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传统万人迷》芬里尔

154、不守男德

　　十一月份的东海岸温度湿冷寒凉，密集的居民楼黢黑森暗，与哥谭一样，布鲁德海文也有许多是不知名的小巷，这里塞满了一些囊中羞涩的居民，楼栋年久失修，又恰巧近海，导致家家户户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

　　大约将近一百五十英尺的高度，二十层楼距离，一位黑影坐在沿边，双腿在墙缘有一搭没一搭地乱踢着，绒白的细雪在她的兜帽上薄薄盖了一个轮廓，宛如圣诞老人亲临。

　　但她不是圣诞老人，这是布鲁德海文新来的义警，就像是夜翼一样，对于消息不甚灵通的普通人而言，军械库可能是夜翼请来代班的义警，从纽约消失了一年多后，她出现在了哥谭，现在，又打算在布鲁德海文名标青史。

　　她确确实实是来代班的，不过不是夜翼请她来的。艾达刷着手机谈论漫不经心地想。迪克现在是个伤患，她主动接过对方的夜巡工作，替他守护布鲁德海文。

　　而迪克，现在应该是在家看网飞。

　　“叮。”手机信息响了。

　　短信界面跳出屏幕，等待着主人的查收。

　　来自：扎塔娜

　　*我现在有空了，你回来哥谭吗？*

　　手机的主人眼皮微微眨动，还没回复，忽然远方的地区响起嗡鸣的警笛声，靴底猛地磕向墙壁，军械库张开双臂展翅高飞，她在高空进行了一个旋转三周半，抓钩枪的动静嗒然爆出，载着她飞往事故地。

　　直到夜巡结束，她依然没有回复那封短信。

　　……

　　艾达已经从小碧那儿搬离出来了，暂时定居在克兰西的公寓——暂时。

　　她从巷子里爬上二楼，由窗户进入室内，一边关窗户一边伸手摘掉兜帽跟面罩，迪克正如所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不是在看网飞，艾达在他身边入座，对方立马调转上身，从侧面搂住她。

　　“欢迎回来！小绵羊！辛苦你了。”

　　艾达任凭对方连蹭带摸，迪克的发丝较一般人来说质地偏软，还带着轻微的自然卷，发丝贴着艾达额头，引起些微的瘙痒，她伸手摁住恋人，不容他再乱动下去。

　　“很痒，别这样，我身上还有雪。”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对方热恋中的爱意，他仍然搂着艾达，一个吻烫在她微凉的眼角，力度轻柔，鼻息侵撒在眼部，逗得周边肌肤轻微瑟缩。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迪克是这么粘人的一个人设，不仅如此，从她归家后对方形影不离的举动，巴不得一整天都和她黏在一起，不论哪件都让人不由怀疑，他其实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你，你打击罪犯的样子就像是小精灵在跳舞，所以，你受伤了吗？”

　　“没有。”艾达摇摇头，“我以为你会看网飞？之前不是听你说过你想看网飞吗？”

　　迪克撇撇嘴角，眼睛格外明亮，“网飞剧是需要和亲近之人一起看的，而且看新闻报道的军械库，我觉得比网飞有意思多了，天，我真想就在现场。”

　　艾达努力将粘在她身上的恋人推开，她还没有那么快适应和人这么黏黏腻腻，然而纹丝不动，并且迪克还搂得更紧了，艾达稍稍仰起脸看看天花板，面无表情地放弃挣扎。

　　“我先去换下衣服好不好？”她哄道。

　　他们在哥谭表露心意且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三天时间内，艾达见证了对方人设一步步崩塌，从以前靠谱的小太阳，变成一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肯下山的烈日……相当恐怖。

　　迪克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嘟嘟囔囔的声音从发丝里小声透出，“再一会……五分钟。”

　　“唉。”艾达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动对方的后背，“我不敢相信，等你要是伤好全了，你怕不是要抓住我一整天不放手。”

　　没想到对方忽然抬起头来，带着认真的神色，烫灼的目光直逼艾达。

　　——“我可以这么做吗？”

　　艾达：“……”

　　他又把脸埋进恋人肩窝，她听见对方调侃的轻笑从里头漏出来，发丝蹭着自己的脖颈。

　　“好吧，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俩人在沙发上扮演拥抱的企鹅花了三十分钟，迪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艾达，在后者十五分钟的劝说为前提。

　　公寓和之前她离开时布设基本不变，不过在前几天他们就在考虑换一个更大的房子，搬到离市区更近一点，梅尔维尔公园附近的社区。

　　时间定在了等迪克痊愈，这几天他在家里一直在联系房子的事，虽然艾达表示他可以不用这样，但他坚持自己的意见，每天都架着拐杖出去看房。

　　在迪克叽叽喳喳各种对艾达说等不及伤好全，想象未来的家该如何布置后的图景，直到他脱离拐杖重新开始自己的义警生涯，再到开始搬家的当天，艾达连拒绝，提出独居的机会也没有。

　　他计划好了所有事情，而他的未来蓝图里，全都有她。

　　吃饭时，他忽然停住了活络的话语，犹豫了几秒，蔚蓝的眼睛垂了垂，语气小心翼翼，生怕触逆艾达的过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艾达将脸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出于礼貌，说话的时候停止进食。

　　“没有呀，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怅然几乎快从迪克的眼眶里溢了出来，“我觉得你不太开心，因为在装修上你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让我感觉你其实不想……嗯，如果你觉得这样进展太快了，你可以拒绝的。”

　　艾达愣了一下，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捏着叉子的手往里收缩，尖头的部分戳着盘子里的意面，迪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她重新提起下颌，扯起嘴角皲出一层轻松的微笑。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我只是一时间有点不太习惯我们关系的转换，以及让其他人走进我的生活。”

　　她的眼神垂进碗里，盯着被自己戳烂的意面，试图深呼吸压下猛涨上来的情绪，这个动作做得生硬，只觉得喉咙烧烫乏干。

　　指头在叉子的金属面蠕动，握柄被捏得温热，她终于下定决心般，扬起头直面迪克。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以前我父亲对我的安排，从来没问过想不想要、需不需要……”她留意到恋人的表情凝滞了一瞬，渐渐转变为对他自己的悔意。

　　“如果我真的不舒服的话，我会向你拒绝的。”艾达听见对面大松一口气，这些在她面前从不掩饰的微动作微表情，让她的恋人变得更加可爱，简直就是小天使。

　　“我想和你一起，和你在一起，也和你一起住。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我还不太习惯我的生活有一个人的参与，他会和我经历抉择，和我经历生死，和我生活一辈子……”

　　她话没说完，但迪克的反应告诉艾达，她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她的恋人正面颊通红，像是兴奋过度甚至可以说是加快新陈代谢，只见他用力咳了几声，仿佛无法确信自己的听觉。

　　“你、你——你是说，你想和我过一辈子？”

　　艾达刚才还没说完的话淤积在舌根，续起一阵热意，她忽然感觉空气变得干燥闷热，到了喉口的话临时改了口，“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只是打个比方……你……”

　　你别激动。

　　这话没能成功吐出，她就被突然站起来离开餐桌的迪克给拥进怀里了，起先只是他站着她坐着，隔了几秒，可能觉得不满足，两只手掌插|进艾达的腋下，架着她的胳膊轻松将她抬离地表，用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他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艾达防不胜防，她用手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换来的也只是盘踞在腰后的那双手臂收紧了力道，简直快要把她的腰所搂断。

　　她瞪着眼望着对方，明白对方决心不会让她在途中轻易脱离节奏，只好无奈阖眼，享受这个湿暖溽热的接吻。

　　等到空气几乎要从肺部被榨干，他终于停下了，接着用脑袋靠在艾达身上，抵着她的肌肤，蓝色的虹膜愈发鲜亮。

　　“我好开心，谢谢，我真的好开心。”他笑得双眼接近一弯夜月，“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艾达没忍住笑骂：“有病啊。”

　　……

　　搬家的时候克兰西渴望的眼神都快化为黑洞，艾达打法迪克去楼上搬箱子，克兰西立马抓住她的胳膊缩到角落。

　　“你们该不会要准备结婚了吧！”

　　艾达被她一句话惊得呛住，咳嗽着答：“什么！不！我们只是搬出去，克兰西，并没有这么夸张。”

　　克兰西“哦”了一声，表情显得遗憾，她躬身把钥匙丢进抽屉里，语气听上去颇为失落，“你们不打算结婚？”

　　艾达被她连续俩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逗笑了，板正着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女士，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但我觉得一般来说，没有一对情侣会这么快就走入婚姻的殿堂吧。”

　　“谁知道呢，任何事在迪克身上发生我都不会感觉到奇怪，说不定你们明天就去领了结婚证，我还得管你叫格雷森太太——”

　　“停。”艾达打断了她的话，“我真佩服你，克兰西，你活跃的思想让我望尘莫及，我们明天不会结婚，你也不会叫我格雷森太太，因为我明天要去别的城市处理自己的事情。”

　　克兰西调侃的笑容一下子全碎散了，“别的城市？你不是才回布鲁德海文——嘿，我好像之前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工作是什么，出差这么频繁，难道你是空姐？”

　　艾达：“…………”看吧，克兰西的跳跃思维令人根本无法紧跟。

　　“我和他说我不太习惯他粘得这么紧，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得出去一趟。”

　　“……他同意了？”

　　“……同意了。”

　　“真令人想不到！！”克兰西巨大化的音量谁也忍受不了，“他居然真的就这么放你走了！我以为他会牢牢抓住你不放。”

　　艾达：“啊？”

　　克兰西无语地看了她几秒，抓住艾达的胳膊，迫得对方变成咬耳朵的姿态，轻轻在她耳边说：“……难道你没发现吗，迪克其实是个很怕寂寞的人。”

　　艾达“额”了一声。

　　她发现了，而且这根本就不隐晦！

　　她看见克兰西露出促狭的笑意，“我都能想象这个漂亮男孩守望门寡的感觉了，你打算去哪里？”

　　艾达沉吟了一下，挑挑眉尖，“我要去纽约和复仇者吃饭。”

　　克兰西震惊：“真的假的！？”

　　艾达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模棱两可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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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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