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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飞花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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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两日,终于到了飞花岛。
云若暄邀苏清修去岛上小住几日,苏清修拒绝了,他笑眯眯道:“不哩,我还要携美同游呢。云姑娘好生保重,你这段日子清减了许多,我就不叨扰了。”说罢,他又对燕展翎道:“燕兄,你也一样,清修就此告辞了。”
最后,他又洒脱的和郑鹏招了招手,在若雪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若雪还未及发作,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一边走还一边摆摆手:“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众人在原地,远远的目送着那艘画舫离开。
长老刘继得到云姑娘回来的消息,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赶了过来。
“哎呦我的姑娘咧,你这一路当真是让我担心坏了。你……”在云若暄转过来的瞬间,刘长老看着她愣住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姑娘离岛前,飞花诀已经突破了第九重,怎么这反而又倒退回去了,你受伤了?”
燕展翎哪里还不明白,这全是因为他。
云若暄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刘长老不用在意,些许功力,用不了多久就练回来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刘长老急道:“这练上去不易,这退下来了想要再上去,只会难上加难。是哪个居然伤了你?你告诉我。”
云若暄无奈道:“既伤的了我,你又打的赢吗?”
“这……”刘长老语塞。
“好了,刘长老,我来为你介绍。”云若暄说着,为刘长老介绍了燕展翎与郑鹏两人,刘长老非常热情,拉着两人好一通嘘寒问暖,什么“来了就放心住下啊,要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啊,需要什么一定要和他说,不要不好意思啊之类的”。
“对了,刘长老,我义父呢?”
“岛主离岛已经七八日了,也没有告诉我们去了哪里。不会又出海去找传说中的羡门君了吧哈哈哈。”刘继长老乐道。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飞花书院行去。
飞花岛占地面积极大,整个岛上约有岛民二十万众,说是岛,到像个城池,一路所见,热闹非凡,不时有人停下来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云姑娘,回来了?”
云若暄向着对方颔首致意,微微一笑。
“云姑娘,这是我今天新采的桑葚,拿着尝尝鲜啊。”一个大婶将手中的菜篮不由分说的塞了过来。
“几个就好,几个就好。”云若暄接过篮子,给每人分了些,然后问道:“刘婶,小虎子最近在书院学的怎么样了?”
“好着呢,托云姑娘的福,先生都夸他聪明咧。”刘婶乐呵呵道。
“那就好。”云若暄微微一笑,往若雪口中塞了一枚桑葚。
几位年纪尚轻的姑娘站在远处窃窃私语,“那个就是云榕王子吗?长的真好看咧。”
“是啊,百闻不如一见,他旁边那个也不错啊。”
郑鹏听的有些尴尬。
不多时,几人就到了书院,外院弟子甚众,此时正是开课时间,学生们正听课的听课,在演武场操练的操练。云若暄没有停留,径直将他们带入了内院,房间已替他俩准备好,先上了热水,让两人好好梳洗了一番。
其间,有很多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好玩的有会自己转圈的陀螺,会从架子上翻下来翻上去的木猴,有会“吱吱”叫的木蝈蝈,郑鹏将那木蝈蝈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最让人惊奇的,是一个木头人,他吱吱呀呀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捧了两杯茶。
“阿昆,想我了吗?”云若暄摸摸那木头人的脑袋。
木头人点了点头。
“他,听得懂?”郑鹏感到匪夷所思。
“人工智能?”他暗暗想。可是纵观这木头人上下,却是根本看不出任何现代技术的痕迹。
“这是初代飞花岛主留下来的,据传,这是羡门君送给他的。二百多年了,阿昆一直在这里。”
“那它们?”郑鹏又指指木猴和木蝈蝈。
“这些,是飞花岛的制造大家偃师制造的,他是教习内院的先生,平日除了授课外很少外出,岛上有羡门君留下来的技法秘籍,也有不少专门从事研究的匠人。当然,飞花书院也有专门的课程是讲述这些的。只是,秘籍太过艰深,穷全岛之力,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从来没有制造出过,像阿昆一样有自己意识的木人。”
燕展翎和郑鹏两个人都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一种全然不同于他们接触过的文化,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我是否能够找到传说中的羡门君,问一问他,我要怎样才能回去。”郑鹏想。
隐狼长老很快到了,他为燕展翎把了脉,回复云若暄,这毒他可解,只是需要时日,要一一研究是哪几种毒物,配比如何,再思考解毒之法,总之,快则十日,慢则一月。
云若暄放下心来。
燕展翎惦记着他的族人,呆了没一会儿就央着云若暄带他去见他们。云若暄本想他们先休息一会儿,怕燕展翎见到亲人们一时心情激动,于伤不利,耐不住他的缠磨,她也很少见到燕展翎这样的时候,于是应允了。
云榕遗民们被安排在春日泽,那是一片水草肥美的沃野,飞花岛召集岛民为他们盖起了房屋,为他们准备了丰富的生活必需品,这些遗民们就在春日泽种粮种菜。
到了春日泽,云若暄只让燕展翎一人过去,自己立在远处等待,不想打扰他和族人团聚的时刻。
一个正在耕种的农人看到了燕展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似是不敢相信。
“二,二王子?”他惊呼道。
燕展翎看他面熟,对他笑了笑:“怎么样,在这里,一切可还习惯?”
那人闻言,擦了擦眼睛:“好,特别好,真的,在天牢中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候,真的没想到,还能有出来的那一天,更没想到,还能来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现在,还能在这里见到您,真好,真好。”
燕展翎微微笑了笑:“王舅在哪里?我正要去找他。”
“我带您去。”那农人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铁锨,将手背在衣服上擦了擦。
王舅李袁杰,燕展翎母亲的胞弟,目前是这些空桑遗民们的首领。见到燕展翎,自是唏嘘了这一番遭遇,随后,他关了门,压低了声音。
“展翎可有什么打算,我的意思是,即刻联系常将军和白将军,合围并包,趁着那旋叶还未真正的站稳脚跟,我们杀回去。”
燕展翎有些犹豫,且不说他们胜算不大,天下刚刚才经历一场大劫,饿殍遍地,他实在不忍心再将黎民百姓拖入战争的漩涡。
李袁杰有些恨铁不成刚,怒声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可恶的旋叶人这样霸占着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空桑千年基业尽毁,我们留在此地苟延残喘,江南军和西北军的父母亲眷多少还滞留在平乐,又有多少已然离散流落在外,有家回不得,这些,你都不管了?”
“王舅,战争不是儿戏,需要周密的部署,我们现在钱粮有限、兵力不足,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不好吗?这样,待我们先稳定下来,徐图打算可好?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接回华宁和尚乐,不能让她们一直流落在外,此事我们容后再议,可以吗?”
李袁杰看出了燕展翎的言不由衷,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一场久违之后的再见,最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