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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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鹏程见祁远山在发呆，把写满方潋滟名字的纸伸到祁远山面前晃了几下：“别发呆，说话。”
祁远山不打算瞒，自然地答道：“我喜欢她。”
“谁？”段鹏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喜欢方潋滟。”祁远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段鹏程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愣住了。祁远山一把把纸从他手里抢走，折好放进衣服的口袋：“我还没打算跟她说，你注意点。”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段鹏程扶了扶眼镜，做到祁远山的旁边，凑到他的眼睛说道，
“你放弃吕潇了？”
祁远山往后躲了躲：“不是最近的事情。”他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的纸：“好早之前，我就喜欢上滟滟了。”
段鹏程还想继续问，刘教授就带着一众医生走进来了，方潋滟也在其中。祁远山用眼神示意段鹏程“闭嘴”，起身和刘教授聊了起来。
刘教授简单交代了一下迟琛下一步的康复方案和康复过程中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段鹏程继续用探究地眼神打量着祁远山：“好早之前是多久之前？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祁远山打开钱包，里面夹了一张照片，是在他毕业的时候照的，照片上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揽着方潋滟。也是那天，他突然发现，方潋滟和吕潇其实一点都不像，这个已经成年的小姑娘早就长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风格。
这张照片洗出来的那天，他鬼使神差般地把它塞进钱包里，后来换了钱包，依旧是带着这张照片。那个时候他就动心了吗？
脑海里又蹦出来方潋滟替他包扎伤口的那天。那天姜钰被小混混围住找麻烦，方潋滟打电话找来他和迟琛救场，其中一个小混混拿酒瓶砸过来上了他。他还记得那天一路走回家，方潋滟一路哭回家，到了家还抽抽嗒嗒地帮他包扎伤口，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到衣服上。
他看到她红红的眼尾和鼻头，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把抱住她的想法，但他还是控制住了。又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为她小鹿乱撞了。
“我是不是说过，滟滟和吕潇很像。”祁远山反问。
“确实，小时候挺像。”段鹏程想想，“不过看看现在，一点也不像。”
祁远山摇摇头：“她们从来都不像。”顿了顿，祁远山补道：“我一直以为，我对她的感觉与众不同，是因为她像我曾经喜欢的人。现在我才弄清楚，她就是我的心上人，我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段鹏程这才发现，祁远山还是个伤痛文艺男。
“咳咳，那你打算......怎么办？”
祁远山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段鹏程：“你不是成功追到了万黎？谈谈。”
段鹏程无奈，祁远山看上去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关键时刻还得靠他做军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天在医院陪床的时候吹着风了，祁远山下午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经验告诉他，他要发烧了。
伍司来送资料的时候，发现他精神头不高，说话嗓子也哑哑的，忍不住提醒道：“祁总，要不您回家休息一下，我在这里替您看着，等段先生来。”
祁远山想了想：“你去找滟滟要个测温枪，就说是我需要。”
“是迟大哥发烧了吗？”方潋滟把测温枪递给伍司的时候问道。
“不是，是祁总。”
方潋滟拧眉，那天他把外套和毯子都盖到她身上，她就知道，迟早这个家伙要发烧。
不管心里多想疏远他，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的情况。祁远山一向是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一生病就是高烧和重感冒。
祁远山猜的不错，方潋滟果然跟过来了。
“怎么样？”她自然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祁远山的喉结在她冰凉的手接触到自己额头的那一刻，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明明透着丝丝凉意的手，却让他的脸又无端地热了几分。
“确实有点烫。”她喃喃自语道，从伍司手里拿过测温枪，对准祁远山的额头量了一下。
38.2。
方潋滟拍拍他：“你还是回家休息休息吧，这里有姜钰。”
祁远山想起来上午段鹏程对他说，女孩子都有心软的毛病。他轻咳了几声，“虚弱”地说道：“家里没人。”
其实就算是高烧，他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应付。可他就是想找个理由，把方潋滟拴在身边，不然今天晚上她就会和徐天成一起出去。
“伍助理，我哥就麻烦你了。”方潋滟转头对伍司说道。伍司刚想回话，就感觉到了老板冷冰冰的眼神。
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心想老板肯定是有什么是想和方小姐说，自己还是不要破坏计划了，刚想回话，方潋滟又说道：“一会儿我写个单子，你记得帮他备药。”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伍司愣住，回头又看了看自家老板，结果发现他刚才那副“羸弱病人”的模样早就消失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那个......老板，要不我先送......”
“不用。”祁远山闷闷地说了一句，拿起衣服朝病房外走去。
办公室里，方潋滟刚写完药单，就看见祁远山走进来。
“今晚有事要忙吗？”祁远山问道。
“阿成哥约我吃饭，怎么了？”
祁远山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发烧了。”
“喏，药单，记得让伍助理去开药。”方潋滟手指点了点药单。
祁远山还想说什么，方潋滟的手机就响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一点点靠近方潋滟，看着桌子上的药单，竖起耳朵努力辨别电话那头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下班就去。”
方潋滟挂断电话以后，发现祁远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没良心的，以前你哪次生病不是哥哥照顾，这次都不照顾照顾哥哥？”祁远山低头，忍不住伸手指点了一下方潋滟的额头。
他这算是撒娇吗？
方潋滟语塞。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她烧到了38度，什么都不想吃，小时候她一生病没胃口，妈妈就会给她做点水果罐头。祁远山知道后，大半夜跑了好远，终于找到一家深夜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新鲜的水果回去给她做水果罐头。
那天很冷，祁远山出门急，穿的也不多，所以方潋滟病好后，他又光荣地接替了方潋滟，发烧了。于是又换成方潋滟帮祁远山做水果罐头。
祁远山见方潋滟在发怔，一点电低下头，凑到方潋滟面前，低声说道：“今天我想吃水果罐头。”
方潋滟回过神来，发现祁远山离她那么那么近，近到能看清他的瞳孔中映出的她的脸，近到他们鼻翼间的呼吸仿佛都在相互缠绕。
她别过脸，往后挪了一下：“今晚回家做，明天我会给你带过来。”
祁远山起身，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敲门声。
“方大夫，我来跟你交接一下工作。”敲门的是科室的另外一个医生。
“好。”方潋滟起身，把药单递给祁远山，“家里没有的药记得补。”
徐天成约了方潋滟很多次，今天是难得的一次，方潋滟比徐天成到的早。
“抱歉，我约的你，结果还来的这么晚。”徐天成坐下后面带歉意地说。
“没关系。”方潋滟笑道，“你不也是为了方便我，约在医院附近吗。”
菜上齐后，徐天成说道：“滟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气氛突然变得正式，方潋滟还有点不习惯。
“其实我不太喜欢相亲这种形式。”徐天成继续说，“当时是不好拂了蓝姨的面子才来的。”
方潋滟当时也是不想让蓝桂伤心，就应了下来。她心里并不想跟徐天成有什么，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发现，徐天成更适合做朋友，但让他们在朋友之上更进一步，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的阿成哥。”方潋滟轻笑，“看来我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让蓝女士开心开心。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
“让你抢先说了。”徐天成装作无奈地摇摇头，帮方潋滟往茶杯里添了一些茶，自己也举起茶杯，“那我们这是达成共识了？以茶代酒，敬友谊。”
方潋滟举起酒杯，笑吟吟地说道：“敬友谊。”
祁远山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徐天成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喜不喜欢方潋滟，到底他们今天是不是就要再把关系加深一步。本来因为发烧而昏昏沉沉的脑子，现在更混乱了。
突然感觉车子后面一震，祁远山赶紧停下车，往后视镜看了看，有辆车撞上了他的车。
脑子里仿佛有根筋在突突突地跳，他下车看了看情况，追尾，对方负全责。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伍司的电话：“联系保险公司，我的车被撞了。一会儿把定位发给你。”
“啊？祁总，那您没事吧。”
“我没事。”祁远山揉了揉太阳穴，“快点，我赶着回家。”
“好的好的。”那头伍司挂了电话，又立马联系了保险公司。和保险公司的人通完话后，就收到了祁远山的定位。
刚准备出门去接他，转念一想，今天下午老板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和方潋滟说，却又因为他出了岔子。这茬他要是不补回来，指不定就被记到小本本上了。
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方潋滟的电话。
“方小姐，您忙吗？”
“怎么了？”方潋滟停下筷子，伍司给她打电话，只能是祁远山出了什么事。
“那个......祁总出车祸了。”伍司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车祸？”方潋滟突然紧张起来。祁远山开车很稳，一直没出过问题，今天会不会是因为发烧，脑子晕晕乎乎地就出了事。
“严重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挺严重的。老板让我过去，可我这边走不开啊。”伍司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应该算是车祸吧，都追尾了。至于严不严重，车肯定被撞得很严重，反正方潋滟也没问清楚。
“我知道了，你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祁远山和追尾他的司机把车挪到路边，头疼的实在不行了，坐回车里，放倒座椅，闭目养神等着人来。
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听到了敲击车窗的声音。
他睁开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来的人竟然是方潋滟。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方潋滟拉开车门，边帮祁远山检查边问道。
祁远山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他记得刚刚和他通话的明明是伍司。
确认祁远山没什么事情以后，方潋滟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伍助理打电话跟我说，情况很严重，我还以为怎么了。”
原来是伍司的杰作。祁远山内心暗笑，不愧是跟了自己五年的助理，不用说就把事情办的这么漂亮。
看来要给他加工资了。
“确实有点严重，我现在头很疼。”祁远山揉着太阳穴说道，“车也坏的挺严重的。”
方潋滟这才想起来要处理车的事情，转身朝车尾走去。确实撞的挺严重的，还好肇事的司机态度比较诚恳，表示愿意按规定进行赔偿。等到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以后，方潋滟就交给他们去沟通了。
方潋滟打车送祁远山回到家。
这还是她回国以后第一次来他的家。风格还是一贯的简单，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整个房子都是以灰白色系为主，干净而不阴沉。房间的南北都有阳台，北阳台一眼望下去可以看到平海著名的丹青江的全貌。
不得不说，祁远山这个人在生活上，是很追求品味的。
“这里怎么样？”祁远山拿出一双拖鞋给她，问道。
“挺好的。”方潋滟看着脚下的女士拖鞋，浅笑着说，“给吕潇备着的？”
祁远山气恼，方潋滟这张嘴一点都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可爱。他伸出手弹了一下方潋滟的脑门：“妈来的时候穿的，少给我脑补剧情。”
方潋滟愣住，刚刚那一瞬间，他们仿佛与回到了从前，轻松的氛围让她有一瞬间失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太晚了，我就不留了。你记得吃药。”方潋滟淡淡地说道。她刚想转身开门，手就被祁远山扣住。
“我想吃水果罐头。”
方潋滟不语，这个时候再推脱下去，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见她有些动摇，祁远山的声音又软下几分：“一点胃口都没有，晚上还没吃饭，饿死了。”
方潋滟挣开祁远山的手，最终还是妥协了，反正是照顾哥哥，祁远山都不觉得尴尬，她有什么好怕的。
方潋滟打开冰箱，刚好剩下两个桃子和一个橘子，还有一盒皮蛋，冷冻柜里面有一点牛肉。
她准备先熬点皮蛋瘦肉粥，光吃水果罐头肯定是不行的。
祁远山看着方潋滟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刚刚还突突跳的脑仁好像突然间消停了。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生病了。
这种病，好像只有方潋滟能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