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11、离别在即

　　当明明打电话来邀请我去她的学校参加学园祭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她能不能再带上一个人，她说没问题时，我兴奋极了，心里想着，这可是个找塔矢“约会”的好理由。我拨通了塔矢的电话，心里虽然不是很肯定是否能约到他，不过管它呢，总得试试吧！
　　“喂？我是塔矢亮。”塔矢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好温柔的声音哦，我呆住了，几乎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塔矢好象能透过电话看到我似的，突然在那里叫我的名字，“进藤，是你吗？”
　　这，这难道是心有灵犀吗？
　　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回答道，“是我。”
　　“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明天有空吗？”我鼓足了勇气决定一口气讲完，“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是去你爷爷家吗？”
　　“什么？”我不明白塔矢怎么会提到了爷爷，怔了半晌才想起来北斗杯结束后我好象也是这么邀请他的，结果是去了爷爷家。“哦，你还记着那个啊……这次不是啦，是去人家的学校参加学园祭。”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塔矢似乎在轻声地笑，等了好久才回答我，“好的，我明天早上来你家，然后你带路一起去吧。”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高兴得想跳起来。
　　挂断了电话，我还久久地对着话筒傻笑，太好了，这可是我和塔矢的头一次“约会”哦！唉，就算只有我一头热地这么定义也无所谓啦。
　　“小光，妈妈明天要去原宿逛街，要不要给你再添几件冬装？听说北京的冬天会很冷。”妈妈的话好象一盆冷水当头倒下来，中国，北京，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么痛苦的事啊？！我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不用啦，伊角说当地任何东西都可以买到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头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感觉脖子好象被什么硬物抵住了，伸手一摸，原来是那把宫扇。我把它拿在手里打开，用手指轻轻地抚摩着扇面，回忆起佐为每次用扇柄指向棋盘的情景，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我盯着扇子一个人在屋里呵呵地傻笑起来。
　　……
　　天还蒙蒙亮，我已经兴奋地从睡梦中醒来了，然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所以体面的衣服。呵呵，这么重要的“约会”，可得精心修饰一下，最好帅到能迷住塔矢！我痴心妄想地幻想着塔矢对我露出迷恋的眼神，然后挽住我的胳膊走在街上的情景，不禁笑得都快合不笼嘴了。
　　当时针指向九点的时候，我在屋里已经来回踱步有一个小时了，紧张又期待地不停向窗外张望，塔矢会在什么时候到呢？再次立定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已经长到一米七五的身高和那张还有点透着稚气的脸还真有点不太协调，不过一身裁剪合体的米色休闲西装再搭配上白色衬衣和银灰色的领带已经冲淡了这种不协调感。嘿嘿，看上去还真的挺帅的呢！
　　我的自我感觉简直好极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也可以把西装穿得这么有型啊！我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然后咧开嘴得意地笑起来，再次用手摸了摸内袋，确定有带着宫扇，好了，万事具备只欠塔矢了。
　　门铃适时地响起，我就好象是听到了天籁一般，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拉开了门。塔矢面带着微笑站在门口，我只感觉到眼前一亮，有点意外今天的他显然也和我一样精心修饰过。
　　一身墨绿色的西装，浅黄色衬衣搭配了淡青色带刺绣图案的领带，衬得塔矢的皮肤好象雪一样白净。本来我很想开口夸他今天很帅的，可是当我看到他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时，当我看到他轻轻用手将被风吹乱的几缕发丝顺到耳后的动作时，我只觉得心头一热，身体里窜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的脸有点发烫，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才向塔矢打招呼，“嗨，塔矢，你今天很帅哦！该不是想去明明她们学校制造点绯闻吧？”我借着调侃的话来让自己定下心来。
　　塔矢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向着我身后恭敬地鞠躬行礼，“您好，伯母，我是塔矢亮。”
　　原来母亲也听见了门铃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了，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只好在一旁装傻充愣地边挠着头边笑。
　　“哦，你就是塔矢亮吗？真是个英俊的孩子！小光成天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呢！”我见妈妈满心欢喜地夸赞塔矢，心里觉得甜滋滋的。再看塔矢，呵呵，他居然害羞地红了脸，好可爱！
　　“对了，小光！”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疑惑地转过来看着我，“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今天是和明明去约会吗？”
　　“啊哈，那个么……”糟糕，她想起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回答她，“其实是明明邀请我们去她的学校玩啦，她特意要我带塔矢去的，说是要让围棋社的同学们见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呀，那我只准备了两人份的便当啊！”妈妈总算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紧张她的便当而已，唉，她大概早把明明当作她未来的准媳妇了吧，我无力地想。
　　……
　　一路上我都在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逗得塔矢不时地轻笑，今天的他好象特别地放松，没有一丝惆怅或者忧伤之类的表情闪过。因此我也把即将到来的离别远远地抛到了脑后，真想和塔矢就这样说笑着，沿着脚下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阿光！这边……这边！”远远地看见明明正在很用力地朝我们招手，我赶紧向身边的塔矢解释，“你看，那个就是明明，我跟你说过的，我的老邻居加老同学，围棋下得烂烂的家伙。”
　　我忍不住压低声音加上最后一句。惹得塔矢一愣然后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还不忘批评了我一句，“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啊！这，这……这不是塔矢亮吗？！”明明身边的女孩突然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顿时引来不少周围人的注意。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女生激动得满脸通红，用手按着胸口夸张地大口喘着气，用着颤抖的声音质问明明，“明明，你好过分啊！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认识塔矢亮啊？！”
　　明明好象被吓得不轻，一时间张口结舌地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我瞥到有不少人似乎正在往我们这边注目，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于是笑呵呵地插嘴道，“我说这位同学，你误会明明了，她不认识塔矢亮啦，她今天邀请的人是我，也是我把塔矢亮带来的，所以说认识塔矢亮的人是我，不是明明，你听明白了吗？”我觉得自己的解释应该够清楚了。不料那女生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钟后，突然发出了更大声的惊叫，“进藤光！”她脸上兴奋无比的神情好象比刚刚更激动了，拉住了我的手说道，“你是进藤光对吧？我看过你和仓田老师的比赛！天，原来你本人要比电视镜头里帅一百倍都不止啊！”
　　我简直要昏倒了，虽然被人夸自己帅是件很美的事，不过在这光天化日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女生这么直白地夸奖，我还是有种尴尬得要死的感觉。在我的大脑还没有想出如何应对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自动给出了反应，首先是甩掉那只热乎乎的手，然后是用近乎百米赛跑的速度拉着塔矢逃离了现场。
　　当我们一股脑钻进学校里热闹的人群里时，才敢稍稍放心地把脚步放缓下来，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的，互相看到对方略显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都笑起来。
　　虽然把明明抛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们都不想再遇到那个超级疯狂的“棋迷”了，因此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谁也不提要回去找明明。接下来的一天总算没有再发生“意外”，我和塔矢跟随着人流很随意地在热闹的校园里东看看西逛逛，把每个摊位几乎都逛了一遍，参与了所有好玩的娱乐游戏，简直太尽兴了！我注意到塔矢那张总是略显苍白的脸，经过一天的活动已经充满了红润的光泽，还有那常常都没有血色的嘴唇，如今也染上了鲜艳的色泽，心跳又开始不规则了。
　　当夕阳把头顶的整片天空都染成金橙色的时候，空气里头弥漫着离别的味道。
　　我和塔矢从学校里出来，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路边的小河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谁也不想先开口说再见。
　　我的手再次触碰到胸前口袋里的硬物，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塔矢立刻也止住了脚步，他似乎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才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从胸口的内袋里取出了那把陪伴了我两年的宫扇递向塔矢，“这个给你。”我没有说多余的字眼。
　　塔矢有一瞬间的怔仲，但还是伸出双手来接了过去，他用手指很爱怜地轻抚着扇骨，低声地问我，“这里充满了你对佐为的思念，这样好吗？”
　　“以前我总是依赖着佐为，即使他离开了，我还是依赖着他的影子。可现在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从他的庇护之下走出来，我要用自己的力量超越佐为，好让他为我骄傲。”我目光远远地落在河水消失的那头，自己也没想到会对塔矢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来。
　　“所以，请你帮我保管两年好吗？”其实我是希望塔矢能在看到扇子的时候就想起我，但是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眼睛，就似乎觉得什么都不用多说，他一定能懂我的心意。
　　塔矢的脸上飘起一抹红晕，他嘴边泛起的笑容就好象是待人采撷的樱花，他的眼睛里除了我别无他物，这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他那种纯净而坦然的感情灌进了我彷徨不安的心底。
　　“好，我答应你。”他笑着说，“可惜我却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让你也替我保管呢？”
　　有一丝的灵感从我脑中掠过，我笑起来，“有哦，我想到了一样。”
　　“是什么？”塔矢很好奇地盯着我。
　　“你先把眼睛闭上，我自己来取。”我往前挪了一步，站到了他跟前。
　　塔矢很听话地闭上了双眼，我偷偷地露出了坏坏的笑，他真是太可爱了！我深深地把近在咫尺的塔矢拥入怀里，因为我有种直觉，他不会反对我这样做。
　　塔矢起初因为有一点受惊，身体有点僵硬，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挣扎，在我怀里慢慢地放松下来。我感觉得到他正很安心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还感觉到他的双手反窃窃地搂住了我的背。
　　这一瞬间，不用任何言语，我听得见我和塔矢的心跳着一样的节奏，我终于明白自己一切的思恋并不是一相情愿。
　　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口中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亮……”
　　似乎是在回应着我，耳边传来塔矢低低的声音，“光……”
　　我笑了，从我们开口唤第一声对方的名字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已经再没有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