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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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熬好后，祁远山走到厨房盛粥，说道：“你也吃点吧，晚上没吃吧。”
那不是吃到一半被你的好助理打断了，方潋滟心里想到。
“我吃过了。”她平静地说。
祁远山装作随意地问道：“和徐大哥？”
“嗯。”方潋滟点点头，继续低头切水果。
祁远山低头继续盛粥，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徐天成很优秀，况且方潋滟不知道徐天成喜欢过吕潇的这段往事，无论如何，他都太有优势了，总比他这个有前科的人好。
他端起粥往餐桌走去，似是无意地问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就那样。”方潋滟忙着做水果罐头，随意敷衍道。但在祁远山听来，倒有种遮遮掩掩的意味。
手里的粥突然就不香了，祁远山走回厨房，说道：“你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不要为了让妈开心就......”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方潋滟轻轻推开：“我又不傻。你一个病人就好好去吃饭，别在厨房乱走。”
很好，现在就开始嫌弃他了。
祁远山气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把方潋滟骗回家，不顺着她，一会儿肯定就跑了。
他默默坐回座位，一口一口扒拉着粥喝。快见底的时候，方潋滟端着刚熬好的水果罐头走出来，放到桌上。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方潋滟说着，解开围裙。
祁远山皱眉：“我发烧了。”
“我知道啊，记得吃药。”方潋滟朝门口走去。
祁远山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潋滟身后，抓住她的手说道：“天太晚了，今晚现在我家住着。”
方潋滟一愣。她不是没在祁远山家住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事情还没挑明。那天晚上是她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去酒吧，还是社团的同学带她一起去的。一不小心惹到了人，最后还是祁远山来善后。
当时祁远山面色铁青，吓得带她来社团的同学都浑身哆嗦，从此以后社团活动再也没有去过类似的场所，就连KTV也没有人敢带她去过。
就是那天晚上，方潋滟跟祁远山去了他家，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上，闻着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
时过境迁，如今无论如何方潋滟是不会留宿的。她摆摆手：“没事，这个点地铁还没停，还来得及。”
“方潋滟。”祁远山几乎是一字一顿，“听话。”
“哥。”方潋滟想要挣开手，祁远山就握的又紧了一分。
“你现在倒是很听话，一口一个哥，叫的恭恭敬敬的。”
方潋滟抿了抿唇，不说话。祁远山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松开手，说道：“老规矩，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客房。”
祁远山把方潋滟带到主卧前，说道：“里面有浴室，我会叫伍司送一套洗漱用品和睡衣。”
“不用麻烦了。”方潋滟说道，“我回家。”
她这个固执的劲儿祁远山早就领教过，所以也不意外。今晚看来无论如何她也是不愿意留宿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祁远山先开了口：“行，等我吃完就送你回去。”
他从来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可是面对方潋滟，他不想强求，不想让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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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山吃的很慢，他想把时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最好拖到方潋滟都嫌回家麻烦，改变主意留宿。
当然让她改变主意这件事情，可能性几乎为零。
方潋滟看着慢条斯理吃水果罐头的祁远山，思绪忽然就飘回了以前的时光。她以前最喜欢看祁远山在厨房里忙忙活活的样子，一个性格张扬的少年，突然收敛起来在厨房老老实实的研究水果罐头。
那一幕，那一刻，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看着看着，一阵困意袭来。方潋滟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想闭目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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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山收拾好碗筷后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方潋滟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心里虔诚地想一件事情，好像真的管点用。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把她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熟已经无意识了，方潋滟顺势钩住祁远山的脖子，脸埋在祁远山的脖颈处，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上面。
上辈子一定是把这个小丫头折磨的不轻，现在她才会反过来这么折磨他。祁远山咬牙，心里闷闷地想。
他将方潋滟轻轻放到床上，眼神不自觉地飘到她的嘴唇上。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的嘴唇离她微张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两人的鼻尖已经蹭到一起了。
他惊觉失态，立马弹起来。转身离开房间去厕所，打开凉水猛地冲自己的脸。
这是今天第二次，第二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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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潋滟醒来的时候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和陌生的房间，有一瞬间的失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祁远山的家，祁远山的床。
她立马下床，走出主卧的时候刚好祁远山从书房出来。
“起了？”祁远山懒懒地靠在门边，“这么晚就别回去了，在这住吧。洗漱用品和睡衣我已经让伍司送过来了。”
方潋滟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经快12点。祁远山家离她家很远，这个点回家确实有些晚，姜钰估计也睡了；祁远山也已经备好了洗漱用品，不留下来倒显得有些矫情。
她咬了咬牙，心里总感觉掉进了祁远山的圈套。
祁远山看着方潋滟走到客厅拿起洗漱用品，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真是难得看到小狮子有这么毛顺的时候。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工作到这么晚。”经过祁远山身边时，方潋滟提醒道。
“知道了。”祁远山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方潋滟的头发，“你也是，洗完澡赶紧休息，明天别起不来。”
“好。”方潋滟点点头，朝主卧走去。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祁远山晚上睡的很不安稳，早上才刚六点出头就起来了。
做好早餐后就七点了。他轻轻推开主卧的门，方潋滟还在睡，平日里整整齐齐盖过脖子的短发现在乱糟糟地遮住了半边脸。
祁远山走近，蹲下。大概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近、这么细地看着她。
小丫头又长又细的睫毛偶尔颤两下，鼻尖均匀地呼吸着，带着发丝也跟着颤动。好几次她微小的动作，都让祁远山的心惊一下。
现在这样子，他是那个占下风的偷窥者。
什么时候他也像那些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了。
方潋滟一睁眼，就对上了祁远山黝黑的眸子。那双眼睛离他很近，方潋滟甚至可以从他地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祁远山已经站起来了，理了理衣袖平静地说道：“刚想叫你你就醒了。起来吃饭。”
方潋滟点点头，翻身下床，绕过祁远山快步走近厕所。
她一边刷牙一边回想祁远山最近怪异的举动。莫名其妙地生气，截断她和其他人的对话，不断打扰和追问她和徐天成之间的相亲......最近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有一种错觉......
她甩甩脑袋，把这种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胡乱擦了擦脸，快速穿好衣服朝客厅走去。
让她惊讶的是，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滟滟也在啊。”吕潇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方潋滟。
祁远山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紧张的滋味，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他知道方潋滟一直以来卡在心里的那根刺是什么。
“你怎么来了？”祁远山开口，语气冷冷的，还带着一丝不悦。摆明了在说，吕潇是不请自来的。
吕潇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举了举手里的粥：“听说你病了，给你煮了粥。”她边说边关上门，打开鞋柜想要找鞋。
鞋柜里唯一一双女士拖鞋就穿在方潋滟的脚上，吕潇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祁远山拉过方潋滟，领她到餐桌前坐下，转头对吕潇说：“我已经做好早餐了，不麻烦你了。”
“吕潇姐，一起来吃吧。那么好的粥别浪费了。”方潋滟突然开口，脸上的笑容甜甜的，不知道的肯定认为她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
祁远山心里却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在故意发难。
真记仇啊，看来以后自己的路不太好走。祁远山喝了一口牛奶，心里默默的想。
方潋滟看着吕潇走到祁远山的身边坐下，给他倒粥、拿勺子、送到手边一条龙服务，心里冷哼了一声。
果然，祁远山会喜欢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早餐在一阵尴尬的氛围中吃完了。方潋滟刚想走，就被祁远山叫住。
“我也去医院，等我，和你一起。”
“吕潇姐还等着你呢，我自己坐地铁去就行。”
祁远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吕潇说道：“远山，我刚好也想去医院看看迟琛，听说他醒了。而且你的车不是坏了吗，开我的。”
“我赶不及了，地铁会快一些。”方潋滟没有再给祁远山说话的机会，推开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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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方潋滟出门诊，祁远山一上午都没见到她，也不敢去打搅她。他想去找她，但因为
今天是周末，病人本来就多，他担心她会不高兴；可是不去找她，他又怕方潋滟就这样误会了他和吕潇，担心小丫头再生气。
祁远山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会思前想后，让多余的顾虑困扰自己。但在关于方潋滟的事情上，他总是露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借着打饭的缘由到食堂，想着能碰到方潋滟。结果没看到方潋滟，却看到张扬和另外一个女大夫有说有笑的。
他回想起前两天在电梯里碰到张扬时的对话。他问：“张大夫好像挺喜欢我们家滟滟的啊。”
张扬咧开嘴笑着答：“是啊，方大夫帮我们家挺多。这么好的人，谁不喜欢她啊。”
他刚想问张扬是不是想追方潋滟，电梯就到九层心外科了。今天又看到张扬在这里和别的女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就气打不到一处来。
“张大夫。”祁远山凑到张扬旁边，“最近怎么不见你找滟滟了，以前总见你。”
张扬一愣。怪不得祁远山对他总是这么不友好，他今天才算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对一旁的女子介绍道：“小艺，这位是方大夫的哥哥，祁远山。祁先生，这位是我太太刘巧艺。”
太太？
祁远山愣了一下。
所以张扬对方潋滟只有同事间的情感。
回想起自己上回在车上一脸自信地对方潋滟说，张扬一定是对她有意思，祁远山在心里暗骂一声。他也终于回味过来，当时方潋滟带笑的反问，还夹杂着一丝讥讽。
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脸，真疼。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