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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孟和袁来再次扭打在一起,袁来哪里是王孟的对手,只不过之前几次王孟都没下死手。可是今天他在宿舍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仔细去看时又是一片模糊。
      不该是这样的,他和钟晚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说他抠门也好,说他有病也好,他特别不愿意沾染上嫌贫爱富的人。
      父母去世之后他们兄弟俩过得很不好,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有一位袁先生自称是母亲故交,早年曾受到母亲的帮助,没想到母亲突然过世了。袁先生惋惜不已,感叹命运不公,并表示他们兄弟俩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出来,他会尽力相助,就当是还了他们母亲当年的恩情。王柯也不客气,经历了这么多,他最需要的就是钱,他向袁先生借了一笔钱,然后通过袁先生的引荐打开了人脉,一步步把生意做大。可以说如果没有袁先生,王家或许也能东山再起,但绝不是凭王柯一个毛头小子短短几年能就做到的。
      王柯把袁先生当恩人,尽管当初借的钱已经还清,但是这些年来和袁家一直都保持着联系。王孟相对接触的少,但是也见过几次袁先生和他的夫人,印象里袁夫人似乎不太看得上他们,大概是觉得他们兄弟俩从他家得到了好处就想一直攀附着他们家吧,因此除了袁氏夫妇,王家兄弟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
      然而王孟不是那种人,也不喜欢身边有这种人。
      偏偏今天钟晚让他生了疑。
      怎么就着了她的道?怎么就在她这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王孟年轻气盛,还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失败,钟晚这口恶气在他胸腔里来回打转,堵在肺里出不了气,他在回来的路上反复去回想和钟晚之间的点点滴滴,烦躁地在宿舍里走来走去,琰炎嫌他碍眼,拐着弯问他:“钟晚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他立即又想念起钟晚的好,钟晚哭着质问他,钟晚喝醉了还抱着他撒娇。喝醉的人还能演戏?还是说她根本没醉?真的要炸了,脑袋就像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清钟晚的心。他决定出去兜几圈再回来找钟晚好好谈谈,只要钟晚敢承认自己爱慕虚荣,那他…那他也认了。
      只是他没想到,钟晚这么快就明目张胆地和袁来搅在一起了。那一刻嘴巴快过脑子,明明是担心袁来找钟晚麻烦的,开口却是讽刺钟晚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想恶心这两个人而已,一个莫名其妙泼他脏水还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蓄谋已久图他钱财还想着否认,果不其然袁来又开始找他打架,这次他不会再让着袁来了,谁让谁是王八蛋。
      两人抱团扭打,王孟很快占了上风,袁来被他压在身下一拳一拳地揍,眼睛被他打肿了一只,嘴角破了血,看起来狼狈又弱不禁风,王孟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笑:“你以为那女人看上你什么?不过图你的钱罢了。”
      袁来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被打疼了就自然地蜷缩着身子,尊严和恨意让他没向王孟开口求绕。可是听到王孟对钟晚出言不逊时,他脑中响起了父亲对母亲的辱骂和殴打,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恨意,他没有办法忍受一个被泼脏水女生在他面前受到欺辱,再加上他和钟晚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他梗着脖子冲着王孟大声囔囔:“你放屁!我和钟晚什么都没有,你他…爹上来就动手,你脑子有病吧你!钟晚?钟晚!你倒是说句话啊,打架是小事,我可不想摊上感情纠纷的案子!”
      钟晚还在发愣。
      她在刚刚那几分钟经历了大起大落,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本以为已跌入深渊,没想到这是误会一场?她慢慢走过去,颤抖着手抓住王孟举起的拳头,一把包在手心,王孟想大力往回抽回手,钟晚身体本能地随着他起伏,两只膝盖碰在了地上,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拳头疯狂往自己脸上摸。她的后背疼得厉害,可她流泪不是因为生理上的痛,是因为眼前的王孟,干净而完整。
      袁来一把推开王孟站了起来,看神经病一样来回扫视着两人,骂骂咧咧地快速离开了。
      鼻涕随着眼泪快滑进嘴里,王孟下意识就替她擦去。钟晚断断续续呜咽着,小声地问:“他说,你们嗝…你们打架,呜,打架是因为…嗝。”
      她控制不住地痉挛,像是穿着一身夏装置身于冰雪世界,手指头也凉得吓人,抖成筛子也没放开王孟的手。王孟想强硬地让她放开,却在轻松挣脱之后看见钟晚绝望又慌乱的眼睛时狠不下心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他将外套脱下来搭在钟晚身上,钟晚顺势又攀上他的手,使劲浑身解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倔强的要亲耳听到一个答案:“他说,你们打架是因为你和你哥坑了他家很多钱。”
      王孟刚因为钟晚落泪而熄灭的火气是瞬间又冲上来了,“放他妈的屁!”
      王孟眼皮猛地一跳,袁先生,袁来,富二代。
      难不成袁来是袁先生的儿子?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这误会也太大了,王孟烦躁地叹了口气,准备去找袁来把整件事说清楚。袁来不想摊上感情纠纷的案子,他和他哥也戴不起利欲熏心的帽子。
      钟晚仔细观察着王孟,从他的神色里推断袁来的话十分可信,只是中间出了岔子,两家人之间有很深的误会。上辈子根本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之对她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她对着王孟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王孟却开始恍惚了。
      说钟晚不在意他,他自己都不信。可是钟晚为什么会知道他和院长的关系,还很笃定的样子,看样子是老早就知道了。
      钟晚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他皱着眉,好声好气地问钟晚:“你怎么知道院长喜欢巴结我?”
      钟晚特别了解王孟,这是在给台阶下了,意思就是:你好好说话别糊弄我,这事就能翻篇。她其实一早就想到王孟会这样问,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回答,从宿舍往楼下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王孟和她说过,院长贪钱得很,第一学期期末的时候频繁约他出去吃饭,顺便聊聊过年的礼品事宜。只是…现在她把握不好这个时间,毕竟所有事都提前了,中间还有一些变数。
      她都不敢细想这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也只能赌一把了,所以她尽量说得像真的一样:“前段时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说天鹤楼的烤鸭做得不错,想邀请你去尝尝。”
      地点和菜品是真的,其他的全靠运气了。
      钟晚坚定地看着王孟,眼神里没有一丝闪躲,只有脊背越来越僵硬。王孟沉默了,然后他波澜不惊地看了钟晚一眼,钟晚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
      王孟前不久被院长约了个饭局,这事马楷都不知道。但是怪就怪在这事发生在钟晚面试家教之前,如果钟晚是个贪财享乐的人,何必在知道这些以后还跑去家教接着拒绝王孟提过的给她钱花的事呢?王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觉得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几张卡以及学校的庇护,这些都是随时会失去的东西,所以他担心钟晚因此接近他,也会因此放弃他。
      他明明就是在乎的,正因在乎,才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自己给自己下套。
      “那你刚刚和袁来在干嘛?”王孟没好气的问,他是典型的秋后算账那类人,钟晚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算是解开了,小气鬼开始吃味刚刚的事了,那肯定得一次性解决完。
      “我是想来找你的,没想到先遇到了他,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你和你哥的事,我就替你反驳了几句,然后你就来了。”
      她拉着王孟的手,将自己的银行卡放了上去。“这是我的工资卡,以后都给你保管,就当是我交的水电费。”
      说着说着就有点委屈了,因为钟晚发现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王孟看着她哀怨的小眼神,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他只以为钟晚膝盖碰了一下,不知道钟晚的手腕和后背都伤得有些重,起了捉弄的心思。
      现在紧急的是去找袁来把事情说清楚,再逗着钟晚跟在他后面。所以他忍着唇边的笑意,说了一句谁稀罕你的卡。然后揣着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钟晚爬起来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瘸一拐地将外套和t恤从粘稠的后背上分开,疼得龇牙咧嘴的。她声音很小,但是王孟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故意从不好行走的小树林快速走去,钟晚愣了一下,小步跟了上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很久没联系的钱浅,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跟上王孟:“喂,钱浅?”
      电话那头传来钱浅焦急的声音:“晚晚,你最近有钱吗?借我点呗,我现在遇到点急事。”
      钟晚脑袋空白了一下,眼前飘过上辈子许多事,然后她冷着脸回答:“不能,没钱。”
      钱浅惊呼了一声,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钟晚挂了电话。她又打来电话,钟晚直接把手机关机了,边走边回想自己傻逼的上辈子。
      钟晚是有几个发小的,男男女女都有。假期回去大家就凑在一起打麻将,玩扑克牌,今天你家,明天我家。会下厨的做些下酒菜,再点些小吃,叽叽喳喳喝一晚上的酒。
      只是有的高中辍学,有的谈起了恋爱,天南海北的,平时也不喜欢说矫情的话,属于有事才会联系的友谊。
      有一天,其中一个发小钱浅和她借钱,说自己遇上一些事急需用钱。钟妈一个月给她七百,她自己在兼职,一个月到手的钱大概有一千五左右,她想也没想就转了七百过去。后来这笔钱和钱浅这个人都从她生活里消失了,再遇见的时候是因为钱浅要结婚了,通知了钟晚,言下之意就是要份子钱。
      钟晚从小到大朋友不算多,遭遇了这件事以后更是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到王孟身上了,当时王孟心疼地抱着她。他说不出让钟晚别去兼职的话,也不能把这个钱浅揪出来打一顿,只好默默地陪着钟晚。
      现在倒好,她带着一身伤去追前面大步流星距离远得快要看不见身影的王孟。
      真是造孽。
      钟晚脱了外套,打算长痛不如短痛,快跑穿过树林。
      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钟晚心跳都漏了半拍,回头一看,居然是辅导员。
      她来不及藏好脸上的不悦,尴尬地叫了一声梁老师。梁齐声也不恼,像平常一样没什么架子地和钟晚闲聊,钟晚赶时间,恭敬地让道示意梁齐声先走,梁齐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用,你忙你先去,我随便逛逛。”
      钟晚推脱不掉,也没时间可以浪费了,匆忙道谢之后就开始往王孟的方向跑。
      跑出去几米之后她敏锐地发现不对劲,身后有非常轻微的呼吸声,说明辅导员离她不远,不是说随便逛逛吗?这片小树林没安监控,这个点也没有什么人来,钟晚开始感到不安。
      这是…
      就在她准备开机给王孟打电话的时候,一只大手从背后将她的手机打在草坪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平常关心爱护学生的辅导员此刻略带得意地对着她耳朵吹气:“跟了你一路了,亲眼看见你手把机关机的。”
      钟晚后背抵在他油腻的胸膛上,疼得想骂人。她呜呜呜地哼着,脚下用力去踩梁齐声的脚背,被梁齐声顶着后膝磕在坚硬的石子路上。
      牛仔裤破了,露出膝盖上两条血淋淋的划痕,梁齐声发出嗜血的声音,他在这个学校十多年,前后也就祸害了五六个大学生,最后都折服在他手里的国家奖学金和事务所实习名额上。
      钟晚是个尤物,他肖想已久,本以为迟早有机会拿下,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要和混世魔王搬出去,那他的机会就少得可怜了。
      还好他不死心地追了出去,看见两人闹矛盾了,才一路跟到这里,钟晚后背有伤,王孟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这样一来就更方便了,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钟晚想站起来,立马又被踹了下去,膝盖又是一记重创。梁齐声恶狠狠地对着她脸颊扇了一个耳光:“想跑去哪里?”
      钟晚被他闷声扇着脸颊和耳朵,没多久她已经汗流浃背,神志不清了,耳朵里像是住了一只压着心脏的笛子,发出刺耳又扰乱神经的长笛声,口鼻被捂住的窒息感以及全身仿若被大火灼伤的疼痛让她瞬间瘫软,梁齐声抓住机会渐渐向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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