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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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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艳已经拿了苹果坐在沙发上削,她也听见了,她大笑着几乎无法削下去。
小天翼虽笑着,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依娜看到众人都乐,也傻乎乎地笑起来,她笑着叫,妈妈,妈妈,乐颠颠鸭子似的向吴艳跑过去。
吴艳把削好的苹果切开递给天翼。
小依娜已伸手过来,她赶紧把另一半塞到她手里,她笑着道,馋猫,你看姐姐多乖呢。
亿帆一直瞧着吴艳和天翼还有小依娜,他很满足,他忽然想到要是这一幕永远能保持下去该多好。他恍惚地觉得这就是他的一家子,他看得发了呆,想得出了神,恍惚中,他看见吴艳伸出双臂,他听见吴艳笑着叫,天翼,天翼。
天翼扭捏地在他怀里躲了一下,便被她伸出的长长的双臂一下子搂在了怀里。
小依娜似乎撅着嘴不肯干,她一下赖在地上坐着不起来。
亿帆定了定神,呵!可怜又可爱的小依娜,他朝她走过去并且蹲下身子,他笑着伸出双臂去搂她。
小依娜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她反而哇地哭出声来了。
亿帆不知所措地站着。
喔,小依娜,喔,好啦,好啦,不哭啰,好啦,好啦,到妈妈怀里来吧,她边说边伸出手把小天翼放到她的左膝盖上。
小依娜果然不哭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又哭又笑地跑过去。
亿帆惊讶地看着她骄傲地坐在她的右膝盖上,惊讶地看着她和小天翼一起开心地嬉笑着互相推搡打闹。
他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怎么象做梦似的不真实呢。
安逸温馨的日子过了几天,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他有些坐不住了,他要外出谋生养家,他把这个想法和吴艳说了,吴艳完全赞同。
他走的那天,她一左一右地牵着两个小孩子,笑眯眯地送他到大路边。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在外面找好了工作,他迫不及待地要回来了,他决定来个突袭,给吴艳和孩子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从广州出门时,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凉风习习。
他下了车匆匆往家赶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云翻腾,狂风骤起,一道可怕的闪电过后,沉闷的惊雷发出野兽般的轰鸣,豆子大的雨说下就下了,炒豆似的打在他刚买的新雨伞上。
他撑着伞轻轻慢慢地走到了家门口,他探头探脑地在墙角边张望着,他看见小天翼和小依娜在争抢着一把玩具形小凳子。只见6岁的小天翼轻轻一推,把两岁的小依娜一下给推翻在地,她还撅着小嘴巴,气鼓鼓地若无其事地向一边走。
小依娜撒泼地坐在地上哭着嚷,妈妈,妈妈----。
吴艳飞快从屋内跑出来,怎么啦,小依娜。
她一边跑一边着急地大声嚷,妈妈妈妈,姐姐打我啦。
吴艳吼着道,小坏东西,小臭婊子,你怎么敢打妹妹,嗯,你是怎么把她打倒的,嗯,她说着不分青红皂白,冲过去就甩给她一巴掌。
哇地一声,小天翼吓得大哭。
说,你是怎么打妹妹的,嗯,说,吴艳厉声地训斥着,这时候小依娜坐在地上已经不哭了。
亿帆忍不住冲出来,他抚摸着小天翼,他怒目瞪视着吴艳。
爸爸。小天翼又惊又喜,小声地叫着,依偎在他身后,怯怯地看着吴艳。
你,你怎么啦,吴艳眨眨眼,她很意外也很尴尬。
臭婆娘,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天翼,她还是个孩子呢,他嚷着道。
我是在教育她,孩子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我做错了吗?她理直气壮地说。
可她做错了吗?他皱着眉质问。
可她都承认啦。她不依不饶地回应。
臭婆娘,我都看到啦,我的眼睛可没瞎。他吼着叫。
那就是我瞎啦,是我瞎了眼嫁给你当保姆,还要白白遭受你的气,她也不甘示弱地叫。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就象个泼妇,象大街上的疯婆子,他鄙视地撇撇嘴。
我再怎么也比那大白痴的疯林钰强。
一听到林钰他的头就要爆炸了,他不想听到她,不想回忆她,他激动地捏紧了拳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他听到她继续说下去,我再怎么不可理喻也比那傻瓜林钰强。
他气得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她却呜呜地哭起来,她哭着说,我图你什么呢,钱没钱,有了个窝还欠着债,我图你什么呢。
他愣了一下子,心被刺痛了,是呀,她跟着自己什么也没图到呀,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他的心又软了,你要我怎么做呢,吴艳?
我要你陪着我和孩子们,她擦着眼泪说。
可我们得生活,我们得填饱肚子,他皱着眉说。
可你不替我想,你也得替天翼想想呀,你没看到天翼刚才依偎在你身边时的那种快乐,那种幸福吗!她也皱着眉说。
他的心一下又被刺痛了,皱着眉不言语。
再说,我对她再好也代替不了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是个固执又乖戾的小家伙,有时我真想好好揍揍她,而且我刚才也忍不住了,你大概也知道的,她委屈地说。
唉!不要再说啦,他烦躁地摆摆手,等我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回来,他皱着眉说。
当晚,他带着小天翼在另一间房里睡觉,他思绪万千,碾转反则,久久不能入睡。可当他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时,他依稀看见幽暗中,一个身影披头散发,飘飘然从门外飘进来,他吓了一跳,是一个女人,而且他能嗅出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可是绞尽脑汁,他却想不起她。她到底是谁?现在他只想努力地睁开眼,并且真的睁开了一条小缝,遗憾的是,遮着她的几根长发忽然变成了围着她的整个脸部的黑纱。她已经走近了,而他始终无法看清她。他心知肚明她是谁了,却说不出她的名字,忘记了她的面容。他忽然坐起身,他闭着眼睛去推她。
她仍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着,捂着脸走了。
他睁开眼睛走到客厅,他也不开灯,直接就找到开水瓶,他麻利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又在沙发上坐下,从衣袋里掏出根烟点着吸了起来。
他的这一连串响动惊醒了吴艳,她把房门打开,伸出头来瞧了一眼,嘟囔道,这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呢。
他只是抽着闷烟,不言语。
啊哈。吴艳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立即把门带上,又去睡觉了。
坐了一会儿,他毫无知觉地掐灭烟头,穿过客厅又来到天翼房里。
天亮后,吃早饭时,吴艳笑着问他,昨晚上你一个人鬼鬼崇崇在做什么呢?
他一脸茫然,立即答道,我没有哇。
为什么还要狡辩呢!吴艳气愤地道,这种事情也不能见光么!我领你去瞧瞧去,她说完起身往客厅走。
走就走吧,根本没发生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见光呢,他理直气壮地说,理直气壮地跟在她身后。
你看看吧,看清楚啦,吴艳在客厅的茶几前站住,她用手指着一个烟灰缸,她还未开口。他就无辜地叫起来,怎么回事呢,这是谁抽的烟呢,昨晚上家里来客人了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吴艳皱着眉,诧异地看着他。
真的是我抽的吗?他皱着眉不相信地问她。
当然,我昨晚上开门看得真真切切的,她肯定地说。
你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还是疑惑不解。
我还问过你,我说,这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呢?
那我是怎么回答的,他皱着眉问。
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头脑不清醒呢,她也皱着眉说。
唉!他叹口气,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他想他被林钰折磨得焦头烂额,也被吴艳折磨得焦头烂额。
喔,真奇怪,她说,你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使劲地抽烟,好似有心事。
唔,大概是你看错了吧,他困惑地看着她,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她笑着道,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她转身朝门外放松地大声地嚷道,天翼,天翼,依娜,依娜。
她们几乎同时答应着,嗯。
快来吃饭吧,她说。
哦,随着一声哦,两个玩兴正浓的孩子一路跳着蹦着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