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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没有记载,这条线索断了。在没有确切的记载之前一切的猜测都是无效的,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追查的东郭子的身份。就算他是人皇后嗣,对如今的人族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威胁,那神界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族做什么?
      “小侯爷,你问这些做什么?”凌棱见子车橭翮陷入沉思,就推了推他。
      子车橭翮看了看凌棱,想跟凌棱说让他小心东郭子,要是说了凌棱在日常跟东郭子说话的时候肯定会露出马脚,妖典一直都在凌棱身边,有什么事也不需要他操心:“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问问。”
      凌棱:“?”
      子车橭翮:“回收拾一下,驿馆没有灵,肯定没有靖安司住着舒服。”
      凌棱:“?要住很长时间吗?”
      子车橭翮:“不然呢?费尽心思弄来举人证明就是让你们去查得清清楚楚的,要查清楚自然要在那里住下。你们去驿馆之后,我们就去金吾卫了,若有传递消息你也不用操心,接收消息的是东郭子,你执行就好。”
      李毅抱着李云白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睡着了,管家走过来将毯子盖在李毅身上。李白云看见管教起身就跑了,临走之前还登了李毅一脚。李毅睁开眼睛,看见管家随即说:“去送举人证明的时候在多带点糕点送到靖安司。”
      管家:“是。”
      管家跟在李毅身边很多年,在昭敬献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被昭敬献皇后派到李毅身边照顾的。管家对李毅心中的想法也是有些了解的,管家说:“王爷要是喜欢那个小朋友可以收他为义子,想来王爷的义子这个身份他家里人也会同意的。”
      李毅神情哀伤,眼神空旷:“算了吧,人家又不是没有父母,又不是父母不疼,何必卷入皇族呢。”
      管家刚想说什么,犹豫再三没有开口,王爷这是想到十五皇子了。最终管家说:“进入驿馆的话想来书写什么的都是要备好的,老奴记得十五皇子当年留下的那套书写用具至今还留在王府的库存里,老奴也带去靖安司?”
      李毅看着管家说:“去吧。”
      管家:“是。”
      管家走后李毅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池子边上李白云叼上来一只红色的鲤鱼,正在用爪子清理鱼肚子,弄得周围的地上都是血。那条鱼的嘴边还流着血,就像当时的李明畿一样。
      “皇叔,皇叔,你看这是大姐姐给我的糕点。”
      “皇叔,皇叔,你府里的东西好好吃,以后我要去你府里吃饭。”
      “皇叔,我马上就可以进国子监学习了。”
      “皇叔,我去不了国子监了,三哥联系太傅被父皇以勾结朝臣的罪名赐死了,父皇下令所有皇子今后都不能进国子监。”
      “皇叔...”监牢里,李毅抱着口吐黑血的李明畿,李明畿的眼中透出模糊的散光,却依旧对着这个接近将自己养大的皇叔说:“皇叔...我想进学堂...要是又下辈子...再也不要当皇子了。”
      皇十五子李明畿参与皇七子造反一事赐死,长公主于宁王求情未果,于三日后死于牢中。皇兄那个时候,为了让李明竹当皇帝不计后果。皇子造反为求自保,私下联系李明畿。李明畿并未同意造反一事,但也并未将造反一事告诉皇兄。皇兄在解决掉造反的皇子之后,就将李明畿关入大牢,最终由他去送了最后一程。
      “司启。”司启刚进大理寺就被同为主簿的卢绪叫住。卢绪走过来说:“少卿让你回来之后不用去办事厅了,直接去少卿的卧室找他。”
      “去他卧室?他有发什么神经?”崔狭当时为了不让人打扰,方便自己看案子,就将卧室迁到了档案库的一旁,还吩咐若无事不必靠近。
      卢绪摆摆手:“不清楚。”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卿脸色如何?”司启问。
      卢绪说:“少卿除了一副别人都是嫌疑犯的脸色还有别的脸色吗?”
      “那倒也是。”不会是他今日太警惕露出马脚了,崔狭想借机杀了他?崔狭是律法的拥护者,可他拥护的是人族法律,杀妖好像也不犯法。额......应该不会杀他,充其量只是将他交给靖安司。靖安司有他的档案,只要不惹事也是无罪释放,他怕什么。
      每次见崔狭都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司启站在崔狭门口抬手敲门,敲门声结束之后,房间里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司启推门进去,崔狭就在椅子上坐着等他,阳光照在崔狭身上,却让司启感觉从心里发出的窥探。崔狭盯着司启,仿佛要将他看穿,一丝不剩。崔狭半天不说话,司启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无形之中博弈,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终崔狭主动败下阵来开口说:“长史怎么说?”
      司启:“长史说回调查的,此事他全权负责不需要大理寺插手。”
      崔狭指了指司启面前的椅子适宜他坐下:“是你的意思还是长史的意思?”
      司启给自己倒了杯水,出于人族的礼仪又不耐烦地给崔狭倒了一杯:“我的意思。”
      崔狭眼角抬起,真是少见。既然司启都倒了他也不客气,拿起杯子直接喝:“妖族的目的是什么?”
      司启说:“不清楚。”
      崔狭直言:“你的目的是什么?”
      司启:“?”
      崔狭补充说:“来大理寺。”
      崔狭知道了,不应该说崔狭主动跟他坦白,早在长史找崔狭的时候,崔狭就猜到了。司启实话实说也不避讳:“成龙。”
      崔狭奇异地看着司启:“龙?”
      “在人族,龙是天子的象征,但在妖族除了天生的龙族,鲤鱼也可以通过修炼成为龙。几年前我在长安偶遇一位龙族的前辈,受他指点来到大理寺。”司启说。
      崔狭:“那你为什么要来人族?”
      司启说:“我是在人族化人形的。”
      这句话崔狭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崔狭说:“你化形的地点在哪里?化形时遇见了谁?”
      “靖安司,子车悯陉。”司启说。
      崔狭手握住杯子,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有兴趣讲讲吗?”
      司启的思绪好像被带回了几百年前,司启说:“我原本是一条鲤鱼,被买回去观赏的。被人放进一片池子里,那里灵气好充足。后来我就化形了,化形的时候我趴在池子边上,这时子车悯陉走了过来,脸上没有惊讶,脱下自己的浅紫色的外套盖在我身上。子车悯陉给我找了一身衣服,问了我一些问题,就在安排我在靖安司住下了,我曾经想,这样也不错。”
      崔狭说:“后来,为什么离开靖安司?”
      司启平静的眼神中浮现伤痛:“因为子车悯陉死了。”
      崔狭:“你想成龙也是因为子车悯陉?”
      司启:“是,悯陉说生老病死本是世间常态,所以不要为他哀伤。他还说妖族生命比人族漫长,但妖族的幼儿的存活率比人族低,所以这也是必然的规律。说我若不想去妖族就留在人族,只要人妖不发生战争靖安司总能保我平安。还说,银色的鲤鱼不常见,要是修炼成龙的话也是一条不常见的银龙。”
      崔狭死死的扣住桌子的桌角,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你喜欢子车悯陉。”
      司启:“是,见第一面就喜欢,他也是为数不多不视妖族为异类的人。靖安司的每一任司长都不反感妖,但都不及悯陉。”
      崔狭:“那...他也喜欢你吗?”
      司启轻轻一笑:“他有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的一生很幸福,我在一旁看着也很幸福。在悯陉年少时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爱意,对于这份爱意,我并没作出回应。年少的爱意在没又回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暗淡了。”
      崔狭呼吸困难,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在问下去:“他爱你,你为什么不回应?”
      司启平静说:“人妖相恋,在没灵力的人族,结果只能是悲剧。人族死后留给妖族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念想,妖族没有神族强制不许人神相恋的条律,但也不提倡。少卿,我想成龙,不想在经历一次爱人死后的痛苦。所以,你也及时截止吧。”
      “截止?你不想回应我,就想让我放弃对你的感情?”崔狭语气中带着野兽的气味。
      司启心中的害怕在此时达到顶峰:“不是,没有。我会申请调岗到靖安司,你以后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司启的内心没有半点儿的轻松,放下水杯起身准备离开,崔狭起身从身后抱住司启,一手搂住司启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司启惊呼一声想将崔狭推开,崔狭说:“你可以试试,要是不用妖力你推不开我,要是用了妖力我就将你关进靖安司。不信你可以试试,人族最会骗人了,你说到时候靖安司会信谁?”
      “你这是碰瓷,唔。”
      司启不在挣扎,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崔狭轻轻一笑,下巴抵在司启的肩上。司启最怕受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会避开让他痛苦的地方,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也是他的弱点。崔狭脑袋倾斜,司启浑身颤栗,见此崔狭没有停手:“你说你化形几百年了,几百年还是一个小男子,不多见啊。”
      “不用你管,大理寺案子堆积严重,公务缠身,少卿不也是。”司启语气中夹杂这哭声,还有自己最后的倔强。
      房间里传来一生轻微的叫声
      “看来平常对你太好了,让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犟嘴。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不如你帮我解答一下?”崔狭说。
      司启被逼的没有办法,颤颤巍巍的说:“你问?”
      崔狭说:“我想知道子车悯陉当时看上你那了?看上你蠢,看上你修为高,还是看你绝色倾城?”
      “你问问题骂我做什么?”司启说。
      崔狭说:“那我换个问法靖安司专门跟妖打交道,子车悯陉见过的妖不比你少,所以他是怎么看上你的?”
      司启:“这个问题你去问子车悯陉我怎么知道。”
      崔狭将司启的脸掰过来看着他:“学聪明了,说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来忽悠我,现在更是来个死无对证。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非常生气。想明白之后,我还是很生气。我本来不想戳穿你的,但是你要离开大理寺,这是我不允许的。你这个故事我不喜欢,要不我来给你说说。有一条鲤鱼在靖安司化形,被靖安司的司长看见,司长出于好心给鲤鱼找了一件衣服,还收留了鲤鱼。但是鲤鱼却在相处之中喜欢上了司长,但是鲤鱼胆子小不敢告诉司长,就躲着司长。后来司长发现了鲤鱼的异样,就主动找到了鲤鱼,跟鲤鱼说清楚,然后又给没有主见的鲤鱼指了一条道路。是不是?”
      司启说:“不是。”
      崔狭摸着司启的嘴唇:“看来就是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每次说谎我都知道,不戳穿你是不想戳穿你。你的理智,你的想法,你的懒惰我都知道。司启你不爱动脑子,你无欲无求,就像一条咸鱼一样。你从来不给自己设立目标,因为设立了你也不会去执行,所以在子车悯陉让你去成龙的时候,成龙就成了你的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成龙的路上你会遇见很多事情,会有很多劫难,这些你都做好准备去迎接了吗?”
      “我...”司启咬住自己的嘴唇,身体传来的感觉让他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听到崔狭问的时候,他的大脑快速的作出反应,司启轻声说:“没有,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管如何说服自己,他都是一个害怕吃苦的妖怪,他没有对力量的野心,他只想平平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对于成龙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件事太难了。但是他在心底里还有成龙这么一下对他来说微小的愿望,所以在龙族前辈说出条件的时候他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司启的身子软下来,崔狭将司启放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擦掉司启身上的水迹,又擦掉自己手上的水迹。崔狭说:“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等你准备好了才去做的,成龙之前还有历劫吧,就把我当成你的劫难度过去吧。“
      “不行,少卿,我不能利用你,我做不到。”司启说。
      崔狭说:“世间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你若度过去了,你就回来陪我的一辈子。要是没有度过去,我就去陪你的一辈子。”
      司启闭上眼睛,睁眼说:“好,少卿,我答应你。”
      崔狭起身,眼底的温柔又转化为平时的样子:“那我们来谈谈别的事情?”
      司启一愣,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崔狭说:“你不是犯人,我也没有逼供,而且你是第一个让我用这种手段问问题的妖,人也没有。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审讯犯人的时候你可以旁观。”
      想想监牢里发出的惨叫和阴暗的环境,又想想崔狭的手段,司启就打退堂鼓:“算了吧。”
      “有一事我还是要提前告诉你的,刚才我确实想将你刺穿,但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不要再有想离开的想法。我抓不到你,但我有手段让靖安司抓到你,你知道的。好了,不说这个,让我问点别的问题。不想说你可以不说,这是我给你的特权。”紧接着崔狭问出第一个问题:“孔凌棱跟你什么关系?”
      司启:“就是朋友啊,还能有什么?”
      崔狭:“他在妖族什么身份,让你当时那么护着他,朋友可不能支撑你三番五次反驳我。”
      还记得那件事呢?只是感觉他当时职业病犯了,而且凌棱有没有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就挡了一下,让他赶紧去找长史而已。靖安司怎么说也是大理寺的一个编外部门,闹起来谁都不好看。怎么到他这里就是反驳他了?
      司启:“我不知道。”
      崔狭:“那你对他的特殊关照又是为什么?”
      司启:“你这个已经超出职权范围了。”
      崔狭:“你口中的那位前辈......”
      司启:“那是靖安司的事情。”
      崔狭:“那倚香栏.....”
      司启:“少卿,我不是你的犯人。你问的这些问题也与案子无关,有必要知道吗?”
      崔狭:“不好意思,下意识的问题。你不喜欢,我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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