魔种不灭他们很难死亡的。”
　　凌棱：“那为什么不消灭魔种？”
　　海棠雁拿着树枝给骨头开路，将找碎骨头路上的雪清理干净：“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不知道。”
　　凌棱扫视了海棠雁一眼，眼中有些惊讶和无语：“那你怎么知道他们跟魔种有关系的？”
　　海棠雁：“一千年前见过，但是没有交手，所以我对他们的认识也仅限于此。妖典应该知道啊，你问问他不就好了。”
　　凌棱平静的说：“妖典跟着司启去长安给我销假去了。”
　　提前销假就可以提前发例银这是魏国对于请假的规定，海棠雁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贪财。”
　　凌棱无所谓的说：“反正静安司又没有什么事，司启说这种月银领着最开心了。”
　　海棠雁问：“你都不知道长史又没有在长安，你怎么知道他会给你销假？”
　　凌棱：“小侯爷还欠着我很多钱呢。”
　　海棠雁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你怎么过来的？”
　　凌棱：“我原本是想去西南郡找了了的，在路上听见你说好冷啊，我就过来了，然后就看见你被一群尸体围攻。我原本也不想救你的，可谁让你跟我师父是同族呢。”
　　那我还谢谢你师父呗，海棠雁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我是被救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话间那个骷髅已经找到自己的头，给接上了。
　　“哇偶。”凌棱伸手，孔雀翎变成一跟棍子打在骷髅身上。又从自己的小袋子中找了一件衣服，将骨头用衣服包起来放进小袋子里面。
　　海棠雁：“你在干吗？”
　　凌棱：“研究一下啦。”说完又想起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棠雁用简短的话说了一下：“我跟长史也是来调查西南郡的事的。”
　　凌棱点点头，用孔雀翎包裹住衣服防止骨头跑出来，又将袋子封紧。突然心领神会，声音没有收住：“你跟小侯爷一起来的？”
　　海棠雁用手捂了一下耳朵，点点头。凌棱又继续问：“那小侯爷呢？”
　　海棠雁眼中有些嫌弃：“在来的路上下雪了，他就不行了。”
　　在跟司启聊天的时候司启也经常说这种话，慢慢别的凌棱也就明白了不少，试探的问：“不行了是指？”差点就说别埋了，只要又一口气他就死不了。
　　海棠雁的话让凌棱放心下来：“生病了，你说他一个七尺男儿身体怎么那么弱呢？”
　　凌棱：“可能他身上没有那么厚的毛吧。”
　　海棠雁愣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也是。”
　　在偷跑出来期间，没有几个是想遇见自己上司的。就算子车橭翮欠了他很多钱，他也不想在销假之后在长安以外的地方遇见子车橭翮。这可能就是司启说的那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想看见自己上司的那个意思吧。
　　既然海棠雁没有事了，凌棱就打算离开，继续前往西南郡去找了了：“你要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海棠雁：“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凌棱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事，随口就说：“对啊，你还有事？”
　　地上骷髅尸体留下的脚印正在被新一轮的风雪掩盖，海棠雁看着厚厚的雪层：“万一他们要是回来了呢？”
　　“回来就回来呗，你跑不了？”要不是看你是狐族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话呢，当时在长安从他口中套消息的事他还记得呢。
　　一阵风吹过，冻的海棠雁直打颤，温度好像比刚刚更冷了。这这么冷的天气里使用灵力会让自己冷的更快，但是这种天气对凤凰好像一点伤害都没有。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打能出门的，海棠雁怎么可能放过：“我是能跑，但是长史跑不了啊。你想他要是死了，你就要换一个上司，换的那个还不一定会比这个好。况且长史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死的，人族对此事会视而不见？”
　　小侯爷才没有那么容易死呢，他生命强着呢。不过他要是被那群骷髅尸体给分了，也不一定能活，凌棱隐隐有些担忧。海棠雁最后一句话确实让凌棱有些顾虑：“可是，我也不想现在就遇见小侯爷。”
　　海棠雁搓搓手靠近凌棱，瞬间感觉暖和了不少：“这好办，你想去哪都行，只要我们有事你能及时赶到就可以，到时候你就说偶遇。”
　　这个办法听着可行，凌棱也就同意了。都要去西南郡，他又不知道西南郡在哪里，就先跟着小侯爷，到了西南郡他在去找了了。凌棱点头同意，海棠雁捡上木柴就去他和子车橭翮栖身的地方。
　　因为子车橭翮的病跟这场暴风雪一样来的突然，他们就临时找了一个废弃的草屋栖身，等着歇停了在走，不然还没有到西南郡雪就将子车橭翮埋了。
　　海棠雁推开门，又将门关上。子车橭翮身上盖着一块破布，躺在干草上瑟瑟发抖。海棠雁走到干草旁将木柴扔到地上用狐火点燃，房间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呼呼的飓风被挡在狭小的屋子里，稍微暖和一点子车橭翮就醒来，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咳两声。
　　有点精神之后子车橭翮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海棠雁并没有说遇见骷髅尸体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有凌棱守着他们会安全到达西南郡。说的过多容易让子车橭翮起疑心：“外面的风雪更大了，我们会在晚几天到西南郡。”
　　子车橭翮动了动，离火堆近一点。紧了紧身上盖的破布看向窗外，大雪纷飞还有的顺着窗户的洞孔飘进房间里：“嗯。”
　　海棠雁看着子车橭翮：“长史，你感觉怎么样？”
　　子车橭翮脸色有些苍白，比起前几天脸色好了很多。只是在昏睡期间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梦，醒来之后却想不起做的什么：“好了不少。”
　　海棠雁：“嗯。”
　　一时间两人无话可说，子车橭翮跟海棠雁本来就不熟悉，况且有是海棠藻临时塞过来的。要是为了探消息，海棠藻知道的比他还多，也无需做这一步。他现在也没有心力去排查海棠雁说话中有多少真假，所以这样不说话也是一种相处。
　　就在火柴快要烧尽的时候，从子车橭翮身上传来凌棱的声音：“哥，我跟你们说，我在去西南郡的路上遇见小侯爷了。”
　　海棠雁：“？”
　　子车橭翮从衣服的内兜中拿出一朵花，声音相继从里面穿出来。
　　“他们在密谋在城中搞点事情，一会儿就不能说话了，我听着呢。”
　　“还搞事情呢，没完没了？凌棱你在哪呢？我也在西南郡？”
　　凌棱坐在树上，抓了一把雪，搓成雪球扔到对面的树枝上：“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到西南郡呢。”
　　第五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被风雪扰乱了：“没事....等你到了....我带你去玩。你现在跟长史在一起？”
　　凌棱：“没有，我遇见了海棠雁，他说小侯爷也在这里。师兄，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五位看着不远处在劳作的几个人，感觉自己被骗了：“过来看看骷髅尸体情况，顺便给老族长回报一下情况。海棠雁为什么会跟长史在一起？”
　　凌棱：“不知道，你也遇见那些东西了？”
　　第五位：“暂时还没有，不过看老族长的意思，我就是过来看看。不知道就算了，反正长史不知道你也来了，等你到西南郡我去找你，我们去玩。”
　　凌棱刚要说好的时候，就听见：“我能听得见，密谋的时候不要用全线说话。”
　　凌棱：“......”
　　第五位：“......”
　　子车橭翮深吸了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有些威严：“既然目标都是骷髅尸体，那等到达西南郡之后第五位说一下看到的情况。凌棱，进来。”
　　一边是行动不便的病人，一边是出去玩，凌棱果断的选择了后者：“小侯爷，我可以先行一步去西南郡。”
　　子车橭翮带着不可抗拒的声音问：“你跟海棠雁已经遇见过了，能确保他们不会回来？能保证我和海棠雁活着到达西南郡吗？”
　　凌棱生气的努了努嘴，从树上跳下去。安安静静的推开房门，进入屋子。看着一脸平静的海棠雁和坐在一旁的子车橭翮。虽然是坐在地上，但是却感觉子车橭翮做的之高的王座。子车橭翮用手捂着嘴干咳，就像生病的王一样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凌棱还是从自己小袋子里拿出几颗黑色的药丸递给子车橭翮。一旁的海棠雁见此惊讶：“你还带了药？”
　　凌棱：“嗯，自己炼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子车橭翮伸手拿起药丸服下，药中有安眠的功效。子车橭翮还没有来来得及宽慰生气的小朋友的时候一阵困意来袭，两眼一黑就晕在地上。离他最近的凌棱伸手接住子车橭翮，将他缓慢的放在地上。
　　海棠雁走上前：“你给他下药了？”
　　凌棱：“我没有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凌棱伸手去查探子车橭翮的脉络，见子车橭翮的脉象平和，感觉就更奇怪了，虽然说里面有加了安神的药，可是着发挥的也太快了。
　　海棠雁嫌冷，将最后一捆柴扔进火堆里，变成狐狸钻进凌棱的怀里。凌棱用手架起白狐的两个前爪：”你干什么？”
　　白狐：“冷啊。”
　　凌棱：“我知道，但是你钻我这里干什么。”
　　白狐：“抱抱我吗，我快冻死了。”
　　凌棱一脸拒绝：“我不要。”
　　白狐：“我可让你撸。”
　　凌棱：“成交。”
　　凌棱将白狐抱在怀里，手不断的摸白狐。一人一狐就这样等着子车橭翮醒来，期间凌棱还出去抱一堆柴回来。在翻自己兜兜里面的带的吃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块自己当时随手放进去的火玉。将火玉放进子车橭翮手里，又抱着白狐坐在地上一人一狐开始吃东西。
　　黑夜，房间里的三个人正在熟睡。一阵血腥味传进男人的鼻子，背后传来一阵冰凉，腰间被一只冰凉的手抱住。男子眼睛都没有睁开，小声冷漠的说：“解决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说：“嗯，明天帝国将会传遍他被杀害的消息。”
　　说完，冰凉的手深入男子的衣服中，男子伸手扣住在他衣服里面的手，看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妻儿，平静的说：“去别的地方。”
　　转眼，两人就去了别的房间。打开灯，男子穿着深色的睡衣，刚才那个冰冷的声音是一个红发长发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红发男子压在男子身上，将男子搂在怀里。男子脸色潮红，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屋外发出敲门声，一个稚嫩的声音：“爸爸。”
　　男子：“够了。”
　　红发男子笑了笑，轻轻的吻在男子的脸颊：“陛下，明日不会在放过你了。”
　　红发男子手放在男子的脖子上，身体消失，男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项链。
　　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眼中有些难过，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在私下无人的时候，男子脖子中红色的项链，幻化成红发的男子。红发男子平静的说：“人类的感情真难懂，生前恨他死，死了有不舍得。”
　　男子：“机器人也会有这种感情？”
　　镜头再转，男子跪在地上，手中攥着一条已经碎了的链子低头痛哭：“如果，在果断一点就好了。”
　　子车橭翮走上前，身边的环境在变。漆黑一团，变成一座小岛。岛上灯火通明，还有机器人在哪里围着火炉做烧烤，而他自己则坐在一堆女机器人，在享受那堆女机器人的投喂。不一会儿，一个红发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位那女子跟凌棱长得很像，但他知道那不是凌棱。因为女子跟妖王长得一摸一样，但是妖王没有女子漠视一切的眼神。女子的声音很平淡：“你这是在自我放逐吗？联邦帝国的皇帝。”
　　子车橭翮笑了笑，眼中充满了对女子的不屑：“国都没有了，我是哪门子的皇帝。况且，我发现不当皇帝之后，日子还是过的很轻松的。”
　　女子继续说：“你不管子民了吗？”
　　子车橭翮冷漠：“因为自己的欲念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吗？在当皇帝期间，我可没有对不起他们啊。”
　　女子沉默片刻，闪到子车橭翮身边。子车橭翮手心出现黑色抓住女子的手腕，女子冰凉的手指按住子车橭翮的眉心。手指一道红色的闪光，子车橭翮脑子一阵剧痛，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强行灌进他的脑子里。
　　女子：“李汨，本不想这样的。”
　　李汨捂着自己的脑袋说，声音更是冰冷：“仅凭一段从来没有过的记忆？”
　　女子：“不是平行时空，是同一个时空的时间穿越，只是你后来并没有现在跟之前一样的道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狮鹫。”
　　李汨抬手让那些女机器人都下去了，他也半躺在沙发上，裸露半片胸膛，拿起红酒杯摇晃好不惬意：“在你们神的世界里也有维度这个东西？”
　　女子也坐了下来，眼睛平视这李汨，不紧不慢的说：“没有。”想了想有解释说：“你的维度能所知的维度最高层是我创造的第一批人类。”
　　李汨一愣，身为一国的君主早已练就了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不慌乱的心境，但是在知道答案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之前你们也干涉过人类的事？”
　　女子平静说：“没有，因为之前没有高维度向低维度探索的事情。人类在进步，我们也在进步。”
　　“进步？不错评价。但是，我只是万千人类中一员，为什么来找我？”李汨。
　　女子沉默，眼中一如既往漠然，却让李汨从中察觉到一丝温情。温情，这一丝温情也不是给人类的。李汨直言：“都这个时候了，开诚布公吧。”
　　女子缓缓道：“百年来，你是第一个于自己的欲念和解并且转化为力量的人，我想让你控制人类的欲念，直到我们消灭人类因为我们产生的邪念。期间，我会力量留在这里，帮助你们。”
　　合着我就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你们国破家亡，现在又来寻求我帮助：“我能狮子开口吗？”
　　女子说：“你可以试试。”
　　试完之后又不会实现，没意思。倒是李汨心中提起了一些兴趣：“机甲凤凰在哪？”
　　女子：“在时空回溯之后，机甲凤凰选择了消散。”
　　这个消息对于李汨来说有点可惜，机甲凤凰可是比机甲狮鹫都强大的存在。消散，机甲也会有感情吗？找时间问问狮鹫。想来想去，李汨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情。皇帝他都当过了，还有什么是没有的呢：“你们管分配对象吗？”
　　虽然被注入的记忆里面是娶妻生子了，但是实际上他还单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