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羡昭白不羡仙》天涯一缕风

54、“龙潭”二

　　“我帮你”，话刚出口，“咔”一声惊雷，整个大地都颤抖了一下，但欧阳韵怡却没有抖，连指尖都没有。
　　“嘎，仙子不可以，难道你忘了自己是不可以杀人的了吗？”树上突然传来声音。
　　欧阳韵怡衣袖一甩，一道白光划过树梢，击落了一地的羽毛，一对山雀飞出去老远，在远处瑟瑟发抖。
　　欧阳韵怡没有回头。雷电交加，电光将欧阳韵怡的脸映的忽明忽暗，但她的声音在雷电中依然清晰：“我当然不会忘记，太多的不可以，我从来没有忘记……”她走近展昭，将手按在他的肩上，念动咒语……
　　展昭惊疑地望着她，突然猛地甩开。“不，到底怎么回事？欧阳姑娘，请你把事情说清楚。”
　　“展护卫，你忘了吗？我是不可以杀人的，只要杀了人，千年的修行就会毁于一旦，孩子虽未出世，旦同样是一条生命，我帮你拿掉他，便是杀了人。可是，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人一个凡人可以帮你拿掉孩子而不伤你性命。我不能看着你去胡乱行事徒伤自己。所以，我别无他法……”欧阳韵怡再次伸出手掌，试图放上他的肩上。
　　“不。”展昭立刻后退，“万万不可，展昭怎可让姑娘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你找不到别的办法的，我不能看着你伤害自己。”
　　“展某答应姑娘绝不伤害自己便是，我……我可以留下他！”
　　欧阳韵怡身子一僵：“展护卫，你……”
　　雨点点滴滴零落下来，最后密集成片。
　　欧阳韵怡理了理额前湿透的长发，眼中的坚定渐渐淡去，流落出淡淡的柔弱与迷茫，那是一个普通女子的眼神。
　　“展昭，我明白，你愿意为别人牺牲一切，但却从不愿意别人为你做出任何牺牲。可是，你知道吗？这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牺牲。你知道一个仙子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不能爱、不能恨的日子是什么滋味吗？千年的道行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做一个凡人，守在她喜欢的人身边，同甘共苦，便是牺牲一切又何妨……”她的眼波渐渐朦胧，声音也越来越轻。她将头轻轻靠在了展昭胸前，被雨水湿透的胸膛是冰冷的，可她依旧留恋不舍……
　　展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在当场，直到欧阳韵怡的手再次按上他的肩头，他才猛然醒悟过来，挣扎着后退道：“欧阳姑娘不可，展昭告辞。”转身只想快些离开此地。
　　欧阳韵怡抓住他的衣袖：“展昭，我是自愿帮你的，我愿为你牺牲一切，并且永不后悔，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展某明白，欧阳姑娘是愿意的，是展昭不愿，是展昭辜负了姑娘。”说罢挣脱欧阳韵怡，踉踉跄跄奔了出去。等离开很远才回头看了一眼，欧阳韵怡仍保持着刚才挽留的姿势，一动不动，雨水，在她身上倾泻。
　　展昭心中不由五味杂陈，雨水弥漫了他的视线。
　　雨大风疾，山道湿滑，展昭在一种混乱的思绪中急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一晃，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做了最后一个动作，将双手护在了腹部。

作者有话说

　　越更越短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