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契约书」Page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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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那份报告和安德鲁的推测，不难猜出，那位名叫洛桑的契约者在最后面对怪物时，所有可攻击的手段都失效，而手无寸铁的他，自然与那些普通人的下场无异。
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想必就是深海做出的第二形态的模拟，从翻开的“皮”下，露出密布的眼睛。
而从报告的前半部分中可以判断，这一“第二形态”似乎也是有一定的触发条件的。否则的话，完全可以在洛桑踏入P城的第一时间就转换形态。
具体的攻击方式无从猜测，要说解决方案，保守估计是在切换形态时还能在怪物的攻击范围之外。
冬青把鄞江和贝儿召集到一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两人，希望能够讨论出一个有效的方案。
结果鄞江那家伙只是往床上一倒，“不知道，我们只要杀了那东西不就好了，找到晶石，然后攻击……”
贝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指责起来，“笨蛋，那你起码也得保证在找到晶石之前还活着，快点起来，给我动动脑子。”
冬青：“……”
这种奇妙的相处模式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不小心踏入了什么禁地。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不过之前到底是怎样的，扪心自问，冬青发现自己也不太清楚。
“菲。”在这群“人类”讲话的时候，安德鲁基本不会表示任何看法，不过这次他还是叫出了塞西莉亚。
女人的身形逐渐在阳台上显现，塞西莉亚拉了张椅子坐下，“啊呀，怎么突然想起人家了？”
“由于你选择的契约者的无能，我认为可以由你来代替他的位置。”安德鲁说。
塞西莉亚轻笑两声，“这算是你的认可吗？可是你不应该优先询问冬青的意见吗？”
“他没意见。”
“真的吗？”塞西莉亚有所指的看向冬青。
“意见的话……”冬青犹豫了一下，明智的选择不予正面回答，“现在我们知道的有限，我的想法可能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问你，是选鄞江还是选我？”塞西莉亚可不会被蒙混过去。
“……不要问奇怪的问题……”冬青嘀咕了一句，看了看那两个还在闹腾的人，“那……麻烦你转告给鄞江吧，菲。”
“可以，说说你的主意，小朋友。”塞西莉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她是听取臣子谏言的女皇。
冬青莫名叹了口气，这一刻，他突然有种身兼重任且任重道远的错觉。他清了清嗓子，拿出给人讲题的架势。
“第一……”忽然想到什么，冬青顿了顿，“安德鲁，不用叫琪雅一起吗？”
“事实上，根据协议，我们无权参与、干涉契约者的决定。”安德鲁说，“琪雅尊重人类的协议，因此不会出面。”
“是吗……”
意思就是，你和塞西莉亚都是不在乎协议的老油条吗？
这也不是他能管得到的层面，试图提醒贝儿无果后，冬青只好先将自己的大致想法告诉塞西莉亚。
“……怪物无法移动，由此可得，它的晶石还在最初的位置，地点应该是这一带的下水道里。”
冬青在地图上圈出一片区域，那里是仓庚第一次调查时界定的怪物范围。
“我本来想可以通过下水道图纸做更详细的推理，但是进入下水道太危险了，所以需要用到仓庚的军|火——从上空进入，投放炸|弹，直接炸开下水道，让怪物露出来。”
“很大胆嘛，小弟弟。”塞西莉亚发出诡异的笑声。
“……”冬青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称呼变得真快，“没有下水道的阻碍，扫描晶石会更容易。黏液只要用护盾就可以抵挡，问题是它的眼睛，最好的方法是慢慢靠近，试探距离……”
“你是认为之前的契约者都是傻子吗？”塞西莉亚打断冬青，“他们难道想不到要先做试探？但是，仍然失败了，而且各个败的很惨。”
“这个……报告中还有一些细节，洛桑说他看到了，假定这一攻击的发动条件中包含『看到』，只需要一个不用看也能探明情况的手段就行。执行人应该可以做到。”
“执行人，也是呢，真有安德鲁的风格。”塞西莉亚眯起眼睛，看向一言不发的安德鲁，“会在战斗时要求执行人工作的，也只有你了吧？”
这潜台词简直呼之欲出，冬青也愣了愣，“执行人不是……”
早已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塞西莉亚很不客气的打断冬青，“执行人只负责执行契约内容，也就是契约者的愿望。”
“那之前……”
“这家伙只是被惯坏了而已。”塞西莉亚说，“好了，还是继续说你的计划，如果『看到』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记录呢，你怎么办？”
“我考虑过，以防万一，前面的工作都由我和安德鲁来……”
“不行！”
“不行！”
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闹腾，终于肯安安静静坐下来的两个人同时说道。
“冬青的经验太少了，这件事应该交给我去做。”贝儿说。
“怎么能让女孩子干这么危险的事，还是我去。”鄞江紧跟着说。
“我不是没有经验，也不是女孩子……”
鄞江怪叫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在关心你吧？”
“开个玩笑，鄞江你怎么大惊小怪的……”冬青感到深切的无力，“我这么打算当然是理由的，如果第二形态的攻击只作用于意识体，对于你和贝儿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对我和安德鲁来说，也许没那么严重。鄞江，你还记得防卫区的事吧？”
“记得，怎么不记得……啊，你不会是说那个时候你就……”就怎样，鄞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总之那个时候他亲眼看到了，冬青根本就没受到那种气体的任何影响。
想到这一层，鄞江的气势明显变弱，“这么说，好像也只能冬青自己去了。 ”
“所以是什么？”贝儿不了解细节，此前也没想过要问，现在被挑起了好奇心。
冬青笑了笑，“我有特殊的办法应对这种攻击。”
说是这样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自己怎么出来的至今都是个谜，他以为是贝儿的功劳，可无意间听到的说法好像又是他自己做到的？
安德鲁会知道吗？他问过，安德鲁说那就是他自己做到的。
总之——
“我来侦查，鄞江和贝儿先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如果和我想的一样，需要『看到』才会被攻击，我们就让执行人帮忙，这个暂定叫做方案A吧。如果不需要任何条件都可以攻击，我们就先撤退，这个是方案B。我们优先保命，其次才是任务。”
听到这话，塞西莉亚率先笑起来，“天真的小弟弟，你以为仓庚会放过拒绝任务的契约者吗？”
冬青还没说话，鄞江先反驳道：“契约书上可没写过必须接受仓庚的任务要求。”
塞西莉亚一脸微笑，“嗯，您说得没有错。但是，有些事情不会像您想的那样简单呢。”
“既然走到这里，我会履行我的职责。”冬青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
“啊哈哈……”贝儿发出不明所以的笑声，“晚安，冬青。”
“晚安。”
冬青离开那个房间。说起来，他一开始是先去敲的鄞江的房门，结果没人，本以为鄞江可能出去了，就打算先去找贝儿，结果门开之后发现两个人都在。
世界真奇妙，冬青摸摸鼻子，回去睡觉。
第二天，冬青找到之前的负责人，索要了大量的装备，仓庚在这件事上也很大方，干脆配合冬青调动来一个轰|炸机中队。
城就算炸了还可以重建，但怪物一天不消灭，就一天没有重建的可能。这件事上，根本不必考虑任何后果。
但到轰|炸方案正式执行时已经是第三天下午。由于冬青的要求是将整个城区下水道炸开，在弹|药的选择上又有了很多考量，多数的型号都是为地面轰炸做准备的，要直达地下势必要部署特|种炸|弹，且又要能让目标完全暴露在视野中，弹|药量的配置也不容忽视。
全线的调度部署自然花费不少时间，冬青只有个想法根本就不懂具体实行的难度，在会议桌上正面临着挨骂的风险，幸好队长老家在P城，可以说是无条件配合。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十六架轰|炸机升空。特|种炸|弹直达城中腹地，从城市的最深处翻开战斗的序章。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契约书」Page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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