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顾归路》晏城

12、再次赴宴

　　自那日给小娘亲看了我多年来压箱底的宝物后，她就找王兴头他老婆去打听这京城里面哪家的当铺给的价格比价实惠，我近日也准备去找任铅华，让他帮着我做几套男装，殷秀和我就去大娘那里找了几本当今时事类的书来看，为我们的日后生活做一下规划。
　　这样我才对我所处的时代有了一个真正全面的了解，天下三分，北部是蛮夷少数民族，称作狼国，国力是这三个国家中最弱的，不过军事实力确实极强的，用脚趾头想几知道了，人家是吃肉喝奶长大的，和我们这些吃五谷的人的体质的差别有多大，西部是梁国，是个很富饶的国家，占据着很好地理位置，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已经几十年没有和别国起过冲突了，而东部就是大宁王朝了，无论是国力还是军事实力都是很强的，国土面积占据了整个地图的二分之一左右，其余的就是一些很小很小的附属国了。其他国家都称大宁王朝为天朝，每年向天朝进贡，总会有地位尊贵的人来大宁和亲，这里的和亲不同于咱们中华民族史的，只要是嫁给大宁的贵族都称为和亲。
　　狼国的现任首领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在他登机之前的狼国是个极为散漫，内部也不团结，部落会经常厮杀的毫无威胁力的国家，但是在他的带领下却是以日本崛起的速度发展，二十年之后已经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梁国的皇帝没有怎么介绍道，只是说是个很年轻的帝王，也是极为英明的，十四岁登机，五年之内平定国内反贼，保证了国泰民安。
　　看到这书上讲这个厉王，我的眼睛都瞪出来了，其真假程度就和中国学生的历史课本一样值得怀疑。
　　厉王，现年是五十四岁，在位期间宁国国力大局增强，曾御驾亲征平定各部落纷争，形成了大宁王朝大一统的局面，此人不仅有着极其厉害的军事才能，更是政治铁手腕，做起事来不讲情面，曾大力曾顿当朝的臣子部落，佞臣，馋臣等等之类，一夜之间都是死的死，亡的亡。总是就是斯文俊秀，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文韬武略样样在行的君主。
　　当今大宁总共有五位皇子，太子是大皇子，王后所出，曾有个六皇子，贵妃所出，其余的都是宫里面那些地位比较低的妃嫔的孩子。
　　六皇子自小身体就不好，传说有一年一个世外高人进宫，看到六皇子便预言说这孩子若仍旧待在着皇宫阴气之地，定是早逝的。当时谁的王上和贵妃虽然害怕但是也没有人去理会，那六皇子的身体和之前一样，虽然没有一丝变好的迹象但是也没有丧命的危险。但是他周岁的那年，身体就突然好转了，变得和正常皇子一样，随着皇子的好转那位世外高人也突然消失了，就在这时王上大赦天下，为皇子求福。就这样好几年过去了，小皇子都已经大了，突然有一天就说突然死掉了，至于死的原因宫里面是没有人说的，书上也没有记载，但是自从这皇子死去之后，王上的身体就开始差了下来，此后便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这些也不关我这个黎民百姓的事情，所以八卦完了之后我和殷秀就开始找什么地方是适合我们三个生活，首先是那里要安全，不能三天两头的战乱，其次是气候要适宜，小娘亲虽然说还年轻，但是就像她说得那样毕竟会有老的一天，既然我们是打算长久的居住下去那么必然要为日后打算，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是个小城镇，那样的话花费的银子不会太多而且民风淳朴一些。
　　最后挑挑拣拣，圈圈画画，终于选了几个南边的小镇，虽然现在还无法定下是哪一个但是大致方向就搞得懂得了。
　　我终于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开心的在院子的草地上滚来滚去，嘴巴里面念叨着：佛啊，我可是你的忠实拥护者啊，你可要保佑我这次平安啊！
　　“六儿，你什么时候潜心信佛了？”
　　我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打小到现在，一直以来，待在娘胎开始。”
　　“那池塘里面的鱼是谁砸死的，桌子上的肉是谁吃的？”
　　“懂不懂酒肉穿肠过，我佛留心中？”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殷秀刚帮我煮的的粉蒸肉，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在我片刻呆楞之后，正准备发飙之时，他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嘀咕什么肉不嫩了，紧接着抬起头笑着看着我说：“好妹妹，就是这样么？哥哥受教了，从明儿起，我每天来和你一起拜佛。”
　　随后转身给个我一个挺秀峻拔的背影，还有一个低沉但略带笑意的声音“让殷秀少放些水。”我捧着那见底的空碗，一个人苦笑。
　　最后我才发现，我忘记跟他说男装的事情了。
　　下午两三点，是人一天中最慵懒的时刻，尤其是在这冒着浓郁热气的季节，躺在一个百年古树下面，感受着属于知了和艳阳的生机，炙热的气息从地上冒了出来，隐隐约约会有火烤的感觉。一阵夹着热气的风吹来，带来了属于它最特别的气息，一丝青草香，两分西瓜味，三点蜜桃情，加上人自身的舒爽，便构成了那最独特的夏日。
　　感觉到有人对着我的脑袋叩了几下，带着幽怨的眼神抬起头来，看到小娘亲用她的葱尖般的手指点着我的头。
　　“六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睡觉就回房，等下着凉了可怎么办。”
　　还没有等到我讲话，小娘亲又开始说了“刚刚你大娘差人来送了衣服，明天就是去王后花宴的日子了，你来试试合不合身，若不行还得趁早改。”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灵魂在身体里抓狂，它在狂怒，奶奶的，怎么又要去赴宴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娘亲叫醒，一直说什么快点不然又要迟了，我翻翻白眼说：“娘啊，什么是又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去呢。”
　　小娘亲狠狠的敲上我的头说：“这丫头多久没有教训你了，不可以再翻白眼，绝对不可以。我这不是怕你又迟，你性子就是这样，慢慢吞吞的。”
　　小娘亲伸手去拿衣服，要来帮我穿，我一步跳过去抱紧衣服说：“别来，别来，这衣服简单我自己会。”
　　小娘亲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别故意在那里磨蹭了。”
　　我无奈的扁扁嘴，不情不愿的把衣服又递给了小娘亲。
　　她又是好一顿收拾，但整个装饰看起来倒是轻便多了，和上次的宫装差别是相当的大。
　　走到大娘院里面的时候，果不其然，大娘收拾好了，坐在那里喝茶等人。我笑着叫了生大娘就走进去，她冲我摆摆手，递了一牙西瓜的说：“玉儿的这一双眼睛可真是好生漂亮，笑起来跟那月牙一样。”
　　我笑嘻嘻的说：“大娘，你又调笑我了。”
　　她摸摸我的头说：“这时什么话，大娘讲的可没有半点虚言，我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生得你这般的眼睛。”
　　我还没有来的及讲话，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入：“好妹妹，娘说的对啊，你是真的生的一双好眼，美的就跟你手上的那西瓜皮一样。”
　　我背过身，对着他龇牙咧嘴。
　　由于大娘的身份特殊，皇亲国戚又是太师夫人自然是先进宫去跟随王后和贵妃一起，所以就让任铅华带着我去香山赴那花宴。
　　今天没工夫和他斗嘴吵架，直接切入正题。“三哥，你按着我这身高帮我去做几件男士衣袍，好不好？”
　　“不太好，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什么鬼主意，就是想过几天上街溜溜，穿女装没有男装方便。”
　　“继续说。”他挑着眉看着我，一双凤眼蕴满笑意，用眼神传达出一个消息，那就是，继续编，继续扯，看你能说成怎样的。
　　我睁大眼睛，摆出一副共产党宣誓时的样子，无比认真的说：“真的，三哥，我对着你发誓。”
　　“为什么对我发誓，嗯？”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比天还要崇高。”
　　“你总共出过几次府？”
　　“加上这次就四次了。”
　　“那你溜什么溜。”他给了我一个白眼。
　　“好哥哥，那你以后出府就顺便带上我吧，可怜我一个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张成什么样子，我很愧疚的，三哥，你就行行好吧，做几件男装给我，让我也去了解一下人间疾苦吧。”
　　他用鼻子出了出气，挑着声调说：“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还人间疾苦。”
　　我眨巴着大眼，脸上写着，你在说什么。
　　他又用鼻子出了出气，说：“民间。”停了一下说：“我回去后会送几套男装过去，这几天有空我就带你出去转转。”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不瞬的盯住他，他被盯烦了就瞥了我一眼，闭着眼点了点头。我兴奋的手舞足蹈，整个人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头转来转去说：“三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好了。”
　　我扑进去的时候，感觉到他身子轻微的震了一下，很轻微，但是还是感觉得到。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这个三哥虽然嘴巴贱了一点，人没出息了一点，爱欺负我一点，还有叛逆了一点，其他也没什么不好了，最起码在我认识他这几年，他疼我疼的紧，在知道我喜欢砸鱼的时候，虽然明显鄙视了我这个不良癖好但是还是隔三岔五的送很多不同品种的鱼来雨庭；知道我冬天怕冷怕的厉害，会把他那群狐朋狗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金丝手盆送给我取暖，又把自己的貂皮袍子改成女装送来，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多的我都数不过来。
　　如果真的到走的那天了，我想整个任家，我大概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任铅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