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只混血的自我修养》西阳柳

42、第 42 章

　　子车橭翮手中拿着景祝一刻也不敢放松，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子车橭翮看了看四周，这就是灵力带来的力量吗？子车橭翮耳边划过一道风声，子车橭翮提起景祝挡住那到金光，之后又消失不见。
　　突然一把利剑从背后刺入子车橭翮的腹部，金色斗篷说：“身为人族，你确实很强，抱歉，让你暂时失去行动才行。”
　　不远处的凌棱手心浮现出火光，分为几分重向那几个身影：“小侯爷。”
　　子车橭翮捂着自己的腹部说：“别分心，他不会杀我的。”
　　凌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用孔雀翎划过自己的手心，十把孔雀翎附带着一半凤凰灼热的血液如同一只全身就是红色火焰的鸟快速的飞向那十个身影。十个身影快速的躲开，凌棱趁机跑到子车橭翮身边。
　　扶起子车橭翮，凌棱说：“小侯爷你没事吧。”
　　子车橭翮挥挥手说：“没事，还死不了，就是伤口也愈合不了了而已。”
　　凌棱：“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十个身影飘到树上，衣服上都有被烧伤的痕迹。十把孔雀翎飘到凌棱身边，凌棱收起孔雀翎，耳边的红宝石发出红光，将两个人围绕在一起。十个身影幻出自己的武器，向红光冲去。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一个烟斗浮现在众人面前，一个白色的身影，眼神冷漠，手中持者烟斗挡住十个人的进攻。手一挥，攻击在空中变成碎片，清冷的声音飘过每个人耳膜：“你们没有多少灵力了吧，剩下的灵力能让你们回神界吗？”
　　冷漠的眼神盯着树上的身影继续说：“同时对妖族的两位王子动手，西王母是要与妖族开战吗？”
　　十个身影互相看了看，消失在原地。凌棱撤去护盾，上前抱住那个身影说：“了了，刚才吓死我了。”
　　许了推开凌棱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跑？”
　　凌棱吐了吐舌头：“那不是小侯爷还在的吗？哪能丢下他自己跑啊。”
　　许了看了看凌棱，又看了看子车橭翮，走到子车橭翮面前眼中闪过疑虑：“你的伤？”
　　凌棱上前解释说：“小侯爷体内有娘的力量，但是鲲让人都集中在心脉的地方了，所以好不了。”
　　许了蹲下身子，手心附在子车橭翮的腹部，散发光芒。子车橭翮的伤口恢复后，许了的额头满是汗珠，许了变成猫跳进凌棱怀里。
　　子车橭翮站起身将景祝插回剑鞘，刚刚当下攻击已经废了不少灵力，现在又为他疗伤，子车橭翮说：“多谢，伤口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浪费灵力。”
　　许了神情冷漠，公事公办的态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性：“你被凌棱卷入妖神两族的战争，因此受伤妖族理应治疗。长史，妖族欠你一个人情，但是不能用在人妖两族之间。”
　　猜到了，子车橭翮说：“我知道。”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许了在安心的在灵力怀里睡着。仅剩的那匹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两个人在管道上走了好久，才看见驿馆，在驿馆购买了两匹马之后又继续上路。
　　许了很快醒来，起身趴在凌棱的肩膀上，尾巴卷住凌棱的脖子。凌棱说：“了了，你醒了？”
　　许了：“嗯。”
　　凌棱偷偷的问：“你为什么要耗费灵力去救治小侯爷？”
　　许了：“报恩。”
　　凌棱：“真是如此吗？其实有很多方式的，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
　　许了收回尾巴，跳在马背上：“他是人。”
　　他是人？这跟他是人有什么关系？许了说完，没有再说别的，凌棱看出许了不想说话，每有继续在问。路上没有别的种族出现，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妖族。至于那两匹马，凌棱想将他们带回妖族，但是许了说将那两匹马放生，妖典也赞同许了的建议，凌棱只好将那两匹马放回。
　　一阵大风刮来，天空中飞来一条龙，飞到他们面前幻化成人形。凌棱看着来的妖，语气有些轻颤：“乐乐。”
　　乐乐的出现，代表着娘已经知道他们进入妖族境内。乐乐看着一行人，最终向凌棱解释：“陛下想单独接见从人族来的使者。”
　　凌棱：“除此之外娘还说了什么吗？”比如有没有说我啊，说我的时候生不上气啊，什么脸色啊。
　　乐乐：“殿下，陛下并没有说什么。”
　　凌棱心中一颤，完了。说完乐乐幻化成龙驮着凌棱和子车橭翮飞过几座山，直到到达座高的山峰才停了来，下去。下去之后凌棱一眼就看见了妫華，妫華看见了凌棱：“小殿下，在人族玩的开心吗？”
　　“额，怎么你们谁都知道啊，一点偷偷跑出去的感觉都没有。”凌棱撅着说。
　　妫華轻轻一笑瞥见了乐乐身边的人：“小殿下，你消失我们还是知道的。这就是你从人族带过来的？”
　　凌棱：“嗯，司长的儿子。”
　　妫華娇嗔，语中带着轻微的警惕：“带司长就好了，带司长儿子做什么。小殿下，妖族还没有跟人族好到随随便便陌生人进来的地步吧。你随便带人来，陛下会生气的。”
　　凌棱反驳说：“娘之前也诱拐人族进来啊。”
　　这件事妫華最熟，因为这事都是她帮凤凰干的：“那是为了修房子，你也会修房子吗？”
　　被突然点名的子车橭翮：“不会。”
　　天空中有几只鸟飞过，妫華还想再问下去，乐乐说：“是陛下要见他。”
　　妫華看了看乐乐放弃了自己继续提问的想法，给乐乐他们让路。乐乐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着凌棱说：“小殿下，陛下说你最好提前想好理由，不然中途在想的话会圆不上的。”
　　“奥，哈，我知道了。”凌棱说。
　　听到凌棱的回答，乐乐带着子车橭翮离开。子车橭翮看着用玉柱堆积起来的走廊，空无一妖，妖王怎么会知道他来妖族，还安排了私下接见，刚刚个女妖的态度，看见人族也是平平无奇的。还有刚刚他们的对话，这当中都透露着他之前从未接触的东西。
　　乐乐说：“你不好奇吗？”
　　子车橭翮：“在别人家里还是少说话为妙。”
　　乐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子车橭翮：“你很聪明，子车鸣晟都没有猜到那颗梧桐树的作用。”
　　子车橭翮：“凌棱发现的。”
　　乐乐：“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你已经猜到了，还要在眼皮子底下拐卖妖族的王子，居心不浅啊。”
　　刚开始的就感觉这个妖对他有敌意，现在好像明白敌意的来源出自哪里了。但是妖族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人族，又为什么要刻意的与妖族较好。子车橭翮：“妖族的居心跟我的居心应该相差不大吧。”
　　乐乐有些略微的惊讶：“在别人家还是少说话为妙。”
　　子车橭翮：“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人族的使者，有些话不能不说。妖族想和谈自然要拿出诚意来，人族从来都是从战争中走出来的，自然也不惧怕。”
　　乐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是妖族想和谈，是人族除了和谈还可以灭族，妖典和妖王对人族的态度，不是你可以在妖族放肆的资本。长史，在你成为司长之后再来说这些话吧。”
　　子车橭翮：“我知道。”
　　放肆，好像见过鲲之后，他就知道妖族想做什么了，但是是什么力量让妖族必须这么做呢？或许见过妖王之后，会更明白一些。
　　子车橭翮：“那个女妖怪，是谁？”
　　提起别的话题乐乐说话勉强好听一点：“她是白鹭，蒹葭苍苍，白鹭为霜。的白鹭，叫妫華。”
　　子车橭翮：“凌棱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乐乐：“嗯，小殿下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远门，这倒是第一次，你虽然不是好人，对小殿下也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对待，至少你没有作出伤害小殿下事，对此我表示感谢，你的人情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
　　“你能别一个劲的说我不是好人吗？听着怪别扭的。”子车橭翮说。
　　乐乐盯着子车橭翮说：“小殿下年级小不懂这些，你也年纪小吗？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为何不依此为戒呢？”
　　子车橭翮刚想说什么，听见乐乐说：“到了，陛下说的单独见面，我就不进去了。”
　　妫華问：“小殿下，他会什么啊？”
　　凌棱想了想说：“会玩权。”
　　“权？那是什么玩意儿，妖族有这东西吗？”妫華说。
　　凌棱：“没有，那是只有人族才有的东西。”
　　子车橭翮推开门，里面有一位跟凌棱张的及其相似的男妖怪手中拿着一把精巧的□□正对着他。子车橭翮心中虽然有诧异，依旧脸色不改，将门关上。转身静静的看着妖王，男，男的，凌棱一直说娘，所以他就默认妖王是女的，没想到妖王的男的，莫非妖族男的也能生孩子？
　　重熹放下□□，走到子车橭翮身侧：“你好像很惊讶？”
　　子车橭翮说：“有点。”
　　“不是什么稀罕事，人族知道这些事的人已将没有了，不管处于什么目的你们最喜欢烧毁前人留下来的书册，不知道也很正常。”重熹第一次去人族的时候是颛顼氏的天下，再去的时候就是胡汉相争的时候，见过人族最辉煌的时代，也见过最黑暗的过去，这句话对重熹来说就是不偏不移对人族历史的重现。但是这句话对于子车橭翮来说，确实话中带刺。
　　子车橭翮从小读的不是圣人思想，伟人之言，学的全是帝王之道，虽然最后没有当上帝王，但是东西已经学进去，也没有办法吐出来。子车橭翮：“辞旧迎新一直都是人族的传统，那些被烧掉的东西在现在看来是有利的，但就当时而言确实无利。”
　　重熹扫了一眼外面：“人族的思想很奇妙，对于妖族而言，人族虽然没有在山崩地裂前面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有改变的能力。就比如这把弩，精巧杀伤力强。”
　　弩突然从手中燃烧起来，到最后化成灰掉在地上，这时重熹才开口说：“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却什么都不是。”
　　火焰就像印章一样，深深的印在凌棱的眼睛里。凌棱好奇他们在说什么，透过门缝看着房间发生什么。在那把弩化为灰烬之后，凌棱的心中猛跳，巨大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只能靠在墙上，望着天空才能缓解这种心情。
　　一瞬间子车橭翮有一丝妖王要杀他的感觉，在浮现的一瞬间，心中的理智又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了。重熹说：“有些事，现在问了你也不会得回答，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若无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有，凌棱说我体内有你的力量，如果力量用完了，我会死吗？”子车橭翮。
　　重熹：“奥，那件事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无全尸而已。”
　　子车橭翮：“当时您为什么要救我？”
　　重熹：“这个问题你可以参考我刚刚的回答。”
　　无意义的答案，妖王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私事谈完了，谈点正事：“人族的皇帝相与妖族通商，不知妖王是怎么想的。”
　　重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件事你去问妫華，她负责这一块。”
　　最终结果还不是你来批复的吗？难道不是？子车橭翮回应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冒昧问一下妖王是负责什么的？”
　　重熹：“外族侵犯的时候将他们杀掉或者赶走了。”
　　子车橭翮：“那其他的呢？”
　　重熹：“其他的各族自有分工，我不予干涉。”
　　子车橭翮：“......”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享受着最好的东西，也承担着最大的责任。
　　两个人的谈话接近尾声，应该说重熹单方面的问话到了尾声。子车橭翮出门之后，凌棱正在外面跟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妖怪将地上张了小花的草从地里移到用青铜器当花盆的器皿里面。
　　凌棱：“娘，小侯爷，你们谈完了？”
　　重熹：“嗯，跟我走。”转头又对说妫華：“人族皇帝想通商，让他来商议的。”
　　妫華：“明白，长史跟我来吧。”
　　凌棱看了看重熹，重熹点头。凌棱将小包打开，妖典趁机跑了出来，刚想说终于肯放我出来了，眼睛又瞥到一旁的凤凰，什么也没有说就跑了。凌棱从包里拿出玻璃球放到乐乐手里：“在静安司化形的鲤鱼，银色的。”
　　司启：“......”
　　我没有名字的？看着眼前的龙前辈，前辈，我感觉可以有个新名字。司启开心的在玻璃球中吐泡泡，看见乐乐他感觉从鲤鱼变成龙不是梦。
　　重熹回了宫殿，凌棱心怀忐忑的跟着进去。重熹在王座上坐下，看着站在地下的儿子，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么乖？重熹：“在人间玩的开心吗？”
　　凌棱小声：“没有玩。”
　　重熹善意的提醒：“勾栏听曲，可以啊儿子，年纪不大，玩的比我都会。”
　　凌棱急忙说，还带着委屈：“鲲说不会告诉你的。”
　　他可以平静的面对一切，唯独听到儿子的委屈就心疼。这也就一个，但凡多一个绝对会打断他的腿。重熹：“要不是我提前告诉鲲，你觉得鲲会理你吗？”
　　“什么叫你提前写信......孔明是你假扮的？”说到一半凌棱发现了不对。
　　重熹：“不然呢？你给我留点面子，我都不会吓唬你。”
　　你还有理了，有你这样当娘的吗？凌棱：“娘，你就不能和蔼一点吗？”
　　重熹：“我要不和蔼，早就打断你的腿了。”
　　凌棱：“......”
　　凌棱：“娘，我爹是孔明吗？”
　　重熹没有理会：“海棠笙说的？”
　　凌棱：“嗯。”
　　重熹：“她说的去问她。”
　　凌棱：“这事不应该你做清楚吗？”
　　重熹：“清楚，但不想说。”
　　不想说，不想说就不说呗，又不是只有你知道。思索片刻，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娘，你喜欢孔明吗？”
　　重熹看了儿子一眼：“别逼我打断你的腿。”
　　那就是不喜欢，凌棱立刻转移话题：“娘，我回来的时候，遇见天界的人。”
　　重熹丝毫不关心有没有受伤的问题：“张什么样？”
　　凌棱会想了一下：“有七个人，一人穿着一个颜色的长袍，听着好像女子的声音。”
　　重熹闭下眼睛，不咸不淡的说：“知道了。”
　　凌棱看了一眼重熹，不应该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凌棱顿时觉得无趣：“我去看看司启。”
　　重熹：“嗯，我给你找了一个师傅。”
　　凌棱：“谁啊？”
　　重熹：“海棠笙。”
　　凌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