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可爱男孩的备胎》瑞白三秋

7、预兆

　　第七章预兆

　　郝欣走出病房，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上午10点了。郝欣翻了翻考试时间表，自己已经错过了两场考试。
　　班主任的手机号突然出现在郝欣的手机上，响了两秒就被挂掉了。郝欣屏住呼吸，点开了翠绿色的联系人按钮，果然班主任不止打了一遍电话。
　　郝欣看了看卡2的电话，心里暗自庆幸家长的电话也是写的自己的。郝欣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右手不规律的敲着医院的扶手。
　　电话嘟嘟几声打通了，班主任那头没声音，郝欣挠挠头，先说道：“没复习好，不想考了。”
　　班主任想说什么忍住了，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最近逃了多少课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用多说了。不想念了，就赶紧退学吧。”
　　郝欣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她对班主任没感觉，别的班的老师一天能出现两次，可郝欣班的班主任除了科普价格贵的离谱的辅导班，平时都看不见人影。
　　郝欣收好手机，坐在学校的办公室里，等着从班主任那里领取退学申请表，班主任从棕色桃花木制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印章，班主任在表单上签上字，右手拿着章在名字处停了一下，确认郝欣是真的想退学后，不禁长叹一声，在名字上盖了章。
　　第一次盖章因为红墨水不足，白纸上只有一个淡淡的圆圈。班主任心不在焉的把章在印泥里按了按，看都没看郝欣就放在了桌边上。
　　郝欣冷冷的回了句谢谢，消失在少有鸟叫的校园。
　　郝欣给郝妈打电话，试探的问郝妈今天在不在家，郝妈说大姨儿子有表演，要很晚才能回去。郝欣高兴的走到食堂，拿出几个硬币，买了两个馅饼。
　　郝欣拎着馅饼，走出校园。充满仪式感的朝学校招招手，鼻子隐隐发酸。
　　郝欣低声哼着歌，朝着家的方向走着。郝欣打开门，看着惨白的墙和黑通通的水泥地，没有郝妈平时叮叮咣咣的声音，郝欣还真有点不习惯。
　　郝欣打开电视机，坐在硬炕边上翻着求职网站。
　　郝欣点开一个又一个招聘信息，不是岁数不合适，就是硬性要求不合格（比如必须会word,ppt），郝欣眼睛发涩，干脆点了发布求职信息。
　　郝欣趴在沙发上，看着微信弹窗和求职网站弹窗，顿时头疼不已。头发扑在沙发上，时间毫不留情的流逝，终于听到嘀嗒一声的面试邀请，郝欣欣喜不已。
　　郝欣从卧室有点蜘蛛网的书柜里拿着一本书，心里默念一定要安全通过面试。
　　郝欣穿着带花纹的白色衬衣，和往常一样扎起马尾，骑着淡粉色的自行车，来到面试地点。
　　郝欣看着等待区各种灵精致的女孩，拘谨的坐在凳子上，攥着简历的手不自觉的开始出汗。
　　穿着灰色套裙的圆脸女人夹着黑色公文夹，走到郝欣跟前，翻了翻怀里的简历，眉头紧皱说道：“郝欣，到你了。今天面试官的心情很好，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
　　郝欣小脸微红，微笑的点点头。
　　经过紧张的三轮淘汰制，郝欣终于拿到了一份工作。
　　入职后的几天，郝欣忙于各种琐事，很少发微信给于浩义，电话也少了很多。
　　直到月底公司组织团建，郝欣才闲下来。郝欣给于浩义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两人很默契，重复着对方说的话，两个人都尴尬的笑着。
　　郝欣笑完，电话那头出奇的安静。
　　郝欣同事讨论着公司新人入职以来的趣事，时不时说起郝欣。郝欣听到自己的名字，微笑点点头，接着埋头等于浩义开口说话。
　　于浩义拧开啤酒罐，看着楼下来往不绝的马路说着：“差不多了，我要收拾收拾走了。”
　　郝欣沉浸在热闹的氛围里，一时没有多想，翻出各种旅游博主的旅行指南，还说于浩义比自己好多了，比起于浩义，自己只能做一个可能熬不出头的普通白领。
　　于浩义静静的听着郝欣各种吐槽，渐渐的于浩义感觉郝欣喝醉了，开始说着于浩义听不懂的话，不算告白也不算埋怨，就是一些只有女孩子才会说的男孩子又听不懂的话。
　　于浩义一直举着电话，直到电话里完全没了声音，自己的手机也关机了。
　　郝欣坐在前台的沙发上，白皙的皮肤渐渐有了红晕，一个女同事翻了翻郝欣的电话簿，给郝妈打了电话，并给郝欣叫了出租车，郝妈在门口开着手电筒等着郝欣，郝欣下了出租车轻飘飘的走着，还没走两步，就弯腰往垃圾桶里吐着。
　　郝妈一晚上没闲着，把楼道里的呕吐物清理了一下，等清理完了，天已经露出了半个太阳。
　　继郝欣和于浩义上一次通话后，郝欣收到古长松两条长达52'的微信语音，郝欣才知道开学之前古长松去找过于浩义。
　　古长松那天也收到于浩义的一条微信，于浩义给古长松发了【骷髅头】表情包，并发了一条“下辈子也别见”的消息。
　　郝欣收到古长松的微信后，急忙走到人事那里想请假。人事部说必须有领导的通知，才能请假。郝欣两头为难。
　　郝欣走到公司长廊，不停的拨打于浩义的电话，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的语音信息。
　　郝欣的组长看着郝欣站在窗口无所事事，将本来要交给同事小王的文件塞到郝欣怀里，并说这些文件三天后要处理好，放在组长的办公桌上。
　　郝欣看组长走远，把文件放在地上，最后看了一眼于浩义的微信，抱起文件回了工位。
　　郝欣一边赶着工作进度，一边不定时给于浩义打电话。电话终于在第三天打通了。
　　于浩义接通了电话，但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只有风呼呼的声音，电话里隐隐约约有维修太阳能的师傅说话的声音，至于说的什么，风太大了，郝欣也没有听到什么。
　　于浩义挂掉了电话，郝欣心里乱作一团。
　　郝欣终于熬到了周末，郝欣在家里啃着面包，时不时看着公司开门的时间。郝欣计着时间，骑着自行车来到公司楼下，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穿过浅蓝色抽象涂鸦的公司长廊，整理了一下文件的顺序，拍了几张光线很足的照片，手指一滑，文件飞到组长的微信上。
　　郝欣拍打着袖子，骑着车赶上了最晚检票去高村的时间。
　　郝欣下了大巴车，翻着她和于浩义以前的聊天记录，找到了于浩义家。
　　于妈正在洗菜，于父正在修洗衣机的盖子。于妈看到郝欣来了，脸上挤满了客套的微笑，连忙让郝欣坐下，从厨房里洗了几个自己种的苹果。
　　郝欣问于浩义怎么不见他人，于妈说于浩义并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电话给家里，说是他报了一个旅行团，出去旅游了。
　　只有郝欣明白，于浩义骗了他的父母。
　　郝欣看着于妈于爸在说事，礼貌的说完再见，消失在贴着福字得大门口。
　　郝欣走前，摸了摸大门上的福字，念叨着：“福门希望你能福福于浩义，如果门神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可一定要护他平安。”
　　郝欣一边走着，一边给于浩义打电话，眼睛开始湿润，郝欣害怕于浩义做傻事，就直接语音留言，边哭边说，鼻涕像断了线的蜘蛛网，粘在郝欣白皙的皮肤上。
　　最后，郝欣周六下午16店在一家宠物医院找到他。
　　于浩义蹲在一个玻璃箱，看着箱子里奄奄一息的流浪狗，脸上挤出一起危险。流浪狗低着头靠在自己得胳膊上，不安的左右看着。于浩义从身边的自助狗粮区抓了一把狗粮，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圆的火腿肠。
　　郝欣拍了一下于浩义的肩膀，于浩义闪开了。于浩义全身心的盯着流浪狗，嘴角似笑非笑说道：“如果可以，好想当一条狗呀。”
　　郝欣戳了戳于浩义的脑门说道：“说啥傻话呢。”
　　于浩义用手戳了戳玻璃窗，流浪狗站起身用鼻子蹭蹭于浩义手指的位置。于浩义开心的像个3岁孩子，欣喜地说道：“你看，它终于可以接受我了。”
　　宠物医院的医生觉得于浩义大惊小怪，拎走了于浩义喜欢的流浪狗。于浩义顿时感到很失落，郝欣和于浩义离开宠物医院。
　　于浩义说最近附近有很多流浪狗，于浩义为了能更好的安顿流浪狗，就住在附近不算贵的旅馆。
　　郝欣看着于浩义迷离的眼神，心里隐约觉得于浩义得时间不多了，可能随时做好了离开人事的准备。自从于浩义烧煤自杀未遂，郝欣就觉得他还会再做傻事，只不过在寻找合适的时机。
　　于浩义右手一挥，郝欣因为害怕，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于浩义看到郝欣惊魂未定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宣称自己事呗家暴过的人，到不会因为遭受过家暴而选择伤害别人。
　　郝欣示意没关系，两人相视一笑。
　　郝欣没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于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