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前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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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贤君渚武帝，爱其发妻至深，谥号为菡萏皇后，皇后病逝，武帝日夜思念，痛心不已，遂建菡萏宫纪念。后昌平侯幼女似皇后，更名若芙，自幼在菡萏宫中以皇后礼仪教养，后来成为开国贤后若芙皇后，移居璧落宫。
王子夫人们见皇太后离去，都有些郁郁。
本来就是为王子们准备的，一个都没有选中就有些说不过去，灵帝暗示既然掌管王室婚姻的皇太后都说了话，他就没有必要让这些平时就受管束的孩子再为难，示意他们选中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如果不想，以后的事情可以再作决定。
灵帝的意思一表达，夫人们就开始悄声议论，隐隐地有些不满。
灵帝一瞟下面神色各异的人，又看看自己跟前一脸甜美的朗贵人，看着他头顶上由侍女们弄上的发髻，和宫里面各位夫人喜欢用的发簪珠花，想起当年靳妃的淡然，突然心里难受起来，不由地将手中的茶水转了一遍又一遍。
“皇上～”朗从嘉看着灵帝阴晴不定的脸色，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小心地问，“茶水，要不要换了？”
“什么？”灵帝一愣，低头看着瑟缩的从嘉，反应似的问了一句，“哦，没事。”说完一口气喝完，然后一挥手对着下面的人说，“好了就散了吧，都累了，回去休息便是！”
夫人们都是在宫中数年的人，王子也是自小在察言观色中长大，自然能看出灵帝心情的阴郁，都没多说什么，乖乖按照灵帝的吩咐做了。
一番下来，端瑞要了莫将军家的爱子，端方则是选了北国侯的千金作妾。灵帝看着不满意，但是既然是自己先发了话，就不好在说什么。好在这只是皇家用来牵制各个朝中之臣的策略而已，王子的婚姻也不必就此决定，既然是他们喜欢的，这次就随了他们，看见下面还有几个重臣的孩子都在，就例行公事般让他们也进了其他宫里先教养着，住了下来。
灵帝看着其他宫里的太监宫女低眉顺眼地将自己的新主子往外迎，心里突然觉得异样起来。
这些孩子，他们只知道，来了为了选秀，岂能猜到，来了，他们便是永远走不了了，既然是撑得起朝廷的人的儿女，看来也就是他们的命了。
灵帝心里想着，头微微摇了摇，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端轩刚走出殿门，端狄就拽住了他，回身见他指着后面，问，“怎么就没要了他？”
端轩抬头正看见殷淙正望着他这边，就向着他点了点头，手上却暗中施力，弄得端狄叫苦不能，“不要说笑，别污了别人的清白。总有一天，你得让你的嘴巴惹了祸，到时候我可是不救不得你。”说完作势要走。
端狄切了一声，又转而说，“真是没想到，卫墨竟然进了菡萏宫，莫不是想要来个贤后之续？还是要示意卫家不要为了皇家的恩宠。。。”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端轩。
端轩一愣，回头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端狄，端狄则又换上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自顾自地乱说，“可要小心喽。人都说，女子面恶而心善，男子面恶而心狠，真的要小心喽～”说完刚要往外跑，就不小心撞到了正出来的杨夫人，杨夫人“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幸好后面端璟扶着。
“干什么？！”杨夫人显是心情不好，口气很重。
端狄一阵尴尬，忙低头陪罪，杨夫人也不多计较，拂拂袖子要走，却被身后的灵帝叫住，只好又停了脚步。
“你们先走。”灵帝挥挥手，杨夫人皱眉，看看灵帝身后贵人装束的朗从嘉心里着实不舒服，侧头看看端璟，暗中推他一把，自己朝灵帝走去。
“事情有轻重急缓，”灵帝慢慢开口，“朕也是个人，你们的恩怨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人本来就祸福不定，得饶人处，就不要太过计较，免得伤了孩子。”
杨夫人咬咬唇，垂着的头稍微偏了偏，已界中年却风韵依旧，只是脸上早就失却了笑容。
“薇儿又是何苦？”灵帝摇摇头，“轩儿和璟儿相距不过两岁，文韬武略，都是相当，”走过杨夫人的身边，“你可要好自为之。”
杨夫人拜了拜之后没有动，待灵帝走远了，泪也无声地落下，用袖子抹抹，看看一柳新意，茫茫然往合岫苑回。
卫墨坐在菡萏宫房中的靠椅上，早上还冷清着的太监宫女此刻都讨好热络起来，口里一个劲“主子主子”地叫。
“叫我卫墨就好。”卫墨小心地说。
“可不敢，主子，这可是在菡萏宫里。。。”来安排事物的太监讨好地回答。
卫墨看着对方那张白净却对着虚伪笑意的脸，突然厌烦起来，一挥手说，“那你们先下去吧。”
太监宫女们有些纳闷，心里想着怎么得罪了这位爷，脸变得这么快？但还是小心谨慎着，一个个都安静地退了出去。
“拾夜。”
“在。”拾夜一身黑衣，在夜里仿佛看不见。
“能回家一趟么？告诉我爹和我娘，”说着突然哭了起来，拾夜也没动，直愣愣任卫墨抱着哭，直至月上中天，怀里的人才说完剩下的话，“告诉爹娘，就说让他们权当没有生下我这个尽不了孝道的儿子。”
拾夜搂着他，将他抱上床，什么也没说。
“拾夜～”卫墨拉住拾夜的衣袖，“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不然你麻烦，小心点。”
拾夜摇摇头，看看外面的月亮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知遇之恩，公子进来了，属下也只好进来。“
卫墨松了手，看着拾夜悄然消失在空荡的房间里，身子缩进了松软馨香的被子里，想着家里的味道，逐渐睡了过去。
夜里，他又梦见了那个孩子，模模糊糊竟然只剩下了轮廓，看着有些眼熟却又记不得是哪一个。
他抬起头对着他笑，好像说了什么。
卫墨探过头去，想听仔细，可是仍听不清晰，只觉得口型熟悉，却记不起来，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怕听清了，自己连这梦里的人，也一并失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