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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阿萨辛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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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修罗失去盾刀，环抱我降落到一边的山头。
“你…” 不待我询问他更多的事，我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踩踏声和呜鸣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的僵尸正往我和鬼面修罗站立的山头而来，和我第一次来到黄泉海以及在沉雾林时所见的那些行尸走肉一模一样。
河水中不断漂出绿色磷光，紧接着一声野兽嚎叫，一条硕大的、长满肉疙瘩的尾巴浮出，黄澄澄的眼睛在水中显现，直勾勾恶狠狠地朝我看过来。
这条鳄鱼比镜泊湖中的那巨鳄还要大上几十倍，隔着一座山的距离，我仍然被这庞然大物的体型压迫得几乎窒息。
“嘘。” 弥业的声音在另一边的山头飘过来，“嘘。不要惊醒孩子们。”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我仍然能够想象他脸上那种挑衅的笑容。
“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鬼面修罗的小手指。
他低头凝视我，面具遮盖他的脸庞，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因此也不知他此刻的心境究竟如何。
弥业弄碎他的盾刀，他失去武器，现在我们要如何与弥业对抗？
他蹲下身子单膝跪地，抓起我的右手在手心写了三个字：不要怕。
“为什么…要救我？” 性命堪忧的时刻，我却觉得时空似乎停滞。
鬼面修罗没有回答我，或者说他来不及回答，远处的弥业化成千手佛向我们袭来，鬼面修罗一手将我拋远，我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鬼面修罗的盾牌涨大数倍，盾牌中央那张鬼面张开鬼口把我吞入口中…
我惊声尖叫，不是因那悚然鬼面，而是因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弥业以千手一指洞穿了鬼面修罗的身体。
摸索在密不透风的漆黑中找不到出口，心跳如鼓，良久，一只身带紫光的蝴蝶向我飞来，我跟随蝴蝶走了很久，走到一片紫叶纷飞的地方，柔光中有一个我熟悉的小小身影。
我抬头，原来这就是我第一次降维时看见的那些紫色花叶。
“这是我的【介质】吗？” 我接住一片紫色花叶。
“如果你不回来，这一切已经结束。” 毒萝说，“如果你再聪明点，不再回来。”
“一个夸我聪明，一个又说我不聪明。我也不想回来，可事情已经这样了。” 紫色花叶在我手中飘走，“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你可以不用想起来，你可以忘记…只要你愿意。” 毒萝的声音竟然变得像弥业那样空灵，“只要你愿意。”
三生树，为什么我的【介质】在三生树？我张开双手让花叶落满全身，记忆却像干涸的湖，没有一丝波动。
“你给星尘的忘情蛊，你说以前用过半瓶，还剩半瓶。以前用的半瓶……” 我的眼睛朦胧。
“什么时候发现的？” 毒萝说。
“你找到师父了吗？” 我向她走近，“我的【介质】和你有关吗？难道……”
“有关，也无关。” 她闭上眼睛，“不是。”
“你不该回来，无双。” 毒萝张开五指，飘落的紫色花叶纷纷化为紫光蝴蝶将我包围，“回去吧，别再回来。”
我醒来时还像上次趴在电脑桌前，电脑屏幕是黑的，我盯着漆黑的屏幕发呆，直到我发现屏幕映出另一个人的脸，他张嘴以无声的口型说：“我看见了。”
我和阿萨辛在天微亮时换上昨晚家政洗好哄干的衣服擅自离开了蓬莱家，蓬莱他们三人在吴山雪家忙活了一天，又因为我的事担惊受怕，因此睡得很沉，没有被我和阿萨辛的离开吵醒。
我没有带走蓬莱给我准备的拐杖，因此阿萨辛又是搀扶又是背我，累得他到家后直接瘫在了门口换鞋的垫子上。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经不了事儿。” 我一瘸一拐地进门。
他的单身公寓不大，也就五十平米，但收拾得很干净，装修也很小清新，墙壁上挂着一副奇异的星夜油画，跟他【阿萨辛】式的行为一点都不匹配。更令我意外的是阿萨辛说他已经29岁了，他看起来也不过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纪。
他嚷嚷着浑身是汗要去洗澡，我坐在他的电脑桌前想开电脑玩会，手放在开机键上又缩了回去，之前的事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桌角有一堆报纸，打开最上面一张报纸，又是我在咖啡馆时看过的那个程序员失踪被找到的新闻。
太过无聊，东瞅瞅西看看有个抽屉半开着，我伸过头去，看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阿萨辛的学生卡。
我望了一眼卫生间，轻悄悄地探手拿出那张学生卡。
xx医科大学。
09级临床医学2班。
阿萨辛本科竟然是学医的，看不出，我在心里感叹了几声。
当我把学生卡放回时，发现里面有一沓厚厚的打印纸，好奇心使我没有思考太多就拿出那叠纸。
5-alpha-reductase deficiency
A4打印纸的第一页只有这几个英文字，我往后翻：male pseudohermaphroditism due to 5-alpha-reductase deficiency………
文章太多医学专有名词，我看不太懂，看了半页就开始暴躁起来。我直接翻过大半本资料，直到最后几页才看到中文，可这些中文不是文献的翻译，而是病历。
【5-alpha还原酶男性假两性畸形……】
【患者具有男性所具有的染色体组成，体细胞中为一个X、一个Y染色体………】
【患者外生殖器以男性特征为主，伴有尿道下裂，长有阴-----------唇………】
我又拿出阿萨辛的学生卡，反复比对病历上的名字和阿萨辛学生卡上的名字，瞳孔地震。
震惊得久久失神，直到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僵硬地回头，脖子咔咔咔地响，阿萨辛湿着头发、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幽怨阴沉的眼神，里面藏着说不尽的暗夜和苦愤，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萨辛一个暂居民在精神力构建的游戏世界能那么强。
“对……对不起啊。” 我木呐地开口，“我发誓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我举起一只手立誓。
阿萨辛仍然面色阴沉，我尴尬又忐忑地把资料和学生卡一一放回，关上抽屉。
半坐在地上，我举起双手：“高呼圣名！阿萨辛大人！您的美丽是世人行动的方向……”
我把模糊记得的，奉承阿萨辛的剧情台词激情高昂地朗诵了一遍，阿萨辛听到后面没绷住笑了，尽管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翘起的嘴角，捕捉到这一动作的我心中卸下沉重的大石，赶紧对他说：“我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蠢鸡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阿萨辛扯下肩膀上的毛巾擦头发，眼神柔和下来，“告诉我找吴山雪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