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九烟

5、第 5 章

　　“你怎么了？”我走上去，面对这满目狼藉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神官忽然对我伸手，他将手掌朝向我，“命运，什么是命运？如果它就显示在我们手中，这样是否就能改变？……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段旅程，什么时候……”他像在问我，又像自语，他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满伤痕，有一道几乎贯穿了手掌……

　　洪被神官带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闷在家里，神情恍惚，像失了魂，从小到大，我和姐姐都寸步不离，她的离开对于我来说，仿佛心被剜去了大半，而最痛苦的是母亲。于是父亲就带着她天天去江边散步，早出晚归。

　　一天下午，洪忽然回来了。
　　“洪，是你吗？”屋里很暗，看不清楚，我摸索着下床。
　　“别过来。”洪抬头，那眼神，愤恨，悲伤，无助……交错着，她就这样远远地站着，气氛冷寂得可怕。门外忽然飞起一群乌鸦，让我吓了一跳。
　　“洪，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她不回答，但眼神柔和了许多“你回来了，就不走了，对吗，你不回去了，对不对？”洪依然没有回答，我抑制不住地说：“洪，我们很想你，非常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母亲为了你都病了……”
　　“回不来了！”姐姐忽然喊道，她的眼神黯淡下去，手在颤抖，“我问你，你叫什么？”
　　“埙啊。”
　　“以前呢？”
　　“洪，我一直叫埙啊。”
　　“……”洪低头沉思了一阵，忽然苦笑“你就不能叫我姐姐吗？”
　　“洪……姐……我……我不要，洪，你说过的，不要叫你姐姐。”我狡黠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顾虑重重，变得很泄气。
　　“洪。”我走下床，靠近她，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一惊，什么东西从她的黑袍中漏了出来，我弯腰去捡，她慌乱地抢过它，夺门而出。“洪！”我追出去，却与南月撞了个满怀，“姐！姐……”我沮丧得想哭。
　　“埙，你受伤了！”南月很紧张，他也许闻到了血的味道，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全是血，可那不是我的。“是洪吧。”他安定了自己的情绪。我点头，但又忽然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哼了一声。
　　“千万小心，她变了。”南月握住我的手“我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虽然我看不见。”他说得很小声，低着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不，南月，至少你过来了，她……也没伤到我。”
　　“是么？”他静静地落泪。
　　“南月，我说过，要做你的眼睛，你没有眼睛，不会哭。”南月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将双手放在我的胸口上，“这儿，很疼吧。” 有时，他的敏感和先知让我畏惧。
　　确受了很重的伤，是洪，或许是自己，我的心被无形的杀意所伤，可是洪，这是为什么！

　　她的手掌也留下了伤疤吧，我们原本是一体的，可生命的线在不知不觉间就剥离了，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