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永无乡》SylviaKim

40、死亡赋格

　　第四十章 死亡赋格

　　当不夜之岛外的太阳落下，黑暗降临时，我在司法之塔里斯潘达姆的办公室中再次见到了妮可·罗宾。

　　"……？"对方见到我后困惑地微微睁大眼睛，我则趁着押解她（和不知道为什么也被抓来的弗兰奇之家老大）的CP9扭头和斯潘达姆汇报时，竖起食指放在了嘴前。这个独自沐浴了无数黑暗与背叛才得以成长至此的女人立刻会意，垂下头装作与我不认识。

　　而下一秒令我震惊的则是罗布·路奇踏入大门时的汇报：“好久不见，长官。妮可·罗宾与八年前发生在水之都的袭击政府人员一案中的犯人卡迪·佛兰姆无一逃脱，全部带到。”

　　……那个乱拆船乱抢劫的弗兰奇是为海贼王造船的船匠汤姆那个死掉的学生，卡迪·佛兰姆？
　　我无比努力地想从只穿了内裤的变态机械人脸上辨认出我曾看过的那张照片上那个小孩的痕迹。但实在是差得太多了，比西夫特车站的可可罗婆婆和汤姆的年轻女秘书差得还要多。

　　不，这么说来这帮人真的很胆大吧，算上基本能确定身份的横纲和第一眼就被我认了出来的艾斯巴古在内，能被世界政府视为造船公司余孽的这几人一个不落地都原地潜伏在距离司法岛那么近的岛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水之都的居民可真是……

　　“草帽小子可是都打到大门口了，斯潘达姆。”我打断眼前四个卧底的CP9与同伴重逢时用来表达情谊的打打闹闹，提醒道。余光里的妮可·罗宾竟是闭了闭眼，担忧和内疚摆在脸上。
　　啊，似乎上次和青雉一起放走她时告诉她的事情并不是无用功，这次有在信任和敢于融入新的集体了呢……我大概有些理解草帽海贼团为什么能如此迅速地从青雉手里逃来水之都了。这家伙绝对因此放了不少水。

　　“根本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想必早就被拦下了吧。”斯潘达姆不屑地嗤笑，随即眼光一定，猛地站起来拍桌，“喂，刚才你和加布拉还有音无猫头鹰聊天的时候就想说了，你这个海军还在这里干什么，世界政府的机密是你可以听的吗！”
　　我无语道：“我记得我下午收到的世界政府的命令就是回来协助你押解妮可·罗宾。”所以只是打小报告把我调回来别妨碍你们任务，然后就准备过河拆桥了是吗。

　　“哈，我有这么多精英手下在……”对方顿了顿，随即金色面具下的嘴角慢慢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大白牙与癫狂的笑容，放声大笑。
　　“还有青雉大将给予我的可以发动屠魔令的金色电话虫，我还需要你干什么？”

　　我原本看戏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那边的妮可·罗宾则更不用说了，铐着海楼石的她被躁狂的斯潘达姆抓着头发暴力拖拽后原本已经半跪在地上，此刻更是已经抖成个筛子了。

　　青雉是不是疯了，发动屠魔令这种无人性机制的电话虫交到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身上？

　　我目光落在斯潘达姆办公桌边沿垂落的电话虫听筒上，见闻色霸气感受着外面的真实情况，随即面无表情地踩着被卡莉法打飞后立刻爬起来对两个犯人高谈阔论的斯潘达姆的脚趾，把他那些恶心肮脏阴暗可笑的言论都抛在脑后，跨着大步离开了。

　　CP9的特工显然只会海军六式，并没有真正掌握武装色霸气和见闻色霸气，所以对远处隐隐传来的建筑倒塌声与打斗声毫无所知。
　　外面早就乱了起来，而凭借司法岛这空有世界政府威严却松散脆弱的防御，根本不可能阻挡能打倒王下七武海的草帽小子，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打到司法之塔里那帮特工面前。
　　并且几处打斗声正以稳定和迅速的速度向司法之塔靠近着，想必草帽小子的船员或同伴等人也正在和他汇合。

　　虽然不知道这次任务里艾斯巴古手中已经被拿到手的是什么，但值得这么多人卧底五年的东西，其对世界政府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时还抓住了妮可·罗宾和卡迪·佛兰姆……如此大的功劳，斯潘达姆那蠢货必定要亲力而为将两人押解至正义之门。
　　而以他在关键时刻乌龟爬一样的普通人步速，一旦海贼中有一人恰好突破了CP9防线，在他离开前打到他的面前，那么一切都将不可控。

　　万一，我是说万一，屠魔令被发动了，那么目标会是包含这个岛上海军以及群众的所有人，而海军最新款战舰乘着海流从马林梵多所需要的时间……

　　我迅速从屋顶越过下方草帽小子正在掀起大片尘土的战场，落在已经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躺倒在地的海军和司法岛管理局派驻的守卫面前，俯下身看了几秒后我皱起了眉。
　　“这点伤就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草帽小子要是下死手你们也这样躺着等死？”

　　原本虚弱得好像马上要死了一样的海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向我稀稀拉拉地敬礼：“埃……埃斯特少将！”
　　“不是还很有力气吗？”我气笑了，“在没人敢打上门的司法岛待久了，连战场上要付出全力都忘了？拦不住就放弃了，等着后面的同伴替你们付出生命？这样算什么海军？”

　　“……是！我们立刻去追！”溃不成军的队伍沉默几秒后一个肩上戴着中佐徽标的海军高声应道。

　　“左边这些人去追草帽小子，右边这支小队去码头做起航准备。”我竭力忍住不再骂这帮给海军丢脸的废物，“一旦海贼进入司法之塔后，所有人都不可再向塔内追击，全都给我回到船上去。这是命令，明白吗？”

　　“是！！”

　　完成这一切后，我又快步前去那从天而降后破烂得可笑的断裂海之列车残骸前，从废墟里挖出了几个海贼和我要找的人。

　　“哦呀，是海军小姑娘啊。”可可罗婆婆举着在剧烈撞击下还没碎的酒瓶和我挥手，“嗨，这里是老人和小孩，我们是被海贼要挟来驾驶海列车的，别乱开火啊。”

　　“都听到了吗？”我严肃地对着后面的海军点了点头，引来旁边认出我身份的罗罗诺亚·索隆的震惊鲨鱼吼和一个卷眉毛金发男的爱心眼。

　　“嗯？谢……”只到我膝盖高度的戴着帽子的狸猫晕晕乎乎地道谢，结果在看清我的着装后跳着抱住旁边女人的大腿尖叫，“啊啊啊！娜美！是海军的将领！！”

　　“闭嘴，狸猫，现在没空抓你。”
　　我一脚把那个浑身散发粉红泡泡、见到女的四肢快拧成麻花的卷眉毛男人踹开，忽视了背景里“不是狸猫是驯鹿”的喊声，蹲下来把最后几个人拉了起来。

　　“马上离开这座岛屿，这里现在的危险程度不是你们这种小打小闹可以加入的。”

　　被我拉起的人——曼莉——闻言放开了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而她的儿子玛努埃尔、工人亨利与好几个不认识的人拦在了她面前，其中一人工服上的兜帽落了下来，在阳光下露出他浅蓝色的皮肤。

　　“我们感谢您对我们集会的纵容，也感谢您在今日离开水之都之前通知我们可以跟随草帽一伙行动，只是在此之后要做什么便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了。”

　　女人用周围海军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我与她对视时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

　　于是我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我说：“好吧，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话。”

　　下一秒，我突然又出人意料地冲向前，揽住她和玛努埃尔，轻松地跃上了旁边倒塌房屋的废墟，高声命令道。
　　“在场的所有海军听令。海藻头、卷眉毛、橘子女、长鼻子和狸猫是海贼，正门第一第二小队听你们准将指挥全力攻击他们，第三小队人员救援这里被劫持的几名群众，第四小队成员前去城镇调动岛上剩余二十一名平民，带领所有群众前往司法之塔……接受CP9的保护。”

　　去你的CP9，这座岛上除了我和海军——或许还有草帽小子——没人会想到在这种危险时刻保护这些群众。
　　我带着曼莉二人飞速向我的出发点退去，在尘土呼啸与炮火声中想道。

　　我的目光在曼莉宽大的衣袖和口袋上掠过，同时对正门的海军发出最后一声强调的指引。

　　“一旦海贼进入司法之塔后，所有人都不可再向塔内追击，全都给我回到船上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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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小时候看到这段起，我永远不会忘记岛上的海军面对屠魔令袭来的炮弹时同样的惊慌。