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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里世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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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修罗,吴山雪,唐影三个人打了起来,不将鬼面修罗解决,想要得到小雏菊几乎不可能。
因此,本该作为事件主角的我,还有小雏菊,被搁置在一旁。
我得以短暂地喘息。
“周锦…”我从嘴里拿出小雏菊,“快…”
星剑一把将我抱起,在我耳边说:“一起走,我担不起你的命。”
星剑快步到跌落在地的扑棱蛾子旁边踢了他一脚,“醒醒,快跟我走,别管你哥了!”
“要是时空乱流里我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放弃我,先带程江和蛾子走。”我抓紧星剑胸口的衣服说。
“别废话!”
刚采草回来的星尘对眼前的混乱一脸蒙,星剑对他说:“走!别问了!把那小子拖上。”
星尘立刻领悟,去把扑棱蛾子从地上拖起来。扑棱蛾子还在望着他哥哥,星剑骂道:“你哥死了好几年了,你这辈子也还不清!你看他有屁用!再不走你也死在这,你家彻底绝后了!要忏悔回现实去,有的是时间让你悔!”
这里离广都镇不远,为了保险起见,我让他们跑到广都镇门口的节日场景传送点打开里世界之门回到表世界,再通过表世界的节日场景传送大使传送到星剑与星尘的介质【素月清秋】。
一旁的吴山雪和唐影很快地发现了我们四人逃跑的行动,却被鬼面修罗的盾墙阻挡在原地,短时间内无法突破如长城一样的盾墙追击我们。
但是我们漏算了一个人,一直没有回来的小和尚微灯。
在广都镇门口,微灯就站在那里,似乎料到了我们会到这里来。
“你…你要阻止我们?你也要这朵花?”
微灯的表情依然那样淡然,“不,那属于施主你。”
“那你…”
“真的想好了吗?”微灯忽然问。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回来了。”
小雏菊在我的手里发光,橙白的光点从花瓣的尖角飞出,聚成一道白线划开里世界的黑白,表世界的光彩从裂缝蔓延入里世界。
只要穿过这条缝隙…只要…一切都会被我抛在身后,都与我无关了。
“蛾子,快!!”我声嘶力竭地喊扑棱蛾子打开他的伞带我们浮游天地。
可在我喊出口的一瞬间,裂缝处忽然像电脑故障一样无端出现彩色乱码,乱码拼接排列…
紧接着,一张脸突兀地出现在裂缝处。
我浑身一颤,一阵恶寒。
我的大脑在短暂的颤栗后映出吴山雪家逼仄的楼梯间里那个戴着口罩下楼的工人,那个穿着靛蓝色工人服装掐住我脖子对我说出“阿鼻宴席永不散”的男人。
他不是鬼面修罗,不是弥业,他是谁?!
男人身后的上方,是旋转玻璃水晶吊灯。
“你…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扑棱蛾子颤声说道。
男人正在扑棱蛾子的房间里,用扑棱蛾子的电脑对着游戏里的我们说道:“你骗我。”
“那电脑里没有。”
“究竟在哪里。”
邪恶的语气中掩藏不住不耐烦的情绪,他的手透过电脑屏幕径直伸了进来,就要揪住我的衣领的瞬间,一支迅猛的孔雀翎飞射而出,穿透了男人的手掌,刚猛的力道竟然直接把男人整个人都拉扯进游戏里的世界,死死地钉在地上。
“你永远找不到。”唐影不知何时越过了鬼面修罗的盾墙,张开背部的机关翼停滞在半空中,“这一次,不管哪个世界我都要你死!!!”
极度怨恨的,近乎毁天灭地的喊声从唐影的身体发出。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向冷静,面无表情的他会发出的声音,像压抑了几千年几万年的洪水暴发,连同他的半块面具也在顷刻间碎裂,他手中机关匣的顶部出现蓝色雷电,照亮了灰暗的里世界,一根没有实体的纯粹精神力凝的力量之剑朝男人射出。
“学姐!!”
“齐双!”
“齐姐姐!!”
“无双!”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在喊我,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为什么一切都像电影慢放一样那么安静,为什么…蓝色的凝光穿透了我的身体…
为什么唐影惊愕地看着我。
我好像听见【风袖】两个字,粉色的袖带围绕着我绽开,可是蓝色的凝光箭羽将袖带射穿,穿透我的衣服,穿透那胸口可怖的疤痕。
我在一片粉色的碎纱中直坠。
“盾护!”
巨盾将伸手向我而来的男人击开,男人冷笑一声,闪身飞入裂缝,留下一句:“快点把这碍事的女人杀了。”
我躺在盾牌上,一片空白的大脑只见不断放大的鬼面修罗的那张脸。他二话不说将小雏菊再次塞进我的嘴里,逼迫我吞咽。
扑向我的吴山雪和小和尚微灯都被环绕的盾牌阻挡。
微灯的身体幻化回原型,果然是他,弥业。
“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这样保护我吗?”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对鬼面修罗说。
“如果我也不是我了,你还会喊我师父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原谅你的私心,也请你接受那个卑劣的我:“师父…”
…
狂风呼啸,呼啸后是极致的静默,我堕入永恒的寂静之中。
不见黎明,长夜漫漫。
阿鼻宴席永不散。
失去的部分记忆在吞下小雏菊的瞬间,以碎片的形式扎入我的头脑。
五彩的玻璃碎屑挤入我的头脑,痛苦让我失声尖叫,可我无法拒绝,因为它们已经深深刻入我的灵魂。
—
“如果你再卷入案件里,可能很难复学了。”
—
“我爸已经车祸死了!还不够还你?”
“我胸口这块疤,还不够还你?”
—
“解离性失忆,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影响正常生活的话,不建议她继续做恢复记忆的治疗。因为那段记忆。”
—
“嘻嘻嘻。”
“嘻嘻嘻。”
“真的是车祸死的吗?”
—
“被告齐双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行为…”
“持刀刺死其父时正遭受殴打…”
“其父以断裂的啤酒瓶瓶身扎入其胸口…严重威胁其生命安全…”
“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
“不是车祸,是你杀掉的呦。”
“是你杀的哦。”
“是你哦。”
—
满手的鲜血令我恐惧,恐惧过后是难以抑制的呕吐感。
“真是不听话呢,真是倔强呢。早点和我融合,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呢。”
我看着眼前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用我从没用过的冰凉语气,嘲讽着我。
“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怎么不早点开悟呢?”
“借用那人的身体真是恶心呐,都是你把我赶走的呢。”
“那只猫也不听话,只能让它也死掉了。”
“你的朋友们都很不听话,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不要白费力气了哦,你已经虚弱得无法控制身体,以后归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