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风》意眉

4、龙抬头，误顶领舞祸始起（1）

　　柳梓曦回霖璇殿后，便整日蜗居在里。除非必要时刻，不然她是一步也不肯动的。
　　如此过半个月之久，迎来了开春第一个最重大的日子，“龙抬头”。
　　话说，二月二，龙抬头。是每代帝王都重视的日子。因为它不只关乎国运，也代表了这一年里，是否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当然，龙抬头也是很热闹的。每年到这个时节，三国便会断断续续有人过来，又或是本国的百姓又去别的国。总之，这一日是那些小贩和店铺赚钱的商机，也是最热闹的，最没有国界的一日。
　　这天下，四国鼎立。分为天夙、天晋、天启、天苍。每一国都有信奉的神兽，分为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其中天晋排名第一，天夙为其二，其三为天启，其四为天苍。这也是大家公认的实力排名。
　　其实，要按照原本排名，该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只是奈何，四国的开国祖先是如此之想，可惜后辈不争气。除了天晋保住了第一的位置，和从来就没动过位置的天苍。其他四国，这些年倒是明争暗斗，好不精彩。
　　这不，其他三国赶着龙抬头这日。带着皇子公主和心腹大臣，乌泱泱一大片人来袭。
　　龙抬头这日，天晋上下布置的灯红柳绿，张灯结彩，四处皆可见香烛、灯笼、香囊等物，喜洋洋一片。
　　三国的人一早从驿站出发，见此番情景，不由皆感叹一句，“真热闹啊！”其他三国皆是不过龙抬头这日子的，因为其他三国都没有这种“特殊”的日子。其实说来也巧天晋不是信奉青龙吗？并且也有二月二，龙抬头一说。有好事之人，把两者一关联，而其他人这么一想。对啊，这不正是信奉青龙的日子，又或是青龙的生辰。于是，二月二，龙抬头。从开国祖先那便被定了下来，流传至今，成为了天晋不可缺少的重大节日之一。
　　到天晋皇宫，骠骑大将军薛荣蕃站在礼官和文官之首的后面，迎接着三国的人到来。
　　“天晋国的国君可安康？”这是天夙的皇上风延庆，也是最先下来的。
　　“天夙国君多虑了，陛下自然龙体安恙。”
　　文官之首的孙安铭，又如何听不出风延庆的暗指之意。都是人老成精的人，于是一句龙体安恙回了过去。
　　“那就还好，毕竟国事繁忙。朕也是怕如悔兄，身体抱恙啊！”风延庆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道。
　　“天夙国君此言不妥，若是天晋国君身体抱恙。那其余几国的人可不是人人自危啊！”见风延庆一句话便拉近了与天晋国君，柳如晦的关系时。急忙出来，打断话语。
　　“天启国君这话，莫不是暗有所指，还是所期望一人独大？”风延庆一句反问，步步紧逼。
　　“若道朕有这个心思。呵，怕不是延庆兄该首当其冲！”天启国君白贺知冷笑一声，指明点出。
　　“天启国君又怎知，朕不是一心向着天晋的呢？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好了好了，都是信奉四大神兽的人。那就是一家人，怎好说两家话呢！”天苍国君见两人越发有吵起来的趋势，按捺不住连忙出来当和事佬。
　　孙安铭见状，不由从看热闹的状态当中，回过神来。也像天苍国君般劝道：“各位国君，都是一同远道而来，怎好如此争吵呢！并且，宴席快要开席。还请各位移步上马车，别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听言，风延庆和白贺知，这才息声。各自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有序地驶进皇宫，驶过宫道，过两扇朱红色嵌金点大门才到了广场。
　　三位国君有序下马车，而各国的皇子公主大臣，则跟在三位国君身后，静默以待。
　　很快，福海走到孙安铭面前，一挥拂尘，“丞相大人，皇上宣你，让你带着众国君等人，前往乾坤殿。”说完，便福了下身，转身拾阶而上。
　　“哈哈！三位国君真是抱歉了，让你们如此舟车劳顿地赶来，只为参加龙抬头。却又如此招待不周，望有不周之处，还请国君们多多包涵啊！”
　　孙安铭转身，笑容满面道。
　　“哪里哪里，贵国能允许本君等人到来，不胜荣幸！”
　　“客随主便，孙丞相也不必太在意。”
　　“孙丞相这话就见外了，贵国每年龙抬头，本君等又哪次没来，能见识如此壮景，实乃吾等有幸！”
　　“是啊，是啊，吾等有幸！”
　　众国君先是各执一词，等最后时却又异口同声。
　　“那既如此，还望众国君等随本官去望见皇上一番，以聊寒暄，不知众国君等可否一往？”
　　“本就吾等是客，该是拜见天晋国君一番，以聊寒暄，这趟该往。还请孙丞相带路！”风延安抚着胡须，笑着客套道。
　　“请！”
　　“请！”
　　相互客套了番，孙安铭领着众人拾阶而上。到了乾坤殿门口，门口的太监便已经叫嚷起来：“丞相到！骠骑大将军到！三国国君到！”
　　孙安铭进去，薛荣蕃跟随其后，齐齐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孙爱卿和薛爱卿各且回至位上吧！”
　　“是”孙安铭走向左侧文官的最前首，而薛荣蕃也走向右侧的武官位置。
　　随后三国国君领着各国的人进了大殿。
　　“三国国君请坐吧！还有各国公主皇子也坐吧！”柳如晦见孙安铭他们已归位，便对着进来三国国君和三国公主皇子道。
　　“多谢如晦兄了！”三国国君异口同声道。随后三国公主皇子见自家父皇坐下，便也向柳如晦道了声谢：“多谢天晋国国君！”然后就坐。
　　至于三国官员，则站在自家国君身后。
　　“有段时间不见，如晦兄气色越发好了。”风延庆坐下后，中气十足的开口。
　　“如晦兄自然气色越发好了。”白贺知忍不住，紧跟着开口。
　　“如晦兄的气色一直以来就很好，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自然会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顾舟行依旧不慌不忙，和稀泥道。
　　“哈哈，即使是多年未见，各位还都是老样子啊！”柳如晦听着三国国君的唇枪舌剑，不由眯了下眼，坐在龙椅上大笑道。
　　“哈哈，如晦兄也还是老样子嘛！”三人纷纷大笑，异口同声道。
　　“好了，时辰已至，众位可愿随朕前往祭台，同赏这神圣庄严之事！”
　　“臣等愿往！”
　　“吾等亦愿！”
　　随后乌泱泱一大片人，跟着柳如晦走过一座座琉璃宫殿，长廊宫道，才来至一个宽大的广场，广场四周还有着长亭长廊，再往外就是宫院。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硕大青龙雕像。此刻它正微低着头，注视着这一群“不请自来”的人们。
　　而青龙雕像前面摆着一尊青鼎，青鼎前摆着长长的案桌。上面摆着各种动物的头颅，场面真是好不壮观。
　　“尽管不是第一次所见，每每见着，心中必会震撼一番。这可真是旷世奇物啊！”
　　众人看着青龙雕像，无不感叹。
　　“哈哈，三位兄台此言夸大了。谁人不知，各国的国内也是有各大神兽雕像的。何必独说，朕之国家旷世奇有，应该说四国神兽像是旷世奇有才对！ ”
　　“对！”四人相视一笑。
　　“陛下，时辰到了！”礼官从众臣中出来，上前行礼。
　　“好！”柳如晦大手一挥，沉重肃穆的古调响起。三国的来人，自觉退至一旁，中央只于柳如晦和众大臣。
　　柳如晦上前一步，而皇后薛意敏领着一群后妃和公主，从后方的方向匆匆而至。
　　“拜见皇上！参见父皇！ ”
　　柳如晦挥了挥手，薛意敏与柳如晦并肩，拿过宫女递来的三炷香，齐齐一拜。而柳如晦身后的大臣，和薛意敏身后的后妃公主也齐齐一拜。
　　只余三国的来人，还站立在一旁。
　　“跪！”礼官喊到。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礼成！ ”
　　柳如晦和薛意敏起身，走到案桌前将香插进青鼎转身，柳如晦笑着对三国国君道：“来者是客，三位兄台可否要参拜一番！”
　　“自然！”三人齐声答到。
　　然后三人领着自己带来的人，拿了三炷香，参拜了一番，走了个过场，算是他们的礼成。
　　“哈哈！各位兄台，请先移步长亭。吃些瓜果解解乏渴，赏些歌舞，可否？”
　　“然。”
　　一群人来至长亭，依照身份高低来就坐。
　　柳如晦坐在主席上，宫女上前倒了杯酒。他举起酒杯，做了个向四周划过的动作，一饮而尽。
　　“各等尽兴！”柳如晦放下酒杯笑道。
　　众人端起酒杯，也对着柳如晦遥遥一举，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