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岁晚同归

41、正轨

　　大年初六时，徐逢春带着陆皓回到聊城，下午就登门去看自己的大儿子。

　　她开门首先见到的是沈姨，向里张望才看到许微之。

　　徐逢春眼尖，还没落座，一眼看出许微之手上的异样。

　　许微之看着徐逢春和站在她一旁怯生生的陆皓，转头对沈姨道。“沈姨，他们是我妈和我弟弟。”

　　“哎。”沈姨点头，倒了两杯茶水就进厨房忙活。

　　徐逢春坐近一些，抚上那双伤手。她没有多问，只是略有心疼说。“出了事怎么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打电话也不说，我找上门来看到了你也一声不吭。”

　　陆皓凑到徐逢春腿边，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哥哥。

　　“没事，已经在恢复期了。”许微之看着徐逢春皱眉的样子，决定开口安慰。

　　徐逢春叹口气，知道许微之不愿意再多告诉自己的近况。“刚刚开门的人是你请来照顾你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妈照顾你。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受罪，我看着不舒服。”

　　陆皓奶声奶气附和，“哥哥，哥哥。回去吧。”

　　“我一个人过惯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行。”他组织着语言，始终感觉自己对徐逢春仍然有着依赖，仍然想从她身上获取关怀。

　　毕竟母子连心，再对母亲有抱怨恨意，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极深的情感都被慢慢消磨尽了。

　　徐逢春听许微之这么说，抱着陆皓连忙点头。“你老不让我来看你，其实在我心里，你和皓皓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宝贝。”

　　她垂眼看陆皓一直在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往许微之那边转，一下一下的被逗笑。“你看，皓皓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过我怕他碰到你。他一直问我呀，他说怎么隔壁的陈林有哥哥陪他玩我就没有，他说他也想要......”

　　“小之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皓皓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兄弟之间可不能针锋相对。”

　　许微之嗯一声，朝徐逢春点头。他说，“等天气好点，一起去吧。”

　　在这个破冰的下午，陆皓被徐逢春再三叮嘱，“皓皓，不可以碰哥哥的手，要保护好哥哥的手知道吗？”，小孩子如捣蒜般点头，一头栽进哥哥的怀里。

　　他们聊了许多，关于徐逢春的第二任老公，关于许材。

　　“呃，我们离婚几年后，他酒驾出车祸，没救回来。”徐逢春说起这件事还有点唏嘘，“当时我劝他少喝点，他不听。”

　　许微之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看着徐逢春聊起自己的父亲她的前夫。“大概是命吧。”

　　随后几天里，徐逢春会做点东西带来给许微之吃。沈姨有时都自愧不如，直嚷自己要失业。

　　又过了几天，元徐吟带给他好消息，事儿成了。

　　元徐吟带着行李箱上门那天，大家都在。于是他推说自己来聊城出差，借住几天。

　　许微之家里鲜少有这么多人，这个年实在是过得热闹非凡。

　　“你妈挺关心你的，给你带来这么多东西，刚刚那个是你弟弟？”

　　“对，你都说对了。”许微之看元徐吟提着行李箱走到自己卧室，也跟着过去。

　　“我衣服放哪儿好呢。”元徐吟回头问道。

　　“嗯......左边有格柜子，你清理一下应该可以用。”

　　元徐吟打开柜子，瞧见满柜的衣物。他笑了笑，随手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皮裙。他问，“你还有这种癖好？”

　　许微之脸色一变，“不是，是个意外。”

　　“我有点好奇，你真正的生活了。”元徐吟将皮裙叠好，放在自己的那格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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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冬天。

　　窗外白蒙蒙的，兀自下了一场大雪。元徐吟回到家里时 ，瞧见许微之站在窗外看雪。

　　元徐吟脱去外套，身上带着冷气。他从身后走近，伸手环抱住许微之，“好看吗？”

　　“嗯？”许微之感受到元徐吟贴近的身体，不禁往后偏头，元徐吟趁机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外面很冷。”

　　“有点痒......”许微之转身，对上元徐吟眼眸。“我知道错了，把那东西拿出来。”

　　“不行。”

　　许微之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可怜。“我要憋坏了。”

　　元徐吟看着他略冷色的面容，不禁有些心软。“去卫生间。”

　　“你抱我吧，走不动。”他懒懒一笑，又装成那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元徐吟打横抱起他，边走边说。“这是你答应的，喝得烂醉还夜不归宿，我不去找你你是准备泡死在酒里吗。”

　　“一时没忍住，喝得多了点......我和俞关出去，你也不放心。”

　　“手不疼胃不难受，好了点就出去作，能不能对你自己上点心。”元徐吟脱去他衣物，把他扔在浴缸里。

　　“下次不会这样了。”许微之看着元徐吟，生怕元徐吟又变着法子玩些花样。他伸出手，扯了扯元徐吟衣衫。“你来，坐进来。”

　　元徐吟关上门，朝他赞道。“学乖了。”

　　许微之靠在他肩上，闭上眼任元徐吟动作。“我只是有点高兴，生活终于回到正轨了。”

　　两人前些时候才拍完那部电影，元徐吟多少想留下些回忆，服化道以及场景布置都极为华丽。许微之虽说不怎么喜欢这个圈，拍摄时仍全力以赴。元徐吟大抵是给他作配，在戏份上相差良多，在场的多少能看出这两人的亲昵，自己老板在舍钱博美人一笑。

　　拍完后许微之也没闲着，健身驾照找工作一个没落下。他粗略计算出，自己欠元徐吟的金额这辈子都还不起。

　　元徐吟吻上他时，许微之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元徐吟，跟我在一起，你很亏吧？”

　　“怎么这么说。”元徐吟不解，他看着许微之回答。“我觉得还挺赚的，是我的福气。”

　　“嗯。”许微之意兴阑珊，没再继续问。

　　他感觉到元徐吟动作十分轻柔，取出来一颗作乱的小玩意。

　　元徐吟把他抱到床上，伸手捏他的脸。“怎么了，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怪我欺负你吗。”元徐吟盯着他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惹他不高兴。

　　“没有，就是有点提不起兴趣。”许微之看着他，又看着表。他勾唇道，“想做点刺激的。”

　　元徐吟若有所思，笑道。“现在下午两点，你想玩多久呢？”

　　“随你开心。”许微之亲上元徐吟的唇，“刚刚算了一下，我真的欠你好多。”

　　元徐吟挑眉，“所以？”

　　“这辈子我是还不起了，下辈子吧。”

　　元徐吟抱着他拥进被子里。他笑着说，“好呀。我不要钱，就下辈子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