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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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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才兰香儿将他俩胖摔了一顿,搞得几个老家伙对别人都不放心,赖在丹鼎阁不走,非要亲自照顾自己的好徒儿。
翠运福倒也罢了,他平日里就是闲人一个,可翠运鸿却不行,他身为掌门,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
于是他便打算将傅明镜挪到第一峰去。
可傅明镜却不依从,死死扒拉着床头不放:“师父你放过我吧,我要留在这里!”
翠运鸿道:“不行,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万一又有哪个小丫头把你摔了怎么办?你必须随为师回第一峰!”
傅明镜抓着床头的手更加紧了,语调固执:“我不去!”
翠运鸿无奈的问:“为何不去?”
傅明镜侧目看了看我,俏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低声道:“因为这里有我想见的人。”他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拉过被子遮住脑袋。
翠运鸿却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看见为师是吗?”
“啊?”傅明镜将头从被褥里探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得了得了。”我挥手打住他们的谈话:“你赶紧走,我可不想多留你。”
“你怎么还是这样子。”傅明镜脸一垮,用抱怨的语气说:“我都已经夺得风云榜第一了,你依然不满意吗?”
啊?
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管你是第一还是倒数第一,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满意不满意了,只要你师父满意就行了。”
说完,不再和他辩论,直接拿出乾坤袋,不由分说将他收了进去,然后一把丢给翠运鸿:“赶紧把你的好徒弟带走,我这儿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
他说走就走。
打发了他们师徒两个,又将翠运荣和翠运阔两个看热闹的送走,最后望向翠运福:“你们还不走,是打算留下来吃晚饭吗?”
翠运福没好气的道:“有志伤重,不宜挪动,在你这住几天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说:“但我可要收费的,住一天一两银子。”
“这么贵?”翠运福睁大眼睛:“那我们消受不起,还是告辞吧。”
于是他二人也说走就走了,生怕我挽留他们,然后向他们伸手要钱,脚底抹油似的溜得飞快。
呵,说好的不宜挪动呢?一听到要收费,跑得比谁都快,难不成徒弟的身体健康还不值一两银子?
我搞不懂这几个老东西的内心想法,也懒得费劲去搞懂,反正人都送走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我又可以继续享受美好时光。
在享受之前,我向兰香儿道:“乖徒儿,为师有个任务要派给你,你去执行一下。”
“啊?”兰香儿瞬间警惕起来,摇头晃脑的道:“这个任务太难了,我不去。”
我瞪她:“我还没说是什么,你怎么知道太难?”
她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给我派过好做的活?除了炼丹之外,简单容易的你自己都去做了,不好做的全留给我。”
“这次的任务非常简单。”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比较亲切:“你只需要将一个人痛扁一顿就行了,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还有这种好事?”兰香儿将信将疑:“不过你要我去揍谁?不会是掌门吧?”
“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揍他吗?”我挑眉,觉得这个小徒弟真是没点自知之明:“那个老东西,等以后有机会,我要亲自狠狠教训他一顿,用不着你出马。”
“那还能是谁呀……”她咂摸:“朝天峰上,除了掌门之外,好像没人跟你有仇。”
“别瞎猜了。”我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是傅明镜。”
“什么?”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隔墙无耳后,才小声说:“刚才我在傅明镜的药里掺了点落回散,他这几天会丢掉很多修为。这是超越他的大好良机,你明天就去风云榜向他发起挑战,然后把他的第一名抢过来。”
“这这这……”兰香儿委实被我的想法惊到了,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一样:“师父,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可是,这不太好吧?”
“这不挺好的吗?”我苦口婆心的劝:“你看,有落回散在,就算他伤好,也发挥不出多少实力,拿下他是妥妥的。”
“这不妥。”她摇了摇头,很不赞同:“这也太卑鄙了,胜之不武。”
“这不是卑鄙,叫做兵不厌诈。”我良言相告:“我知道你想凭真本事,可你也不想想,就你这点修为,若不使点手段,估计永远都拿不到第一。”
“那我就不拿。”她依然固执己见,背着手,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反正我已经看破红尘,淡泊名利,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
“那我不要面子的吗?”我黑着脸揪她耳朵,逼着她弃善从恶:“你再不给我争点气,我就要颜面扫地了。”
她一脸认真的说:“你的面子不是早就丢干净了吗?你看,我虽然很不济,可是在外门弟子里好歹还能拿个倒数第二,但是你呢,所有长老中你是倒数第一。”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和她掰扯半天,她咬定青山不放松,根本不被我的威力屈服,我彻底没辙了,只能另寻他法。
既然她不去,那我就只能亲自出马了。
以前在外面游历时,有人送过我一张人皮面具,但我行走江湖,一向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从未弄虚作假,以至这面具毫无用武之地,只得一直放着蒙尘,现在被我突然想了起来,决定拿它乔装打扮一番。
但许久没用,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整整找了一天才找到,洗洗干净放一旁晾着,第二天一大早便拿起来往脸上一戴。
我心随念走,对镜一照,脸庞已经变成兰香儿的模样,鼻子眼睛都没半分区别,连我自己都找不出半点瑕疵,旁人就更看不出端倪了。
一切就绪,我立刻启程前往第一峰,片刻即至风云榜前。那方已经有许多弟子驻足观望,原来结界之内有人正在较量。我懒得去看热闹,走到石碑前,伸手按在了第一排最顶端的三个字上。
须臾,傅明镜三个字散发出璀璨光华,这代表发起挑战成功,傅明镜已经心有所感,不久就会前来应战。
有人看到了我的举动,纷纷错愕,跑来问我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也是,兰香儿的修为只比傅明镜入门之前高那么一点点,虽然是筑基,却是所有筑基弟子中的倒数第二,实力和第一名简直天差地别,就算要挑战,对手也应该从倒数十人里面选,正常人的选择跨度不会这么大,除非是疯了。
当然,除了疯了和搭错筋之外,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我根本就不是兰香儿本人,只是个比她厉害的冒牌货。
过不多时,天际一道剑光骤然划过,傅明镜犹如谪仙临凡一样,从天之尽头缓缓飘落。他身法矫健,仿佛比流云还轻便,比飞燕更加灵敏。
他的到来引起了旁观众人瞩目,异口同声的喊他大师兄。
傅明镜笑着向众人点头,一眼就在人从中看到了我,径直走到我身旁,像模像样的打招呼:“兰师姐你好。”
我第一次扮演旁人,没能太入戏,一时没想起他在叫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略一点头:“嗯,我很好,你好吗?”
他笑道:“我也挺好的。”
服了我的灵丹妙药,经过一天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已经全部痊愈。脸上白白净净,神采奕奕,确实挺好。
这都是我的功劳。我不禁再次被自己药到病除的高明技艺所折服。
折服完了,我又开始打击他:“你别笑,你的挺好只是暂时的,待会你就不好了。”
“啊这……”傅明镜迟疑了一下,说道:“兰师姐真的打算挑战我吗?”
我向石碑上一指:“挑战都已经发起了,你没看到吗?”
“看是看到了。”他面色为难:“但是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大打出手吧。虽然我才入门没多久,不过以你的修为,你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这话说的,明显是看不起我啊。
他还真觉得自己是哪根葱了?
我有点生气,很想跟他说一句“小伙,你知道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但转念一想,这里人山人海的,还是别让他我是谁。忍忍比较好,不然后果很严重。
首先我得白忙活一场,给兰香儿争名次的打算也将化为泡影,我所图之物也要如煮熟的鸭子般飞走,最重要的是,我的名声会彻底玩坏。
试想一下,要是被这么多外门知道我堂堂长老居然带头作弊,还扮成自己徒弟来以大欺小,那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估计连朝天峰都待不下去了。
站在他面前的,不能是翠善慈,只能是兰香儿。
我在心里这么警戒自己,将那句话咽了下去,重新换了一句新的:“是不是你的对手,不是靠嘴巴说了算的,那得看谁的拳头够硬,谁的修为更高。”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修为比你略高一筹。”
“大家不都是筑基吗?你能比我高到哪里去?”我据理力争:“你只不过是个刚才迈进来的新筑基,你师姐我都筑基多少时候了,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奉劝你赶紧投降认输,不然我一旦出手,绝对会把你打哭,而且还不哄的。”
旁边有人起哄。傅明镜哭笑不得的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倘若我真的输了,你也不用哄我。”
“哦?有人哄还不乐意吗?”
“那当然乐意。不过我就算真的哭了,我也只想被你师父哄,别人哄不好的。”
我呸了一声:“你还是想点实际的吧,我……我师父就算去抱着一只猪来哄,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傅明镜神色一沉,将头低了下去,似乎真的被这句话给戳中心窝了。
他只管伤他的心,我懒得治,也治不好,径直飞身跃入石碑前的灵力漩涡,走进结界之中。
傅明镜一边叹着气,一边跟随而来。
他的表情仍然低沉,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忍不住提醒他:“我们是进来比试的,不是来唉声叹气的,赶紧打起精神来。”
他却似根本没有听到我的提醒,仍是想着刚才的事,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她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呢……”
这小子……我真的有被无语到。
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他还搁这伤春悲秋,是希望自己把自己憋出病来吗?
“她自有她的原因。”我提高嗓门:“你能不能振作起来。说好的比试呢?”
他终于肯舍得抬头:“兰师姐,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还是别打听了,老老实实跟我比试吧。”
他还是不想比,只想一门心思的打听:“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刚想嗔他一句,他又立马补充道:“你不就是想赢我,拿下风云榜第一吗。这个我可以让给你,只求你告诉我缘由。”
“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他这番话属实令我大吃一惊:“就为了我……我师父,你连风云榜第一都不要了?”
“我原本就是为了她才参加的,也是为了她而夺魁。”他摇头:“本以为这样她就会对我另眼相看,谁知道她根本无所谓,那我要这虚名又有何用?”
我到此刻才意识到,他在我身上确实是用了心的,连风云榜第一都能为我舍却,说不动容是假的。
“我想知道,我师父有什么好,你又到底喜欢她什么,居然肯为她付出至此?”
“她貌美如花,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虽然被人夸赞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被他夸却委实令人高兴不起来。
“肤浅。”我哼了一声:“皮囊之美有什么稀罕,世间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你怎么偏偏看上她?”
“我喜欢她并非只因为她貌美,而是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给予了我善意的人。”他目光悠远,眼神更悠远:“那时,我在水月之巅修行,可是处境比今日的你还要不堪。你好歹有师父庇护,可是我呢,一无所有。”
我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他叙述。
“因根骨不佳,我修行难成,在宗门大比中惨败,沦为倒数第一。那时我得到的只有同门的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所有人都视我为草芥,每个人都要来踩我一脚,仿佛这样做能显示出他们有多高贵一样……”
他虽然是在诉苦,但面上的表情平平淡淡,仿佛他诉说的只是别人的故事,并非自己的真实经历。
“只有你师父,她在我最落魄之时施以援手,拯救我于大雨之中,并且还以洗髓丹相赠。这笔恩,我会记一辈子。”
“就这?”我摸着鼻子,不以为意:“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你这么刻骨铭心的哈。”
“或许在她看来是举手之劳,可与我而言,这是再造之恩。做人就应该滴水恩涌泉报,何况是再造之恩呢?”
他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但我却听得十分无语:“就因为这场再造之恩,你就看上她了?”
“是啊,我很喜欢她。”他点头:“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我只能……”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双颊浮现红潮。
我颤颤巍巍的接了他的话:“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是吧?”
他居然微微点头。我顿时有种身上黏了只蟑螂的感觉。
“还是别了吧。”我无法淡定了,不断的在脑子里搜索言辞,试图将他劝退:“你听我说。不就是一桩恩吗,很容易还的,毕竟人有旦夕祸福,搞不好哪天我师父就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了,你留意一点,找机会把这笔恩还给她就行,没必要牺牲这么大,毕竟那可是你的终身幸福。”
“是我心甘情愿的,谈何牺牲?”他肃然道:“我喜欢她,我可以为她倾尽所有。”
“可是我师父不情愿啊。”我大着嗓门强调:“她不喜欢你,你再喜欢她也没用。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所以我才想要弄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低眉垂眼,神色悲戚。
“只要她肯说,我一定会为她改变的。之前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她却是高高在上的长老。我自知我们两个身份悬殊,所以拼了命的修炼,只为在朝天峰争得一席之地,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她。现在我终于拿下风云榜第一,修成金丹指日可待,可她仍然无动于衷……唉。”
他喟然长叹,叹出许多忧愁。
我虽然不太了解这些复杂心思,但也听得出他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还有无奈,仿佛已经山穷水尽了。
可我却十分不耐烦,他喜欢谁中意谁都是他的事,我只负责独善其身就好了,可他偏偏说得那么真挚,让我也忍不住替他惋惜,可我最不喜欢惋惜,这种感觉令人高兴不起来。
“她早就跟你说了,她不是只对你一个人无动于衷,她对任何人都无动于衷,换了谁都一样。”
他再次发出轻烟一叹,神色沉痛:“可这到底是为何呢?她说她有自己的志愿与报复,为什么不能跟我分享,让我与她并肩同行?”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呗。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太一根筋,脑袋转不过弯,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在心头腹诽了几句,决定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可是我冥思苦想半天,根本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我总不能说我觊觎翠运鸿的掌门之位,一直想将他踹下台然后取而代之吧?
这在朝天峰可是大逆不道之举,要是被人知道我如此野心勃勃,绝对会被扫地出门。我怎么可能为了他白瞎一片大好前程。
我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想知道原因吗,让我告诉你。”我向他凑近一点,笑盈盈的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师父是个疯子,嗜杀如命,特别喜欢残杀男人,尤其是年轻又长得好看的。而男人里面,她尤其喜欢弄死刚成亲的新郎。”
我说的煞有介事,果然就见傅明镜脸现骇然,被我唬到了。
“这,还有这种事?”
“是啊,所以我觉得,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你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可是不对呀。”傅明镜面露疑惑:“我来这阵子从未听说过这事,而且朝天峰上这么多师兄,也没人被杀嘛。”
他忽然眯起眼睛,狐疑都盯过来:“该不会是你故意杜撰出来吓我的吧?”
少年,你真聪明,就是我故意杜撰出来吓唬你的。
我在心里回答了他的话,嘴里却反着说:“那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对师父不敬呢,这都是事实。之所以朝天峰这几年太太平平,那是因为师父她足不出户,平日里都关在丹鼎阁钻研药道,没有与人接触。我敢说,你若是靠她太近,不出三日便会遭她毒手。”
我顿了一下,觉得还不够唬人,于是继续将故事编得更加诡谲恐怖:“你以为她把你杀掉就完了?想得太简单了,她不仅喜欢取人小命,还特别喜欢切肉。她把你弄死之后,还会拿刀将你的尸体剁成肉酱,让你死无全尸……”
我只想着怎样将他吓住,怎么恐怖离奇怎么编,编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逆天之辈了。
傅明镜也眼现恐惧,说话都开始结巴:“这,这,怎么会这样……”
“这还没完呢。”见计划奏效,我赶紧趁热打铁再接再厉:“师父非但是个杀人狂,她脑子也不正常,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跑出去鬼哭狼嚎。幸好你住得远,听不到,不然担保你每天夜不能寐。别说修炼,连觉都睡不安稳,熬不了几天就会变得跟她一样疯。”
傅明镜闻言,原本已经睁得十分大的眼睛立刻又睁成十二分大,我一度怀疑他再睁一点,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我还在滔滔不绝的编着:“师父还有一个秘密,整个宗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是,是什么?”他语调哆嗦,看来被吓得不轻。
想来也是,本来自己的意中人漂漂亮亮的,突然听说是这么一个变态,而且还是变态中的极品,换谁都无法接受。我如果是他,当场就跑了。他还在强自镇定没叫出来,已经是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我装出一副凝重谨慎的模样:“师父她身患恶疾。”
傅明镜再次被骇到了:“什么?她医术那么高明,怎么会……”
“因为那是不治之症,再高明的医术都医不好。”我编得不亦乐乎,仿佛是自己骂自己似的:“而且还病得不轻。”
傅明镜眉头紧锁,很是担忧:“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得的是不孕不育之症。”我说:“一旦得了这个病,就永远生不出孩子。她若是嫁给你,你们傅家就后继无人了。你看,她身上有这么多缺点,我劝你你还是三思,换个别的姑娘喜欢吧。”
傅明镜听罢,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沉思,好像真的是被我的话说服了,正在考虑该换哪个姑娘。
我暗自松了口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他吓退了,亏得我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我这口气还没叹完,傅明镜突然说话了:“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哎,他说什么?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的病是不治之症,药石无医的,连她自己带没办法,你能有什么辙?”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他握起拳头,语气像是在发誓一样。
“你还是安心修炼另觅良缘就好。”我拍他肩膀:“师父有我照料,你就别操心了。”
搞笑,这都是我瞎编的,他简直是瞎操心。世间哪有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若真有,连我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么别人就更无计可施了。他想要的办法就算找到地老天荒也找不到的。
可傅明镜却固执得很,下定了决心,立刻迫不及待了,想要即刻付出行动,于是向我一抱拳:“多谢师姐直言相告,感激不尽。这次的比试我就甘拜下风了,这第一名我也拱手相送,权当是答谢。”
说完,他转身走出结界。
我知道,在他那句甘拜下风说出的瞬间,这次的比试我便赢了。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仿佛输了一样。
这小子怎么那么冥顽不灵呢?苦口婆心跟他唠叨半天,结果是白费唇舌。
走出结界,我一眼就看到石碑上兰香儿三个字出现在最顶端,一堆小弟子恭恭敬敬的喊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