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为新选组副长》宁舞落

52、故人

　　“朝屯所出发！”

　　少年用白色发带绑起的长发，发尖最末端一晃一晃，有点像小动物摇晃着的尾巴。

　　少年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在前面带路，虽然自告奋勇要当带路的人，可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没有回过头注意一下同伴的去向。

　　土方岁三被他扯着衣角，看起来像个带小孩出来玩的老父亲，所以一直冷着一张脸。

　　即便来到了异世界，冲田总司的小孩缘依旧不错。

　　和歌舞伎町几个熟悉的孩子打了招呼，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是魔鬼副长的亲戚，冲田总司注意到了前面排起来的队伍。

　　唔，是他经常光顾的蛋糕店！

　　“土方先生，我们……”冲田总司悄悄松手，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土方岁三一脸冷漠地将他拎回来：“我们得赶紧回到本丸，在另一个时空逗留得越久引起的变数就越大。”

　　“但是啊，这个时空在某种意义上是平行于现世的，并不是可以回溯的历史空间，所以也不会产生时间溯行军。”

　　好歹在本丸上了几个星期的审神者课程，冲田总司对这些也有了解，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清光大和守都非常担心偷偷溜出来的你，”土方岁三没有被说动的样子，“作为他们的主人，你要给那两个不听话的小鬼做出表率吧。”

　　冲田总司不满，“才不是呢！清光最近和土方先生越来越像了，只会叫我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

　　“……不许胡闹。”

　　“回本丸什么时间都不要紧啦，”眼见撒娇没用，他立刻开始装可怜，“土方先生，先去那家蛋糕店买他们特色的甜品吧？”

　　冲田总司可以说是被土方先生和近藤先生带大的，非常了解面对那两个人该使用怎样的方式。

　　从小的时候开始，他撒娇装可怜的招数就对土方十分奏效。

　　无论是想要土方先生和他一起逛点心店，还是想要在屯所的院子里烧烤，或者非要偷偷收藏那本《丰玉俳句集》，只要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土方先生总会拿他没办法。

　　被那双属于少年的，澄澈又毫无杂质的眼睛盯着，土方岁三最终叹了口气。

　　他无奈地摸了摸少年的头，“真是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时候的总司确实有前辈的样子，然而不属于新选组时，大部分时间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土方先生同意了吗？”

　　“随你喜欢就好了。”

　　眼前的少年欢呼一声，从他的身边跑开，土方岁三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少年的身影混入人群里，才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之前是比较习惯用烟斗的，但在现世生活的越久，越觉得这种被发明出来的东西更方便。

　　现在这样大概就可以。

　　本来有些担心总司会不会不习惯现世，或者无法接受他们的历史，但是那个孩子依旧带着常有的笑容，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

　　土方岁三认为有一定概率，那个孩子只是为了他，所以故意维持着一副轻松的模样，希望他同样能被这种情绪感染。

　　不过能见到这样的他，土方岁三确实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样大概就可以，土方岁三想，不管总司想要什么，都随他喜欢。

　　他确实很久没有看见那个孩子活蹦乱跳、活力满满地在他面前装可怜的样子。

　　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默默跟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土方先生，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冲田总悟原本不愿这样揣测，“那是什么眼神啊，土方二号看总司的眼神也太不对了吧。”

　　土方十四郎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妙，但还是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辩解，“……啊，那个……只是你对我的态度恶劣吧！说不定其他平行时空的土方和冲田都如同亲兄弟一般亲密呢！”

　　冲田总悟变成了死鱼眼，“谁要和你如同亲兄弟一般亲密啊……”

　　“正好！我也不需要你这种不可爱的臭小鬼做弟弟！”

　　“都喜欢装冷酷，土方二号可比该死的的混蛋杂虫土方一号要帅气多了呢！”

　　“为什么只在我的前面加上这么多带有恶意的限定词啊！还有不许叫我土方一号！”

　　土方十四郎顶了回去，两人在大街上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就差直接上手和对方打一架了。

　　每到这个时候，土方十四郎都会羡慕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教育出乖巧可爱的孩子来的呢？

　　土方岁三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他们吵架。

　　他倒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总司告诉他，那两个人的吵架就是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

　　“土方先生，我们走吧！”

　　紫色长发的少年捧着一盒甜甜圈，笑眯眯地蹭了过来。

　　他发现了又陷入争吵中的另一个世界的土冲，像是早已见惯，若无其事的感叹了一句。

　　“十四先生和总悟君的关系还是那么好~！”

　　他们两个：“我跟他的关系才不好！”

　　冲田总司：“哇，异口同声了，果然关系很好吧！”

　　他们两个气急：“你是只会重复‘关系很好’这一句话吗！”

　　土方岁三看看不知道从哪里搬出大炮的栗发少年，和被炮弹轰焦的黑发青年，没有说话。

　　-

　　要想回到原本的时空，必须要使用时空转换器。

　　在刀剑男子穿越时空守护历史的道路上，这个东西的存在就非常重要，因为他是连通了两条时间线，唯一能够跳跃时间的关键。

　　冲田总司把这个东西放在了真选组屯所的房间。

　　“重要的东西就不要乱放啊！”土方十四郎教训他，“当然屯所还是挺安全的，不过，要真的弄丢了那东西你该怎么办！”

　　“可是——”冲田总司拖长了音调，“玩踢罐子的时候带别的东西在身上很碍事的。”

　　“那就不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啊！”

　　每次一说到这里，少年总会露出无辜的表情，土方十四郎一对上这样的他，就不忍心再教训下去了。

　　冲田总司咬着草莓味的甜甜圈，“时光转换器放在了房间，可『那个东西』一直带在身边哦。”

　　“那个东西？”

　　“土方先生想要到这个世界来取的东西。”

　　土方十四郎从来没听过，他和冲田总悟对视，与少年相处更多的冲田总悟显然也没听过。

　　连时空转换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对最关键的任务却只字不提。

　　——原来是这样吗，想要得到什么，所以来到了这个世界。

　　土方岁三随意地看向他，“那种东西无所谓，丢了的话让时之政府再找。”

　　“公务员先生听到会哭的！一定会哭的！”

　　土方拒绝了少年递到他嘴边的甜甜圈，冲田总司知道他不喜欢甜食，遗憾地收了回来。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哦，关于时之政府想让土方先生处理掉的那个人。”

　　土方岁三：“……铃？”

　　扳起指头算，他和那个家伙最多见过两次，连脸都没记住，只记住了最显眼的白色头发。

　　十四先生和总悟君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应该听不清他们凑近的私下交谈，冲田总司扫了一眼前方，压低声音。

　　“那个名叫『铃』的孩子，土方先生可能不知道他……但铁君和我提起过呢，『北村铃』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