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秦时明月]》余不喜

13、夜尽天明三

　　张良顿了一下，说：“是与不是，阁下心里想必早已知晓，何必再问良。”

　　“我只是确定一下而已，毕竟我这里可是有两个很重要的人，想必是张良你魂牵梦萦都想要得到的，刚刚遇到卫庄和那个曾经的红莲公主，我是忘了说，现在我想起来了，自然得和你说一下。”

　　卫庄，红莲殿下，还有我自己都在乎的人？张良不动声色的思考了一会，只想到了两个人，可这不可能！他们已经死了。

　　“良并没有阁下所说的魂牵梦萦之人，而且良与卫庄并不熟，至于红莲公主，确实是曾经韩国的旧识，但殿下她已经和韩国一起死去了，请阁下不要和良开玩笑了。”

　　天明笑了一下，“十年前，我们见过面，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时我是和一位尚公子一起去的韩国，我想你应该有点印象吧。”

　　张良惊的睁大眼睛，但还是说，“确有此事，但良也确实不认识阁下。”

　　“不认识便罢了，那时候你和韩非一起救了这位尚公子，现在我来还这个人情了。话也不必多说，韩非和紫女这两个人在我手里，你想要他们，就拿我感兴趣的东西来换，你也可以和卫庄以及那个红莲公主商量商量，我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张良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被惊到了，韩非当年入了秦，不久后就无故死亡，紫女随后也不知踪影，一直到现在，他都在查找韩非死亡的真相，可这个人却于现在告诉他，韩非和紫女都没有死，还是在其手里，理智告诉张良不应该相信这等荒诞之事，可心里却还是存在着希望。

　　“韩非死于六魂恐咒，众所周知。如果你真的可以救中了六魂恐咒的人，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墨家巨子？”

　　“首先，我不喜欢墨家的人，特别是那个燕丹；其次，我确实救不了中了六魂恐咒的人；最后，谁告诉你韩非中了六魂恐咒的，因为六魂恐咒死的明明只是一个死刑犯，只不过他是顶着韩非的名号死的。”

　　“如此……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相信了我。”天明转身离开，“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喜好美食华服，奇珍异宝，你找东西可得对我胃口，不然可换不得。对了，还有，我还很喜爱上等的美色，像张良先生这样的美色，也是可以换一个人的。”

　　张良此时心乱得厉害，但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阁下说笑了。”

　　“我可是从不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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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天明和盖聂对视一眼，盖聂会意，和天明走到走廊另一边。

　　“大叔，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有点想父……他了。我想回去，回咸阳宫。”

　　盖聂严肃的看着天明，说:“天明，你不是想离开他，离开咸阳宫吗？现在为什么又想回去了，你忘了你父母亲的死，还有你母亲嘱咐你的话了吗？”

　　天明看走廊外的悬崖风景，不太敢看盖聂，“大叔，出来两年 ，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全都不曾想过改变他，改变这个大秦帝国，你们全都想他死，包括大叔你，对不对？”

　　盖聂不说话，他也在看风景。

　　“大叔，当年你为什么会入秦？是不是你也觉得他可以开创天下统一局面，现在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天明，我想要的是天下统一，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而不仅仅是天下统一，更不是苛政暴虐的大秦帝国。”

　　“是他让你失望了？”

　　“是大秦让我失望了。”盖聂道。

　　“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回去。在这世上，他可能会听的，也许就是我的话了。我可以劝他实施仁政，让他不要如此苛政，至于那些叛逆份子，愿意归降的我也可以让他轻点处罚，不愿意归降的就让他们归隐山林。而对于像儒法道这样的诸子百家，我可以建一个咸阳学宫把他们聚在一起，为大秦效力！”天明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去咸阳宫。

　　“天明！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嬴政统一六国，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敌人想要嬴政死，这样的家国仇恨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而且，嬴政暴戾专.制自大，他不会听你的，你做不到的。再者，你我已离开咸阳两年，你还了解嬴政吗？”

　　“我……我只是……嬴政他只是不相信六国遗民，才会如此苛政，当年的樊於期的叛逃和昌平君的背叛让他如鯾在喉，大叔你知道的，父皇他最不能容忍背叛的。”

　　“天明，就像你说的，嬴政他是最不能容忍背叛的，对于叛徒，他从来都是格杀勿论。两年前我们不告而别，嬴政定是恼怒不已，你觉得嬴政会怎么想？这两年来，我一直被通缉追杀。”

　　“也许，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咸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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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内，墨家等人正在商议继任巨子的事情，燕丹提议让天明继任，其他人一脸难以言喻。

　　“你们怎么这副表情？”燕丹不解。

　　大铁锤一脸复杂，“巨子，你是不知道，天明那个小孩可了不得！他就是一个奇迹，明明才十二岁，却能够忽大忽小，嗖嗖两下就把卫庄压制住。而且他那性子也是邪乎，对墨家也没什么好的印象，他不会同意您的提议的。”其余人连连点头附和。

　　这下沦到燕丹神情难以言喻了，他是觉得墨家人莫不是疯了，或者得了臆症。这世上哪有人能忽大忽小的？

　　在高渐离和班大师等可靠的墨家统领的努力解释下，燕丹终于勉强相信了，“那让天明继任墨家巨子，岂不是更好？天明打开中央水池的开关，救我墨家于水火之中，还得到了墨家至尊武器非攻，而且还深不可测武力高超。”

　　班大师忧愁，“话是这么说，可我看天明他对墨家态度不是很好，还心高气傲的，怕是不愿意做我们墨家的巨子。”

　　大铁锤向来尊重强者，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对盖聂先生态度好一点，天明那小子对墨家的不满，都是来自盖聂先生。”

　　高渐离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盖聂在墨家的一切不好待遇都是来源于我，如果天明因此对墨家有偏见，我可以去和盖聂道歉，我高渐离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高！”在场的人都被高渐离的做法给感动到了，高渐离是如此高傲自尊的人，他肯认错，实为难得。

　　在一番讨论后，墨家众人皆同意让天明做他们的继任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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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和盖聂回到大厅外的走廊，天明看见少羽神情复杂，调笑说：“怎么，突然变得比大哥矮一大截，被打击到了。”

　　少羽：“你……”

　　未等少羽说话，高渐离等人出来，班大师肃着脸，说：“巨子请诸位进去，请！”

　　少羽等人进去，天明也跟着盖聂进去，刚进去站住，班大师就带着高渐离几位墨家统领给天明行礼。

　　听班大师说了要让他继任墨家巨子的话，天明嗤笑了一声，“我很好奇，是谁给你们的信心让我继任你们墨家的巨子。”

　　燕丹虚弱的说出他们商议出的理由，高渐离也把他那一番可以道歉的话语说出来。

　　天明笑容更大了，“如果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什么？”

　　“天明！”盖聂喊了一句天明。

　　“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我确实是荆轲和丽姬的儿子，但你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的母亲在咸阳宫生下了我，也死在咸阳宫里面。我自出生便在咸阳宫长大，嬴政他亦是我的父皇。你们墨家一向反对嬴政，还想和那些人一起推翻他的统治，燕丹你说，如果我当了你们墨家巨子，我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你！难道你是……？！”燕丹震惊。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三公子扶澈，燕丹，你没有想到吧。”

　　“什么！”高渐离等人纷纷围在燕丹身边，生怕天明袭击。

　　“你们没必要这么警惕我，我可没有杀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要和你们说一些事实，一些你们不知道或者是假装不知道的事实。”天明看着燕丹，神色讽刺。

　　“首先，就是燕丹你能够当上墨家巨子的事实。燕丹，你只是曾经燕国的太子，燕王昏庸无能，眼看着燕国即将灭国，你很着急，所以你就把目光盯在墨家。可墨家当时是六指黑侠做墨家巨子，他明显不愿意趟燕国的浑水，于是你想到了你的太子妃，也就是现在阴阳家东皇太一的女儿，月神的妹妹。你的暗示很有用，她果然去杀了六指黑侠，而这时你大义灭亲，你处心积虑，终于成功当上了墨家巨子。”

　　天明满意的看着墨家等人苍白的脸色，继续说：“可是很可惜，你还是救不了燕国。当时的燕王放弃了你，还异常狠心的要把你和你的妻女交给秦国，这是促使你大义灭亲的直接因素，因为你已经无处可逃。你敢大义灭亲是因为你知道阴阳家会去救你的太子妃，杀害上一任墨家巨子的凶手没有死，我猜你们之中不会都不知道吧？或者是知道，但因为燕丹救过你们，所以你们选择装聋作哑？”

　　“你！你在乱说什么鬼东西！”大铁锤愤怒的大声怒喊，这等丑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是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更遑论现在还有逍遥子老先生和张良先生在了。

　　“愤怒并不能够掩饰你们的心虚。”天明懒散的说，“六指黑侠死于六魂恐咒，而现在你也将死于六魂恐咒，燕丹，这算不算是天意？”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焱妃她没有死。至于她现在是在哪里，你可以问我，说不定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