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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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木轻舒一口气，以为酷刑终于要结束了，俞子心却如鬼魅般勾唇一笑，身子前倾。季非木的眼帘遮盖住泛起的阵阵水光，喉结狠狠地滑动，二十多年的涵养让他一声不吭地保持了最后的风度。
如果此时有任何一个人多往季非木这里看一眼，就会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展示完毕，四个人都低垂着头，蔫巴巴的模样像是在等待老板发落，谁也没有胆子抬头多看一眼。但奇怪的是老板并未指责，只是中肯地评价了寥寥几句，嗓音有些古怪的沙哑，然后就让他们离开了，四人如获大赦。
在办公室门合上的一瞬间，俞子心一个动作，让正襟危坐的老板得到了身心淋漓尽致的双重释放，如过电般席卷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俞子心抹了抹嘴唇，才带着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季非木被情/欲侵染的潮红面色。
“我说过，哪怕心里再多抗拒，你还是会臣服于欲/望的。”俞子心低下头跟他对视，勾起一个轻浮/浪/荡的笑容，眸光流转，眉眼含情。
良久，季非木从牙缝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滚。”俞子心就十分愉悦地说滚就滚了，徒留季非木独自生闷气，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
之后的几天，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过一个字。明明没有不休不止的唇枪舌剑，但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仿佛世界大战之前的片刻平静，一触即发，连家里的管家都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暗流涌动。
在家的时候，俞子心常常穿着宽松柔软的浴袍四处走动，半长的发丝随意搭在耳后，衣带也懒散地挂在腰上，一举一动牵引着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身材，欲盖弥彰，惹人浮想联翩。
往日季非木看到这类光景，都会面露厌恶地指责他几句不伦不类，自那天后他把俞子心当空气，俞子心也自然兴高采烈，乐得清静。
当俞子心再次听到季非木跟他讲话时，已经又过了一周。城市暴雨蓝色预警，狂风割裂了路旁茂盛的枝桠，只剩下光秃秃的残花败柳，萧条破败地枯萎凋零。
俞子心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季非木正赶时间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车行到半路才发现一份文件忘在了家里。季非木花了一分钟时间纠结犹豫，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妥协般拨通了俞子心的电话。
“哟，稀奇啊，日理万机的季总怎么记得给我打电话了？”俞子心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带着笑意的嘴毫不留情地送上冷嘲热讽的刀子。
季非木：“……”
“我文件忘在家里了。”季非木一句话道明缘由，揉了揉眉心，感觉从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深刻的无奈之感。
“哦，关我什么事？”俞子心似笑非笑地回答。
季非木原本就知道这通电话打过去之后免不了一场劈头盖脸的冷言冷语，此刻也只能软磨硬泡地好言相劝。
“前几天给我摆脸色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呢？”俞子心嗤笑，“你爽完了，提上裤子就走人，还不可一世地自命清高，可真是季总的行事风格啊。”
季非木握紧了手机，舔了舔后槽牙，压住心中的怒火，低声道：“我警告你，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这就装不下去了？”俞子心冷哼一声，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敲出一声闷响。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
听着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俞子心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一边在脑海中描摹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主动开口：“帮你送文件可以，不过作为补偿，你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顿了两秒，又补了一句，“不能拒绝。”
“什么要求？”季非木直觉有些不妙。
“我还没想好。”俞子心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酒，眯起眼细细品尝。
“……”季非木稍加考虑了一下，随口答应，“成交。”
俞子心穿着浴袍就下了楼，外面的狂风骤雨比想象中的还要凶猛恶劣，单薄的袍子根本抵御不了任何寒冷，细密冰冷的雨丝顺着一阵邪风灌进领口。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季非木一百遍，裹紧了浴袍，打车前往季非木短信里的地址。
下了车之后，俞子心顿时目瞪口呆，又一次为答应他的破事而感到深刻的后悔。
眼前的国际假日酒店金碧辉煌，装潢门面奢华又气派，众多正装出席的总裁和商界的重要人物鱼贯而入，现场甚至还有记者在一旁采访拍摄。
如果说出门的时候只是在心里多骂了几句脏话，那现在的俞子心简直恨不得将季非木千刀万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浴袍，用最后残存的一点勇气强行压下心中转身离开的念头，走进了拐角一处不起眼的阴影中。
天色已经分不清白昼还是夜晚，迅猛的雨势不减反增，将灰色的世界笼罩在雨幕之下。雨伞已是形同虚设，几度折翻，凉沁刺骨的雨水将俞子心整个身体从上到下浇得透彻。
“人呢？”电话一通，俞子心几乎吼了出来，对天发誓要是季非木一分钟之内不出现，他就把文件撕成碎片扔在雨中，“你死哪儿去了？”
“转身，我在你身后。”低沉的嗓音混着雨声飘进耳朵里。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