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88、助力

　　出乎众人意料，裴宣见了公孙胜，竟真的答应呼延灼邀请，让人回去搬取行李，就与公孙胜同住。
　　俊卿笑道：“还未及问先生昨晚歇息得如何？敝宅狭陋，没有更靠里的房间招待客人，甚是过意不去。我也是今早才听家人说知，那一间便是吴学究当日住过的。”
　　裴宣自然早就查知吴用去岁曾租住在韩家这栋宅子里，只是这一件却没什么可深挖的隐密，每年赁房居住的考生数不胜数，韩家主人又不在这里，应当纯属巧合。
　　只听公孙胜与俊卿客套几句，俊卿又道：“说起来我竟不知这房子往年都是做什么用的，还是我们来到以后，听萧兄说了才省得。
　　也是那一回才初次听他提起吴学究，却没想到在石碣镇偶遇，又出了那样事……”
　　裴宣不知怎地忽然心里一动，问道：“当日萧先生向你们说起吴学究，并没有提起他在石碣？你们去游玩之前也不曾想会遇到他？”
　　呼延灼笑道：“因萧兄也失忘了他究竟在哪里坐馆，我们快行到梁山泊，经过石碣村时他才想起来的。”
　　胡亚仙接口道：“当初还是你兄弟俩偶然想吃鲜鱼，萧、金两位才引咱们去梁山泊游船。”
　　杨志道：“经过这事，我们可没什么玩性了。裴兄住这里还缺什么东西，一会教他们上街时一并买来。”
　　裴宣道：“不消生受，我与公孙兄多年不见，也要回房去叙一叙。”
　　呼延灼道：“我们自省得，是要他协理断案喽！稍坐一时，吃了点心再去。午后大家都无事，只我弟兄俩要跟人出去采办点东西备晚宴。我们如今还能上街去闲走，对罢？”他促狭地看着裴宣。
　　裴宣道：“自然可以，但去无妨。”
　　家人端上茶食来，就在花园内吃点心，一碟碟盛的是巧样莲花饼、烤羊奶、使竹筒签炸得金黄的羊肚、羊肺、羊腰等。宋时羊肉最贵，因此民间最喜爱这种羊杂碎做的小食。
　　从厨下来伺候的家人说道：“今日赶大早，好容易买到两只最嫩的肥羊。软羊已下锅炖到七成，只待再上笼蒸，今晚大家都有口福了。”
　　听得众人暗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美食。那家人却忽转头对公孙胜道：“师父可能吃得荤腥？要不要再办一份素斋？”
　　对昨晚公孙胜差点打了他们，这些人心里仍有些不自在。公孙胜忙道客随主便，不消专为他费心。呼杨两个偷笑。
　　韩进又道：“还有现成的好羊血，留着做哥哥们爱吃的羊血汤馉饳。还要团些肉圆子，加料煮了，好做头脑酒。”
　　俊卿道：“又没到冬天，吃这个不会太热？”
　　韩升笑道：“你们少年人是吃不得，赵虞侯可是最爱吃这个。”
　　杨志道：“正好我们到白楼，再买些好酒回来。”
　　吃过点心，众人各自散去，有的午睡，有的回房闲话，有的拽拳使棒，有的赌钱消遣。呼杨两个带几个军人往街上去了。
　　裴宣和公孙胜回到自己房间，在外栋楼的楼上，窗子正对着外面的巷子。此时楼内静悄悄的并无人息。入内看时，屋子里已安好了两副床帐，收拾妥帖了。
　　裴宣急关了房门，就对公孙胜道：“幸好你来了，这案子必得有你帮帮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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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宣和公孙胜闭门密谈了近半个时辰，将自己所有的怀疑和线索都对他说了。
　　公孙胜笑道：“如此我又能帮得上什么？”
　　裴宣道：“我原本以为只是一起人命案，现在看来根本没那么简单，说不定青州法场上掠走人犯的妖法真的在其中有牵连。
　　我原本不信会是那三个少年指使的，可是据今日的情形来看，去梁山泊游玩，很可能就是呼延家两个为了见吴用，故意为之，却巧借要吃鱼鲜使萧让他们提议，他却顺水推舟。
　　还有他刚要你演示法术，说什么风沙黑雾，明明是试探你是否知晓劫法场之事。那个“天雷动地火”又是暗指什么？公孙兄，你师从罗真人，学得不少上乘法术，难道不能开法眼看出什么？”
　　公孙胜道：“我随本师悟道多年，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开法眼”，都是无知百姓的附会讹传。
　　至于他们说的风沙黑气，不过是小技，青州那一件事，这一向在江湖上也有所耳闻，幕后之人虽是大胆，但这法术本身并不难。我猜他两个是在追查这背后之人，却误疑了我，因有试探的言语。
　　真正让小道费解的，正是他提到天雷、地火，竟似熟悉我门中的“五雷天罡正法”。那是极高明的法术，除了我师罗真人，连我还未曾见有人会此法，他却从哪里听来？”
　　裴宣道：“难道吴用是那幕后之人，因此他们才杀了他？这显然不对啊，若会法术也杀不死了。那到底是谁杀了吴用？”
　　公孙胜道：“据小道胡乱猜测，多半是吴用晓得什么内情，正是那幕后之人杀了吴用。”
　　裴宣倒吸一口凉气：“幕后之人就在他们中间！是哪一个，难道是赵虞侯？”
　　公孙胜道：“有可能，你不是说目前他嫌疑最大？”
　　裴宣道：“对呀，这一来就通了：幕后之人当时肯定就在青州；赵虞侯正是青州公人。他隐怀妖术，图谋不轨。吴用欲向呼延家两个或韩俊卿揭发他，于是他只得先除掉吴用。
　　这里唯一的问题是，吴用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他从未去过青州，也不曾与青州的人有什么瓜葛。
　　这一头无解，暂且先撂下。又怎能确定赵迁是否有妖术，你能试他一试么”
　　公孙胜道：“恐怕不能，法力高超之人如有意掩盖，我也奈何不了他。一旦不成，更打草惊蛇。”
　　裴宣思忖半晌，道：“那就彻查他过往经历。这种人潜伏在公门里，好不让人惊心。”
　　公孙胜道：“你如今只是怀疑他了？”
　　裴宣道：“此时说锁定某个人还早，但我先前推测几个有嫌疑的，晁盖基本排除了，至于那几个，总比赵迁的嫌疑要小得多。”
　　正说着话，忽听得窗槅子那里吱吱地响动，两人都唬得一惊，转头看那窗子。窗扇原是关着的，但透过窗栅却见有一只手伸将来，将窗子轻轻敲动，咚咚地响了几声。
　　裴宣走上前去，隔着窗栅往下一看，便拔了栓，将窗槅推开。只见呼延灼和杨志轻手轻脚地爬了上来，跨入房内，仍合上窗。
　　原来他两个假意出门，走到街上便打发从人自去采办，两人却折回巷子，趁着无人，跃过花木围栏。楼前却有树木遮蔽，因沿着外墙攀援而上，伏在壁上，正好听见他窗子里说话。
　　呼延灼嘻嘻地笑道：“裴兄莫怪，我两个听了多时了。”
　　他俩见裴宣脸色不善，杨志忙道：“你不是说不怀疑我们了，我两个才敢上来，想要与你分享些线索。都是为了早日结案，并无别意。”
　　呼延灼接口道：“当然也是为坦白澄清一些事，之前不得已隐瞒的。”他又对公孙胜道：“亏了先生方才的高明推断，着实帮了我们。”
　　裴宣也只得让他两个坐。呼延灼先抢到门边，开了门查看廊下，仍是静荡荡的，这一层的住户都还未归来。方掩了门，几个人放心说话。
　　裴宣问道：“莫非你们果然是在追查青州劫法场之人？”
　　呼杨两个便把能说的都说了。当然他们能对人言说的内情也十分有限 ，“天星”、“玄女”之类都不能提。好在有公孙胜掺和进来，有关法术的怀疑总算能畅言了。虽不知他来意，但起码不是他们的敌人。
　　呼杨二人先时试探他的那“天雷动地火”，描述的正是前世里“天降石碑排座次”，梁山众人所见的场景。
　　一来是证实了那一回确实是公孙胜在配合宋江做戏，二来却试出了公孙胜没有前世记忆，至少如今与宋江、吴用全无关系。他本来便是罗真人弟子，与玄女的势力却不相干。
　　这里便提到他们对胡亚仙的怀疑、她现身时的蹊跷、翠枝的过分紧张，还有那一晚被人窃听的直觉。
　　呼延灼定论道：“因此我们怀疑她更像是那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