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玻璃心》文俢

72、第 72 章

　　哎呦呦，是被谁伤过，是谁不知道好歹，是被那个万人唾弃的臭林钰吧？你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开她？让我也因为那个臭女人而被别人嘲笑吗？她笑着讥嘲地问。总之，我希望你赶快做出决定！她边笑边摇头，眼睛却炽热地望着他。
　　当然，我们这样相处不是很好吗，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喝了口她递给他的茶水，他的心开始和茶水一样热乎乎的了。他不觉看了看她，从头到脚的看了看，他还从未认真地打量她，她真的很美，是一种妩媚却不风骚的美，每个男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他发现她还站在那里，并且期待地望着自己。
　　他忽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唉！吴艳，你喜欢我吗！
　　我对你有好感，当然并不喜欢你，因为你并没把我当人看，你还在与林钰纠缠着，她说，她的脸刷地红了。
　　撒谎的小东西，他尖刻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老实承认呢！在你生气的小脸背后是一张卖弄风情的笑脸，而且你的脸现在正象桃花一样盛开着，你心中惦记着我，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不！我从来就不稀罕你，她想起徐荔曾给她做介绍，那时她满心以为他会娶她，谁知道他竟然娶了个白痴林钰，又羞又恼使她妒忌地立即打断他。
　　可是我如果喜欢你，如果一直喜欢你呢，他有趣地逗着她，感觉自己变得有点玩世不恭。
　　但那并不表示我喜欢你，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呢，她气呼呼地撅着嘴，仍然赌气地违心地说。
　　可我看你怎么就象个流□□，怎么就不象是有丈夫的人呢，你的心里一直装着他吗？他皱眉犀利地望着她问。
　　她已经放松地坐到椅子上，服务员也端来了美味的酒菜，与吴艳的胡扯闲聊暂时遣散了心中的烦闷。他的兴致来了，拿起啤酒瓶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吃了口青菜炒肉片，喝了口啤酒，他望着她笑了笑，这是他少有的表现。
　　吴艳，他叫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嗯！她应着，笑着看着他。
　　他又给自己添了添酒，这次他喝了一大杯，他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约出来，他只想喝酒。
　　吴艳，他叫一声，又尴尬地没了下文。
　　嗯！吴艳应着，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不说话，又拿起瓶子倒酒。
　　好啦！会喝醉的，会喝坏身体的，吴艳急了，站起来去夺他手中的杯子。
　　他似哭似笑地望着她，他的愁眉毛烦恼地皱着，他苦笑着说，你为什么总是关心我呢！我情愿与你吵嘴，可你为什么总用妈妈般的眼神望着我呢！他边说边夺过酒杯，又喝了一大杯，呃！他打着呃吃着菜。
　　他用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送到她碗里。
　　她皱着眉一直看着他。
　　他说，吃吧，吴艳，我也该关心关心你。
　　她沉默地嚼着肉块，有如嚼腊，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就与自己的丈夫那么不同呢!自己的丈夫讨好自己，迁就自己，可自己并不在乎他，并不爱他，也许连喜欢甚至好感也谈不上，而眼前的男人并不在乎自己，也不爱自己，而自己却总爱和他黏在一起。如果说那一次打麻将闹得不愉快分开后也就罢了，那一次，她确实对他没那么大的兴趣，可从这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她就抑制不住地兴奋，抑制不住地欢喜，她情不自禁地精心打扮，她多想引起他的注意，多想勾引他，诱惑他，而他好似不解风情的木偶人。
　　唉！她长长地叹着气！
　　花蝴蝶，你也有烦恼么？他笑着不解地开着玩笑问。
　　我仅仅是你的红颜知己么！她歪着头笑着直接问。
　　他笑着先耸耸肩，似乎很得意，然后他笑着大声说，我有烦恼，你有烦恼，这不正好是黄金搭档么。
　　那我专门是来听你向我大倒苦水么！，然后你回到家去和那个臭女人在床上温存，她仍然笑着，显得无所谓，但语气中却充满着嫉妒和辛辣的排斥。
　　当然，可爱的花蝴蝶，如果你也有烦恼，那我也是专门来倾听你向我大倒苦水的，我们相互帮助，相互取暖，这不正好吗！他笑得连连摇头，眼里却乏着看不见的泪。
　　她气恼地瞪着他。
　　生气啦，你生气时也很美，你就这样一直生气吧，他逗她说。
　　她笑了，却故意拉下脸大声说道，你算什么，嗯，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吗？
　　我管饭，管饭行吧，他说着伸出筷子又去夹菜，吃饱喝足，他站起身，他对她摆摆手，我该走啦，漂亮的花蝴蝶，再见吧！下次再约你。
　　好吧!她应着，跟在他后面追出来，她说希望下次不是你烦恼的时候再约我，不是你失意的时候我陪你。
　　呃，那你陪谁，你还有别的男人么，他恣意地取笑，却并没回头，也没在意的往前走。
　　她却气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过了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吼着叫，闭嘴，闭嘴，赶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下次没离开那个臭女人就别想来见我。
　　他哈哈大笑，瘪瘪嘴脱口而出，天下没有一个好女人，笑过，眼中又泛着看不见的泪。
　　她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期待着他的下一次出现，她并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他匆匆地赶去上班，炎热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他的头顶，照着他不断冒汗的脸，他的白衣服湿漉漉地黏着脊背，他烦恼地掏出白手帕，皱着眉擦了擦汗，他略低下头时，地上一个阴影晃动着，尾巴似的跟着自己，好像林钰，他的不愉快的情绪又来了，然后他的脑袋里总是不断出现那个婴儿和她揪心地哭泣声，唉！他没来由地叹着气。
　　但是一走进办公大楼，他立即精神焕发，他与遇到的每一个人笑着打招呼。
　　下班后，他回到自己的宿舍楼，锁上房门，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淌眼泪，他总是神不守舍地发呆，他总是不眠不休到天亮，他再次想和林钰离婚。
　　过了几天，这一天是休息日，他早早起床了，他搭上班车往家赶。在后院里，他看到蔡群左手拿着鸡钵，右手撒着黄玉米，圆着嘴巴，咯咯咯地唤着鸡。
　　一看见他回来，她的眉毛皱着，脸往下一沉，头扭向一边。
　　妈妈!亿帆心疼地叫着。
　　你还回来干什么，她冲他吼着，你还有脸回来吗，她对他跺着脚。
　　亿帆呆愣着。
　　她却扑簌簌落下泪来，她哭泣道，你这不争气的臭小子，你把这个大难题扔给我们，你叫我和你爸的老脸往那搁!
　　妈妈，他难过地叫，着急地朝蔡群走过去。
　　蔡群放下米钵。
　　亿帆扶着他走进屋，然而屋内的景色让他目瞪口呆，木茶几被砸碎了，方桌被打坏了一条腿，门槛也被打坏了，蔡群告诉他，他走后，她和俊豪大闹了一场，家里的东西该砸的都砸了，该打的都打了，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林钰。
　　你看看怎么办吧，她给我们家带来什么，这种日子实在没法过啦，蔡群怂恿着说。
　　亿帆瞪着眼，咬着牙，气呼呼地往外走。
　　等等我，蔡群大叫。
　　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赶往志斌家里，还未走到，就听见有婴儿揪心的啼哭声，亿帆的眉毛皱起来了，腿有些发软。在走廊里，他看到文萍抱着小婴儿哦哦地哄着，走来走去。林钰傻乎乎地坐在小椅子上，他的心立即揪起来了，那样一个半疯半傻的人，他能怎么办呢，他有些后悔冒冒失失地冲到她家里来，而且尴尬地站在她的面前。
　　文萍已经看见他了，她紧皱着眉头，淡漠地看一眼，随即把瘦脸转开。
　　亿帆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的心已经全乱了。
　　蔡群却已冲上去，一把抓住她，吼着道，那次你男人把我家的家具打坏啦，你说怎么办吧！
　　文萍也大声回应，你家的畜生连自己生的女儿都不管，你竟然还找上门来，她总归是你家的人吧，她指着小女孩往后退着说。
　　蔡群一把没抓住，她不由恼羞成怒，她瞪着眼咬着牙，咆哮道，这要怪就怪你家不要脸的傻女儿，是她害苦了我的亿帆，这都是她的错。
　　林钰恐惧地望着她。
　　她却越说越激动，忽然跳起来甩了林钰一巴掌。
　　林钰气恼地瞪着她，她想她应该离开他。
　　文萍惊呆了，她醒过来，她放下小婴儿尖着嗓子大叫，快来人呐，打人啦!打人啦，她一边喊着一边赶过去挡在林钰身前，她揪住蔡群手臂，使劲拧她。
　　小婴儿在地上踢腾着双手双脚，揪心地哭泣着。
　　亿帆蒙了，脑袋混乱着，志斌不在家，这面前是几个女人呢，男人怎么能跟女子斗呢，赢了也不光彩呀。他在犹豫中直立着，他看着蔡群和文萍拉扯着撕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