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为新选组副长》宁舞落

53、寺庙

　　他们刚上山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只是稍微在半山腰的寺庙逗留了一会儿，观赏了一下寺庙后山的红叶，外面的天空便显出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好像不知何时便会突然下起暴雨。

　　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贸然下山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土方岁三和寺庙里的僧人稍作商量，决定更改回横滨的时间，先在寺庙留宿一晚。

　　这次跟着他来参拜寺庙的人有加州清光和堀川国广，他们对那个家伙非常熟悉，都是土方岁三特意选来当那个家伙保姆的乖孩子。

　　幸好一路上有堀川他们几个比较靠谱的人在，一切事宜按原计划处理完成，让他不省心的那个家伙，也难得安安分分地跟在他旁边。

　　结束了和寺庙里僧人的见面，他沿着建筑的走廊往寺庙供给游客休息的房间走去。

　　长廊旁边的庭院里种满红叶。

　　此时正是适宜观赏红叶的季节，这座寺庙又以满山红叶的景色闻名，放眼望去，目光所触及到的各处都是火红色的一片。

　　寺庙里的僧人平常不会认真打理附近的枫树，都是由着枫树自由生长，最多只是清扫一下堵塞道路的落叶。

　　这间寺庙虽然在网络社交平台上算一个附近小有名气的景点，不过因为离东京的市区比较远，很少有游客会的工作日到寺庙参观，土方岁三也没见到除他之外的年轻游客。

　　本来他的打算是今天晚上坐回程的电车，只可惜到庙里参拜，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便被困在山上下不去。

　　枫树的枝叶探进土方岁三所站着的长廊里，往二楼房间的窗户生长，一阵清风拂过，红色的叶子落了满地。

　　现在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土方岁三点起僧人给他的蜡烛，那一点小小的烛火因为从庭院吹来的风而左右晃动，他用手掌护住那一点摇晃的烛火，使它不至于在点燃之后立马熄灭。

　　寺庙只有常有游客走动的前厅通了电，游客的房间和寺庙中僧人所住的地方还在靠最普通的烛台和油灯照明，所以蜡烛是他们生活的必需品。

　　因为走廊下点灯容易引发火灾，寺庙里的僧人在走廊行走一般都会自带蜡烛，并且一旦入夜，没人会在漆黑一片的庭院内多加逗留。

　　土方岁三往走廊的深处走去，主持给他安排的房间在二楼，需通过寺庙这边走廊尽头的楼梯。

　　年代久远，又并没有得到合理修缮和保护的木质阁楼，一旦踩上去就会发出刺耳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种诡异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得到了放大。

　　要是换成一个胆子比较小的人，或许会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害怕，不过土方岁三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满不在乎地继续往上走。

　　围绕东京修建的神社和寺庙数不胜数，游客在选择游玩的景点时，一般都会倾向于选择名气更大的寺庙。

　　土方岁三所处的这间寺庙，只是无数寺庙中挑不出优势的、非常普通的一间，香客捐赠的香火钱维持不了寺庙的正常开支，近些年才靠社交网络在年轻人的圈子里小小地火了一把。

　　要是说这种贫穷的寺庙，付不起修缮房屋的钱，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拉开二楼房间的樟子门，门缝和门的衔接处落下一些灰尘和木屑的混杂物，应该是很久没人到这间房间里住过。

　　楼梯发出来的声音，房间里的两振刀早就发现了。

　　土方岁三进到房间里来的时候，黑发红瞳的少年正对着屋子里的油灯，观赏自己漂亮的指甲。

　　加州清光是看在能和红叶拍照，想着红叶的颜色肯定和他的指甲很相配的份上，才放弃和冲田君到东京玩的机会，跟着土方先生跑到山上来的。

　　可他心心念念的照片才拍了几张，天空就毫无预料地由晴转阴，后山呼啸的狂风吹乱了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把他变得一点都不可爱。加州清光憋着气被僧人请到供给游客留宿的房间，他不太喜欢寺庙破旧又不干净的环境，从得到要在这里住一晚上的消息开始，一直都不太高兴。

　　无视了这家伙闹的小脾气，土方岁三放下他手里的蜡烛，拉过一旁地板上的坐垫。

　　堀川国广弯腰对他的主人行礼，得到主人的许可，他展开壁橱里放着的被褥，站在阳台上拍打被褥上的灰尘。

　　发黄的壁橱里爬出一只蟑螂，加州清光没好气地拍死那只不知好歹的虫子，又嫌弃地把用来拍蟑螂的拖鞋扔到一边。

　　少年精致可爱的五官皱成一团，就像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白纸，他看了一眼自家气定神闲的主人，在稍微动弹一下就会咯吱咯吱响的房间里走了一圈，盘着腿在主人的旁边坐了下来。

　　“总司那边怎么样？”土方岁三开口道，“跟他们说我们今天晚上要留宿的事情，让大和守看好总司，别把人看丢了。”

　　“好好好，早就说了哦，冲田君和安定又不是小孩子，土方先生没必要事事都盯着他们两个吧，简直像个过度保护的封建家长。”

　　加州清光仰着头看自家主人，他拿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眼前晃来晃去，感觉比起主人的交代，他更关注自己今天的指甲做得可不可爱。

　　“您更应该关注我们这边，大老远跑来寺庙里上香，土方先生什么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记得您当时，是最不相信寺庙和神社这种地方能庇佑他人的吧。”

　　不相信神佛这一点，加州清光跟在前主人的身边时，是最了解土方先生脾性的。

　　所以土方先生主动提出要到寺庙里来参拜，加州清光觉得很奇怪。

　　与了解土方先生的冲田君商量了一番，接受了冲田君的拜托，他举手提出想和堀川一起陪土方先生上山。

　　这间寺庙和东京所有落魄的小寺庙一样，冷清，破旧，并且带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感觉，和如今的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像是被抛弃在了几十年前。

　　面对少年提出的问题，土方岁三慢慢地站了起来，他默不作声的打开后面的窗户，往寺庙的后山看去。

　　寺庙的后山由一整片的枫叶林组成，加州清光刚从后山回来，那里的景色要比这间破旧的寺庙好得多。

　　土方岁三站在窗户的旁边往外看，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外面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东西。

　　加州清光随着他的视线探头，看来看去，也没看到外面有除枫树之外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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