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18、清早的访客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的时候，我就象往常的每一天那样自然地醒来了，只是今天有些不同了，因为原本的单人床上平白地多睡了一个人——进藤光。
　　我微微撑起上身，借着朦胧的晨光去看他，他睡得可真沉啊，胸口伴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着，那抹早已经烙印在心的金黄刘海乱糟糟地散着，我忍不住伸手去将它理顺。
　　光一个翻身又将我揽到了他的怀里，赤裸的肌肤相互偎贴着摩擦着，昨夜记忆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我顿时满脸发烫，身体的某处还隐隐有些疼痛着，但是对于甜蜜快感的记忆却更为清晰。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挪开了搭在我腰上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并且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套衣服来穿上，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我回到床边，望着光熟睡的模样，心里感觉很甜蜜的，似乎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早晨，在自己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上，能看到光在那里熟睡，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没有再多想，俯下身去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心里轻声在说，“光，早安！”
　　我离开卧室就直奔厨房，准备亲自做早餐，光一定想不到我除了会下棋还会别的吧，我在心里开心地想着。
　　我一边把切片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加工，一边开始煎荷包蛋，这两年向妈妈学了不少的厨艺，今天总算可以小试一把了。我正在咖啡壶前忙忙碌碌地煮咖啡，一双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腰，我一惊之下手指刚好触到了滚烫的壶壁，吃痛地低呼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被身后的人抓了过去含进了他的嘴里，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轻轻包裹进了一片柔软湿润之中，很舒服，还带有一点点麻麻痒痒的特别感觉，脸上不禁微微地发烧。
　　“还疼吗？”光把我的手拉到水盆前用冷水冲淋，心疼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其实手指早就不疼了，可是看着光那么紧张我的样子，感觉心里暖暖的，就不想出声了，只是出神地望着他的侧脸。比起两年前那张青涩的带点孩子气的脸，现在的光看起来显得成熟了不少，大约是他脸上的神情带有了某种镇定而且坚韧的气质吧。我悄悄地目测着他的身高，还是和那时一样只比我高出少许，再看那双抓着我的手，和我是那么相似的修长和白皙，碰触之间能感觉到在和我相同的地方有着相同的厚茧，我微笑起来，回想起很久以前我曾经因为在他的手指间看不到同样的厚茧而受到不小的打击呢，思绪在不知不觉间飘远了……
　　“亮，你怎么了？没事吧？”光可能被我的走神唬到了，竟然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个不停。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笑着吩咐道，“没事啦，快去坐下，准备吃早饭吧。”
　　光满脸幸福地狼吞虎咽着盘子里的食物，边吃得满嘴都是，还边含糊不清地夸味道好，我呆呆地看着他的吃相，虽然有点夸张，但是真的挺有趣的，好象光是这么看着他我就已经饱了。
　　待他三两下解决完了自己盘中的食物后，才发现我几乎都没动，“亮，你自己怎么不吃？你哪里不舒服吗？”他担心地问，伸过一只手来握住我的。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你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我微笑着调侃他。
　　他一愣，呵呵地笑起来，“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会让你食不下咽？那我以后可一定要改改了，不然每次跟我吃饭都会影响到你的食欲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啊。”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决定赶紧把眼前的早餐吃掉。就在我低着头细嚼慢咽的时候，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然后把双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停下来回过头去看他，去被他候在我耳旁的唇堵个正着。只感觉胸口的空气一下被抽空了，心脏狂乱地跳动着，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那唇突然离去了，心中徘徊着淡淡的失落，我有些不解也有那么些不满地看他，却发现光正在满脸通红地做着深呼吸，似乎在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我的心中暗暗地一动，突然有点醒悟，这个嘎然而止的吻恐怕差点又引发一场□□呢，脸又开始发烫了。
　　看着光在旁边拿起咖啡猛灌，我在心里觉得既好笑又心疼，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不知从何时开始，光竟然对我有了这么强烈的欲望，真是让我既害怕又期待。不过……昨夜那么羞耻的事，为什么觉得他很驾轻就熟呢？一个疑问在心中盘旋开来，想直接开口问他，又觉得有点羞于启齿。光倒是很能理解我的每个面部表情，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居然主动问我，“亮，你是不是有话问我啊？”
　　话在嘴里徘徊了许久之后，我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我的疑惑，“我很好奇，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个……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哪种事情啊？”光摸不着头脑地反问，但只用了一秒钟他似乎就领会了我的问话，嘴角挂起了坏坏的笑容，“哦……你说那个啊……呵呵，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所以怀疑我的纯洁啊？”
　　我的脸早已经如火一般烫了，头低到不能再低了，光却故意来戏弄我，蹲到我的跟前来仰视着我，还用一只手来抚摩我的脸颊，“亮，你不可以怀疑我哦，昨夜是真正的‘初夜’哦……是你的也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背着亮在外面‘偷吃’的，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因为亮是我最最爱的人，是唯一的哦！”
　　光的口气好温柔，好象在哄小孩子，但是从他的眼神里传达给我的确是一种坚定不移的永恒。
　　我笑起来，不肯放松地逼问他，“那你从哪里知道的那种事呢？不要哄我说是你悟性好哦。”
　　这下轮到光脸红了，他站起来干笑了两声，一手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都是拜那个赵灵月所赐啦。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堆音像制品塞给我，说是帮我开窍，结果一看之下才发现竟然都是……呵呵，我花了一晚上恶补了一下，想不到真的很管用哎！”
　　赵灵月？我记起了那个半年前遇到的女孩子，性格上的确有点异于常人，我不禁微笑起来，然后对光脱口说了一句出乎我自己意料的话，“下次再有这种‘恶补’的机会，可不准瞒着我一个人躲起来哦。”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居然说出那么色的话。
　　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置信地盯着我，慢慢地扬起戏谑的表情，“亮——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下次我叫上你，你可不准害羞逃跑哦！”
　　这时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把我和光都吓得不轻，这种时候不管是谁来拜访都会极其尴尬。我示意光别出声，自己轻轻走到门前向外探视，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绪方！我正想装作家中没人，不去应门，外面就传来绪方的喊声，“小亮！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不然我自己开门进来。”我忍不住在心里暗叫不妙，我一时忘记了出国这段日子爸爸将这房子交给绪方看管，所以说他是有备份钥匙的。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我硬着头皮上前打开了门，僵硬地笑了笑，“绪方，你怎么来了？”
　　绪方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异样，完全一副当这里是自家地方的熟稔，直接就掠过我的身边往屋里走，一边还轻松地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我还能来干吗，自然是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急忙跟上他，挡在他的身前半步，“那个的话交给我就行了，我自己会弄的。”
　　我的态度显然露了马脚，绪方敏锐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狐疑地问，“小亮，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的目光又扫向半畅着门的屋子，见我瑟缩了一下，立刻盯住我的脸问，“是不是屋里有客人，不太方便？”
　　我勉强点了点头，含糊地应道，“是的，不太方便。”
　　绪方突然笑起来，不太正经地问，“莫非是个美女？怕被我拐跑了？”
　　我不自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虚应地笑了笑，“你真会说笑。”
　　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不料绪方居然毫不避讳地从我身边越过径直走进了屋里，我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不敢想象他看到光会是什么反应，只好头皮发麻地跟了上去。
　　绪方的背影在屋子的门口僵住了，他一定看到了光，回过头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小亮，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真的很难对老师交代。”绪方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感，我尴尬地回避开，走进屋子安抚怔在那里的光。
　　“光，你先回家，我来跟绪方解释，晚些我会给你电话。”我一边尽量镇静地说着，一边轻轻拍他的肩膀，帮他缓解过度紧张的神经。
　　光有些不确定地问我，“真的没问题吗？”
　　我笑了笑，反问他，“如果有问题，你会不会跟我一起扛呢？”
　　“那当然，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光回答得很急切，我很安心地笑了。
　　……
　　我安静地坐在桌子的一边不出声，绪方坐在对面抽着烟，也是一言不发，时间尴尬地静止着，直到那只从来都潇洒地夹着烟的手指开始微微地颤抖，烟被无情地掐灭。
　　绪方终于转过头来正视我，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你和进藤在一起多久了？”
　　我有点意外于这样的开场白，但还是幽幽地开口，按照我的理解去回答，“在一起多久？绪方，如你所知的，我们在一起已经六年了啊，人或许不是一直在一起，可是心却从不曾远离过彼此……”
　　我的话似乎震慑到了绪方，他沉默了许久，又点起了一支烟，这次手指没有再颤抖。我平静地等着他吸完，空气中弥漫着烟草苦涩而复杂的奇异香味，让人的精神感觉到松弛。
　　“小亮，现在的感觉很幸福吗？”绪方的问题简单而明了。
　　我很确定地微笑着点头，“是的，很幸福。……太幸福了，以至于令我害怕会得不到祝福。”
　　“是吗？如果你真的很幸福的话，那么我愿意给你祝福。”
　　“绪方……”我怔怔地望着他那种我无法理解的深沉的目光，眼中突然涌上一股泪意，口中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
　　绪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在离开之前为我亲手做了顿丰盛的午餐，但他不肯留下来一起进餐。我送他到门口的时候，他将我家的备份钥匙交给了我。他开玩笑地说，这套钥匙还是将来交给进藤吧，好象还说了假如将来被欺侮的话可以去找他诉苦。
　　我没有去刻意记住绪方那些玩笑话，只是将他离去时那复杂的眼神和落寞的背影深埋在了心底的某个角落。
　　对于绪方，除了“对不起”和“谢谢”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只是很真诚地期望他也能幸福，象我一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