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80、水泊

　　吴用和晁盖进来，这水阁真挤得密不透风。众人依次与他二人相见了，呼延灼和杨志细究其神情态度，却也看不出曾认得他们的痕迹。
　　一场筵席，纵是这些人敞开了吃，也还剩了许多，只拣未动过的点心之类和几瓶酒，装了食盒，挑上船。又多与店家几两辛苦钱，打发得都欢喜。
　　呼延灼等说出要游水泊，问晁盖、吴用意思，他二人自然有兴致同去。
　　当时解了船只，顺着石碣湖直入梁山泊，行了一段，便见满目蓼花，茫茫烟水。
　　故地重游，景物依旧，虽然观之不足，这霜枫落叶、鸿雁沙汀，却都似饱含凄凉的意味。蓼儿洼当中宛子城，远远地望去，都是山林树木，荒无人烟。
　　小七哥指着那树林稠密处，说道：“那里我们去过多次了。”
　　呼延灼问道：“上面可有什么？”
　　阮小七道：“只有一座塌了的破庙。只是我们总觉得那一带该是有人住的。我和哥哥常商议要在那里多盖几间房子，都搬到顶上去住。”
　　梁山泊兴旺之时，山前山后都盖了房屋，当中一带是忠义堂的所在。
　　晁盖死后，忠义堂常年供着他的神主。后来宋江让毒酒毒杀了，吴用和花荣带着他骨殖到此祭奠，自在坟前吊死了。
　　还有谣传说，宋江做了梁山泊土地，将冤情托梦诉与徽宗，于是一道特旨在上面建了一座神庙祠堂，供奉他一百单八人。
　　呼延灼自回想道：“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死啊！却无机缘来看，未知真假。”
　　呼延灼对撑船的吩咐道：“往当中去，让我们上去游览游览。”
　　呼延灼要游览宛子城，阮大郎等只好将船拢岸来。
　　呼杨两个看时，此处正是“山南水寨”的所在，周遭一派荷花淀，迎眸翠色，满目香风。
　　山南一带更是景物非常，林内李、梅、梨、枣、栗树果实都成熟了，阮家三个看了便抢上去摘吃。呼杨二人想起这些梁山特有的滋味，也暗吞口水。
　　他众人心里却没欲游山，恐怕萧娘子和胡亚仙等不堪劳累。拣了绿树下一片好平地，便歇下了，船中拿出几副席子铺了地，又挑出带的酒食盒，大伙团团坐下。
　　阮大郎夫妇不是闲惯的人，见系舟处万朵莲花都结了莲蓬，有心多采些回去换钱，便夸奖这莲蓬又香又甜，折了几个来与他们试尝。众人吃得高兴，他便下水去一径采集起来了。
　　少时，小五、小七也揣了两兜李子回来。赵虞侯嘟囔道：“什么野果子，当心吃坏肚子。”
　　俊卿刚要尝试，手又缩回来了。
　　杨志笑道：“看我吃！”拿起一个便咬，酸酸的甚是有味。旁人各拈了一个，也都吃上便喝彩。
　　呼延灼和杨志原本想套吴用的破绽，攀话说到此时也没看出什么，一阵疲乏。
　　看见面前摆的莲蓬和秋李，静极思动，便吵道：“还有篮子么？我们都进林里去多摘些果儿吃，岂不有趣？”
　　晁盖等一众成人自然毫无兴趣，只想坐着吃酒。但俊卿、耿周、韩旭并三阮都是小孩子，哪个是不好玩的，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俊卿叫道：“我们来做个果品会。”
　　小七嚷道：“我们来比赛，看谁摘的多！”
　　呼延灼道：“只多也不济，这树上果儿也有几类，树有高低，果有大小。我们这些人分成三伙，哪一伙摘的品类最全、数目最多、品相最好的，才算赢得，回来拢在一起做果品会。”
　　小毛头们都附议，叫道：“这个好！”看着那高高的枝头，这也算是比赛爬树了。
　　胡亚仙抬头对呼延灼笑道：“你虽然主意多，但又是比品类，又是比数目，还要看品相，到时却怎么评判呢？”
　　俊卿笑着接口道：“只是由娘子们秉公裁决，我们再不争的。”
　　亚仙、萧娘子和丫鬟养娘叽叽呱呱地笑一回，吴用却趁人不备将亚仙细打量。
　　这小娘子俊俏伶俐，颇敢说笑，随在他一群男子中极为扎眼，初时晁盖和吴用听说她是个好人家闺秀，便有些吃惊。
　　晁盖是乡里有名的不娶妻室、不近女色，只他虽不近妇人，倒也对其没甚恶感，不比吴用信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更毒上几分。
　　吴用暗察这群人动静规模，早看出呼延灼是个为头的。胡亚仙表面上与韩俊卿最相得，俊卿在所有人里也最关照她，其实亚仙却总不放过机会与呼延灼调笑。
　　对这伙小儿女言行逾矩处，吴用的眼睛可没有萧、金、晁那么宽容。
　　少年们浑然不觉，仍旧吵吵闹闹。
　　呼延灼对三阮道：“你弟兄三个自然要做一伙了”，又对着杨志和俊卿，“我们三个也是一伙，那耿周和韩旭那里却不是少个人？”
　　两个家童看着也有些尴尬。
　　李牌出言道：“我跟他两个一伙。”本来还能放心这一群自己往林子里去撒野么？
　　他几个都欢喜雀跃，这三伙看起来算是实力相当了。
　　赵虞侯暗自不屑，觉得这种游戏有伤舍人公子的体面，却也只好趁机挤兑李牌两句罢了。
　　蔡安又叮嘱了几句，毛头们早提着篮儿、携着李牌，一阵风地钻入前面树丛里去了，只远远地只听见树木间嬉笑呼应之声。
　　晁盖等不过一笑，不久便顾自酌酒相叙。妇女们在席，彼此间也难免要应酬答对几句，晁盖和吴用这才听说亚仙与他们同行的始末。
　　几人中萧娘子秉性贤淑，言语文雅；晁盖有豪杰风度，对妇女也颇能照顾；萧、金早就熟识了，不是外人；只吴用和胡亚仙各恃机巧，隐隐地有些不太对付。
　　过了一会，只见韩俊卿自己先提了一个篮儿，从林里过来，放下一篮鲜果，请在座的先吃。看时，李、枣、梅、栗都饱满可爱。
　　亚仙将出几个碟子，和翠枝主动将果子分了，把篮儿仍还给俊卿。
　　俊卿对她道：“往里面去还有柿子树，我们最先发现的。”
　　亚仙噗的一笑，道：“那也是白搭，你们先摘的这一篮都给我们吃了，评判时须不算的。”
　　俊卿笑道：“这也不妨事，他两个远比别人能干。我先去了。入林子右手边小路上有一眼山泉，泉水清凉洁净，你若口渴了便教翠枝去提些水来吃。”
　　亚仙道：“不劳费心，我这一时还未渴哩。”
　　俊卿与她叽呱了这几句，拿了篮儿转身还入林里去了。亚仙收回目光，却蓦地对上吴用探究的神情。
　　亚仙心里一惊，却假做不见，吴用也马上转过头与晁盖说话。亚仙心里一阵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