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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切。”
      达溪猿举着酒杯,对着明月:“既然我们都回不去,也祭奠不了,就干了这杯各回各屋。”
      三人将手中的酒肉吃完,六目对视,然后又转身下去,回自己房间睡觉。
      夜深人静,今天在城西听到的话一个劲的在凌棱脑子里徘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棱睡不着搞得一旁的妖典也说不着。妖典在凌棱转身之后,忍无可忍的说:“你怎么了?”
      凌棱:“我睡不着。”
      妖典做起来看着凌棱,用自己的小角戳了戳凌棱:“我知道你睡不着,因为今天的事?”
      凌棱也坐起身来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全是,我就是突然感觉小侯爷好可怜啊。”
      “是就是,不全是,是什么意思?”妖典听完气的想打他,但又不敢动手:“可怜他什么?那不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吗?人族与妖族不同,妖族一直都是实力说话,而人族是权利说话。妖王对于妖族来说就是妖族各族联盟的一个产物,而人族一切的权利全部都掌握在皇帝手里。而子车橭翮,皇亲国戚,其母又是曾经的皇太女,现在皇帝没有儿子,等这个皇帝死后,一大半的人都会拥护子车橭翮当皇帝,要怪就怪他生在人族皇室吧。”
      子车橭翮:“那按你的说法,我应该怎么办。”
      “唔...”
      凌棱睡觉的时候喜欢开着床边的窗户,子车橭翮就在窗户外面。子车橭翮突然出现,吓凌棱连大叫都咽进去了,直接对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的脸上来了一拳。子车橭翮捂着脸身体往后,妖典快速的飞过去,在子车橭翮叫之前用自己的身体捂住他的嘴。
      在凌棱缓和之后,迅速的祭出孔雀翎,五把飞刀飞到子车橭翮后面托住他,以免倒下。这个时候妖典卷着子车橭翮从窗户里进来,凌棱收回飞刀,头探出去左右看了看无人,才关上窗户。
      妖典松开子车橭翮,坐到一旁对着凌棱平静地说着事实:“你这次打的真的是你的上司。”
      而后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哭还是无语的表情,一脸恐怖的看了一眼妖典:“谢谢提醒。”
      凌棱帮子车橭翮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然后翻身下床将自己的床留给子车橭翮,而他则坐在凳子上。凌棱小声询问,生怕子车橭翮在受到惊吓:“小......长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子车橭翮捂着自己的脸,原本想责备的,看着凌棱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想着是自己不打招呼先来的,也就没有多少生气,如实说:“在你说我好可怜的时候。”
      这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啊,这句话确实将凌棱有些不解,而妖典也出去找冰块了,根本就没人帮他解释。在妖族可怜是同情弱者的意思,妖族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弱,所以凌棱也就顺势理解成子车橭翮不喜欢这句话。
      这时子车橭翮放在自己的手,那长与长安第一美人相似的脸上有一半已经肿的跟个包子。凌棱看见硬着头皮说:“我随口说的,长史你别当真。”刚刚进来的时候感受到子车橭翮身上的冷气,于是凌棱又问:“长史,你刚回来?”
      “?”子车橭翮被凌棱搞蒙了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是。”
      凌棱:“长史,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啊。”
      “要是没事,你就赶紧走吧,不对,他不能走,他脸上那一块还没有解决呢。”后面那句话是凌棱对自己说的。
      子车橭翮眉头紧皱,长史这两个子在他嘴里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对,我找你有事,原本想着明天说,回来的时候听见你屋有声音就来了。”
      凌棱:“说什么?”
      子车橭翮脸色微红,手脚有些局促,此时妖典也正好拿着两个熟鸡蛋回来,看着子车橭翮的样子,不存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妖典攥着鸡蛋,死死地看着子车橭翮,要是他敢说出点什么,他就上去打死子车橭翮。子车橭翮磨蹭了半响才说:“能不能借给我点钱,下个月发了月银我就还你。”
      妖典将熟鸡蛋扔向子车橭翮:“借钱就借钱你脸红什么?”
      子车橭翮接住鸡蛋,手一摸热的,温度也不至于烫手。他爹当时惹他娘生气的时候,被他娘打得满脸是红印,他爹就是拿鸡蛋敷的脸。于是,子车橭翮拿着鸡蛋敷自己肿包子脸上了:“我第一次说这事,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旁边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了,他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子车橭翮的,惊吓过后,剩下的就是存在耳边的那两个字,这次轮到妖典惊讶:“借钱?你一个侯爷跟我们借钱?”
      子车橭翮:“谁规定侯爷不能借钱了?”
      妖典:“没有人规定啊,就是挺惊奇的。穿的锦衣华服,却身无分文。”
      子车橭翮:“......”
      凌棱:“......”
      以前怎么发现妖典这么能说,不对,妖典刚出来的时候也说他来着,就是刚说两句就被了了怼回去了。从他跟妖典因为杀不杀小侯爷有分歧之后,妖典再出现就没有怼过他,都是在怼小侯爷。
      凌棱一听借钱,二话没有拿出自己的小包,掏出一颗珠子。拿出来的时候珠子还发着光,凌棱递给子车橭翮。子车橭翮看着那个发光的珠子不敢接,子车橭翮摇摇手说:“我是说一定纹银就好,用不了这么多。”
      “银子啊。”凌棱恍然大悟:“银子在吃饭的时候都花光了,平常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人请一顿的,不过我还有银票可以用。长史,你拿着吧,要不你去换了,剩下的在给我。”
      “不是换不换的事,我每一份花出去的钱,都有史官记录,都要交由户部检查。”子车橭翮说。
      凌棱歪头,满脸问号的看着子车橭翮。花钱就是花钱,记录那么详细最什么,还能从账单里看出花来不成?
      子车橭翮看着凌棱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吗?难道妖族不记账?子车橭翮解释说:“就是朝廷所有的官员,每个月的月银和花销都有一本账本,户部在每年年底的时候都会查账,一旦发现出入很大的金额,官员会被停职查账,知道账本检查清楚之后会做出相应的处理。”
      此时不仅是凌棱,就连妖典也一脸懵的见着他,子车橭翮好奇的问:“你们妖族都不花钱的吗?”
      妖族没有钱这个概念,就像这种发光的柱子在妖族随处可见,就是用来照明用的。所以这也是凌棱再看见孔明给他的包裹里面全是珠子的原因,也是许了让他去当铺还钱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珠子在人间这么值钱,也才渐渐的对钱有了认识。
      凌棱:“在妖族为什么要花钱?我是来了人族之后才知道钱的。”
      子车橭翮嘴唇上下一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最终敌不过心里的疑问:“你们妖族都不买吃的,不买衣服的吗?”
      吃的,衣服,这些东西只有人族才会在意吧。还有那些称之为古董的瓷器,出自名家的画作,书法作品,都受人族喜爱和追捧,而妖族最不在意的就是那些东西,对于妖族来说顶多就是几百年前见过的物件,当然他娘除外,他娘喜欢将宫殿建造的富丽堂皇,听孔明说他娘当时为了建造自己的宫殿,偷偷在人族诱拐了好几个雕刻家和画房子图纸的人。
      凌棱解释说:“对于妖族来说,所见之处都可以吃啊。植物扎根与泥土,吸收泥土的水分生长,羊吃草填饱饥饿,豺狼追赶羊群为食,这不是天地的生存法则吗?而且,衣服对于妖族来说就是装饰品,可带可不带。况且,妖族没有几个喜欢幻化人身的。”
      子车橭翮面部有些微恙:“我有个问题,妖族之中都是妖,吃的不就是同类吗?还有就是,妖族来人族的不都是几千起步的吗?”
      凌棱一脸平静:“不是的,小侯爷,妖族修炼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妖族的平均寿命不超过五十岁。妖族的孩子有戏生出来是没有灵智的,就算有些是开了灵智,也是无法修炼的。若是无法修炼,可能连五十都活不过。而且几千年的大妖怪才不会来人间呢,几千年的大妖怪追求的就是修行,才不会来红尘呢。来红尘的都是我们这些能修炼且年岁不高的小妖怪好吗。长史,关于妖族的事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啊?”
      子车橭翮实话实说:“话本子。”
      凌棱看的话本子都是了了带给他的,当人还有各个国家的朝代故事,英雄人物,还有流浪的侠客。凌棱对这些故事深信不疑,唯独对写关于妖族的话本子凌棱是不信的。凌棱见过的几千年的大妖怪都是不怎么喜欢人族的,更别说相爱了。而且,就人间那些道士那几十年的修为根本就不是大妖怪的对手。
      大妖怪也不会为了一个人族舍弃自己几千年的修为,大妖怪喜欢的也是大妖怪,和双修的也是大妖怪,妖族很在意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跟自己修为不相上下的,就算是心血来潮也不会找一个比自己弱的。妖族找另一半的原因大多是都是,在修炼的路上枯燥乏味了,找一个年龄修为跟自己相仿的,在一起修炼的同时在缓解一下枯燥乏味。凌棱劝解:“长史,那些关于妖族的话本子都是人族编纂的,不可信。”
      “......”子车橭翮上下打量凌棱说:“你的原身是什么?”
      “我?”凌棱看着子车橭翮的脸想着那是自己打的,所以也就跟子车橭翮说的多了一点:“我爹娘种族不同,按你们人族的话来说就是混血,在妖族种族不同的孩子是幻化不了原身。”
      子车橭翮继续问:“那也我可以修行法术吗?”
      凌棱摇摇头:“长史,人族没有灵气。”
      况且人族修习法术也要看天赋的,在天眼里对人族,妖族和神族都是平等的,修炼也是平等的,生下来开不了灵智,无法修炼,就注定要成为口中的食物。只是人族灵气全无,所以人族才不会法术,而且人族好像各个种族和国家都是人形,都一样大也吃不了啊。
      妖族生子是艰难,万一生出一个开不了灵智,又不能修炼的就只能舍弃掉。而且修为越高,受孕越困难,而修为底下的小妖怪,就算孩子生下来,开了灵智,能修炼了,自己也要修炼,妖族除了特定的种族,大多都是独居,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刚生下来的宝宝。
      子车橭翮:“那妖在人族不就没有办法使用法术了?”
      凌棱:“也不全是,妖族能修炼成人形的,自身是有灵力的,只要不使用法术,灵力是不会流失的。只是会饿的快一点,如果不解决饿的话灵力就会流失。在人族无法摄取灵力,灵力用尽之后就无法使用法术了。”
      子车橭翮:“那你呢?你出现在长安那天,是不是用了法术?那你用掉的灵力,也无法修复了是吗?”
      凌棱一愣,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初来长安就跟子车橭翮闹得不愉快,所以凌棱就很少主动找子车橭翮说话。在凌棱眼里子车橭翮和子车鸣晟一样,就是他的上司而已。了了说在人族跟上司打好关系是一门必修课,但是他跟自己的上司已经闹不愉快了,就只能日常的时候当一个透明人,不让子车橭翮注意就好。
      那天从王府回来之后,他以为子车橭翮不喜欢他要赶他,后来妖典跟他解释之后,子车橭翮也就在凌棱心里落了一个好上司的印象,至少不会坑他。听见关心的话语之后,心里生出一种愧疚感:“不是啊,我娘是凤凰,所以我用法术需要的灵力都是自身产生的,根本就不需要摄取外在的灵气。所以,人族有没有灵气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子的。”
      子车橭翮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子车橭翮不说话,凌棱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自然也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在游荡。
      就在凌棱在木座上坐的烦的不行的时候,准备起身跟子车橭翮说你要是没事就离开的时候,听见子车橭翮问:“所以,着跟你吃的多有关系?”
      凌棱平静地说:“没有,长史,吃那么多单纯就是尝味道而已。我的身体会产生足够的能量,我不会有饿的感觉。”
      子车橭翮:“所以......你这些天一直在浪费粮食?”
      凌棱攥住拳头冷冷地说:“长史,那也是我花钱卖的。长史,要没有什么事我要睡觉了。”
      子车橭翮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况且凌棱有什么事都写到脸上了。子车橭翮说:“你不要生气了,我就是问问。明天跟我去找猫,我请你吃好吃的。等找到猫了,领了赏金,我带你去倚香栏玩。”
      倚香栏凌棱没有去过,据说那是长安有名的青楼,而且那里面有很多小姑娘和小馆。凌棱一直想去,但是没有人陪他,东郭子他们去的时候,他正好没有在,他自己又没有胆子,就一直没有进去过。而且东郭子说倚香栏和皇宫妖气最重,要是子车橭翮也去的话,正好可以进去调查一番,飞刀还没有找到呢,正好去找找。
      凌棱满口答应:“好。”
      子车橭翮:“不要再叫我长史。”
      凌棱:“好。”
      子车橭翮:“那你不要生气了。”
      “好。”凌棱:“......”
      子车橭翮左思右想,对着妖典行了一个拜见礼。这个拜见礼一千年前,妖典跟着重熹在人间游荡的时候见过。那是在人族礼崩乐坏,男风极度盛行,按现在的记载应该是五胡乱华。这是拜见前辈,求取见解时的礼仪。
      “在离开前,还请前辈为我指点迷津。”子车橭翮说。
      凌棱:“?”
      妖典本身就是一块毯子,张了眼睛和嘴巴也是没有表情的,可凌棱此刻却在妖典脸上看到了称之为无奈的表情。妖典看着子车橭翮,抬起自己的小角,真的像一个年迈的前辈看迷茫的小辈一样:“既受了礼,理应为你指点,只是我指点的是长史?还是侯爷?”
      子车橭翮:“长史宜乎?侯爷宜乎?”
      妖典:“长史,有其父。侯爷,隐汝、母旧部,已备。”
      “这是要我反啊。”子车橭翮脸色微变,小声说。紧接着子车橭翮又问:“我若真反,妖族如何?”
      “那是妖族的事情。”妖典说,妖典看了一眼一旁的凌棱,两人对上神色,凌棱看着妖典的眼睛不敢说话。
      “我要是被人族追杀时,妖族如何?”子车橭翮又问。
      “这是人族的事情。”妖典答道。
      子车橭翮轻笑,目光转向凌棱:“我们谈完了。”
      “奥。”其实他们说的凌棱也是似懂非懂的,不过小侯爷刚才脸上的落寞凌棱是看在眼里的。谈完之后妖典和子车橭翮恢复以前的常态,妖典又开始怼子车橭翮:“长史,很晚了,你不睡凌棱还要睡呢,凌棱年纪小,不像你睡眠时间短。”
      子车橭翮也不甘落后:“要是这么说,妖典的睡眠岂不是更短。”
      凌棱:“......”
      在妖典说话之前,凌棱捂住妖典的嘴,送子车橭翮出门。盯着子车橭翮那半边肿成包子的脸,在子车橭翮转身里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他:“小侯爷。”
      “?”子车橭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凌棱。
      凌棱对着子车橭翮的那一半脸抬手,红光闪过,原本肿胀的脸没有火辣辣的感觉,凌棱说:“小侯爷,明天见。”
      然后,关上门。子车橭翮笑了笑,转身离开。
      凌棱坐在床上,神色哀伤。妖典看着凌棱问:“怎么?还舍不得了?”
      “不是。”
      妖典爬上床说:“我告诉你,以后在大半夜的让一个男的今你房间,我打断那个人的腿。”
      凌棱本身就烦的不行,听见妖典这么说心里更烦,有些生气的说:“我都跟说不是了。”
      妖典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凌棱这一天都跟他在一起,情绪好像一直不太好,妖典问:“那你是什么事?”
      凌棱叹了口气,平静地说:“今天是我爹的忌日。”
      今天是即墨棱的忌日,凌棱一直都知道。只是龙族都不太喜欢他,所以他也一直都没有去祭拜过。爹的事情娘很少提起,他也不想让娘伤心也就没有问过。他只能从二叔和哥哥的口中得知,从二叔和哥哥的脸上来想象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的样子。之前他出不了妖族,现在他离不开靖安司。
      妖典听完之后,冷汗直冒小声说:“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妖典,你知道龙族在那里吗?”凌棱没有听见妖典的那句话。
      妖典擦擦冷汗,松了一口气,安慰:“你娘嫁给即墨棱是为了把控龙族,所以你是不是龙族的崽还另当别论呢,别想那么多。”
      凌棱平静:“有你这样安慰的吗?”
      妖典躺下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强行结束这个话题:“那我该怎么安慰你?我不知道龙族在哪,还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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