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像他》折耳大官人

20、Chapter 20 装醉的人不用醒酒（4）

　　周楚吟只当于导在说笑话，宋涣却当真了，躺在床上不睡觉，非让周楚吟给他讲戏。
　　周楚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讲什么啊，早点睡吧，再不睡你又要饿了。”他一回来就又要宋涣减肥，宋涣上一顿还是中午时在剧组凑合吃的盒饭，这会儿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偏偏周楚吟说太晚了，不许他吃夜宵。
　　宋涣饿得睡不着，眼睛冒着绿光，饿狼一样把周楚吟扒拉过来又扑将上去，“你要不讲戏，咱们就干点别的，运动运动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周楚吟把胳膊垫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睨着他，“都饿成这样了，还做得动？”
　　“好问题，”宋涣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测试事物是否具备某种性能需要通过试验得出结果，做不做得动，得做了才知道。”宋涣是个极具行动力的好青年，说完便开始进行“试验”的准备工作，掀开大被把两个人都卷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宋涣……涣涣！你这样我胳膊动不了了……别，别按我的腰！好不容易这两天离了你才养好的！”周楚吟闷在被子里呜嗷乱叫，丝毫不见平时在人前的体面。
　　“你觉得试验结果是什么，楚吟哥？”宋涣把手垫在周楚吟的腰下，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周楚吟被耳边湿漉漉的舔吻搅得心神大乱，只好服软求饶，“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了，试验结果是你做得动行了吧，快点……快点把我放开！”
　　宋涣一怔，“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既然你觉得答案是‘做得动’，那我只好认为我‘做不动’了，双方答案不一致，试验验证按计划进行！”说完，不顾试验对象的意志，俯下身子埋头试验。
　　宋涣说，试验要多做几次，结果才更可靠。
　　周楚吟学文科的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也没想出什么理由来反驳，脑子又被宋涣亲得缺氧，待到回过神时，宋涣已经试验了三次了。
　　自然，三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宋涣饿成这样也做得动，并且还能继续做。
　　当宋涣想再巩固一下试验结果时，周楚吟断然拒绝，扶着墙躲进了浴室里。
　　穷追不舍地宋涣又跟进了浴室，“不同的试验环境下，结果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偏差，要不我们在浴室再试一次？”
　　周楚吟累得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也不等浴缸里的水放好，就一屁股坐进去，斜睨了宋涣一眼，道，“你把试验设备玩儿坏了，以后就都没得试了。”
　　这一眼瞪出去，伴着他绯红的脸色与事后的媚态，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像一扇羽毛柔柔地挠在宋涣心上。
　　宋涣大长腿一迈，也跟着进了浴缸。少年岔开腿坐在周楚吟身后，把手按在他的后腰上轻轻揉搓，“你不是试验设备，我才是试验设备。”
　　宋涣的手温热有力，周楚吟舒服得后仰着靠在宋涣肩上，“那我是什么？”
　　氤氲的水汽中，宋涣扭过头缓缓凑近周楚吟嫣红的薄唇，近乎虔诚的吻一寸寸压下来，“你是我毕生孜孜追求的真理。”
　　浴缸的水满得不停外溢，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才喘着粗气分开，周楚吟实在是招架不住他再来一回了，便退一步说，“回床上我给你讲戏，成么？”
　　宋涣未置可否，率先出了浴缸，拽过来一条浴巾给周楚吟擦身子。
　　周楚吟回到床上时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所谓“讲戏”也不过是哼哼唧唧地敷衍宋涣几句。“你今天演得挺好的，但是说实话，女演员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大学毕业的那段迷茫期，细节上情绪比你处理得好。不过你演的本来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玛丽苏剧男主，整体效果很好，很有魅力。”
　　比起昏昏欲睡的周楚吟，宋涣可以说是精神抖擞，眼神里透着精光，“就像喻晚风一样吗？”
　　周楚吟闻言，虽然没睁眼，嘴角却勾了勾，“他那时候反而像四处碰壁的张圆子，我才是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我从小就和丽斯兰臻签约了，毕业的时候也规划好了要成立自己的剧团，个人的档期更是排到了两三年之后。他脾气倔，不愿意听经纪公司的安排，所以我给他联系的丽斯兰臻旗下的经纪公司他不去；有大的娱乐公司邀请他，他也跟人家谈不拢。我陪着他四处走，忙活了将近一个学期，最后他选了个我最早排除掉的小公司，气得我一个月没和他说话。”
　　周楚吟全程没有提及喻晚风的名字，一个简单的“他”字，却正昭示了他心中无可取代的亲密。他说得有气无力，仿佛要睡着了似的，可是事情的脉络却又说得很清晰。
　　“然后呢？”宋涣问。
　　“哪儿还有什么然后，然后就是我拍我的戏，他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的，一边唱歌一边一个接一个地换男朋友，就和你演的那个秦明浩一样。怪我那时候太骄傲太不懂事了，不理解他的追求，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和他置气。如果那时候……”周楚吟的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不甘，可是他并没有说下去。
　　“如果那时候你和他站在一起，你们后来的结果或许会不一样？”宋涣的声音很清晰，在静谧的夜里泛着如水的凉意。
　　周楚吟嗤笑，“谁知道呢……”
　　“至少有这个可能吧？”宋涣又问。
　　周楚吟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只是一句无意识的梦呓。
　　宋涣撑在周楚吟上方，俯身凑近他的俊脸，声音极轻却一字一句的，问他，“所以秦明浩和张圆子的故事，不过是用一种你和风哥之间最好的可能，去圆你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或者说……一桩日思夜念的夙梦？”
　　周楚吟呼吸平缓，没有再出声。
　　“楚吟哥？”宋涣轻声唤他。
　　周楚吟睫毛微颤，还未及开口，他的手机便铃声大作，在床头响起来。
　　知道他这个手机号的人不多，周楚吟一听见铃声便睁开眼，神色清明地起身拿过手机。
　　“于导？怎么了？”周楚吟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于导的声音很疲惫，却也实在无力客套，“打扰你了，我在医院。真让你乌鸦嘴说中了，盲肠炎，马上要手术。”
　　周楚吟轻叹，“你助理是不是被你派出去办事了？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于导气若游丝，“不用，我女朋友马上就到了，我助理明天也回来。你听我说，我估计要休息几天，剧组进度耽误不起。我已经跟几个副导演说了，你过来替我几天，怎么样？有没有时间？”
　　周楚吟微愕，“时间倒是可以排出来……可是……”可是他没有执导电视剧的经验啊！虽然原理他懂，也导演过舞台剧，但是电视剧要表现的可不是一个小舞台上的内容！
　　“别可是了，我信得过并且能找到的就只有你了，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想让这部戏拍好。就这么定了，别有压力，先挂了，拜托！”于导不容分说地挂了电话。
　　周楚吟拿着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久久回不过神。
　　“走，去趟医院。”周楚吟还是不放心，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下床一边穿衣服。没想到脚一碰到地就浑身一软，直往地上扑，亏得宋涣从身后一把捞住他，才算保住了那张价值连城的俊脸。
　　宋涣长腿一迈，下了床。先把周楚吟稳妥地放在床上，再一件一件拿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
　　宋涣半跪在地上给他穿袜子时，周楚吟忽然把手放在他柔软的头发上。
　　“怎么了？”宋涣茫然抬起头，周楚吟的手自然地滑到他的腮边。
　　“没什么，只是总感觉……这次见你，你沉默了不少。”周楚吟的拇指划过少年凹陷下去的脸，声音因为心疼而微微颤抖。“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宋涣顿了顿，又给周楚吟穿上了另一只袜子，头也不抬地说，“不用对我多好，只要不要再故意做什么说什么来伤我的心就好了。”
　　周楚吟温和怜悯的神情僵在脸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没想到这孩子心思细密如发，他步步为营的算计和首鼠两端的踌躇，既坏且蠢，实则全都映在宋涣明澈的眼睛里。
　　给周楚吟穿戴整齐，宋涣没理会他的愣神，背对着他蹲下，“上来吧，背你。”
　　周楚吟趴在宋涣宽而精瘦的背上，不得不承认，他和喻晚风不一样，除了外貌相似，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周楚吟和宋涣赶到医院的时候，于导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手术室门口坐着一个女人。听见脚步声，女人有些疲惫地抬起头，三个人俱是一怔。
　　周楚吟怎么也没想到，于导口中的女朋友是大了他十岁的Vivian。
　　Vivian的目光落在宋涣脸上，也是慌忙别过脸，尴尬地轻咳。
　　好在周楚吟见多了这样的意外，很快回过神，不仅没再表露出惊讶，还温声安慰Vivian，“刚从涿城赶过来？盲肠炎不是大手术，别太担心了。”
　　Vivian这才抬起头，先看了宋涣一眼，才将目光转到周楚吟身上。她轻轻“嗯”了一声，“刚才我看着他进得手术室，医生说他各项指标都还可以，让我不用有心理压力。”
　　周楚吟见宋涣还是一脸吃惊，不免有些尴尬，轻轻推了推他，“涣涣，叫人啊。”
　　宋涣这才回过神，“哦，Vi……Vivian，Vivian老师。”
　　Vivian的神色也仍有些别扭，“叫我Vivian就行了。大半夜的，还麻烦你们跑一趟，太不好意思了，小宋是累了吧。这里真没什么是，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Vivian和于导的关系并没有公开，两人年龄差距大，又都是公众人物，不公开大约也是为了减轻双方的心理负担。周楚吟心想，这倒确实不好再待下去了，“也是，我原本担心你来不及赶过来，就想着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我就等于导手术之后醒了，再过来看他。”
　　Vivian点点头，“他进手术室之前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让你替他几天，千万别耽误了剧组进度。估计你和小宋明天都还有的忙呢，快回去吧。”
　　周楚吟无奈点头，看来导演这事是推不掉了。

　　只需鲜花一捧，就能众筹给奶涣吃满汉全席
小可爱们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