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个身份 ...
-
[企鹅物流都是飙车王，因为他们经常送达快递，所以博士还是少坐他们的车比较好。]我记得谁曾经这么说过，但是我忘记了，但我也不需要回忆是谁告诉我的了，因为我想我现在感受到了。
虽然中也的反重力飙车每次都相当危险，但是大约还是顾忌我脆弱的心脏，他已经很收敛了。可是能天使不一样，她是想到了炒热气氛的方式就情绪高涨去搞，而且很容易嗨到忘记身后还有个人。
谢邀，感觉很好，博士快被物理超度了。
扶着墙我干呕半天只能吐出清水，因为身体病情恶化的原因我每吃一口饭都感觉会要命，所以基本都是喝点清水来点糖分一口闷掉咖啡等等，所以万幸我没有太难过 。
但是反胃的感觉真的也很难受。我捏着能天使在旁边自动贩卖机里给我买来的矿泉水。昏暗的路灯下，清水逐渐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嘴里被胃液腐蚀的快要失去味觉的能力，但是铁锈味依然凸现。
“leader！老板！你还好吗？！呜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些控制不好力度的能天使，懊悔焦急拍着我的背，差点把我二次超度。
我拿着卫生纸捂住嘴，防止颜色开始变成深红的液体被能天使看到，然后虚弱的靠在旁边的墙上，示意自己没有关系。
我在我在脑袋里筛选了一下在东京的干员名单。
贾维[①]，罗德岛点子王，不行，如果他和能天使一起行动可能会搞出什么大新闻。而且动不动骂骂咧咧的意大利口吻，会带坏小朋友。我还记得他来罗德岛第一天，因为态度嚣张，对凯尔希嬷嬷竖起来了极度不友好的国际手势，导致入职当天是在医疗室度过的。
布洛卡[②]……不行，他我觉得他的表情好似感觉时刻要提着电锯上演一出惊魂……会吓到孩子们……
煌……算了吧，她太虎了，虽然她总是热情高涨的保证我一定会接住你，但是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类会想尝试三百米高空坠落的风声。而且她炸掉的舱室还没修复呢……
伊芙利特[③]……啊这个这个……还是不要了……就算不用源石技艺她的杀伤力还是很大……
接下来……嗯？
闭着眼睛的思维殿堂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罗德岛唯一一个被我送了衣服的干员。要知道我这个抠搜小天才博士可是把源石都无慈悲的换了理智，所以每次奸商可露希尔[④]费尽心思也扣不出我怀里半颗源石。可就是我这么一个抠搜小天使，居然主动攒源石换衣服，还是给刚入职的男干员。男—干—员—（捧读）。
所以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我这个屑阿博要潜规则下属了，于是开始慕名前往去查看另一位谣言中心的干员。
那是一个拉特兰公证处的天使。浅金发浅碧眼，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任务完成率高的可怕，甚至在战场上，本命铳能当摆设的拉特兰拳皇。
他直接了当和我说，自己的代号叫“送葬人[⑤]”就可以。
即使见惯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代号的阿博我，当时笔都掉了。在桌子上咕噜噜几圈后落在他的脚底下。我甚至在想，拉特兰人终于要来给我超度了吗？
我看着他的履历档案，又一次试探的问：“…你确定你是狙击，不是近卫吗？”我真的没有见过一个狙击能赤手空拳面无表情撕掉害兽大动脉。和他组队的干员几乎都哭着回来说自己要有心理阴影了。
但他本人像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形AI。除了任务与任务完成，他恐怕不会在意其他事情。但是对机械意外很精通，很会修仪器，而且铁面无私公职公正，理想的裁判，也丝毫没有人情味。
但是在保证安全方面上交给他，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因为他不仅是第一个来投简历的高星男性干员，还是一个全能的狙击手。机械，拆弹，近身搏击，远程狙击……任何只要你能颁布的任务，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他基本都能完成。
而且每次他当博士我的助理，我都能睡一个好觉。（这可比那几个天天拎着我的耳朵压榨我睡眠时间的干员好了不止一点）x
“地雷碎片已设置完成，博士请安心休息。”每每送葬人一脸正经在我休息室门前举着铳这样说，我总有一种他要把我一起送走的错觉…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是真的想要保证我的睡眠。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任务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这么思考着我将满是鲜红的纸巾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在手里倒上清水，将剩下的鲜红洗干净。
“阿能，把地图给我看看米花町在什么方向。”我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
“呃……leader真的没有关系吗？”能天使用略有心虚的表情递来地图。
“现在没事了，啊对了，不要告诉凯尔希。”我漫不经心的打开地图，将胸口随手放进去的笔写写画画，“好了，阿能，接下来按这个路线走。”
“喔，好的老板！”
“…还有，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艰难的加上一句话，“行车不规范，博士两行泪。”
“……呜呜呜对不起老板，我这次一定会记着你在后座的。”
“…所以说刚刚你果然忘记我在后面了对吧？！”
过于艰难的路上行车结束于米花町2丁目22番地，我敲响了送葬人现居住地。
因为泰拉的时间和这里的时间线很不一样，这边的流速显然要快泰拉太多了，所以很多干员在这边世界找兼职我们也不会阻止。而送葬人的兼职，是我找的这边博士界的朋友拜托的，他是个工学博士，正好需要一个助手。
那位工学博士姓阿笠，曾经在我的考试上当监考人，当时他还夸奖我说“后生可畏。”而因为服用大量至纯源石导致年龄再无增长的我忽然感觉到了良心的拷问。
阿笠博士并不在家，据说是参加朋友的研讨会去了，只有送葬人一人来开门。
送葬人公事公办的样子一如既往，只是这一次他忽然握住了我满是针眼的手腕。
浅蓝色的眼睛和浅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十分凸现，他冷静的注视着我：“博士，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恳请您，不要再拿自己做实验了。”
我敢说，世界上让这位宛如拥有机械之心的拉特兰天使说出“恳请”二字的人，屈指可数。
天使的浅蓝色眼瞳像极了那块让我记忆犹新的海蓝宝石，我将它做成了波洛领带送了中原中也。
忽然间，我有点发愣，我又想起来了中原中也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睛是一汪洋的深蓝，可我寻找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宝石，居然没有一款能与他的眼睛相媲美。
“博士？”青年的声音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不动声色的抽走自己的手腕，笑眯眯的保证：“嗯呐，我知道啦。”随后我挑开了话题，正儿八经的布置了任务。
任何生物对自己的死亡都是有预感的，象有象冢，鲸有鲸落，他们都会为自己挖掘墓场。而我不能。我想，如果可以请让我在罗德岛长眠，就算像霜星[⑥]一样火化，也足矣。只不过，我可能会很想大家。
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了，也拥抱过太多在我怀里流失的生命，但是我意外的是我的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
霜星在我怀里死的那一天，泰拉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世界上无论何地，都被洁白的雪掩盖。她说：“我……愿意加入罗德岛。”但是她没能如愿，她在罗德岛火化后，骨灰同其他战死的同胞陈列在了一起。我经常独自一人站在满是骨灰盒的房间里，安静的思考，我是否也有躺在这里的一天，那么在我躺进来之前，我可否减少一些这样的骨灰盒增加的数量。特蕾西亚也好，碎骨米莎[⑦]也罢，霜星也是如此。
时常这样混乱的思维让我经常在记忆中找到一双蓝眼睛……中原中也的蓝眼睛。
在我的任务话题结束后，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和去买苹果派的能天使会面，送葬人这时忽然叫住了我，他的蓝色眼睛里，我看见了我。
“博士，请您，务必小心。”
我是怎么回答的？哦，是这样的。
我在那片薄薄的透明蓝里，笑得没心没肺：“啊，我知道啦～”
我会在死亡抵达前，万分小心。
————————————————
能天使去买苹果派和我要的关东煮去了，我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环抱着膝盖。老板肚子疼去厕所了，拜托我在门口当个门神。
可能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东京的空气要比横滨凉很多。出来的急，我下身只有一层薄薄的黑色体型裤，大衣也没法帮我增加温暖。我的胃又开始疼了，不是着凉导致的，而是那种长时间未摄入食物的那样的疼痛。
可能疼痛发呆的样子像极了被男朋友甩掉的失恋女孩，也看着很好欺负。于是有带着兜帽的憨匪哆嗦着用刀指着我，要我去把现金全拿出来。我抱着膝盖，露出来了看智障的眼神。胃好像更疼了。
听说傻人有傻福，这个傻憨匪大概第一次抢劫，估计要是换成刚刚那个纹着大花臂的便利店老板，可能跑的是他吧。也许是刚刚各种奇怪的情绪充斥的原因，我心中急需发作一口气，和疼痛叫嚣着要流血的胃一样难过，于是我没有动。
可能我的嚣张姿态引来了歹徒的不满，他出现的同伙用子弹打在我旁边，用冒着烟的枪口对准我，似乎壮胆一样咆哮着对待我。
OK，我刚刚答应过送葬人。我叹了口气，去收银台拿钱。
看着我乖顺的姿态，拿着枪的歹徒涣散着瞳孔，手指微微颤抖着，神经质一样念叨着：“看吧我说过……我说过……该死的女人……她们和猪猡一样，如果不严厉的像对待牲畜那样调。教，是不行的……不行的……该死的居然跑了……敢拿着我的钱跑了……应该打死……”
一开始拿着小刀的憨匪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颤颤巍巍的扭过头：“田中大哥…？”
哦，原来如此，四十岁没有本事的失业家暴男因为长期看不起身为女性的妻子而殴打她，导致妻子忍无可忍要离婚，可惜迎来了更惨烈的毒打，于是妻子卷款跑了。从此这位换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在一次刺激后和同样喝多了而认识的人，借酒意和发病的癔症来抢劫。
越是分析，我的胃越是疼痛，疼痛的恶心，想要干呕。
纠正一下，傻人有傻福，但傻逼没有。
我抬起眼睛，直视着这个窝囊男的眼睛，他手里颤抖的枪依然对着我的脑门。但是我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一步步的走向他，直到冷冰冰的枪口贴上我的额头。
我看不见我此刻的表情，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我身后看见了什么，他涣散的眼睛露出来了近乎恐惧到疯狂的神色，仿佛什么不可名状在一点点撕扯他的理智。拿着枪的手已经哆嗦的宛如帕金森，瞳孔放大的宛如要散开一样，剧烈的急促的呼吸像牛一样，几乎要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了一样。有这样恐惧反应的不光他一个，还有那个憨匪。
我疼得几乎快要站不住，头晕眼花，但是我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浓厚。为什么？因为回忆里的伤亡？还是因为胃疼？还是因为这雪上加霜的抢劫？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用这种方式逼疯他们。尽管知道，他们接下来会疯掉，但是，我不是很想停下来。就这样逼疯他们，让他们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面前这位比我想象的要孬。他扔掉了枪惊恐的大吼一声似乎想要跑，但像一道黑影一样冲进来，三下五除二将其的手腕掰在背后的萩原研二，身上散发着和以往很不一样的气质。那种漫不经心的温和此刻在他身上消退，属于警官那样凌厉的气质在紧绷的手臂肌肉上迸发出来。
他说：“老实点。”
另外一个憨匪大概是看情势不对想拔腿就跑，结果被一只长腿踹在了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喂，研二，你在做什么啊，买个炒面面包居然需要这么久吗？”
咦……出现了。
我发现自己身体似乎到了极限，因为已经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地上，鸭子坐的方式使臀部和大腿均匀的被瓷砖地板渗透寒意，胃更疼了。精神恍惚的捂着嘴，似乎这样就能心里安慰一点，不至于呕吐出血来。
我怀疑我在第一次来东京时，身上就像戏台上的武将一样在身上插满了旗子，越不想碰到什么人，越能碰到，而且每一次都是以很糟糕不堪的形象。
但愿刚刚我吓唬人的不可名状形象没有被看到……我将脸下意识埋低。
“嗯？博士？”
被发现了……
干呕和咳嗽伴随，脑海里殷红刺目的像黑暗中的黑手党大楼，红光分割了天空，分割了满月。
“喂！博士！”年轻的研二警官和黑发卷毛警官焦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茫然之际我还看到了两个不省人事的歹徒躺在一边，和我一样大面积肌肤亲吻陶瓷地板的凉意 。
“…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嘶哑完全没有说服力，感觉不是像没事的样子。
温暖的手心贴敷着我的额头，让我忍不住又往前贴了贴。
“啊，每一次博士都是这么惨的和我见面啊。”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手里却很利落的给我裹上大衣，动作快的让人忍不住感叹，救人也是警察的特训过的技能之一吗。
哎呀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哈？你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想这些事啊。”给我贡献大衣的卷毛警官似乎想敲我的脑壳，“你的属下呢？上次一呼百应的属下呢？就放任你在这里高烧被抢劫吗？”
我昏沉着脑袋胡诌，闷闷的哼一声：“我偷跑出来的，因为听说东京有家夜间店是关东煮非常好吃。”
“……就因为这种理由，你是笨蛋吗？”
脑子发热的真是不清醒，我忽然想到了远在法国的中原中也，鼻子忽然酸了酸。
我知道黑手党忽然在不是很熟的警官面前哭出来很奇怪也很丢人，但是我不想管那么多。
被我趵突泉一样往外冒金豆子吓到的松田阵平忽然慌了，有点不知所措茫然：“不……不是吧，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小阵平你太凶了，快点和人家道歉啊……”话是这么说，但我怎么感觉研二先生好像在憋笑。
“不，”我擦擦眼睛，忽然无比认真的胡说八道起来，“我在思考如果不是我有男朋友，我可能早就会因为吊桥效应倒追研二先生了 。”
“……”
“……”
“干什么忽然沉默，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高烧的人嘴里的话简直和酒鬼嘴里的话一样无厘头。”
“……你好过分啊卷毛警官！我说的是真的啊！”
“……哈卷毛警官是什么？不要给别人起奇奇怪怪的称呼啊！”
“好的好的，要是被博士这样好看的女孩子倒追，我倒是觉得我很荣幸呢。”声音从抱着我的胸膛发出振动。
“……研二你在哄她吗？”
“是真的哦，小阵平，不要拉着和你一起单身啊……”
胡言乱语后，意识越发模糊，不过睡着前我似乎听到了能天使的声音。
“哇你们对老板做了什么？！”
…希望不要打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一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