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19、约法三章

　　一整晚我都焦急地守侯在电话机旁，虽然说我和亮都已经算得上是成年了，不过这种事如果被人知道还是会很麻烦的，真是不知道亮会怎么跟绪方老师做解释。
　　这时电话铃终于响起来了，我急忙抓起听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是进藤光，是亮吗？”
　　不料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亮，而是——远在中国的和谷。
　　“什么亮啊，我是和谷，和谷义高！进藤光，你居然真的一个人提前溜回国了，你知不知道这边以为你失踪了，简直都急得人仰马翻了！”听得出来和谷已经在那里气急败坏了。
　　“你们不知道我提前回国吗？我有告诉了伊角和赵灵月的啊。”我感觉有点纳闷。
　　“还说呢，这两个脑袋脱线的家伙在你失踪的第二天也跟着玩起了失踪啦，今天才想起来打电话联系我的，不然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
　　“啊？”我这才明白自己所托非人啊。
　　“别啊了，既然知道你已经平安到家，我也就放心了，我们下周一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来找你算这笔帐吧，你可别想逃哦！bye！”
　　电话被挂断了，我失望地放下了听筒，可才一放下的工夫，铃声又响了起来，这下总该是亮了吧，我紧张地再次握起电话。“喂，我是进藤光。”
　　“我是亮。”
　　一听到是亮的声音，我顿时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紧张地问他，“怎么样，绪方老师有没有为难你啊？”
　　“没有，绪方其实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这么简单？”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会这么走运？
　　亮笑了起来，“光，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相信啊？”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嘛，真是太好运了！”我赶紧解释。
　　“呵呵，是啊，我也觉得运气不错，绪方真的从小就对我很好……”
　　听到亮用那么温柔的口气来说绪方，我突然觉得心里好酸呐，“亮——他对你有我对你那么好吗？”
　　“哦？”亮愣了一下，然后在那头发出轻笑，“傻瓜，那不一样啦！你在想什么啊？！”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想歪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脑中忽然想起了件事，“对了，亮，明天塔矢老师是不是就回来了？”
　　“是啊，怎么了？”
　　“我忘记跟你说了，在回国前，塔矢老师有来中国找我对弈了一局呢。”
　　“什么？有这样的事？……那局棋结果如何？”
　　“很精彩的一局哦，不过当然是我输啦，输了两目半。我看塔矢老师看我的样子好象挺高兴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是吗？爸爸……他没有对你说点什么特别的话吗？”
　　“没有啊，只是叫我要好好努力而已，没什么特别吧。怎么了，亮？”我感觉亮似乎对塔矢老师对我的态度挺紧张的。
　　“哦，其实……爸爸他找我谈过我们两个的事……”
　　我一听之下真是吓得不轻，“你说真的？塔矢老师有觉察到什么吗？”
　　“恩，他问了我，我觉得没必要隐瞒，就坦白说了我喜欢你。……”亮很自然地叙述着，我的大脑简直无法跟上他的节奏，他居然向塔矢承认喜欢我？感觉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亮对我的感情真好坦率，好勇敢，相比之下我的顾忌似乎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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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我都没有睡好，心里总有种预感，塔矢老师回来似乎会引发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草草吃过了早餐，我就心事重重地跑到了棋会所，只有和亮下棋才能让我忐忑不安的心得到片刻的平静。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一整天都陪着我下棋，几乎都没怎么开口说话，连从前每次复盘必然要吵的架都省略了。
　　我背上包准备回家的时候，亮伸手拉住了我，很平静地说，“光，别太担心了，其实我觉得爸爸好象并不打算反对我们的事。”
　　我转过去深深望着他，心里满是怜惜，亮真的很坚强，他的心里只怕并不是象他所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吧，却还要假装镇定来安抚我。
　　我用手反过来握紧他，郑重地说，“亮，不管要面临什么问题，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做任何事！”
　　亮笑得很灿烂，轻轻地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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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进家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客厅的长餐桌两侧面对面端坐着两男两女，正对着我的一边是我的爸爸妈妈，脸色凝重，愁云满布；而背对着我的另一边是——那眼熟的背影——是塔矢老师夫妇！
　　我立刻惊呆在当场，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然后是一片空白。
　　妈妈先发现了我，轻呼出声，“小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我拖着仿佛是灌了铅的双腿，好半天才走到她的跟前，低垂着头不敢和她的视线接触。
　　妈妈激动地抓住我的双手摇晃，急切地向我询问，“小光，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塔矢亮那个男孩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里嗡嗡地响着，血液在周身上下纷乱地急窜，我很努力地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惊惶失措，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这种时候如果退缩逃跑的话，我又如何能保护好亮呢？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妈妈有些泛红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在和塔矢亮交往，是我主动追求他的，不关他的事，请你们不要责怪他。”
　　“你这孩子……你这说的什么话……真是……”妈妈发抖地揪着我的衣衫一角，气得直落泪。
　　“好了，美津子——你稍微冷静一点……”爸爸拉开了妈妈的手，一边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一边看了我一眼。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塔矢老师突然说了一句，“进藤，你说错了，这件事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愣住了，看向塔矢老师，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温和，目光里隐约透着某种令我平静下来的眼神。
　　爸爸在一旁叹着气说，“小光，你先回你的房间，我们还要和塔矢先生商量点事。”
　　我向四人深深地鞠躬，然后转身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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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我，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想给亮打电话，又怕害他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
　　整整三个小时后，妈妈来敲我的房门，“小光，你下来吧，我们有话对你说。”
　　我打了个寒战，终于有结论了吗？会是什么样的宣判呢？我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仿佛是去赶赴刑场一般，一步一挨地下楼。
　　客厅里只有爸爸妈妈，塔矢老师看来已经离开了。
　　妈妈一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起身抹着眼泪走开了，只剩下爸爸一脸疲惫地还坐在桌前，他抬了抬手，示意我坐到他的对面。
　　待我坐定，爸爸便开门见山地开始向我说出了他们四人对此事的讨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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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脑中不断地回放着刚刚爸爸所说的决定，那其实是要我无条件服从的“约法三章”。
　　——第一、决不能因为感情的事而放弃围棋；
　　——第二、两个人都必须争取到一个头衔；
　　——第三、在拿到头衔之前决不能在公众场合做出不宜的举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如果两人拿到了头衔的话，以后想怎样发展都由我们两个自己决定，双方父母都不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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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这样的“约法三章”真的每一条都是完全站在维护我和亮的立场来考虑的。没有责备，没有怨恨，有的只是两对父母对孩子未来幸福的深刻担忧和期待。
　　在听完爸爸这番叙述之后，我冲过去抱住他哭了起来，不停地对他说着“对不起”和“谢谢你们”。
　　爸爸很疼惜地轻轻拍我的背，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光，你已经长大了，爸爸妈妈能为你做的事以后会越来越少了，虽然从心里来说很难接受你这样的选择，但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可以了。外面的人不会象我们一样宽容你们两个的，你们要好自为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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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我真的是太意外于这样的结果了，竟然如此顺利地过了这一关，心里倒反而觉得有点不塌实了。明天还有一场手合赛，不知道亮是不是今晚也会被告知这“约法三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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