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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宋幼棉不惧众人投来的敌意目光,接着道:“据说昆仑剑派掌门风子玉有“随风一剑天色变”的美誉,怎么他亲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派了个不中用的儿子来,他这个扛事的老子反倒躲着不出来了。”

      众人对他这番话既感诧异,又不得不认同,这少年口气虽不敬,说的却是大家伙心里所想。

      风长欢心里虽怒,但他从小受父亲教导,极有心胸,这少年虽无礼,说得却也不错,他确实武功平平,而众人只怕也与这少年有同样疑惑,当即道:“这位兄台说得不错,这确是我的疏忽,现在晚辈告诉大家,我父亲母亲接到消息后,正在赶来的路上,而我师叔赤虹剑左秀已来了。”

      众人有知情的便点了点头,不知情的就晃动脑袋在人群中寻找。

      风长欢道:“诸位不必找了,我师叔此时正把自己关在房中,等着诸位查清凶手,还他一个清白。”

      众人顿时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云别泥是前一天来的,自然知晓内情,若不是他武功低微,只怕也要成为杀害柴槐的疑凶之一。

      他接着风长欢的话道:“我姑父被杀后,在伤口处,发现了类似锈迹的红色粉末,诸位都是江湖高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泰山一诺刘不收大惊道:“赤虹剑!”

      风长欢点头:“正是赤虹剑,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众人均点头,是啊,这是不可能的。

      风长欢道:“我师叔的赤虹剑早在三年前与剑道痴人裘飞飞比斗时折断,那一战我师叔战败,遵守承诺,三年来,一直用的都是一把木剑。”

      萧慕蔺倒是不知道了,这个师父没说过,这时听那着装怪异的雀花银道:“即使折断了,难道就不可以杀人吗?众所周知,赤虹剑左秀在未与裘飞飞比斗之前,可是压过掌门风子玉成为昆仑剑派剑术第一人,也是整个武林剑术排名第一的人,在百川堂的“剑”榜上,可是稳居榜首五年,他与柴掌门又是故交,若是他要杀柴掌门,一剑穿心岂非很容易?”

      宋幼棉接着道:“雀城主说得不错,不但如此,他还可因此摆脱嫌疑,因为大家都知道赤虹剑在三年前折断了,即使他杀了人,也不会怀疑到他,他再来一出自缚以求清白,大家自然也就相信了。”

      雀花银与宋幼棉互相点头示意,同有赞赏之色。

      风长欢皱眉看向宋幼棉道:“不知这位兄台是何人?”

      宋幼棉神色一冷,淡淡道:“风少侠出生名门大派,自然是不会记得我这等小门小派了,记不住我也属正常。”

      风长欢顿时一脸尴尬,他确是没有记住这个人,不止这个少年,就是场中好多生面孔他都没有记住,他当时一心都在柴端宁身上,生怕她悲伤过度有个好歹,这倒是他的不是了。

      当即赔罪道:“长欢绝无此意,还望兄台见谅。”

      宋幼棉看着风长欢,风子玉年轻时人称玉山公子,正派侠义,儿子虽然不及他当年风采,心性倒是不错。一笑道:“不打紧,不过此后,风少侠可得记住了。”

      然后对着众人一抱拳道:“九流门农门掌门宋幼棉,有礼了。”

      他年纪轻轻,在场任何一人论起来,都可称是他前辈,这般对着众人说话,哪里是有礼的样子。

      他还不忘介绍萧慕蔺,一执萧慕蔺的手道:“此乃医门传人萧慕蔺,医术高绝,诸位若是一个不慎有个好歹,可找他,医药费好商量。”

      云别泥皱着脸为他提心吊胆:“宋兄,不可无礼啊。”

      萧慕蔺本来极谦虚礼让的人,听了这番话,一时没忍住,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你小心些。”

      宋幼棉轻声回道:“他们打不过我。”

      众人见他如此嚣张,已有怒意,又见他与身边那俊美少年旁若无人的耳语,明目张胆地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众人都是江湖成名多年的人物,但凡江湖中人,不说后辈,就是某些掌门人,见了他们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这小子不过是小小农门掌门,便敢如此无礼,若不教训,以后还了得!

      钱氏兄弟脾性刚烈,钱老二当即便瞪着铜铃大眼喝道:“臭小子!你如此不尊重人,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钱老大江湖人称“豹身鹰爪”,钱老二江湖人称“鹰爪豹身”,兄弟二人虽武出同门,钱老大硬功厉害些,钱老二则是手上功夫厉害些,两兄弟一向联手应敌,不知多少好汉折在他兄弟二人手下。

      一旁的云别泥一见钱氏兄弟发火,不由替宋幼棉捏了把汗,他扯了扯宋幼棉的衣袖道:“宋兄,赶紧致歉,落到他俩兄弟手里,可有苦头吃了。”

      萧慕蔺不认得这两人,毕竟师父说的江湖事少,人物也少,也就是一些师父关注在意的人事。

      听了云别泥的话,不由替宋幼棉担心,但他心知,以宋幼棉的傲气,即使错了,也不见得会致歉,何况他还是故意为之。

      萧慕蔺虽不明白宋幼棉激怒众人用意,可他与宋幼棉相处这久,知宋幼棉所做每一件事,都是有所目的的。

      宋幼棉冷笑道:“原来是钱氏兄弟,江湖传闻,钱氏兄弟擒拿功夫出神入化,只不知能不能擒得住我这个臭小子!”

      他自十六岁之后,再无人敢如此称呼他了,也好,这钱氏兄弟主动来热场子,倒也省去他一番功夫。

      钱氏兄弟哪里被此等少年辱没过?何况还是当着如此多的江湖侠士,他两人在河东名声大盛,已然成为河东一巨,岂能放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只见钱老大已率先出手,一出手便直取宋幼棉肩部关节,欲拿捏住这少年,让他求个饶。

      钱老二则在一旁看着,对付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何须他两人联手?

      宋幼棉肩头忽怪异一塌,轻柔地从钱老大手底下躲过,钱老大手腕一转,朝宋幼棉咽喉抓去,同时右腿踏出,封住宋幼棉后撤之路,另一只手朝宋幼棉腰眼扣去。

      钱老大第一手失手,心里便微感诧异,他见此少年年纪轻轻,故而手下留了些力,这第二手却是全力施为,不伤人是不罢休的了。

      萧慕蔺虽然不懂武功,两人交手这几下又快,他勉强能看清,不由呼吸一紧,宋幼棉前后路都被封死,若是给对方击中一处,只怕非死即残。

      宋幼棉身体竟似无骨般一折,从钱老大两手间的空隙穿过,钱老大立马变招,身体上贴,两手一抱,分别取向宋幼棉后颈和前胸,他这下出手极重,一旦出手,断无空手而归的道理。

      宋幼棉顺着钱老大的手臂竟以他瘦硬的身板朝钱老大结实的胸口撞去。钱老大心叫一声来得好,好些武功高于他的好手,便是这样折在他手下的。

      宋幼棉心知钱氏兄弟手上功夫平平,应敌时,全靠一身似铁的腱子肉抗住对方攻击,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一些爱惜羽翼的高手不愿这般相搏,一个不慎便败了。

      他当然也不会这般相搏,忽出手如电,屈指如爪,使得竟然也是擒拿手,而且是钱老大刚出手的那一式,运力于指,抓向钱老大肩关节,他却在抓出时,先在钱老大肩井穴上一点。

      钱老大只觉左臂一麻,手上稍缓,宋幼棉已抓住机会,一手砍向钱老大腋下薄弱处,一手扣向肘关节,这一式也是学的钱老大,只听“咯”一声,钱老大一声惨叫,左手已废了。

      众人脸色大变,这少年擒拿手竟这般厉害,三招两式便将“豹身鹰爪”废了。

      钱老二眼见大哥受伤,怒吼一声,朝宋幼棉扑去。

      宋幼棉冷冷一笑,若是他两人联手,他还多花些心思陪他们玩,现在么……何必为此等俗手浪费时间!他身子快如影魅地一旋,只听得又一声惨叫,钱老二轰然倒地,抽搐两下,昏死过去。

      众人一看,只见钱老二脊椎已被宋幼棉抓折了,这两兄弟在顷刻间便一伤一残,看得众人愤慨不已。

      萧慕蔺脸色惨白,他如何也想不到宋幼棉出手如此重,他是大夫,见人受伤就该救治,当即毫不犹豫上前,出针救人。

      宋幼棉倒也没拦着,忧奴却一皱眉道:“萧神医怎么敌我不分呢!”

      观音女奴玉清子一向慈悲心肠,心中不忍,当即指责道:“宋掌门小小年纪,出手怎这般狠毒!你伤他也就是了,何必将他废了,你叫他以后怎么活下去!”

      宋幼棉眉头一剔道:“方才他出手不也想要我的命么?他俩所练本就是搏命术,早该想得到这种结局,又怎能赖我?”

      玉清子叹了一声,这少年说得竟也没错。

      半缘道人略懂些医术,帮着萧慕蔺救人,一查之下叹气道:“这位小兄实在不该啊,这钱氏兄弟也是一方豪侠,你如此毁了他们,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

      宋幼棉笑吟吟道:“这话别人说得,你可说不得,我至少还不至于对妇孺下手。”

      半缘道人神色一僵,猛地把宋幼棉看着,冷声道:“这位小兄,若我记得不错,农门掌门该是牛敦吧?何时变成你了?”

      这时有人便道:“难怪我瞧他如此眼熟,一月之前,北州九流门争首位,打败乐寒酥的就是他!”

      洞庭龙王屠狂生道:“你既能打败乐寒酥,钱氏兄弟便不是你的对手,你既知对手不敌,击退便是,如此出手,未免太狠了吧!”

      又有一人道:“农门就是一群庄稼汉,何时有你这么个弟子?你到底是谁?”

      宋幼棉听了这话,极为开心,笑得双眼弯弯,一派天真:“说得妙啊,庄稼汉,说得妙!既然是庄稼汉,我就打发他们回家种地咯,至于我么,自然不是农门中人,不过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我是谁?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是宋幼棉。”

      荥阳公子楚非我温润如玉,众人皆怒,就他仍是一脸的温和,说话也是极为有礼,对着宋幼棉抱拳道:“宋掌门有礼了,请问宋掌门出自何门何派?师从何人?我方才见宋掌门出手,端是了得,只是瞧不出来历,可否告知?”

      这时无花坊家仆帮着将钱氏兄弟抬下去安顿,萧慕蔺回头看了宋幼棉一眼,跟着去了。

      宋幼棉目送他穿过左侧回廊,猜想应该朝着后面的客居院落去的,那里倒也安全。收回目光后,对着楚非我一笑道:“我此番出来,正是要找师父。”

      楚非我一瑟,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此时柴端宁正看向雀花银,雀花银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一接,雀花银轻轻点了点头,柴端宁忽一指宋幼棉道:“是你!原来是你!”

      众人一愕,半缘道人忙问道:“贤侄女认识他?”

      柴端宁道:“我一直觉得他声音熟悉,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就是他打伤了我爹,逼着我爹归附于他!若不是我爹受了伤,又怎会被人……”

      此后的话再也说不下去,掩面抽泣起来。

      众人顿时哗然,能打败“荡涤手”柴槐,此子武功何其厉害?

      风长欢道:“你到底是谁?柴伯父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宋幼棉不耐道:“我乃农门掌门宋幼棉,我看你年纪轻轻,记性怎这般差!你这话问得,若是与我有关,我怎会承认?枉你父母都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人物,怎生出你这么笨的儿子,难怪……”说着古怪地扫了眼柴端宁。

      柴端宁忙往风长欢怀里一缩,风长欢一向是端方大度的,可宋幼棉威吓到柴端宁,他便忍不住要出手。

      这时漠北旱王骆儿笑道:“我曾与农门打过交道,农门中,确实没有这样一位弟子,这位小兄,为何冒充农门掌门?”

      宋幼棉淡笑道:“方才有位大侠都说了,农门就是一群庄稼汉,我此等惊才绝艳的人,当然不是农门中人,却也不是冒充,牛敦把农门输给了我,我自然就是农门掌门了。”

      云别泥以前与宋幼棉喝过酒,两人年纪相仿,也算投机,这时听了宋幼棉如此自夸,颇感难为情,苦笑道:“宋兄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一时你看我我看你,竟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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