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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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因为多了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也热闹了许多。徐天成和祁佑国聊了好多以前的事情，期间还把蓝桂逗得直发笑，方潋滟也时不时插上一句。祁远山心里不平衡，他从来没见过他之前在席间说话的时候，方潋滟回应的这么积极。
晚饭结束后，徐天成还陪着祁佑国下了两盘棋，方潋滟就坐在徐天成身边出神地看着棋局。祁远山又想起上次他和祁佑国下棋时，方潋滟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看非诚勿扰，就气打不到一处来。
他端了一盘水果，走到方潋滟的旁边递给她。方潋滟看棋正出神，以为送水果来的是李姐，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盘子，放到了棋盘的旁边。
一晚上下来，祁远山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想要引起方潋滟的注意。包括打翻瓜子、撞翻杯子、假装咳嗽好几声，最后方潋滟没管他，倒是蓝桂给他泡了一杯板蓝根，盯着他喝了下去。
快到九点的时候，他们准备离开，祁远山很自然地想要帮方潋滟拿包，准备送她回家，但发现她的包在徐天成手里。
“我顺路送滟滟回去。”徐天成解释道。
祁远山伸手想去拿包：“我也顺路，就不麻烦徐大哥了。”
包还没拿到，他的手就被蓝桂打下去了：“你顺什么路，人家出了门往东，你要往西，哪里顺路。”
祁远山一愣，好像确实是这样。
徐天成笑笑：“不顺路的话就我送吧，我也知道地址。”
祁远山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就被蓝桂截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啊，到家了给我们发个消息。”说罢就摆摆手送他们出去了。
蓝桂转头，看着一脸不悦的祁远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山，你今天怎么回事？发烧了？”她又伸手探了探祁远山的额头，跟自己的比了比，自言自语道：“没有啊。”
“妈。”祁远山突然开口道，“你就这么喜欢滟滟和那个徐天成在一起吗？”
蓝桂疑惑：“你一提这个我还想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见儿了，我想让滟滟和天成多相处相处，你倒好，一个劲儿的把他俩给我拆开。”
祁远山一时语塞。蓝桂还在絮叨：“天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但也不能阻止人家自由恋爱啊。”
“恋爱”两个字仿佛刺一样扎在祁远山的胸口，他快速说道：“他们还没有到那步。”
“很快就到了啊。”蓝桂笑盈盈的，仿佛明天方潋滟就要和徐天成结婚了一样。祁远山心里闷闷的，蓝桂说的没错，就算他是哥哥，也没必要这么介意。
那他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在难以释怀这件事情呢？
徐天成刚把方潋滟送到家，就接到了祁远山的电话。
“有空吗？我们谈谈。”
两人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徐天成以为祁远山要从他家那边赶过来，会慢一些，没想到到的比他还早。
“这么快。”徐天成含笑问，“刚刚就在附近吧。”
“我就是跟着你们的车过来的。”祁远山直截了当地说。徐天成闻言笑意更明显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是不放心我？”
“你是怎么想的？”祁远山没有回答徐天成的问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想的？”
“关于方潋滟，你是怎么想的？”祁远山直勾勾地盯着他说。
“很可爱的小妹妹。”徐天成耸了耸肩，“小山，你似乎对我们的事情有些意见。”
祁远山也不打算瞒：“是有意见，你之前喜欢过吕潇。”
“这有什么关系？”徐天成摊开手，“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之前。”
“吕潇很像方潋滟，你不要想着找替代品。”
徐天成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小山，看来你不是很了解我。”
徐天成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对祁远山说道：“小山，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吕潇现在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行动呢？”
祁远山愣住了，他以前确实发现方潋滟和吕潇很像，他也一直认为，他对方潋滟的格外关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吕潇的执念。
可是现在吕潇就在他的身边，他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心动，有的只是对方潋滟的执念。
祁远山看向窗外，平海的十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像几年前的平海，想要吃个宵夜都需要走好久才能看到一家开到深夜的馄饨店。
“平海这几年发展很快。”祁远山转过头，看着徐天成说道，“城市不会一成不变，人也不会一成不变。吕潇在国外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
“她离婚了。”徐天成说道，“你介意？”
祁远山冷哼一声：“阿成哥，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我。”徐天成抬头，撞上了祁远山的眼神，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火药味。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徐天成先开了口：“看得出来，吕潇的事情你完全不介意。”
祁远山的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子，闷哼一声，没有答话。徐天成双手交叠，继续说道：“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我和滟滟呢？”
祁远山瞳孔一缩，手指停住。
为什么呢？他早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他开始介意方潋滟跟任何男人之间的交流，哪怕是对曾经很亲近的阿成哥——父母都认可的方潋滟的相亲对象，也依然抱有很大的敌意。他之前把这种行为归结为作为哥哥守护妹妹的责任，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竟然发现，如果徐天成和方潋滟结婚，他不能接受。
甚至于，任何其他的男人和方潋滟结婚，他都不能接受。
他想起来吕潇在结婚的时候，他的内心都没有这么波动的感觉，甚至也没有这么幼稚的举动。他觉得他每回阻止那些男人和方潋滟说话时，就像一个幼稚的高中生。
徐天成抬手看了看表，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祁远山看着窗外徐天成远去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介意方潋滟和异性的交往的。是从她和徐天成开始吗？还是更早的张扬？还是更早的大学时追她的那个男生？还是还要早的她高中的同桌？
所有的时间和记忆仿佛都乱了套。
早上方潋滟是被姜钰的电话叫醒的。昨天本来还哭哭啼啼地姜钰，一大早兴奋地对着电话喊：“迟琛醒了。”
方潋滟到医院的时候，办公室里围着好多人。有警察局的，还有院长和刘教授，祁远山和段鹏程也在。
刘教授见方潋滟来，招手示意她加入讨论。
听了一会儿，方潋滟大概明白了具体的情况。迟琛虽然醒了过来，但出现了痴呆症的症状，需要一段时间的跟进治疗和缓解。
“迟警官不会一直好不了吧。”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问道。
刘教授刚想开口，就被姜钰抢了话：“怎么可能，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进治疗和康复一定会好的。”
姜钰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刘教授轻咳一声，说道：“我们还需要拟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迟警官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剩下的事情也不会太复杂了。”
一众警察围着叽叽喳喳问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年长一点的局长出面才稳定住局面。迟琛资历深，工作又出色，破案又快又神，一直是手底下一众小警察的偶像。这回出了这件事情，局里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三天两头就有几个人过来问情况。好不容易等到迟琛醒了，结果又出现了痴呆症的情况，一些年轻的警察就按捺不住了。
最终还是柯院长出面，解释道：“各位不要太惊慌。痴呆症只是术后的并发症，我们会出一套具体的康复方案，迟警官不出意外会在三个月之内恢复的。”
平海市最近也不太平，警局还有很多事情，警局的人了解完情况后，也没再多呆，就回去了。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刘教授看着姜钰，叹了口气：“小姜，你最近的状态不太行啊，实在不行我......”
“我已经完全恢复好了。”姜钰抢话道，“我没问题的老师。”
刘教授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钰，确定她的状态没问题后，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就继续跟吧，小方还是继续准备课题，交流会是什么时候？”
“10月30日。”
“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啊。”刘教授扶了扶眼睛，皱眉道，“得抓紧准备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方潋滟应下。刘教授又补充道：“找你哥讨论讨论也行，上学的时候他也修过我的课，这小子可有想法了。”
这个方潋滟知道。当时她还在上高中，有一次周五晚上放学后，祁远山带她一起吃了学校的食堂，刚好刘教授的课临时调到了晚上，她也跟着去听了一节，才会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脑外科感兴趣。
想到这，方潋滟心里一乱，随意点了点头。正巧门外祁远叩了叩门，斜倚在门边：“在说我吗？”
刘教授回头，笑道：“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到。你妹妹最近在做课题，你没事多帮着点。”
“好啊。”祁远山进屋，看着方潋滟笑道，心里那种好久没有过的悸动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现在终于发觉，与方潋滟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的心乱成一团。
“问迟琛的事情是吧？”刘教授摆摆手，“一会儿去病房里说，我们先去查房。”早上的例行查房已经因为迟琛的事情耽误了一段时间，祁远山闻言点点头，没多逗留，就离开了。
祁远山回到病房后，段鹏程手里正把玩着一支笔，另一只手捏着一张纸，迟琛吃过早饭后又开始睡觉了。
段鹏程见祁远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故意咳了一声，晃晃收了皱巴巴的纸：“不解释解释？”
祁远山抬头，莫名其妙地打量着那张纸，看了好久才发现是昨天晚上他回病房后心烦意乱时写下的，上面写着满满的“方潋滟”三个字。
他低下头，开始回忆昨天和徐天成的对话。他发觉自己对方潋滟的感觉已经远远超过了兄妹之情，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他的心，甚至很多时候，自诩自控能力一级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了。
他想了一晚上，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的原因，能让他在和方潋滟重逢前一遍一遍在心中演练，能让他那么在意方潋滟和其他男人之间的交流，能让他在方潋滟面前想尽办法引起她的注意，能让他为了她面对面和以前亲如兄弟的阿成哥针锋相对。
想不出来了，只有最后一个原因了，他动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