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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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启禀大王，苍渊军已经退离龙台！”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军帐里众人一惊，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北堂秀微笑着将目光投向我，眼神里是淡淡的柔情和感激。我侧过头去，没说话。
帐内的烈酒燃烧豪情与热血，帐外的冷月残照篝火和烽烟，三个月的苦守令军人们神经紧绷，筋疲力尽，终于等到苍渊军退，再无性命之忧，那能不使人精神振奋？何况最振奋人心的事情不是龙台一役的胜利，而是本国君主得到龙的支持，被授予天命。
执牛耳，并天下，指日可待矣。
“微臣代表西玠国，敬妖主一杯！”台下站着一位中年的官员，文臣的装束，身材瘦削，神情间颇有几分豪气干云之态。
北堂秀附在我耳边轻道：“是我朝的左相，白言起，也是此次战役的军师。”末又低声补了一句，“我们都叫他小白。”
耳朵麻麻痒痒的，这姿势也太……暧昧了。“那我是接还是不接？”
“接，当然要接。”一脸看好戏的神态自然流露出来，“难道妖主酒品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微笑着接过酒，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想是军人性情豪爽，偏爱烈酒，这个白言起是文臣，跟着凑什么热闹。
掩袖，仰头，一饮而尽。“咳咳……”喉咙像被烈火灼伤一样。
“此次战役妖主功不可没，末将佩服，敬您一杯。”“唉，既然李将军都敬酒了，我岂有不敬之理？”
接下来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来凑热闹，甚至连头盔都拿来灌满美酒。我苦笑着回头看北堂秀一眼，说的没错，我就是酒品不好怎样？再灌下去就要暴露狂态了……
北堂秀大手一挥，大度地替我挡过应接不暇的酒杯，“诸位，诸位，妖主不善饮酒，孤就此替她接过可好？”
大王都发话了哪有不好，座下一干人等连忙将攻势转向北堂秀，围的水泄不通，好不热闹。什么江山社稷国计民生的词都按照惯例一一出来了。
感激的回望他一眼，又偷偷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逮着一个将士就问，“重羽将军呢?”
那人不掩醉态憨憨地伸手指着宴席的某一角落，“就在那边。”
灯火阑珊之处，轻狂寂寥的身影仿佛与一切喧嚣隔绝，重羽一一接过面前烈酒，又一杯杯饮下，神色之间颇为清醒，竟毫无醉态，此刻看来，叱诧风云，千杯不倒却也不过如此。
我冲过人群来到他身边，“重将军。”
他漠然地抬头看我一眼，又继续低头默默斟酒，毫无反应。倒是坐在旁边的文士笑了，“妖主怎么从大王那里逃了出来？既然如此，过来小酌一番怎样？”
我席地而坐，“也好。”晃动的火光下隐约看到那文人的脸，“白丞相？”
白言起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风雅的替重羽斟酒，“再过几天，我们就会去我国的都城游凰。”
“哦。”我若有若无的应着，诧异的看着埋头喝闷酒的重羽无数次对着空气吼了一声“干”，仰头一饮而尽。
白言起的脸在火光闪动之中越发清晰，“妖主会追随大王一起么？”
我苦笑了一下，“丞相何出此言？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誓死追随北堂秀，像你这么问的还是第一个。”
“因为……”他抬手指向重羽的眼睛，“因为纵使神态伪装的再巧妙，眼神却骗不了人。妖主的眼睛从未留恋繁华景色，只是落寞的看向远方，正如现在这样。”
或许是被他细腻的思维所打动，此刻所有的话语竟萌生出一种淡淡的吸引。
“看到重将军这样，妖主肯定认为他酒品极好，千杯不醉，其实他人早就不再清醒，只是但看外表不会轻易暴露，然，若看他的眼睛一片冷漠麻木，便能判断他是否已醉。”
白言起自顾自的摇着扇子离去。再看重羽的眼睛，果然没有流露丝毫情绪。
“重将军？别喝了，重将军？”在他面前扬了扬手，木头一般的神情岿然不动，诶~
刚欲转身离去，衣襟便被一人死命抱住，我回头，只见重羽一脸幼稚花痴相地傻笑，“小白不要走啊小白……我刚刚看到美人了……不要丢下人家呜……”
“……重羽！你给老娘滚出去撒酒疯！”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是午夜，月光从窗棂上倾洒下来，恍恍惚惚犹如梦幻，但旖旎的月光并不能掩盖房内另一方存在的气息，多年积攒下来的第六感开始涌动。
万籁俱寂，唯有虫鸣打碎肃杀的寂静，灯火明灭，湮没在漆黑之中。
“谁？”
“刷”地一声，我抽出架在一旁的剑，“谁在那里，快出来！”剑刃的寒光刺伤了双眼。
恐惧感步步尾随，步步逼近，没有任何征兆预示着另一个人的存在，只是听到自己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我扬起沉重的剑，挡在自己身前。如果出什么意外，外边的守卫决不能比屋内人更快地赶到我身边，那么，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
“你能感受到我？”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若有若无的声音，无法感知到是从那个方向发出的，甚至令人不能分清性别。
我抬头四处搜寻，“嗯，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觉得，有点寂寞罢了，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相似么？”
很相似？冥冥之中仿佛真的存在牵引我们的丝线，种入灵魂深处无法割舍，的确有很诡异的熟悉感，“开……开什么玩笑，你出来先！”
那个声音沉吟一会，“我无处不在，或许就在你眼前，也或许在你身后。”
“啊！”我回头，惊悚过后一片死寂，“你是鬼？”瞬间无数鬼片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而过。
“也可以这么认为，闭上眼睛，我要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