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十年》鱼干姜

73、七十三

　　“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嗯？”女生疑惑。
　　“肯定跟利益挂钩吧，不然席先生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跳下水，毕竟我们这两年的项目需要魔女妮可那个圈子的资源。”
　　听到这我还是没忍住地笑了，咖啡店里人本就不多，我的这声轻笑惹来了两位女生的注意，我本就戴着墨镜，她们俩似乎是花了些时间认人，然后带着好些惊慌的表情：“席太太，您来了。抱歉……我们……”
　　我从位置上起身，在杯子旁放下了小费，礼貌地摇了摇头：“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加油。”然后径直离开了。
　　两位女生说的那些莫名地让我有些上火，我没有再上去找旭霖，径直开车回家了。洗漱好后，我窝在放映室里看着一部魔法电影，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暂时地不要跑出来。
　　啪嗒——
　　放映室的门被推开，我知道是旭霖，没有动作，他走近了些发现我还醒着，拉了一把领带，在我身旁坐下：“下午来找过我？”
　　“嗯。”
　　“怎么没上来？”
　　我没吭声，只是有些呆滞地注视着屏幕。旭霖见我没反应，一下子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席旭霖！”
　　“你是不是这样才愿意跟我说话？”
　　“你发什么疯？”我用力挣脱着，却还是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
　　“你手还没好，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想留疤？”
　　他的语气很严肃，不过也的确让我停止了挣扎。
　　“气还没消？”
　　“我没生气。”
　　“是吗？”旭霖反问，“那把我赶去睡客房的是谁？”
　　“我哪有赶你？”
　　“噢？没有？把我的枕头收走、还把被子给卷走的人不是你？”
　　我望着旭霖眼里狡黠，还有下午时候在咖啡店里两位员工的议论，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想着要解释清楚：“我不是因为你放我鸽子的事情。”
　　“我那天说的话是难听了些，但你自己也要负点责任。”旭霖的语气很是耐心。
　　我想他指的是我撒谎的事情，我本想着和他声明界线，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大概又是那样的贪恋：“旭霖你…去洗漱吧。”
　　他倒好，将我整个拦近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那你不许再收我的枕头了。”
　　话音刚落，他的唇温就落在我的肩窝上，一点一点地往上走，只是当他的手越发往后探，我脑子闪过去竟全是他和舒奕之间的互动。刹那，我有的只是抵触，用力地将他推开。望着他眼里的不解，我撇过头去，随口扯了一句：“我亲戚在。”
　　随即是旭霖的一声轻笑，带着些无奈将我重新放回沙发上，然后将毯子给我盖上，将我整个人拦在怀里：“所以下午来了怎么没上来？”
　　“没什么，和娜奥米在附近吃了个饭，就想过来看看。但你今天不是连着好几个会。”我小声解释着，视线一直都在屏幕上。
　　“接下来要开始忙了是吗？”旭霖替我整理了一下前额的碎发，我这才注意到他一直都在看着我。
　　我应了声。马上开始的时装周几乎就是新一轮的战场，不仅仅是杂志社的事情，作为公众人物，很多场合都不得不出席。许久：“旭霖，我和劳拉之间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会尽量避免的。”
　　“嗯？”他皱了皱眉头。
　　“你公关那边可以放心，接下去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都是小事。”旭霖垂下睫毛，盯着我，“不过，那个蕾贝卡这么跳出来估计是有求于你，你自己要多衡量。”
　　“知道了。”我的眼神有些飘忽。
　　旭霖的语气突然沉稳了许多，缓缓开口：“行业不同，每个人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当然会不同。无愧于心就好，抓住机会的人才是最后获得话语权的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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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旭霖说的那些话算不算得上是解释，只是我的那颗心还是悬着。关于舒奕的事情，旭霖一个字都没有提起来过，每每我看着他的时候，我总在犹豫是否要开口问，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有资格吗？
　　接下来的忙碌再加上旭霖的主动示好倒也让生活太平了一阵子。设计比赛的最后，伊瑞拉拿下了冠军、也获得了很大的一笔奖金。而就在结果出来的第二天，蕾贝卡就出现了。乔恩为了不让人讲闲话，将她安排到对街的咖啡店和我碰面。我拿着先前准备好的文件夹，快步走走进了小隔间。
　　“嗨，妮可。”蕾贝卡礼貌地请我入座。
　　我摘下墨镜，微微勾了勾嘴角，算是打过了招呼：“我想我该是说一声恭喜。”
　　蕾贝卡笑笑：“你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也算是拖了你的福。伊瑞拉谢谢你的照顾了。”说罢，她将一个U盘递给我，“这里面的东西是劳拉当初原本为了拉到董事会那帮人的支持做的身体交易证据。我想，这会对你很有用。”
　　我瞧着那个U盘，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原以为她会来开口提条件，却没有想到先把自己的筹码甩了出来，不过这东西说到底对杂志社也是把双刃剑：“所以，你想要用这个换什么？”
　　蕾贝卡听完我的问题，明显是晃了神，很快地笑了起来：“没什么，这当做是尾款了吧。就这样。”
　　“蕾贝卡。”我长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文件夹，“这些都是伊瑞拉靠自己的才华得来的。”
　　她接过文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很是吃惊：“品牌入驻合同？”
　　“肯和我的关系的确是不错，但伊瑞拉得到冠军是她应得的。”我解释着，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这阵子她根本没有来开条件，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支票，看来是用不上了，“我想，伊瑞拉明天就能收到这份通知了。”
　　她突然尴尬地笑了笑：“所以你帮她也只是随手。”
　　“我只是觉得她真的很有潜力罢了。”
　　蕾贝卡将文件合起来，递了回来，干笑了两声：“算了，结果是一样的，而且还能解气。不过还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U盘你还是可以拿走。”
　　“你说。”
　　“我来找你这件事就大概没发生过，我不希望伊瑞拉知道。”
　　“好，”我答应了，重新戴上了墨镜，从她手里接过U盘，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如果后续劳拉为难你，你可以直接找她，费用的部分不需要担心，也算是我的道谢了。”
　　“我只是觉得以你的名声和现在支持她的那帮人的态度，我再怎么样不过是你安排的，矛头还是只会指向你。”
　　“是么。”我笑笑没否认，不过在走之前我觉得事情还是得说清楚，“蕾贝卡，你应该才是最了解伊瑞拉的才华的人。如果她的这个冠军真的是被我们交易而来，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蕾贝卡听了，带着些无奈地笑了：“可是你也应该是清楚的，这个圈子里仅仅有才华是出不了头的。”
　　我没有再应她，只是简单地道别后，就走出了隔间。而乔恩似乎是等得有些焦急了，一直在咖啡店门口来回踱步，见我出来，立刻跟了上来：“顺利吗？”
　　“太顺利了。”我不带表情地用长音表达了我的意外。
　　“太顺利？”
　　“她只是想要伊瑞拉拿冠军。”
　　“所以她以为是你介入了让伊瑞拉拿到第一？没有别的条件了？也没有要钱？”
　　我耸耸肩：“是不是太顺利了？”
　　乔恩荒唐地笑了两声：“我都不知道是我们太幸运还是……这……”
　　她的表情完完全全诠释了我内心的荒唐，大概真的是我太过幸运了。

　　蕾贝卡的这件事情解决了让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因为劳拉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但都是实打实的证据，整个审判的过程竟然意外的快速。而毕竟劳拉和杂志社有着不浅的联系，上头直接下令让我想办法用别的花边消息转移一下注意力。我本来想把重心放在雷蒙的新项目上，可还没等我安排好，报社那边直接将我和塞缪尔在比赛录制的时候试穿伊瑞拉礼服的照片拉了出来，虽说之前节目播出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但这次配合着一些带节奏对的水军，事情一下热烈了起来。说好听了些是看起来像是一对，说难听的，大概就又是关于我出手将塞缪尔拉下神坛之类的。我这样一个已婚的身份，对塞缪尔带去影响绝对不小，我想这也是上头对凯文的一种告示。
　　“妮基、妮基，你看吧，我就说你们两个合适。”乔恩报告的时候，基利正巧在我的办公室里，听完了很是兴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对塞缪尔是多大的一件事情。
　　“诺欧顿先生直接下令到公关组的？”
　　乔恩点头：“报社的渠道也是从诺欧顿集团底下走的。”
　　“欧文这老头是铁了心要给凯文一个坎。”我小声地讽刺着。
　　“那……”
　　“我先和凯文通个电话，这边既然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喊停。”我抿抿嘴，让乔恩和基利先出去了，然后拨通了凯文的电话。
　　“新闻我看到了。”凯文那头很是吵闹，毕竟还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冲着我来的。”
　　“对塞缪尔的影响是不是不太好？我这边公关都是欧文的人了，你这边看看怎么决定，我都配合。”
　　凯文思考了片刻，然后应了声：“你之前不是和塞缪尔一起做过一套设计，我问问塞缪让他加在后天的秀里，你这几天赶一下，把剩下的单件完成了。”
　　他这是想把话题引向现在的话题是为了塞缪尔成品预热，至少不会带那么多的桃色：“行。不过他能同意吗？”
　　“他之前本来就在写文案了，只不过提前而已。”
　　凯文很是肯定，也让我稍稍放心了些，这样反过来的利用也算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了。
　　“不过，你记得和席先生打声招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