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跨年 ...
-
第三十二章
周宴青领着周瑜出了“一品江南”，把围巾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下来给她系上打了个结，“妹，你在这等一下，哥先去接个人。”
“女朋友？”
周宴青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朝她扬了扬眉。
“那你自己去吧。”周瑜了然地点头，围着厚厚的围巾将半张脸都埋住，只露出那双清冻眸子，“我今晚约好了和叶叶一起跨年。”
又怕他不放心，接着补充道，“等会她来接我，马上就到了。”
周瑜没说谎，林非叶家离这不远,，刚刚吃饭的时候便给她发消息说等她吃完饭来接她一块去玩。
“叶叶？林非叶？”周宴青消化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初中同学，你见过的。”
周宴青点点头，状若随口问道：“去哪玩呢？”
“‘春日’。”周瑜思索了下刚刚林非叶发来的名字，她不太懂是什么地方，但林非叶说很热闹。
“？”周宴青心下诧异，顾寻是要搞什么大动作，瞒着周瑜不说，还买通了她朋友？
心机狗。
既然目的地是同一个，他便懒得再编理由让周瑜跟他一起了，装模作样道：“‘春日’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那你们去吧。”
路边传来一声汽车鸣笛，接着是一声熟悉的呼喊：“瑜妹！”
林非叶正坐在后座上，车门敞开，招手示意她赶快上车。
周宴青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去，周瑜便匆匆和他告别了抱着书包跑上车。
去“春日”的路上，林非叶一路兴奋地说个不停，似乎非常期待今晚，周瑜断断续续也听明白了大概，知道了“春日”是一家音乐清吧，知道了晚上清吧的客人们会一起进行跨年倒计时。
“叶叶……”周瑜迟疑了几秒，犹豫地开口：“晚点的时候我能叫顾寻过来吗？”
她怕林非叶为难，又接着道，“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车上静了数秒，一股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林非叶僵直了身体，大气不敢出，生怕事情败露，偷偷看向窗外掩盖脸上的心虚。
她清了清嗓子，调整好情绪才开口，有些语无伦次，“可以啊，我没问题，我都可以。”
周瑜总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又盯着她看了会，什么也没发现，最终作罢。
两人到“春日”时，刚刚好九点，此时酒吧街人潮拥挤，临江的广场上已经没有空地，夜幕下的江口上空，漫天的孔明灯正徐徐升起，跨年夜的江边，每个人躁动的面孔如此模糊又相近。
林非叶拉着周瑜穿过熙熙攘攘的游客堆里，一路踉跄被推搡着前行，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春日”。
店如其名，“春日”从装修环境到氛围都很春天，店门前就是用鲜花围起的心形拱门，整个门前都围绕着各色的花和绿植，踏过花朵簇拥的长廊推开门便是另一个世界。
清吧内人满为患，透出来暖黄的灯光，裏着到处飘荡的醇香的酒水与花果调的香氛，掺杂着嘈杂声、嬉笑声、和悠扬的纯音乐。
“春日”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场内禁止抽烟，令顾客的舒适度更上一层楼。
每一夜灯红酒绿中，舞台上总会有一个让无数看众为之欢欣鼓舞的影子，“春日”也不例外，整个场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音乐也停了，舞台上传来一声刺耳的调试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瑜也循声而望，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少年背着吉他坐下，单脚踩着椅子的横梁，面前摆着麦架，灯光集中照耀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修长的手指在弦上随意一划，隐没在嘈杂的人海中。
他散漫的眉眼染着几分慵懒，随意在吉他面板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吉他没有弹响，清唱出声，低醇的嗓音带着少年的清澈娓娓唱响。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
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
……”
顿了几秒，接着才轻轻拨动琴弦，指尖跳跃的音符随着音响浸入在场每个人耳边，让一颗颗躁动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
周瑜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的少年，似乎所有的喧嚣都与她无关，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
像是慢动作放映，她缓缓抬手放到胸口，感受着胸腔里清晰急促的心跳。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再一次为顾寻心动了。
舞台上少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忽地直直看过来，捕捉了她慌乱未曾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顾寻懒散的神情化作了笑意，眼里带着一丝黑亮的光，周瑜有一瞬间失神，歌声也在继续。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承诺一辈子，守住了坚持
付出永远不会太迟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
任时光飞逝，搜索你的影子
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
顾寻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自从看到周瑜后，他的视线再也没从她身上移开，他的声音低沉通透，越发的温柔起来，像在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而那个故事就是此刻他的心事。
场内不知不觉静了下来，最后一个和弦收尾，一起一落，清晰听到音符反复持续、上下波动的颤音，全场静谧，接着是如雷的掌声，兴致高的更是吹口哨起哄要听下一首。
一曲毕，顾寻抱着吉他起身，握着麦克风开口，似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目光却始终黏在门口的小姑娘身上。
“这首歌送给我的小姑娘，希望她……”
他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只微微鞠了一躬便抱着吉他下台，留下底下一片意犹未尽的嘘声。
林非叶的好奇心也被勾起，猜不透顾寻下一句要说什么，她心痒：“瑜妹，你说他要对你说什么？”
见周瑜在愣神，轻轻撞了撞她肩膀，“瑜妹，瑜妹！”
周瑜回过神，抿了抿唇摇头：“我不知道。”
一般来说，这种祝福后边接的都是平安喜乐。她想。
她们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半掩的门闯进寒风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林非叶“唔”了声没太在意，拉着周瑜往里面走：“先进去，站这太冷了。”
他们的位置是靠窗边的一个卡座，“春日”的构造除了高台，场内几乎都是卡座，只有零散几个散台，所以更多的是为成群结伴来的客人服务，还有与其他清吧不太一样的是，窗边的卡座比中间的位置更受欢迎，因为卡座与卡座的距离相当合适，既不影响观看舞台，也能避免被打扰，更重要的是能将窗外的江景一览无余。
周瑜跟着林非叶到卡座，才刚走近她脚步一顿，因为发现里面的人竟然全是她眼熟认识甚至关系更近的同学、朋友，连杜文雅都在。
她一晃神，还来不及消化现在的情况，顾寻来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凑近，呼吸喷洒在耳边，嗓音低沉炙热，如同夏日最热烈的呼唤，那是她听过最动人的祝福。
他说：“刚刚台上的话没说完，因为只想说给小姑娘一个人听。”
“那首歌送给我的小姑娘，希望她永远不辜负、不孤单、停留守。”
不被辜负，不会孤单，不被留守，希望她，永远有人陪伴。
一直到被顾寻牵着在他身边落座，和大家打完招呼后，周瑜都还有点没缓过神。
有人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接着满含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被你寻哥帅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啊？”
这种明显的情况，如果周瑜还没发现那就真是反应迟钝了。
“叶叶约我跨年是你安排的？”
“嗯，是我。”
视线又落在坐在对面沙发的周宴青身上：“我哥说带我去玩是你安排的？”
“是我。”顾寻爽快承认。
“他们……他们都是你叫过来的？”周瑜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缓缓略过一圈，重新回到顾寻那张帅气张扬的脸上，她低低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周瑜原本以为只是和林非叶出来单独跨年，可过完零点就是顾寻的生日，她想做第一个给他送上祝福的人，所以在车上时询问林非叶介不介意晚点叫顾寻过来。
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早早为她准备好的惊喜。
如今看来，她的那点小心思对比他为她做的都是微不足道。
“因为喜欢你。”他笑着开口，握着她纤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乐意至极，荣幸之至。”
乍一听没头没尾，但周瑜听懂了，弯了弯眸朝他粲然一笑，清澈的眸子像冬夜里蓝幽幽的湖水。
“春日”的驻场歌手重新上台，温柔低沉的嗓音极具感染力，弥漫到空气中，席卷到每个人的耳边，仿佛在倾诉心迹，低缓又绵长。
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被一声咋呼的惨叫打断，陈子燃扑过来，拽着顾寻可怜巴巴的：“阿寻，救救我，那群人太坑了，我摇骰子玩不过他们！”
周瑜忍俊不禁，没打算再开口，顾寻知道她刚刚有话要说，并且一定跟自己有关，说不定他俩的关系今天差那一句话就能得到突破了。
他暗自咬牙，此刻想掐死陈子燃的心都有，冷笑着开口：“陈子燃，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话说得阴森森的，让陈子燃感觉背后一凉，求生欲让他哀求地朝周瑜使眼色。
人类的求生本能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周瑜失笑，劝着顾寻：“你去玩吧，我想和叶叶她们聊聊天。”
说着指了指坐在一旁几欲靠近又不敢的林非叶和杜文雅。
在周瑜的劝说下，最后顾寻不情不愿地跟着陈子燃坐到对面玩游戏去了。
林非叶和杜文雅立马靠近周瑜，一边一个紧紧贴着，生怕她跑了似的。
周瑜有些无奈：“你们干嘛呢？”
“顾寻这可以啊，玩浪漫一套一套的。”
杜文雅只在青立文化节见过顾寻一面，关于他的消息差不多都是道听途说，尤其是流传甚广的校霸传奇。
她感叹道：“别说瑜妹这棵铁树了，心是块石头也被捂化了，这谁能抵挡得住啊。”
“你是没看到他平时在学校有多高调，我们论坛好多同学嗑他和瑜妹的cp。”“被强塞狗粮”的受害者林非叶发言。
林非叶和杜文雅都是自来熟的性格，刚刚坐在一起唠嗑了下也算正式认识了，这会两人一人一句已经聊上了。
因着周瑜和顾寻的八卦，让她们一见如故，聊得十分投机，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在围绕着“周瑜的铁树开花之路”和“单身狗竟是我自己”展开深入谈话。
坐在中间被迫听取自己绯闻的周瑜：……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女生，直到一声柔细乖巧的声音小心翼翼响起：“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女生身材出挑，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晶亮的眸子略带一丝羞涩：“请问，是周瑜学姐吗？”
周瑜还没开口，林非叶和杜文雅对视一眼立马警觉起来。
“嗯，我是。”周瑜朝她友好地笑笑，“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
之前在周宴青的相机里看到过，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简烟不好意思地抿唇点了点头：“我叫简烟。”
杜文雅离她近，解除脑子里的警报后拉着她坐下，刚刚以为是顾寻的烂桃花，差点没给好脸色。
林非叶蹙起眉头盯着简烟，突然眼睛一亮：“你是高一五班的吧？之前文化节的形象大使就是你和你们班另一个男同学。”
听她这么说，杜文雅也想起来了：“啊，难怪我觉得眼熟，你们文化节那会，形象大使的海报贴的满学校都是。”
说着她又打量了下简烟漂亮的脸蛋，“不过你海报上的造型太呆板了，我还以为哪来的书呆子，原来是个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
“我们拍的是学霸主题，老师说学生气息要浓厚一点。”简烟红着脸解释，又偷偷看了周瑜一眼，小声道，“我更喜欢周瑜学姐拍的那组。”
林非叶看出点什么，戏谑道：“学妹，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瑜妹啊？”
简烟微笑着点头，白净的脸上透出一丝羞涩的红晕，接着放轻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很喜欢周瑜学姐，也觉得学姐和顾寻学长很配。”
天知道她在学校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论坛看人发帖周瑜和顾寻的糖点分析，甚至她还加入了论坛里一个名叫“今天顾寻和周瑜公开了吗？”的群组，每天奋战在嗑糖第一线。
林非叶和杜文雅相对而视，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蠢蠢欲动，一把握住简烟的手，感动开口：“学妹，只要你嗑谷雨，我们就是姐妹。”
周瑜：……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此时离零点只剩下十分钟，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周瑜看着聊得火热的那三人微微叹了口气，干脆起身挪到对面沙发看他们玩骰子。
赵无玺和许叶最先注意到她，两人异口同声，中气十足的喊了声“嫂子！”惹得在场的人纷纷侧目。
周瑜有些窘迫，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该不该应。
顾寻反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边上，捏了颗骰子往他俩身上砸，笑骂道：“你们他妈当别人耳背啊，喊这么大声。”
好在大家都是熟人，周瑜并不会觉得不适。
“赶紧的，马上零点了，再玩最后一盘。”周宴青催促道，就这么几个小时下来，几乎把把都是顾寻赢。
幸好为了不让场面失控，惩罚喝的酒是特意点的可乐桶，不至于喝醉，但他们几个输得惨烈，差点把两桶可乐桶喝完，现在胃里撑得想吐。
他看到周瑜仿佛看到了救星，朝她抬了抬下巴暗示，“妹，这把你替阿寻玩。”
顾寻求之不得，挑了挑眉当默认了。
“我不会玩。”周瑜微微蹙眉，眼看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立刻想起身逃跑。
“没事，我教你。”顾寻把她重新摁回身边，安抚地揉了揉她手背。
陈子燃趁火打劫：“那这把玩大点，输了话把最后这半桶全喝了。”
“行啊。”
顾寻哪能不知道这群人的小心思，哼笑一声发出的音又低又哑。
见他这么爽快答应，周宴青倒狐疑起来，陈子燃催促他：“想什么呢？赶紧开始。”
周宴青收回思绪，拿起面前的骰蛊晃了晃，骰子在木质蛊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摆到桌面上笑眯眯道：“一个1。”
“喊这么小，怂不怂你？”陈子燃边吐槽边摇骰钟，然后迅速放下喊点数，“两个2。”
“？”周宴青抓了两颗瓜子砸过去，骂道，“你他妈也配说我。”
许是被之前整怕了，最后这轮大家猜的点数都很保守，五六个人轮下来居然才猜到六个5。
周瑜没玩过，觉得这个点数已经很大了，看着顾寻张了张嘴口型示意：“开吗？”
顾寻掀了掀眼帘，和她对望一瞬朝她眨了眨眼，又垂眼□□着被他握住的小手，懒散地开口：“想开就开。”
因着刚刚对视的那一眼，周瑜觉得顾寻对她的想法是给予肯定的。
于是她开了，然后她输了，场上居然有十个5。
周瑜：……
最后那半桶可乐桶自然归顾寻喝，刚刚几个小时玩下来顾寻就没输过，几乎是滴酒未沾，如今终于“掉下神坛”旁边的人立刻开始起哄，最兴奋的莫过于周宴青和陈子燃。
顾寻也不废话，一口气干了剩下那半桶，醉倒是没醉，但胃里确实撑得慌。
“还好吗？”周瑜去吧台要了杯温水递给他，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
顾寻靠在沙发上，喝着水瞥她，只能看到她白皙纤长的后颈，小姑娘今天扎了个丸子头，靠近后颈的发根有几缕碎发落下来，在白皙的脖颈间，被暖黄的灯光照得有些微棕，诱得人心痒痒。
他将水杯放下，微微倾身，声线压得很低：“我要是喝醉了怎么办？你打算把我带回家吗？”
他嗓音本就低沉，两人距离很近，在此刻灯光的映照下，这句话让周围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周瑜直直望进他幽深如潭的瞳孔里，手指忍不住收紧，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顾寻被她噎得笑了，重新靠回沙发，双手相交枕于后脑勺，整个身子向后完全放松，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怎么就下流了？”
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周瑜，“小姑娘，你心思不纯啊。”
周瑜不想再理他，她不善言辞，恰巧顾寻太会言辞，尤其睁眼说瞎话，每次都能颠倒是非。
她说不过他。
顾寻看小姑娘突然叹了口气，不禁觉得好笑，但没表露出来，怕她更不想搭理他了。
这边游戏结束，离零点还剩下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台上的歌手最后一曲尾音也徐徐落下，这一年便迎来了尾声。
场内的气氛到达了高潮，大家自发的数着倒计时。
零点的时候，江边会放一场盛大的烟花，许多人早早拿出手机对准窗外，想要及时记录美妙的时刻。
大家兴奋地跟着秒针倒数：“10、9、8、7、6……”
“5、4、3、2、1。”
零点到，新年的钟声敲响，窗外的烟火在那一刻撕碎夜的漆黑直指天空，在最高处傲然绽放，五彩斑斓，闪闪发光，照亮整片夜幕。
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在欢呼，在高喊。
新年伊始，所有人都在庆祝。
周瑜偷偷拉了拉顾寻垂放在沙发上的手，勾住他的手指，顾寻笑着回握住她，稍稍用力将她带到身前。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姑娘抬头附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淡淡的体香钻入鼻息，温热的呼吸吹拂他耳鬓碎发，让人几分心痒。
她说：“顾寻，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