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玻璃心》文俢

42、第 42 章

　　离开林钰的路上，亿帆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曾在他妈妈面前夸下海口，一周内要带个女孩儿回家，现在看来，要带林钰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他太想极力摆脱林钰，但又不忍让她带着痛苦离开。他亿帆曾经被那么多女孩追求着，比林钰漂亮的女孩子多着呢，哪怕是带一个普通的女友，他怎么能够带一个丢人现眼的女孩给家人看呢，他是最爱面子的，他视面子如生命。
　　他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蔡群闻声出门，看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她猜到了几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是说这两天带个女孩儿回家吗？
　　亿帆怒气冲冲，要带你带！。
　　呦，怎么啦，闹别扭啦，蔡群跟在他身后反而笑起来，她说的是心里话。
　　老妈，外面如果有人说一个女孩子不三不四的话，你能接受吗，亿帆愤懑地鼓着腮帮子却故作笑脸说。
　　蔡群大吃一惊，她仔细地看看亿帆的脸，她也认真地说，如果是真的，当然不能，可如果是假的，那就能接受啦。
　　这种事还有真的假的吗，他依然故作镇静地说，困惑不解地看着蔡群。
　　当然，那么老实的人会出事吗？你是在唬你老娘吧？蔡群不相信地说。
　　是呀，我也不相信,但是人们的眼光，人们的言语为什么总是怪怪的呢，亿帆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说。
　　蔡群笑骂道，亏你还是个高材生，出了事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用你进水的脑子去想想吧，用你木讷的眼睛去看看吧，傻小子。
　　亿帆迷茫地看着她，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困惑地摇摇头。
　　你……蔡群还要说下去。
　　忽然，他加快了步子往床沿走，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他烦躁地说，好啦老妈，不要再说啦，我就是傻我就是呆，行了吧，反正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亿帆哪，这可是丢祖宗脸面的大事情呢，老妈我得好好把关，明天我去打探打探，蔡群跟进房来，也坐到床沿上。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唉，算啦，我们分手了呢，亿帆说着时，又从床沿坐到椅子上。
　　蔡群沉下脸，她道，你还是别吓唬妈妈了，她气呼呼地说，你昨天还去与她约会，昨天怎么没听你提起，今天说算就能算啦，略略沉默一会，她接着说道，不行，我明天去打探打探。
　　第二天 ，她就上路了，她问了几个熟悉林钰的当地居民，她问，林钰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们都狡黠地笑着，含蓄地说，那女孩儿好呀，人又漂亮，就像是菩萨啦。
　　蔡群一听，象菩萨，好啊，善良啊，以为心里有底了，她乐癫癫地走回家。
　　亿帆呐，你到底是年轻呀，没有社会经验，都说她人好着呢，象个菩萨呢。
　　是吗，亿帆苦笑起来，他有点不大相信，因为徐荔闪烁其词的言语，讳莫如深的表情。他想起来当时徐荔听说了他的来意，他摇着头扑哧笑了，亿帆呀，有什么样的好姑娘不找，你找她呀。
　　亿帆大吃一惊，她不是个好姑娘吗。
　　当然是，可……他欲言又止。
　　那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家有钱有势吗，亿帆自说自答，满脸不屑，听说他的父亲还在你的手下工作呢。
　　哦，那是，那是，林钰象个菩萨呢，徐荔吞吞吐吐，他仍然不好直接解释。
　　你是说我高攀不上吗，亿帆错误地认为。
　　哦，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徐荔连连摆手。
　　那你就给我带路呀，叫她来这里见见面，何妨呢，谈得来谈，谈不来好散，并没什么可怕呀，亿帆不在意地笑笑，他说出他的简单想法来。
　　亿帆把这些都告诉了蔡群。
　　蔡群听得目瞪口呆，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忽然她开心地抚掌大笑起来。
　　亿帆吃惊地看着她，只听她喘着气笑道，那是他开着玩笑赞美她呢。
　　真是这样吗？亿帆脑海中快速地浮现林钰文静的面容，他困惑了，他想，那应该是个好女孩呀，可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在说她坏话呢。
　　他不安地搔搔头皮，难道真如妈妈所说，是我理解错了别人的意思，误会了她。
　　他望着蔡群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然啦，妈妈已经帮你把关，打听过啦，你连妈妈也不相信啦，蔡群又笑起来。
　　亿帆愣愣地看着她。
　　你明天去给她道个歉，把她带回家吃个饭吧，蔡群郑重地说，央求地望着他。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他陷入痛苦的选择中，他可不想带林钰回家，可他也不想伤了妈妈的一番好意呀。
　　好啦，妈妈，我说过算了啦，我不想再谈啦，他又烦躁地挥挥手。
　　你这坏孩子，蔡群气得鼓起腮帮子，翘起嘴，跳下床沿就走。
　　这一天，亿帆因公务来到徐荔公司，又经过那条小路，他远远地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觉得心酸，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可出于礼貌或其他，他走近她时，他简单地招呼了一声，你好，这声招呼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说了这句话后，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了，他一刻也不希望看到她。但是，他能感觉到她苍白的面容上那双忽然睁大了的又惊又喜的大眼睛，那双眼充满幽怨和哀愁，似乎还有许多喜悦。
　　他径直走着路，也没回头看一眼，他来到徐荔面前也只字未提林钰两字，他已经忘掉她了，她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
　　不知从那里得到的消息，徐荔还是得知了他和林钰分手了，他呵呵笑起来。他走过去，用手重重地拍一拍亿帆肩膀，反而安慰他，亿帆那，打起精神来，恋爱是一种缘分，分手是一种正常，打起精神来，小伙子，我帮你介绍一个，包你满意，和你一样还是个大学生呢，她叫吴艳，见过你，也一直悄悄地喜欢你，我现在就可以把她叫过来，他说着话，那双小眼睛兴奋地眯起来。
　　亿帆局促地站着，说真的，他虽没有失恋的痛苦，可也没有再次恋爱的兴趣呢，他茫然地望着他摇摇头。
　　坐，坐，坐，徐荔意犹未尽，他笑着用力按他坐到一张木椅上，他不由感慨起来，这个年代好呀，年轻人可以自由恋爱呀，不象我那个年代，婚姻包办，哎，他边说边叹起气来。一声叹息后，他话锋一转，也搬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他兴致勃勃地又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不会读书，就去打工，到深圳，广州给人打工，可怜那，背井离乡，到老时仍无保障，老无所养呀。可你就不一样，你是个读书人，而且是个响当当能挺起胸膛的大学生，而且又有个正式工作，你的一生可就有了保障啦，而且前途无量呢..，说着时，他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他故意压低声音，他小声说道，吴艳呢，也是个大学生，论家境，论人品，论相貌，论才干，哪一点都与你般配。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呢，他目光灼灼地盯住他。
　　亿帆无动于衷地听他说下去，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短暂的沉默后，徐荔接着说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个子矮了点，才1米5的个头呢，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噢，那个报告拟好了吗？亿帆打断他，他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至少他现在还没做好好好恋爱的打算。
　　徐荔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拟好啦，拟好啦，他说着话，起身走向临窗的一张桌子，他拿起几张打印好的纸张，递给他，他在心里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人家不乐意，我还懒得管呢。他把报告递给他，不再说什么。
　　亿帆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我走啦，便匆匆转身。
　　他的身后，徐荔还在笑，还在若无其事地招手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