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恋人》郝幸福

9、chapter 9

　　卓逸醒来，在午夜。

　　“你怎么还在这里？”

　　卓逸微眯眼，背靠着床头，看着窗边的倩影，眼瞥见身旁的百合银色吊坠。

　　“你会留下来，只是为了要质问我冯瀚的事吧。”疑问句，却用着肯定的口吻。

　　尹优转身。

　　他用很深沉的目光凝视她，在那沉静的目光中，时间仿佛停住。

　　她突然眼眶发烫，眼睛很刺。

　　“你醒了？”

　　她对他笑，眼色幽暗温柔，仿佛要对他说好多话，无声的话。

　　她走到床边，“我们不要再冷战了，好不好？”

　　她还是笑，心却泛满酸楚。

　　他的俊脸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肩膀传来阵痛。

　　那齿印是她留下的，他知道。

　　他挑起眉，“听你这么说，我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她在床沿坐下，圈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颈窝，“要你觉得开心或许有点勉强，你不生气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他不说话，目光里似有温柔，却又漠然。

　　“伤脑筋。”她喃喃道：“卓逸，我们已经冷战一万四千四百九十三分钟了，还不够久吗？”

　　她的声音荡得悠悠，却困住了他的灵魂。

　　他静默不语。

　　她缓缓地扬起脸孔与他正对，表情各异的脸庞近在咫尺。

　　心呢？是否也是靠得这么近？

　　“你说要把我拉进地狱的，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她问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片刻，他的声音漫开。

　　“你说把我拉进地狱字面下的意思是希望我了解你，可是后来为什么放弃了？”她的眼睛一瞬不瞬，意有所指，“是怕我接受不了？”

　　“这算是自以为是吗？”他声一沉。

　　“不管是不是自以为是，只要我们还没有分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这是事实。”她用很柔的声音说。

　　“你应该知道我注射毒品吧？怎么还能这么自若地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的脸色一凛，“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不可能相信。”

　　“我没有说我不在意。”她幽叹。

　　他的眼向她射出刺探。

　　“所以，我想明白了，也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这么说。

　　“怎么做？”凝视她好一会儿，他才平静无波地说。

　　她捏了捏他俊挺的鼻尖，“之前我太放纵你了，所以，从现在起我要夺回作为你女朋友的权利。”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精致烟盒，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它扔出去。

　　再转身，与他眼对眼，“我是你的女朋友，从你说我们交往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你不可能还如一个人一般自由自在，你有了羁绊，是你自己答应的羁绊，那就是我，所以，你要负责。”

　　他的嘴角极轻极淡地扬起，情不自禁，“听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吗？或许明天的报纸会刊登着一盒香烟引发的血案。”

　　她走到床边，坐下，将手臂缓缓地由他身后横过，环住他的腰。

　　“看过大长今吗？”

　　她轻声问，将脸颊靠在他的左颊轻轻地摩挲。

　　“没有。”

　　他轻推开她，两人面孔仅距寸许。

　　“长今说，「为了我，大人必须舍弃一切，这样没关系吗？为了我，大人可能被贬为贱民，这样没关系吗？为了我，您握笔的手以后只能挖泥土了，这样也没关系吗？我们以后只能吃草根过日子了，这样真的没关系吗？」闵政浩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长今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闵政浩说，「就是因为你，所以没关系……」”

　　她深情地望着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

　　“卓逸，我会介入你的生活，我会把你冰箱里所有的啤酒丢掉，我会把所有的香烟扔掉，我会把昂贵的毒品喂给垃圾桶，我会干涉你的一切。我的关心会像泥沼，拉着你往下掉，会束缚你，会让你失去自由。”她蓦绽笑颜，“卓逸，我会让你失去那些，但是可以请你对我说一句「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吗？”

　　她轻柔的嗓音像来自古老时光的回声，在他心海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暖意贯穿他的全身。

　　他沉黑的眼紧凝着她。

　　她清澈的眸紧锁着他。

　　终于，他倾身，吻上她的唇。

　　不必言语，答案却已分明。

　　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什么？”

　　“爸爸出差了，我已经打了电话回去，说我会在朋友家。”

　　“我是问你不放心什么？”

　　“对你，我什么都不放心。”

　　“……”

　　“明天要上课，我累了，可以睡觉吗？”

　　“你睡沙发，我睡床。”

　　“为什么？”

　　“因为床是我的。”

　　“沙发也是你的。”

　　“……”

　　“我不会占很宽，我就睡你旁边，好不好？”

　　夜深，窗玻璃被微弱的街灯染黄了，而房间，淡淡的蓝黑。

　　卓逸无眠，侧身看她精致的睡颜。

　　他将手臂悄悄地、缓缓地由她身后横过，环住她的腰际，将她锁在怀中，紧紧扣住。

　　尹优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抚着她手腕的指尖渐渐静止不动。

　　他睡着了，抱着她，呼吸着她的气味。

　　微微的光芒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有一点耀眼。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

　　午间，校园树阴的角落，很安静。

　　卓逸背靠着树干，姿态慵懒。

　　“好了没？”

　　卓逸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

　　尹优敷衍地答，拿着绘笔认真地上色。

　　“这已经是你说的第十三次好了，却还是没好。”他皱眉。

　　“你也已经问第十三次了？等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

　　他噤声。

　　又过了十分钟。

　　她停下动作，仰头对他笑，“猜我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他欲抽回左腕，却被尹优制住。

　　“猜猜看。”她不放。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浪费时间？”他真的不太了解。

　　她没好气地放开他的手，“糊涂蛋，没有情调的糊涂蛋。”

　　“你画了这么久就画了只有四片叶子的叶子？”

　　卓逸看着自己左手腕上叶形呈心形状，叶心较深色的部分亦是心形的绿叶，忍不住瞪她。

　　“什么叫只有四片叶子的叶子？这叫四叶草。”她回瞪。

　　“这么难看的东西，名字倒还不错，难怪古人会说人不可貌相，我看应该是植物不可名相。”他散漫轻笑。

　　“四叶草的第一片叶子代表真爱，第二片叶子代表健康，第三片叶子代表名誉，第四片叶子代表幸福。”她望他，“我希望你可以拥有爱、健康和幸福。”

　　她就这么相信他吗？

　　原本就已有裂缝的心墙被重重一击，几乎粉碎。

　　张开双手，他拥住她，下巴顶着她的发顶，“幼稚。”

　　“所有的幸运物，承载的都是人们向往幸福美好的心愿，只要能让人感到幸福，幼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秋风忽然吹过来，几缕发丝拂过她白净的脸颊，“付出了，希望了，爱了，然后幸福了。”

　　风吹过夏天，去年的秋天来的特别的早，冬天也走的特别的快。

　　今年的秋天来的特别的早，但冬天却来得很慢。

　　这个秋天，似乎，很漫长。

　　“小优，小优——”

　　元叶心冲进教室，一把拉起坐在位子上正认真进行算式分解的尹优就往教室外跑。

　　“叶心？怎么了？”尹优跟着元叶心匆促的步伐。

　　“班长跟人打起来了。”元叶心边疾步走，边说。

　　“班长？”尹优有片刻恍神，随即反拉元叶心的手，疾跑，“在哪里？”

　　一股莫名的惊惧在体内蔓延。

　　心颤。

　　在操场，尹优拨开围成圈的人群。

　　她一眼就发现了正挥拳的他。

　　卓逸完美弧线的俊颜挂了彩，地上躺着的四个人也不比他好到哪里。

　　她冲过去，抱住他，止住了他还要挥拳的动作。

　　心安下来，还好……

　　卓逸停下了所有动作，任她抱着，丝毫不在意同学们好奇的目光。

　　“卓逸，你干什么？！”尹优用力推开他，斥责，“这里是学校，打架是要受处分的，打架能解决什么事？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拳，这样有意思吗？！”

　　尹优忙跑到倒下的同学身旁，一个接一个地扶起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尹优一个劲地弯腰道歉。

　　卓逸扯开她，冷目一寒，厉声道：“你跟他们道什么歉？”

　　“是你先动手的吗？”尹优转向他。

　　卓逸不说话，算是默认。

　　不待尹优再问，教导主任已经走来，指着卓逸和四个同学说，“你们全部给我到教务处。”

　　谁也没去注意，操场上的玻璃碎片和一些正做着垂死挣扎的小金鱼。

　　事情的经过是四个同学准备去上生物实验课，其中一个同学手上捧着金鱼缸，撞到了卓逸，玻璃缸打碎，那个同学道歉，谁知卓逸竟然不理会，还向那个同学挥了一拳，跟那个同学一起的三个同学见自己的朋友被欺负了，都咽不下那口气，然后就这样四对一打起来了。

　　面对升学率的压力，教务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卓逸写一篇二千字的悔过书，并记校务红色处分。

　　“打架就这么有趣？知道你很厉害，知道你很会打架，但这里是学校，不要拿打架才能解决事情那一套用在这里！你要用，我不管你，你想怎么打架都是你的事，你受伤，你死掉……都跟我没有关系……让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在楼梯口，尹优尖锐的话才刚迸出口，卓逸已经捉住她的臂膀将她堵在楼梯间进退不得。

　　他知道那种被无形的漩涡给压垮掉的感觉吗？

　　他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你走开！”尹优气苦地挣扎。

　　“尹优，你给我冷静一点！”

　　卓逸钳住她的腰，将她定在楼梯栏杆上，幽深的眸喷出两道火焰。

　　“卓逸——”尹优哑声唤他的名，“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人，那我也不想知道了，现在请你让开！”

　　他震了震，看清她如羽的眼睫上挂着一滴泪。

　　他缓缓松开钳制她的手，把左腕递到她眼前，湛眸一黯，“四叶草被弄花了。”

　　看到被玻璃划伤，正渗着丝丝鲜红的左腕，她的胸口重重揪缩了下，很难受。

　　似乎过了很久。

　　“糊涂蛋！你真是个大糊涂蛋！卓逸……你是糊涂蛋……”

　　她笑了，却也哭了。

　　她用指腹，轻轻地触碰那朵带血的四叶草，冰凉的皮肤触到他温暖的热度，卓逸惊悸了下。

　　“很痛吗？”尹优以为那伤，很痛。

　　“不生气了？”

　　卓逸用右手使劲地擦着左手腕的四叶草，希望拭去绿色四叶草上的鲜红，却是徒劳，拭了又有，拭了又有。

　　尹优轻轻地制住他的动作，看着他挂了彩的俊颜，拭了拭眼眶，破涕为笑，“如果你毁容了，看还有哪个女生会写情书给你。”

　　“你喜欢看我收情书？”一脸幽幽地看着她。

　　“不喜欢。”她笑，“但你收情书的样子又帅又酷。”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瞬间。

　　眸，澄亮。

　　心，狂跳。

　　脸，微红。

　　她微笑，埋进他怀里。

　　“这里是学校，不怕被老师念？”他刹风景地提醒。

　　“你怕吗？”她问他，没有动半分。

　　“我喜欢用事实说话。”他紧紧地回抱住她。

　　过往的学生无不驻足侧目。

　　放学，逛街是学生情侣的互动。

　　“去超市干什么？”卓逸失去主控权，被尹优拉进超市。

　　“当然是买东西。”尹优牵着他的手，问他，“只喝芒果汁会没有营养，我们多买几种口味，好不好？”

　　“随你。”他不甚在意。

　　反正，小冰箱里的那些果汁，他都没喝。

　　“那这种、这种、这种，都买。”

　　她说着就把目标全部放进手推车里。

　　“你喜欢吃什么？”他突然问。

　　“我？”她看他，“我可没有你那么挑食。”

　　“谁挑食了？难道你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他不满。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我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是可以吃的东西，我都爱。”

　　“那我们去那边。”他拉着她到食品区。

　　他把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一样一样地放进推车。

　　尹优反应太慢了，想阻止，已经晚了，看着已经堆满食物的推车，她瞪卓逸，“你打算抢劫？”

　　“你这是什么话？”他回瞪她，丢食物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我没带那么多钱。”他丢，她把食物一点点放回去，“我看我们还没走出超市的门，就已经被当成嫌疑人拘留起来了。”

　　他把她拿在手上准备放回架上的食物夺回来放进推车。

　　他说，“谁说让你付钱了？以前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有了一切，但后来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都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收银员一一打码，边打还边看了尹优和卓逸身上的学生制服一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三千八百五十三块六角。”收银员平板地报数。

　　尹优看着那可能得吃三个月才能吃完的东西轻叹口气。

　　真拿他没办法。

　　卓逸突然抓住尹优的手拔腿就往超市门口跑，“快跑。”

　　尹优还处在震惊中就被卓逸拖着跑。

　　“为什么突然跑？”她边跑边问。

　　“当然是忘记带钱了。”他边跑边叫。

　　尹优回头看到猛然多了十几个人正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她的脸色整个变了，意识到严重性，开始反手拉着卓逸往前跑。

　　“你、你是故意的吧？！”尹优对卓逸吼。

　　“当然不是！”

　　卓逸紧紧握住尹优的手，一路拉着她跑。

　　“我、我不行了！”

　　尹优喘得快出人命，已经跑不动了。

　　“跟着我，继续跑，不要停！”

　　卓逸的神色变得严峻。

　　虽然尹优不愿再跑了，但卓逸却仍然拉着她继续跑。

　　又跑了没两步，尹优就抓着卓逸的手臂，痛苦地说：“不、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尹优蹲在地上，已经腿软，她快喘不过气，脸色惨白。

　　卓逸深沉地看了尹优一眼，回头看了一眼仍穷追不舍的人，他倾身过去啄了啄她的唇瓣，和她眼对眼深沉的警告：“哪里都不要去，在这里等我。”

　　他放开尹优的手，不顾红绿灯跑到对街。

　　尹优再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十几个人也都追着卓逸跑到了对街。

　　尹优整个呆住。

　　那些人的目标是……卓逸。

　　她捂嘴，那些人像是□□的。

　　她的胸口重重揪缩了下。

　　再抬头望向对街，已经没有了卓逸的身影，也不见那十几个人的踪迹。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硬拉他去超市，如果她跟着他继续跑……

　　尹优想站起身，却发现脚根本站不起来。

　　这一次，是因为心颤得太厉害，她突然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这里等他，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紧紧地按住胸口。

　　这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街巷的小弯道。

　　卓逸背抵着红砖墙壁。

　　十几个男人如潮水般的冲上来，卓逸旋身，在瞬间铲倒了最前面的两个。

　　路过街巷的人看见此番情景后都绕道而行，显然不想惹祸上身。

　　“你们真笨，我会跑并不是怕你们，而是我得需要一点时间才可以激动得起来。现在，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消失，否则，得罪我可不是多好的事情。”

　　卓逸侧目斜睨，脸上犹似罩着一层寒霜。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劲风袭来，卓逸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一把锐利的折叠式尖刀落空。

　　卓逸一个回旋踢把对方手中的折叠刀踢掉，接着一脚狠狠的踢在对方的胸口上。

　　“好不容易在自家的地盘碰到烈焰的风炎会堂主，我们双姝帮怎么也要送上一点见面礼，对不对？”

　　其中一个男人手一挥，身边的八个男人一起向卓逸袭来。

　　卓逸一跃而起，腿舞动起来如同两把利刃，一声骨裂的声音传出，对方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

　　“你们还有三十秒。”卓逸边动手边数着数。

　　“二十九。”卓逸一个侧踢把另一个冲上来的人踢退了几步。

　　“二十八。”卓逸狠狠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

　　“二十七。”卓逸一个下劈，另一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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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尘在光中舞蹈，街道两旁的花草摇摆，枯叶纷纷飘坠。

　　“怎么还坐在地上？”卓逸折回，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尹优，“很多人在看你。”

　　听到他的声音，尹优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

　　“原来是坐在地上哭，难怪那么多人在看你。”卓逸对她微微一笑。

　　尹优的眼泪泛滥成灾。

　　她眼角流着泪的目光没有办法从他血流不止的左手移开。

　　卓逸走过去，到她前面蹲下，抱住她。

　　他一点都不在意有围观的人，也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

　　“到底在哭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很柔。

　　她紧紧地回抱住他，眼泪决堤，在他怀中全身颤抖：“如果你死掉了……我该怎么办？……刚刚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死掉了的话……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你是乌鸦转世？我还没死呢。”他故作轻松。

　　“可是……你受伤了……”她不敢去触碰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这只是小伤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他轻推开她，用没有血的右手拭去她的泪痕。

　　卓逸扶她站起来。

　　这时，尹优才发现她的脚早已经麻痹了。

　　卓逸背过身，“上来，我背你……”他说。

　　尹优的心头略过暖意，“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走。”

　　“快上来。”他的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催促。

　　“不行……你的手……”尹优拒绝。

　　“快点。”生气的前兆。

　　尹优犹豫了数秒，乖乖趴到他背上——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肩膀好宽，好温暖。

　　“以后不要丢下我。”她对他说。

　　卓逸背着她走，两个穿制服的学生，有些引人注目。

　　“我没有丢下你。”他对她说。

　　“你有。”她指控。

　　“我哪有。”他不服，“明明是你自己跟不上我。”

　　她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他以为她生气了，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好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她说，“我们是御守恋人。”一辈子的恋人。

　　他胸口微微一震，无谓的感觉瞬间被某种刺痛取代。

　　他的眼色很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

　　瞬间敛去所有表情，侧头对她扬起一抹俊逸迷人的微笑，“什么是御守恋人？”

　　她说，“那是，我们幸福的代码，你不可以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公平是相对的。

　　不公平是绝对的。

　　人与人之间没有公平可言。

　　人生不可能完美，每个人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得拿另一样东西去交换。

　　只是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而已。

　　只是这样……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