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者》菲拉

5、第 5 章

　　第四话

　　“昨夜XX街区遭到僵尸袭击。根据调查僵尸是从附近墓园爬出来的，似乎受到什么驱使，杀了五户人家死者共计21人，还有伤者数量在统计中。”御座上的人以稚嫩却沉重的声调告知座下祭司她刚接到的消息，“各位有什么看法？”
　　“自古能操纵僵尸的只有吸血族。”迪捷尔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但我不认为这是血族做的。”阿释密达紧接着陈述，“他们要找雅柏菲卡有更聪明的做法，没必要这样盲目搜寻。”
　　“你没证据为它们洗清嫌疑。雅柏菲卡究竟在哪里，现在没人知道。”迪捷尔看了阿释密达一眼，“我不想质疑同盟议会，不过也不打算就此排除血族个别激进派报复的嫌疑。”
　　“你要是有疑惑，何不找个吸血族的人直接问问？”
　　“阿释密达，你在暗示什么？”
　　“迪捷尔，阿释密达，可以停止了。”圣女皇制止了两人，询问一直沉默的最后一位大祭司，“哈斯加特，你有什么看法？”
　　“在没有证据之前不敢擅自分析，属下愿为圣女皇调查此事真相。”
　　圣女皇点点头，道：“白礼大祭司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们三位能够更加团结，不要带任何偏见。”她停顿了一下，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由自己说，最终还是说出口：“我认为这件事不是血族高层的意思，毕竟那件事之后他们也没有破坏约定，现在更不会为了失踪的雅柏菲卡贸然出手。但真相确实需要调查——如果你们有任何的渠道可以了解这件事情，请为我去寻找真相，抚慰在这场灾难中无辜受难的人民。”
　　三位祭司齐声跪下：“谨遵圣女皇吩咐。”

　　“阿释密达。”散会之后，正准备离开的大祭司被身后的人叫住。“我有私事与你商量。还有，非公场所你们唤我[萨沙]就好。”
　　“萨沙殿下。”阿释密达驻足，看着台上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缓步走下，身后裙摆从她站立的台阶下拖曳至御座上。圣女皇的正式着装非常繁琐，尤其是长达十三米的披风，为此还会进行专业礼仪训练以防走路被衣服绊倒。
　　“你觉得这件事真是为了寻找雅柏菲卡？”
　　“多半如此，不过殿下你有什么预感？”
　　萨沙摇摇头：“我担心血族一日不知雅柏的下落，会再有无辜被牵连，不如……”
　　“不可以。”阿释密达坚决地制止了这个提议。“不要说他目前伤势未愈，就算是完好无事，目前我们也不清楚血族的动向，他们究竟打算做什么。七君之一的雅柏菲卡是重要的棋子，未尽用途前不可轻言放弃。”
　　“我们真可能与血族……开战？”
　　“我不知道。”阿释密达说，“防患于未然，有准备总比待到事情不可挽回后补救好。现在殿下能做的便是压制教廷内的主战势力，极力避免冲突。”
　　“是的。”萨沙郑重点头。

　　迪捷尔换下祭司白袍，换上便装，步出教堂后乘车来到一座公墓前。
　　工作日墓园内人很少，门口也只有一个花童，捧着束白百合期待地望着他：“这位先生，要买花么？”
　　“都给我吧。”迪捷尔接过百合，再给了花童一卷钞票，看对方欢喜地跑着离开，然后步入公墓内。
　　他将百合放在一座墓碑下，祷告了一会儿，等的人便出现了。那人穿着倒是很正常的休闲短西装配牛仔裤，不过诡异的像忽然从墓碑里冒出来般，不知何时就静静立在迪捷尔身后。
　　“又来看你姐呀，真是长不大的小鬼~”对这种嗤之以鼻的语气，迪捷尔从一开始的不满到现在，他已经熟悉了说话带着挑衅就是那人的个性，懒得予他计较。
　　“我来找你，顺便看看她。”
　　“我是不是该感动下？”一只手按在墓碑上吸引迪捷尔回头，身后那人深蓝色卷发优雅的垂落胸前，一双同色的眼睛像海波般神秘，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辉。
　　尽管不是第一次目睹，迪捷尔心里还是不由惊叹，难怪都说血族有惊人的美貌。
　　“卡路迪亚，告诉我：昨晚的事与你们有关系么？”
　　卡路迪亚毫不意外地抬眉，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大祭司代表教廷来兴师问罪？”
　　“我来证明你们无罪。”迪捷尔真诚地跟卡路迪亚对视，“要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有，我是以个人名义前来，跟教廷无关。”
　　卡路迪亚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声，转过身去，嗖一下还未看清他动作，人已经站在了几步开外一颗巨大榕树的树干上。
　　“迪捷尔呀，要不是你后面这句话，我会当场把你杀了。你语气真让我火大。”卡路迪亚张开双臂宣称，“谁有资格给我们定罪？教廷？罗马教皇？上帝？哈哈，我们早已抛弃他了！说实话，我还真想驱使僵尸把这些信奉伪神的愚民吃掉呢~~”
　　“这样说就表明不是你们做的。”迪捷尔冷静地从那堆狂妄的话语中挑出他想知道的有用信息，“证实这点就好，再会了。”
　　“站住！”
　　“还有什么指教？”
　　“你问了我问题，我也有权利问你一个。你的回答决定你今天能不能离开这儿。”卡路迪亚拦在迪捷尔面前，威胁地伸出食指。“雅柏菲卡在哪？有人目睹了袭击他的人身穿教士黑袍。”
　　米诺斯穿着教士服攻击雅柏菲卡？迪捷尔又获得一个信息，看来骑士团挑拨离间的目的已是昭然若彰。
　　“我不知道。不过阿释密达看起来知道什么，你可以去问他。”
　　卡路迪亚顿时泄气了，沮丧地扶住额头：“讨厌的答案~我讨厌跟他说话~！”
　　“没想到你还喜欢跟我说话。”迪捷尔弯了下唇角，“与其死盯着教廷，不如关注下骑士团动向。”
　　卡路迪亚沉下脸：“我自己会判断。”接着消失在榕树繁茂的枝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