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只混血的自我修养》西阳柳

41、第 41 章

　　司启在几个想知道的问题之间徘徊了良久，抱有希望的问：“真的只能问一个问题吗？”
　　鲲鸣山：“一个。”
　　可你刚刚跟长史说话的时间也不是一个问题的时间啊，司启在心里默默吐槽，果然在未来他应该也不会对鲲有什么帮助，不然还可以多问几个问题。想他这样的妖怪能看见鲲就已经很好了，更别说问问题了。司启从来都是一个知足常乐的妖怪，司启说：“我会陪这崔狭一直到他老吗？”
　　鲲鸣山说：“不会。”
　　司启一愣，但是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我是在哪里出去吗？”
　　鲲鸣山说：“嗯，凌棱他们在后面，一会儿你们会一起离开。”
　　司启离开帐篷，鲲鸣山说：“下一位。”
　　崔狭进来左右没有看到人直接说：“他们人呢？”
　　鲲鸣山说：“他们在后面。”
　　“嗯，多谢。”崔狭说完越过鲲鸣山，并没有知道未来的打算。
　　鲲鸣山像是早就料到崔狭会这样一样，在崔狭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说：“不测一测吗？”
　　崔狭：“不测，没有兴趣知道。”
　　鲲鸣山一言戳中崔狭的内心：“害怕？”
　　崔狭看着鲲鸣山手指紧握，妖族，会好心的给他预测未来？他对妖族没有敌意，但要是说相信，也是不信的。妖族的想法，生活方式，甚至是律法都跟人族不一样。与妖族交流，他可没有把握好言相对，最好的方式就是没有交流。对于鲲鸣山的问题崔狭没有回答，直接说：“你找我有事？”
　　鲲鸣山：“有。”
　　崔狭坐在椅子上：“直接说吧，也别拐弯抹角的了。我不是子车橭翮，也不知道妖族的规矩。”
　　鲲鸣山：“在人族的底盘上，自然要按照人族的规矩办事。你可以问我两个你想知道的问题。”
　　崔狭明白眼前此妖的意思，但是不将目的摆上来，崔狭是不会贸然就与这个妖达成协议的。崔狭说：“你先说什么事情吧。”
　　鲲鸣山也不掖着：“我只要放一个人离开长安。”
　　崔狭说：“谁？”
　　鲲鸣山：“你会知道的，不是现在。”
　　崔狭脑中闪过一系列的人名单，最终也没有确定这个妖让他放谁离开长安。妖族要救的人是谁？他们要是救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大理寺关押在死牢、重牢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近几年也没有进过要执行死罪的刑犯，那这个妖口中的人是谁呢？
　　崔狭还想问什么，鲲鸣山说：“你不想知道未来的事情吗？”
　　未来两个字确实很吸引崔狭，但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崔狭说：“没有兴趣，司启应该已经问过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所要付出的酬金我给。如果那个人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倒时我会考虑放他走的。”
　　说完，崔狭起身准备离开，听见鲲鸣山说：“那个小鲤鱼的酬金他自己已经付过了，你所付出的酬金我会现在给你答案。你就没有想问的吗？比如，关于那个小鲤鱼的。”
　　妖族探查人心都这么厉害的吗？当时他跟司启坦白的时候，司启也将他的心思猜个差不多。还有，崔狭想到凌棱身上，又想到了子车橭翮，应该不是所有的妖吧，至少凌棱探查不到。这个妖一点退路都不给他，就只能先按照那个妖给的路走了。
　　崔狭说：“他会成龙吗？”
　　鲲鸣山：“会。”
　　银色的龙，好像能明白子车悯陉为什么想让司启去成龙了。第一无二的颜色，唯一一条银色的龙，崔狭：“还会回来吗？”
　　鲲鸣山明确给出时间：“五年。”
　　五年，时间不短啊。崔狭说：“要是我不让去妖族你会干扰吗？”
　　鲲鸣山：“他会是决定妖王是谁的大妖。”
　　崔狭一愣，满眼的心疼，用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那我更不想让他去妖族了。”
　　鲲鸣山轻轻一笑：“你可以离开了。”
　　万国来朝会持续好几天，自从见了鲲之后司启就感觉崔狭奇奇怪怪的，不是在想以前一样强迫他了，但是又感觉崔狭将他当作容易碎的泥娃娃一样，说话和声细语的，差点儿以为崔狭撞邪了呢。最后，司启让凌棱看了看，最终确定没有撞邪才放心下来。
　　离开的那天，崔狭请了一天假去送他们。来人族的时候凌棱是自己跑着过来的，回去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自然就不能在跑回去了。司启平时就不喜欢动，而且司启修为不是很高，平时去靖安司补补灵气就回大理寺了，从来都没有出过长安，所以为了防止司启因为灵力枯竭出事，就让司启变成鲤鱼跟药典一起待在凌棱腰间的小布袋里。
　　而子车橭翮体内凤凰的力量被压在心脉之后就更不能像以前那样精力无限，思来想去凌棱还是雇了两匹马。在他们准备上路的时候崔狭走了过来，左右没有看见司启：“司启呢？”
　　凌棱从自己小布袋里拿出一个圆型的玻璃球，玻璃球里面满满都是水，里面有一只银色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鱼的尾巴大大的几乎是鲤鱼的半个身子的长度，不像平常的鲤鱼。这是崔狭第一次见变成鲤鱼的司启，指着玻璃球里面的小鱼说：“这是司启？”
　　凌棱：“是啊，你没有见过啊。”
　　“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平时见我跟见猫似的，哎，不对，这匹马是给子车橭翮准备的？”崔狭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凌棱：“嗯。”
　　崔狭不愤：“为什么他可以去啊？”
　　凌棱说：“长史去述职啊。”
　　崔狭：“？，述职不是给皇帝述吗？”
　　凌棱说：“鲲说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推到鲲身上，他就不信崔狭会为了这件事去找鲲。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他是怕被娘揍，找一个借口回家的。
　　崔狭：“......”
　　突然崔狭问了凌棱一个问题：“妖的修行和长相有关系吗？”
　　“有啊，没有成人形可以看出来，成了之后就看不出来了。就像司启这种的，在妖族几乎都是没有的。靖安司记载司启是在靖安司化人的，所以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天灾祸事，甚至连吞咽同类都没有，原型张的自然是好看了。”凌棱给崔狭解释说。
　　崔狭听完之后脸色惊讶：“妖还吃同类啊？”
　　凌棱白了崔狭一眼，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原本是不想解释的，后来又反应过来，小侯爷不惊讶是因为靖安司本来就是跟妖打交道的，崔狭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族，要不是跟小侯爷认识，又因为案子扯上关系，他跟本就不会猜到司启的身份，更别说只要妖族的规则了。
　　在知道妖族同类之间也自相残杀之后没有尖叫已经很好了，凌棱说：“这就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所以妖族对于修行这件事，只要不涉及外族，怎么修行，如何修行从来都不干涉的。”
　　想来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从这句话中崔狭十分清晰的了解了妖族的规则。确实，妖族的规则放在人族完全就是在犯法的存在。崔狭说：“按你这么说的话，妖族不干涉人族，可是这条规定跟妖族的规则完全是反着来的，弱肉强食，弱者臣服与强者，对于妖族来说，人族显然就是这个弱者。”
　　凌棱也觉得奇怪，开始不伤害人族是因为他以为即墨凌是他父亲，他对神族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画本子和孔明，所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知道即墨凌不是他爹了，换成了孔明，碰巧孔明也是神，他就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凌棱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子车橭翮说：“我想，应该是平衡吧。三族对立是最好的平衡办法，只要这其中没有第四方介入，就会一直对立且平衡下去。”
　　在口袋里的妖典说：“长史说的没有错。”
　　崔狭左右看看没有人：“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我是个人，很容易被吓死的好不好。”
　　然后又盯着子车橭翮由衷的说：“啧啧啧啧，你这心境，不当皇上真是太可惜了。”
　　子车橭翮说：“当皇上有什么好，每天想着防了这个防那个，太累了。”
　　崔狭说：“你要离开长安想好用什么理由了吗？”
　　子车橭翮：“秘密去妖族交涉，我跟皇上说好了的。”
　　崔狭：“要不，也带上我。”
　　子车橭翮：“大理寺不管这事，你可以来靖安司。”
　　崔狭毫不犹豫的开口：“算了吧，我不是很想跟妖族交涉。”
　　凌棱顿时脸就黑了，身为妖族王子，在人族面前维护妖族还是很有必要的：“你不想交涉你缠这司启干吗啊？”
　　崔狭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补救说：“我是维护的是人族律法，妖族的律法跟人族相悖，我怕到时候一个一个将他们管监牢里。”
　　“哼。”这个说法凌棱勉强接受，还是不想跟崔狭说话了。凌棱牵着自己马，走到阴凉的地方去等子车橭翮。
　　子车橭翮和崔狭说了一会儿，崔狭便离开了。子车橭翮和凌棱骑着马上路，路上两人闲来无聊就开始聊天。离妖族越近凌棱心情就越复杂，子车橭翮看出了凌棱的纠结说：“怎么了？”
　　凌棱也不瞒着：“不知道怎么面对孔明。”
　　子车橭翮问：“你想让他当你父亲吗？”
　　凌棱立刻说：“不想，可是娘也是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哎，这也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啊，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啊，小侯爷让我自己想一会儿吧。”
　　凌棱策马走开，他们走的是官道，官道两旁都是参天大树。大树遮住官道上的阳光，是路人行走的时候不那么炎热。刚出长安城的时候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商队和行人还挺多的，走到一半儿的时候人就开始少，直到现在官道上静悄悄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子车橭翮左右扫过去没有看见动静，战场杀敌留下来的惊觉，时时刻刻让子车橭翮不得安宁，但是也会在非常时刻拯救他的性命。子车橭翮策马朝凌棱靠近，在两人的腿部只有两只相隔的时候伸手抓住凌棱的胳膊，将凌棱拉到他面前。
　　凌棱侧身坐在马背上不解的说：“小侯爷？”
　　子车橭翮压低声音说：“有东西跟着我们，不是人。”
　　此时妖典开口说；“也不是妖。”
　　凌棱想到那天晚上他们见到的那个小球：“莫非是魔？”
　　妖典：“不是，魔都是成群结队，而且所过之处定会有声音的。”
　　凌棱：“那是什么？”
　　“凌棱，要不让我出来吧。”司启说。
　　凌棱赶紧按住自己的小袋子，然后又给小袋子封了一个口：“暂时不用，司启你现在里面好好待着。”
　　两个人共同乘坐一匹马，子车橭翮控制这缰绳，凌棱几乎整具身体都跟子车橭翮贴着。两人贴着的的地方还越来越热，直到有什么东西硌到凌棱的腿。凌棱小声的说：“小侯爷，你能不能往后走走。”
　　子车橭翮倒是没有在意：“正常反应，你没有吗？”
　　经过上次给子车橭翮洗澡那事，凌棱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还是红这脸说：“会有啊......”
　　从凌棱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子车橭翮拔出景祝将剑身横侧，耳边穿出武器撞击的声音。凌棱转头看过去，空中漂浮这一个披着金色斗篷，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凌棱手中出现一柄短刀，短刀快速的冲向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短刀划过那个人的肩膀，金色人消失在空中，出现在身后的地上。
　　子车橭翮突然说：“东南。”
　　凌棱：“？”
　　子车橭翮：“方位。”
　　凌棱张开手，手中浮现红光，短刀快速的向子车橭翮说的那个方位过去。紧接着子车橭翮又说：“南北、西南、正北、正东、东南、西北。”
　　短刀快速的向那几个方向划过去，又全部都被打了回来。十柄短刀以凌棱和子车橭翮为中心点，围绕在他们周围。凌棱看着子车橭翮眼中有些崇拜说：“小侯爷，你怎么知道他们在那里的。”
　　子车橭翮说：“直觉，战场遗留下来的。”
　　“战场？战场能遗留这么多东西啊，有时间我也要去战场，在留点东西。”凌棱说。
　　子车橭翮眼睛下意识向左看：“是啊，是啊，但是留下来的也有不好的，还是别去了。”
　　随着孔雀翎的浮现，除了刚刚那个穿着金色斗篷的人以为还有穿着红、橙、绿、青、蓝、紫、黑、靛蓝、灰颜色斗篷的人将他们围绕起来。青色斗篷的人说：“被一个孩子伤到，你的修为不增反降。”
　　金色斗篷的人说：“说的好听，你可别忘了他可是凤凰的儿子，你可别忘了当时是谁让几大明王躺在床上半个月才好的。”
　　青色斗篷不在说话，红色斗篷看着凌棱身侧的短刀说：“那是孔雀翎吗？”
　　黑色斗篷说：“是，将军离开后孔雀翎不知所踪，原来在凤凰手上。”
　　看着那几个颜色怪异的人凌棱说：“小侯爷，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子车橭翮：“根据他们的谈话来看，应该是神族的。”
　　凌棱更是不解：“要是神族的为什么会攻击我们？”
　　子车橭翮眼中浮现复杂之色：“不是所有的神都是向着凤凰的，还有想利用凤凰力量的。要是我猜的不错，他们是冲这你来的。”
　　青色斗篷的人幻化出青色的长鞭摔向两人，凌棱拉着子车橭翮的肩膀跳起落到一边，凌棱将子车橭翮护在身后：“小侯爷，一会儿打起来我可护不住你，你还是离远一点吧。”
　　子车橭翮：“我是人族他们不会轻易对人族动手，我帮你看着以防他们背后下手。”
　　凌棱：“好。”
　　子车橭翮：“别受伤。”
　　凌棱将孔雀翎合成两把长剑，几个颜色的身影也幻化除了自己的武器，凌棱粗略的看了一眼，三个远攻，剩下的就是进身攻击的武器，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武器会不会变化。凌棱散去一把长剑，手中握着长剑等带他们的进攻。
　　红色、黑色、绿色的神影快速的上前，几个人的速度都很快，留在空中的只有剑名声和武器相交留下的残影。
　　青色鞭子围绕几个人转来转去的，似乎是想找突破口。子车橭翮提着景祝上前砍断青光，青色的身影惊讶的看着子车橭翮：“怎么会，如今的人族竟有如此力量的人。”
　　金色的身影出现在青色身影的身边：“他手中的武器可是凤凰给的，他交给我，别伤到他。”
　　青色身影：“我知道，他可是将军的血脉。”
　　金色长剑浮现在空中，金色的斗篷的拿在手中：“人类，刚刚是我小看你了，现在我可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