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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1章 去走近你 ...

  •   疾病可以摧残一个人的身体亦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但是这只针对普通人,于炎彬来说,只醉心于他心中的高峰。

      频繁干呕的他精疲力竭,将头抵靠在舒翼的肩头,似乎移动都是一种困难的事,但一身冷汗令他十分的不爽,所以只靠了一会儿又把舒翼推出了洗手间。

      热水冲淋全身带走他的狼狈不堪,那个镇定自若的炎主任又回来了,走出之时舒翼依旧等在门口,下意识地去扶他,他也并不推开,只是转而将舒翼揽进怀内。

      他的语调温和,却依旧问着正经事:“你的书买了吗?拿来我看看。”

      舒翼眼底闪过些许不忍,毕竟他确实脸色不太好看,今天又加了手术,回家又频繁干呕,故而呆楞在原地。

      一丝淡淡的不悦自炎彬眉宇间蔓延开来,手指微微收紧:“舒翼!你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呢?”

      舒翼忍不住变成了怂包,大眼睛来回蒲扇着钻入他怀里,娇声说着话:“你好凶,我这不是担心你不舒服嘛。”

      不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宠溺至极地将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回以一笑:“我没事,你帮我揉过好多了,书买了吗?拿给我看看。”

      他似乎不忍对她发火,温和至极,像是养了一个顽皮的宠物,揉着她的发面带浅笑,等小丫头一脸讨好地拿来书的时候他的笑意更浓。

      “怎么想起来看书了,不是已经毕业了几年。”

      舒翼来回绞动着手指嘟起嘴儿,像个可爱的少女,就说着自己就想看嘛,惹得炎彬干笑了几声表示知道了。

      手执书卷斜倚在床头,落地灯的光照在他脸颊上,衬得他书卷气浓烈,见舒翼立在一米开外看他招了招手。

      “过来,站那干嘛,也不是很难的东西,你又是哪不会。”

      一丝古怪从舒翼的脸上闪过,瞥嘴看他想反驳又生生忍住,光是看她的表情炎彬心中便已经了然于胸,继续翻看着勾起多年前的记忆。

      舒翼爬上来钻入她怀中,将手盖在她腹上,他并无不适时她只是喜欢摸他分块明显的腹肌,手感微妙不已。

      指尖隔着睡衣滑动,被他修长但并不细腻的手指按住,他眼底承载着笑意与宠溺,最终只说了两个字:“调皮”。

      急忙缩手的舒翼双手无处安放,脸上一片红晕,他,容貌并不出众,只是清爽舒适,如何说一句话就能让她心跳加速,血液直冲头顶。

      她胡乱地想着自己一定是着魔了,会见帅气小摄影师的事要提上日程,也就在炎彬出门上班的次日就约了摄影师吃饭。

      择期手术的患者临时决定转院,炎彬倒也乐得清闲,整理了病例之后准备继续休他堆积了许久的年假,恰逢多日不和朋友相聚,就约了几个自由职业的一起吃饭。

      巧合有时候让人火冒三丈,正如此时,竟然有一个陌生男人抓着自己小媳妇儿的手,他黑着脸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站在舒翼身后。

      对面的人连忙松手,舒翼一转头看到炎主任冷如寒冰的神色,顿时坐立不安,可反观他倒是一副东道主的样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翼儿,你可否要介绍一下这位?”

      舒翼惊得有些结巴,对面的男士落荒而逃,场面一度陷入极度尴尬的境地,炎彬黑着脸牵扯出一丝比哭还恐怖的笑,双目之中像是投射出刺中舒翼双目的刀子。

      “回家再慢慢跟你算账,现在跟我去吃饭。”

      他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只可见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但是抓舒翼手腕的力道却并不重,步伐较之平常重了许多。

      依旧正常地和朋友介绍这是他的妻子,手指却在她腰上收紧,充满了警告与压抑的怒火。

      聚会必喝酒,他已经许久不碰酒水,但是今天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唯有酒水可以解千愁,故而不顾自己最近胃一直不太好,一杯又一杯地碰杯。

      按着她的手盖在腹上,让她感受自己腹部的跳突,全程不给予她一点余光,浑身散发着超低的气压。

      礼貌地送走每个朋友之后,他借着酒劲儿将舒翼狠狠地按在怀里,尖牙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醇微哑:“下不为例。”

      他没冲她发脾气,只是压制着冲天怒火将舒翼的骨头都按得生疼,鼻子出气拉着她走,似乎又想起她脚伤没好,一把扛起舒翼健步如飞。

      炎彬待人温和,很少对人发火,这一次真的被她气狠了,体贴礼貌还在,也不说一个脏字,不讲一句责备的话。

      略显粗鲁地把她塞进车子,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蹿出去,他脸色黑得恐怖,本就轻薄的唇已然抿成一道闪电。

      到家的时候,腹部因为情绪波动抽得厉害,死死地按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

      “考虑清楚没?”

      舒翼垂着头结巴不已:“我...我明白了,对...对不起。”

      “过来,胃疼。”

      他将高挺的鼻子顶在舒翼的锁骨,压抑地低喘,过了许久又抬起头来看她,竟看出了浓烈的委屈。

      “你竟然嫌弃我,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是会做饭还是怎么的,带我出去见朋友给你丢脸?我生气了,你晓得吧。”

      炎彬明确说出他生气的时候气已经消了,但想到自己被她气得胃疼浑身就散发着浓烈的委屈,满脸写满了要哄。

      舒翼作为一个优质渣女,自然懂得哄男人的套路,感觉到他情绪缓和赶紧顺着台阶往下走,手不停地给他顺着后背狡辩着:“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你是最好的。”

      他更深地顶着她的锁骨,叫嚣似地说着:“你就是哄我开心,我被你气得胃都疼得不行。”

      这样陌生的炎主任舒翼从未见过,她以为炎彬就是个沉默寡言却又彬彬有礼的人,如今这个大猫附体的样子令她目瞪口呆。

      似乎他们平淡无奇的生活又被突如其来迸裂出绚烂的色彩增添了许多乐趣。

      轻拍着炎彬的背说着违心话,却还是在看到他明显软下身子怦然心动,这大概就是爱情开始滋长的前奏。

      “都让我宝贝不舒服了,我真该死,那怎么办呢?你躺下我帮你揉揉好吗?”

      他鼻子出气躺在了她腿上,撅着嘴来回扭动着,哪像初识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知是醉酒还是压抑的本性如此。

      肠胃因为酒精的刺激痉挛得厉害,他额上冷汗津津,可他没有一句呻吟,只是皱着眉头说自己恶心,踉跄着冲进洗手间,终是将酒水、食物混着胃液尽数吐了出来。

      头依旧酸胀,但是酒醒了大半,推开舒翼搀扶的手自己漱口,洁癖作祟又冲了澡,分明难受得不行却自己赌气背对着她躺着,高身量此时却缩成了一个小团儿,手顶在腹部安静无比。

      舒翼知晓今天这关过不了休想拴住炎主任的心,耐着性子灌了热水袋转到他面部的那一面,讨好地扒开他的手给他暖着胃腹,劝慰着他。

      “我知道错了,你不舒服就别生气呗?让我帮你拿了药吃了揉一揉缓和一点好吗?”

      他也不应她,依旧缩成一团,药送到嘴边也不吃,舒翼横了心用牙叼了药片直接吻上去,用舌头顶开了炎彬紧闭的牙关。

      利索地爬上床,手从他的腰腹间穿过靠在了痉挛点上,一点点轻轻地揉开,期间又不停地道歉,又各种示好。

      “都是我的错,你别难受了好不好,我可心疼你了。”

      他的心绪慢慢平复,药效发挥配合着舒翼的按揉胃也恢复了平静,冷哼了一声“睡觉”自顾自地依旧侧躺着进入梦乡,留下舒翼目瞪口呆。

      就这样?这么好哄?都没大闹一顿,说点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就行了?

      她洗漱完站在那里端详着他的睡颜,安静而又紧缩,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她看着这样的他难得母爱爆棚,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拥紧了他的腰身。

      这一次他没有猛然弹起,而是依旧安详地睡着,似乎身体已经开始真正的接纳舒翼,开始接纳属于他们的感情。

      炎彬很用心地去对待舒翼,把这个闪婚的妻子当成余生的另一半去关心、去爱护,面对她的不走心他只是选择以海纳百川的气海去包容。

      他坚信自己可以感化舒翼,用他的真诚与体贴,借着酒精的试探是他继告别唯一一个前女友后多年来唯一的任性。

      难得地睡了一个舒爽的觉,休长假将工作手机关机也是他最大的任性。人生苦短,不及时享受这一刻今宵更待何时?

      翻云覆雨之后他与舒翼仰躺着,过了一会儿又被捧起脸颊轻声劝着:“开机吧,万一有人需要你。”

      她说得对,选择学医最初的初心就是他没有父慈母爱的童年也不被人需要,可披上白大褂、执起手术刀的那一刻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价值——那种被需要的感觉。

      他们头靠着头,肩并着肩,此时的舒翼心里有他,只因为他终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炎主任,而是她唯一的丈夫、此生的港湾——炎彬。

      他说他会努力,走到医疗界的巅峰,被更多的人需要,燃尽一生的热血去深造去奉献,也会用尽全力去爱护她的妻子。

      舒翼感动了,热泪盈眶地望着他,此时的她心里对他除了敬仰又多了一层爱怜,当时想出的折磨他的小方法又被全然打入冷宫。

      他这么傻,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他们也会携头到老的,姑且让她再浏览几年外面的风光再好好爱他。

      园子里的花儿绽放得再艳终归不及外面的世界美好,舒翼贪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又不想放手这一片园子。

      愁蹙不定的,终究还是那颗摇摆的心。

      炎彬,她或许是爱着的,只是她——舒翼,至始至终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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