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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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零点的一波小高潮过去，驻唱歌手重新上台，轻缓的歌声问候在场的每一个人，“春日”里的躁动又渐渐安抚下来。
顾寻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叮咚”几声提示音，自动点亮屏幕，先是顾川和唐莉云的转账。
接着同学、亲朋好友的生日祝福和红包源源不断的传来，他干脆群发回了声谢谢。
赵无玺和许叶刚刚偷偷跑出去拿蛋糕，这会端着个颇大的三层蛋糕过来。
那边几个男生立刻起身，边鼓掌边唱着“对所有的烦恼说Bye Bye，对所有的快乐说 Hi Hi，亲爱的寻哥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敬业程度堪比某捞气氛组，惹得其他客人频频侧目。
周宴青在沙发的一角憋笑憋得辛苦，顾寻睨了他一眼，知道这破主意是谁出的了。
歌唱完了，众人起哄让顾寻许愿吹蜡烛。
顾寻对过生日不太讲究，每年基本上和几个狐朋狗友在网吧鬼混，蛋糕那玩意甜腻腻的，他不喜欢，更别提吹蜡烛了。
他靠在沙发上，懒倦又惬意，见周瑜也在看他，才慢悠悠地挪着身子，准备走个形式直接把蜡烛吹了。
刚靠近蛋糕，被人拉住袖子，他回头对上一双漂亮清寂的眸子，周瑜提醒道：“还没许愿。”
“我没愿望啊。”
他确实是没什么想要的，生活富裕，家庭和睦，好友陪伴，还有了喜欢的人。
顾寻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周瑜精致白净的脸蛋上，轻唔一声似乎想了什么，唇上噙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有了。”
他闭上眼，把愿望飞速在心里过一遍，然后睁眼立刻将蜡烛吹灭，快到众人来不及给他正式唱一遍生日歌，只能鼓掌喝彩。
切蛋糕的时候，周宴青顺手把准备的礼物送了，是一双限量版球鞋，他托人找了好久才买到。
其他人也纷纷送上礼物，顺便还一人说了一段老套的生日祝福词，几个女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顾寻找到她们的时候，以为只是给周瑜一个惊喜，不知道他过生日。
陈子燃嘻嘻哈哈的解释：“不用送，你们看他像是缺礼物的人吗？何况就算你们准备了他也不会收的，阿寻从来不收女生的礼物，你们安心玩吧。”
下一秒，“从来不收女生礼物”的当事人凑近周瑜，故意拖长尾音：“妹妹——我的生日礼物呢？”
陈子燃：？
你妈的，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顾寻当然没想让周瑜真的送自己礼物，她能知道他的生日，在零点踩着钟声为他送上祝福，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就是贱得慌想逗逗小姑娘。
可小姑娘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拿过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堆书塞到他手里。
顾寻难得有些迷糊了，呆了两秒，看向手里的书，一本一本翻着，全是习题册和试卷。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53基础题1000题》
《文综必刷题巅峰训练高二》
《AB大状元快速提高成绩的十大能力（必看）》
《高效学习方法全集》
……
她说：“希望你能好好提升，期末进年级前100。”
年级前100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这是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小秘密。
顾寻盯着小姑娘的脸蛋眼神越发沉了沉，他没说话，舌尖顶着腮帮上的软肉，蓦地笑了声。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病，竟然觉得这是他听过最浪漫的情话。
其他人：？
尤其周宴青，表情难以言喻，感情他妹护得跟宝贝似的书包里面就装的这些“天书”啊。
*
一行人到底是没通宵，玩到两点多的时候散了场。
走出“春日”，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周瑜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午夜冰凉的空气扫空了她所有的睡意。
即便已是凌晨，江边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男生们自发将女生送回家，最后只剩下了周家兄妹，顾寻和简烟四个人。
虽然已经和周浅义报备了晚上不回家，但周宴青还是决定带周瑜回去，毕竟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他想让周瑜和周浅义多亲近亲近。
周宴青从兜里掏出副手套给简烟戴上，简烟有些为难地看了周瑜一眼，缩了缩手：“你给小瑜姐姐吧……”
周宴青拉着她的手拽回来，冷哼一声，“谁的老婆谁照顾。”
顾寻瞥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吐出两个字：“傻逼。”
“我不冷。”周瑜摇摇头压根没当回事。
她确实不冷，穿得厚实，裹着围巾，阻挡了寒风，只不过刚从温暖的环境中出来一时不太适应。
顾寻乐了：“妹妹，真当我老婆啊？”
“……”
他见好就收，没再逗她，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车，周宴青让两个女生坐在后座，自己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下。
顾寻站在街边，扬了扬下巴：“走吧，到家和我说一声。”
后面那句是说给周瑜的。
车子缓缓启动，周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少年还保持着原样站在原地目送，人群熙攘，他孤身一人，只有凛冽的朔风相伴。
周瑜眼眶微涩，觉得心里有些堵，低头给顾寻发消息：“你也早点回去，明天见。”
那边回复得很快：“好，明天见。”
她再往后看，人群缩成一帧一帧从窗外流过，少年的身影也渐渐成了缩影。
回到家后，周瑜第一时间给顾寻发消息报平安，随后洗了个澡就睡了。
几个月没回家，家里上下每天都有家政阿姨打扫，开窗通风，擦拭桌上积起的灰尘，让她感觉舒适又自在。
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第一次睡懒觉，许是知道她睡得晚，许淑艳也没有叫她起床。
早上似乎又下了一场雪，从阳台看向窗外，街边的银杏很黄，大雪覆盖在叶子上，露出一点金黄色的边，像嵌着一层闪闪的光。
周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看了下微信，除了顾寻昨晚给她道的“晚安”，发现聊天列表还多了两个群。
一个是“混吃等死中心”，早上刚创的，里面全是昨晚一起聚会的人。
还有一个叫“美女们的聚会”，这么自恋的群名，不用想都是杜文雅起的。
女孩们的友谊来得也快，昨晚因为嗑糖建立起了深厚革命友谊，迅速拉上周瑜建了个四人小群。
点开99+的群聊，最新显示的消息是一张很高清的照片，文化节那晚，周瑜在台上跳舞，顾寻坐在观众席，桃花眼轻佻，多情又浪漫。
简烟：哪来的图！！呜呜呜渴死我了！
林非叶：内部有人嘿嘿，这张可以列入谷雨最佳cp照前三！
杜文雅：啊啊啊啊，眼神太好嗑了呜呜，我可以是假的，谷雨一定是真的！
周瑜：……
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些真的合适吗？
周瑜垂下眼睑，抬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朵，关掉手机下楼吃饭。
饭后，群里陈子燃嚷嚷着大家一起出来玩，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门。
周瑜没打算去，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导致的，感觉脑袋有些发胀发沉，何况假期作业很多，她还没开始。
于是她好心在群里提醒一句：“玩的开心，大家别忘了写作业。”
群里静了一秒，然后开始疯狂刷屏。
清北状元郎：瑜妹，你好残忍！
无敌青春文雅美少女：还好我在学校已经写了一半了
夜夜夜夜夜：只要我没看到，我就没有作业！
乱了夏天蓝了海：掩耳盗铃的神
顾寻：都什么破名字，改回来。
周瑜看着群里耍宝忍不住弯了弯唇，在对话框敲了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就收到了顾寻弹来的视频通话。
她吓得手一颤，手忙脚乱地接通，走到书桌前坐下，那边顾寻似乎刚起床，穿着松垮的睡衣惬意地倚着椅背，领口微微敞开，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巴，懒倦又迷人。
“你怎么打视频电话了？”周瑜盯着屏幕目光无处可放，最后干脆落到他另一只手上，少年的手指瘦长挺直，指节分明，随意在桌上敲击。
“妹妹，不是你昨晚说的今天见？”顾寻慵懒地挑了下眉梢，语气也有几分散漫，顿了顿继续道，带着些许哀怨，“你今天不出来玩，我只能这样见你了。”
周瑜愣了一下，昨晚那条消息完全是她头脑一热就发送了，那会看顾寻孤寂的站在路口，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试图以自己方式让他感受到温暖，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她略带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我今天打算在家写作业。”
“写吧，我也写。”顾寻微微颔首，跟着翻开面前的作业，在昨晚周瑜送他的那堆习题试卷上点了点，“这里还有一堆得写。”
“不然期末怎么进前100啊？”
“……”周瑜耳尖微红装作没听到，垂眸开始写作业。
顾寻勾了勾嘴角，黑眸盯着她，他倒是摸透了小姑娘的性格，哪是刺猬呢，分明是小白兔，机敏得很，嗅到一丝危险立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装死”，直到躲过危机。
不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不禁回想每次把人惹急了，小姑娘凶巴巴地瞪他一眼，软绵绵的，白皙的脸蛋上嵌着的那双通透明亮的大眼睛，跟两颗水汪汪的葡萄似的，毫无杀伤力，像被兔子轻轻挠了一下，挠得他心痒。
他转着手中的笔，低头笑了一声，收敛了一身吊儿郎当，开始认真做题。
“顾寻。”屏幕那边小姑娘轻声喊他。
“嗯？”
“生日快乐。”
顾寻笔下一顿，掀掀眸子，目光对上屏幕上一双清澈的眸子，舌头抵了下腮边的软肉笑道：“不是祝福过了？”
“那是昨晚说的，今天还没说。”
周瑜细眉轻蹙，顾寻今天生日，理应顺着他的，但她今天放了他鸽子，她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真心弥补一下。
于是她再度开口，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寻，表情认真又专注：“顾寻，生日快乐。”
顾寻只感觉心尖一颤，眸光微暗。
好半晌，他垂眸压下满眸幽深，低头失笑：“怎么办呢妹妹？”
“怎么了？”
“想亲你。”他声音微哑，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周瑜想到前两次的体验，脸刷的一下红了，有些恼怒地瞪他一眼：“想着吧。”
接下来整个下午周瑜都没再搭理顾寻，要不是顾寻脸皮厚，非得缠着人给自己讲题，周瑜估计一句话都不会和他说。
一直到傍晚，许淑艳敲了敲门叫周瑜吃晚饭，她语气淡淡地说了声“再见”，便迅速挂断通话。
顾寻盯着聊天框上的通话时间，忍不住轻叹口气，打开浏览器搜索：“家里的兔子一生气就不理人怎么办？”
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他也没想能真的搜到答案，哪知道页面刷新，最顶上还真有一条回答。
“小兔子这么可爱，有点情绪怎么了！！啊？？啊？！！”
连用几个问号和感叹号，看得出来答主的情绪十分激动，想必一定是个爱兔护兔之人。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