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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神族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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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传说中的神族后人,有沟通天地、卜筮未来的能力。可惜就算是巫族也没有办法实现永生,每任大祭司坐化前出生的孩子就将成为巫族圣女,大祭司会将历代传承的秘术封印在她体内,等到成年正式继任大祭司。
而姬宁是历代圣女中神族血脉最精纯之人,她的天赋之高甚至可以干预轮回。
“圣女,长老们请你去议事厅。”叶素急匆匆的跑来。
“不去,巫族法典我还没看完呢。”一身白衣的少女埋在一堆竹简卷册之中,认真的盯着法典中的上古秘术。
叶素有些无奈,“您都已经连续三个月没参与议事了,您可是未来的大祭司啊。”
姬宁叹了气,从一堆杂乱的法典中坐正了身子,拿出些身为圣女的仪态,“告诉诸位长老,若无要事自行决策便好。”
“是。”叶素领命出去,巫族之人对于圣女的命令只会无条件的遵从。
姬氏嫡系分为两脉,一脉是皇族,一脉是姬宁这一族和其余五大家族一样需要担任巫族长老,参与祭祀事宜。
姬姓皇族掌管军政大事,而大祭司在太平年间只需要做些祈福消灾之事便好。
徐虚前往楚国时,不过十五六,但一身酸腐气已经很明显了。
“你是外族人?”
徐虚循着声音往上望,是一位白衣少女,正抱着书躺在海棠树上。
“在下是随齐国使臣前往出使楚国的。”
一身青衫的少年眉眼清明正直,只是神色有些无措,“无意叨扰姑娘,这就告辞……”
“唉,等等……”姬宁抱着书就从树上跳下来
“姑娘,小心!”徐虚张开双臂想要接住她,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姬宁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他面前。
徐虚连忙退后几步,“姑娘唤在下有何事?”
“你是齐国使臣?”姬宁绕着徐虚打量,两国谈判,使臣怎么也不该是这样尚未行冠的少年。
感受到姬宁的打量,徐虚显得越发拘谨,耳侧都红了。
“在下,在下是遵照亡母遗愿前往楚国寻亲的。”
姬宁抓住他的手,微微一探,一双眸子焕发出奇异的光。
“你是姚氏血脉。”
徐虚像被轻薄了般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还请自重。”
“你真奇怪。”就算楚国她也没见过这般扭捏的男子,这人还出生在齐国。
姬宁转身一跃回到那棵海棠树上,依旧抱着书看得安稳。
徐虚见姬宁不再理他,只好告辞,但此处被姬宁弄了个小小的幻阵,徐虚绕了两圈又回到原处。
看着树下呆头呆脑的少年,姬宁无奈的摇摇头。
“往西方走,别看两边。”
看着少年即将出去,姬宁还是提醒道,“我巫族嫡系向来不与外族通婚,你认亲之事恐怕不会顺利。”
再见到徐虚是两个月后。
在巫族一般由大祭司担任族长之位,圣女尚未成年时,族中之事由长老代为掌管,但族中大事却还得由圣女亲自过问。
“我就知道您在这儿。”叶素气喘吁吁地跑来,而海棠树上的人正闲适地斜倚在树干上。
“族中出大事了,长老们请您去执法堂。”叶素望向树荫间的少女,她似乎并不在意,只一心盯着手中的卷册。
“圣女,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姬宁看着痴迷地看着最后一册,思考着逆天改命的可能性,轮回天命不过是因果业缘,那……
“圣女大人!!”叶素不满地喊道。
姬宁惋惜地将卷册收起来,从树上跳下去,不能再看了,小姑娘要生气了。
姬宁踮起脚摸摸叶素头以示安慰,虽然小姑娘比她高,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奴婢都告诉您多少次了,奴婢已经十五了,不能再摸头了。”叶素暴躁的握紧了拳头,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自称奴婢,但姬宁知道她虽然表面不假辞色,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嗯,好。”姬宁连忙点头,“我们现在去执法堂。”
……
徐虚看着姗姗来迟的少女,她还是一身简单的白衣,头发只随性的扎在身后,径直在首座上坐下。众长老按礼起身,得到少女的示意后,才开始继续审讯他和外祖母。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的,也不过就是当年徐虚的母亲姚容私自与外族人相恋,生下徐虚后深觉愧疚,郁郁而终,临死前让徐虚回到巫族坦诚当年之事。
“亡母遗命,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在下也略知礼法,如今任凭各位长老处置。”徐虚跪在地上,背却是挺直的。
“阿容当年之事,老身难辞其咎,至于虚儿,罪不及他,还请诸位长老高抬贵手。”徐虚的外祖母正是如今姚家的家主,素日威严庄重的老家主,此刻却如同一位普通的老人一般为着子孙向长老们求情。
三长老是姚家人,但此刻却始终一言不发,她掌管执法堂多年,向来公正严明,从未徇私。
长老们都陷入了沉默,巫族之人私自叛逃,此为叛国大罪,但姚容已死,若让徐虚代母受过也颇为不妥。何况姚家主一把年纪,执掌姚家多年也算劳苦功高。
“圣女,您看?”大长老不得不请示姬宁。
首座上的少女微微一笑,“姚容既有悔过之心,让徐虚代受三十杖也就罢了。至于姚家主年事已高,家主之位就由其子代劳吧。”
“谨遵圣命。”
众人齐齐行了个巫祝礼,才由三长老将徐虚带下去受罚。
还是那棵海棠树,树下的少年俯身一拜,“那日多谢您的好意。”
姬宁将手中书放下,解释道,“男欢女爱之事本不该多加干涉,只是巫族之人尤为看中血脉,与外族通婚形同叛敌,想来你母亲也是知道你外祖母会护着你,才敢放心让你回来寻亲的。”
徐虚望着树上的少女,明明离得这样近,却觉得遥不可及。她似乎永远这样从容,彷佛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那您为什么还要救我……”
“三十杖也不算轻了,是你母亲犯错又不是你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